老四唐垚麵無表情:“查到了怎麽辦?若是對方負隅頑抗,又該怎麽辦?”


    老五唐坷扶額:“四哥,你該不會以為這樣的白眼狼很多吧?”


    “真的多了,唐家軍還能有現在的規模與和諧麽?”


    “少的話,在軍營裏,還跑得了不成?製服了,關起來,交給朝廷欽差就好。”


    唐斌點了點頭,但又搖頭:“不可動搖軍心,如果這人真的將大蒲王朝的人放進了乾宇,那就是通敵叛國的死罪。”


    “何止是白眼狼,還是賣國賊,更是陷害我們唐家軍不忠不義,不可原諒。”


    “隻要有確定的證據,無論死活,足夠我們在欽差麵前交差便是。”


    “小五說的,對也不對,可沒那麽簡單。”


    “這事兒足以證明皇上對唐家軍沒有了信任,以後隻會更難。”


    說完,唐斌掃了一圈,五個兒子都沒有露出什麽為難的表情,似乎早就預料是這種情況了,並且有了心理準備。


    又放心又有些心酸。


    老二唐壬嚴肅了一些:“爹,我們知道的,唐家軍的困難才剛開始。”


    “欽差不知道會是誰,我們唐家軍瀆職之罪少不了的,就看皇上和欽差要怎麽發落我們。”


    沒人覺得意外和不甘,唐壯笑了一聲,體型是五個兄弟裏麵最壯的,不愧其名字:“爹,我們上戰場進軍營的那天,不就有了心理準備嗎?”


    “唐家軍一日不如一日是事實,我們其實無所謂的,但是……邊城不能破。”


    老三唐壺冷笑:“不必說得太大,來就是了,遲早有這麽一天,皺一下眉頭,我唐壺就不是好漢。”


    唐斌來氣,“瞎猜什麽,搞得我們真的要死了一樣。”


    “既然有這封信在,就代表朝廷中還是有人不想看見我們唐家軍死的,在用自己的辦法提醒我們,保全我們。”


    “就是這信……來得莫名其妙,也不留個名。”


    唐垚笑了:“要麽擔不起,要麽做好事兒不留名,再要麽就是希望唐家能為對方所用。”


    “爹,不用糾結,隻要有目的,遲早有一天會露出尾巴來的。”


    “到時候再說好了,能不能度過這次的難關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度不過,他們唐家都沒了,對方也打不著主意。


    度過了,會自來。


    唐斌將信傳給了兒子們,大家都仔細看過,記在心裏,才扔進了火盆裏,六雙眼睛看著它燃盡。


    對方也是冒著危險在提醒他們,不管什麽用意,他們不能給人留下把柄。


    唐斌眼神冷厲,“好,自查吧!”


    三日,經過了一些雞飛狗跳和騷動後,看著麵前五花大綁的人,父子六人多少有些難以置信。


    特別是老五唐坷,表情變化複雜,半天沒回過神來。


    其他人也不開口,等唐坷發話。


    因為這人是唐坷的第一副手宋衫。


    怎麽說呢,唐坷今年才十六歲,而宋衫原本是唐斌的副手,信任的人,派給了五兒子,是去當老師,將唐坷一手帶出來的。


    可以說,宋衫對唐坷來說,既是良師益友,又是最得力的副手。


    在這之前,他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會是宋衫。


    確切的說,要欺上瞞下,將大蒲王朝的人放進來,不隻是宋衫一個人,但他是老大,甚至是這些事件的計劃者和執行者。


    “不可能,不可能,老宋,怎麽會是你呢?”唐坷似乎備受打擊,精神狀態有些不對。


    宋衫看著唐坷,有些不忍,但同時更多的是冷漠。


    畢竟是一手帶大,看著長成的孩子,不可能沒有半點感情。


    唐坷聲音沙啞:“老宋,你說話啊,你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或者是別人陷害你?”


    “你怎麽可能出賣皇朝?難道從小到大忠君愛國的那些話都是假的嗎?”


    唐斌眼神越發沉了,他意識到了更大的問題。


    查出來是宋衫,他們父子幾個都很信任的人,這些年也參與了很多唐家軍的管理和訓練,他們父子六人完全脫不了罪。


    宋衫笑了笑,似乎是有什麽解脫的感覺了。


    “小坷,你過來。”一如平日的語氣和相處。


    唐坷一愣,幾位哥哥都動了,攔在唐坷麵前,示意他不要過去。


    宋衫輕笑:“我都這樣了,你們還擔心我對小坷不利嗎?”


    “他不是問我為什麽嗎?我給他看一樣東西,自然就有了解答。”


    “難道你們都不想讓他找到答案?”


    唐坷調整了情緒,推開了哥哥們,走了過去。


    唐壯不忍:“小五……”


    唐斌一臉嚴肅,搖了搖頭,不讓其他兒子去阻止。


    有些膿瘡既然爛了,那就得擠出來。


    會痛,但是有愈合的一天,不然,隻會爛進骨子裏。


    唐坷站到宋衫麵前:“你要給我看什麽?是不是隻要看了所有的問題都有答案?”


    宋衫點頭:“是。”


    愛憐的看了看孩子,這是最後的感情宣泄:“你拉開我的衣襟。”


    唐坷帶著氣,揪著宋衫的領子,用力一扯。


    原本還沒什麽,但是衣口邊緣好像有什麽東西。


    唐坷再次往下用力,衣裳已經扯到了肚臍。


    宋衫心窩裏似乎有一個紋身。


    並不大,全部在小小的心窩裏,需要仔細看才行。


    然而,父子六人在這守了一輩子,最清楚那是什麽東西?


    紋身是一隻咆哮的獅子頭,是大蒲王朝的皇室圖騰。


    幾乎每一個對大蒲王朝宣誓過效忠的人,乃至子子孫孫,一出生就會紋上這個東西。


    他們代表著皇室的忠仆,王朝的忠臣,好像融入血脈的東西無法更改。


    就跟被操控了一樣,他們以有這個紋身為榮,以獅頭為信仰。


    看見一家子都驚呆了,宋衫哈哈大笑,眼睛微紅:“看見了嗎?這就是答案,兩國之間立場不同而已。”


    “所以,根本沒有什麽難言之隱,也沒有別人陷害。”


    “我潛伏在唐將軍身邊,就是為了我的使命。”


    他隻是沒想到,他潛伏這麽多年,卻隻是做了一件小事兒,將大蒲王朝的人偷偷放進了乾宇。


    別的,什麽都沒做,也沒來得及做。


    當他收到命令的那一刻,暢想了無數種任務,卻沒想到就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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