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婔狐疑:“不能吧!”


    “如果誰得到這令牌就能號令暗龍衛,不就等於將父皇架在火上烤?”


    “若是令牌並非現在才找到,早一些找到,豈不是能直接將父皇給拉下馬來?”


    怪不得程安一直很擔心東西被人找到。


    一直覺得兩樣東西足以顛覆皇位。


    他還真沒有誇張。


    旁人都能號令暗龍衛了,那皇帝能安心?


    暗龍衛這個組織都可以廢了吧!


    不能完全忠於皇帝的暗龍衛,要來何用?


    就算奪位的時候利用了暗龍衛,但無論是誰登基,恐怕都不會信任暗龍衛了。


    先皇這一出,幾乎是將暗龍衛所有人給推向了懸崖。


    這是……嫌棄乾宇太過安穩,不搞事兒不能證明他存在過?


    都死三十多年了,要毛的存在感啊!


    虞婔忍不住在心裏爆了個粗口。


    她之前以為,另外的東西就算比聖旨更重要,也不至於太離譜。


    還一直說隨著時間的過去,這些東西的作用會減弱。


    隻有程安沒有減少忐忑,那是因為太清楚這東西的威力了。


    南崎若有所思:“應該不可能讓得到令牌的人直接號令暗龍衛。”


    “除非先皇是想讓所有暗龍衛給他陪葬。”


    不管隔了多少年,這舉動都是陪葬。


    沒有新上位的當權者能容忍這樣的暗龍衛。


    就算不全殺了,也將不會再用,暗龍衛會名存實亡。


    那何必那麽麻煩,當年傳位的時候讓所有暗龍衛陪葬得了。


    祭司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聽懂了這話,也發現暗龍衛恐怕遭遇了危機。


    “如果不是直接號令暗龍衛的話,應該就是承諾了。”


    虞婔:“承諾?”


    祭司:“嗯,就是拿出令牌,可以讓暗龍衛做一件事,或者幾件事?”


    “就得看當初先皇和程安是怎麽約定的了。”


    “這就相當於先皇的一次命令。”


    “而這件事隻是暗龍衛完成先皇的吩咐,用了就會將令牌收回。”


    “與此同時必然會有所限製,比如這件事情不能對當今皇上有影響,不能禍害乾宇的江山社稷之類的。”


    “哦?”虞婔鬆了口氣,這樣的話倒是能理解了。


    在限製的情況下,這機會就很難得了。


    無論做出什麽樣的決定,都相當於是一次考驗。


    如何在這種情況下將利益最大化才是關鍵。


    南崎也鬆了口氣:“如果是這樣,倒是說得通了,就是……程安一點消息沒透露出來,也不知道我們猜得對不對?”


    虞婔:“應該是這樣才正常。”


    “不然太嚇人了。”


    “令牌出世的時間太微妙了,不見得是什麽好事兒。”


    這件事對暗龍衛來說,不管做不做,風險都很大。


    絕對會影響盛昌帝對暗龍衛的信任度。


    先皇真的……也是蠻任性的哦!


    何必操心這麽多,伸手這麽長……


    為了自己死後的皇位倒是能理解,現在……多少有些不合時宜。


    她若是登基,知道暗龍衛有這麽一出,也是要膈應的。


    南崎輕笑:“公主想得明白,收起來就是。”


    “主要不想讓這些東西落到別人手上。”


    “顯然公主拿到了,也是可以不用的。”


    先皇腦子抽風了吧!


    或許根本沒在乎過暗龍衛那些人的命。


    反正還能不斷的培養出來,就算這一批遇上了,被處理了,還有下一批呢!


    六公主若是憐惜這批暗龍衛的命,不登基,令牌就不出便是。


    登基之後,再有什麽命令就沒關係了。


    令牌這事兒就能揭過。


    虞婔:……合著還是一塊燙手山芋。


    一念之間設計無數條命的那種。


    祭司笑了笑:“不落入旁人之手便是好事,暗衛的命也是命。”


    “也就是六公主,換做其他人,可能並不會糾結。”


    隻會興奮自己獲得了暗龍衛的一次使用權,肯定已經在考慮怎麽才能利益最大化了。


    突然覺得,或許真就是他們等的人了吧!


    這邊,總算找到了程安藏起來的東西。


    也沒有換其他的地方,小祠堂是最安全的。


    虞婔就和祭司商量起合作的細節來。


    總的來說,就是鍾離一族的族人外出曆練,替虞婔管理飛禽部門。


    虞婔會斟酌著一些任務給他們做,盡可能的多了解外麵的世界和人性,為鍾離一族的曆練者保駕護航,不至於被騙身騙心,無法解脫。


    “難道祭司的願望,隻有這個要求?”虞婔側目。


    祭司:“幫我們一族馴養幾頭能載人的巨鷹,這也是要求啊!”


    “對我們一族來說,巨鷹才是無可替代的。”


    幫忙管理飛禽部門,到時候恐怕族人都能乘鷹飛翔了,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兒。


    當然,他不上鷹背,不代表也會攔著所有族人不準上。


    不然這麽大一個族,為啥祭司就他一個呢?


    當然是不一樣的。


    虞婔:“那之前鍾離一族是不是有族人落在別有用心的人手上?”


    族長點頭:“是有一些,不過,聖女要卸任外出了,這事兒會交給聖女。”


    鍾離詩點了點頭:“我會處理的,若是有需要幫忙的,還請公主施以援手。”


    虞婔點頭:“當然可以,我還以為鍾離一族想要結束這樣的避世生活呢!”


    祭司搖了搖頭:“三裏坡是族地,也是最後的淨土,沒有必要再出現在世人麵前。”


    “想要出去,族內也沒有攔著啊!”


    虞婔欣賞羨慕,確實挺好的。


    那廂,程安心不在焉的用過飯之後,在屋內走來走去,一副睡不著的樣子。


    等到亥時初(晚上九點過),一直看著的太監說皇上宣召。


    程安暗地裏提高了警惕,跟著太監走了。


    但是,他們沒有去天啟殿,而是往後去了龍騰宮。


    這是皇帝住的地方,盛昌帝穿著常服在等他,麵前還擺著一個棋盤。


    見狀,十分溫和:“不必緊張,現在不談正事兒,我們來聊聊先皇吧!”


    程安:……審問之前會讓他放鬆下來,徹底放下警惕。


    這場景就很溫馨平常,確實讓人放鬆。


    “是,多謝皇上恩賜。”


    說著,坐到了盛昌帝對麵,故意表現得戰戰兢兢的,畢竟,不是皇上說放鬆就能放鬆的。


    他跟先皇很熟,跟盛昌帝一點不熟,若是立刻放鬆下來才奇怪呢!


    盛昌帝示意餘英上茶。


    拿起了白子:“下一盤吧,朕記得先皇最喜歡破解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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