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補了一句:“孩子,你太心軟了,可能後患無窮。”


    夏唯輕笑:“未必,事情不一定就這麽結束了。”


    盛昌帝還想抓夏父夏母,到時候去看夏家村沒了,不能確定人死沒死,估摸著還要給秦王記一筆。


    盛昌帝就會知道秦王一邊辦事,一邊想要滅族。


    就算沒滅到,可已經這麽做了。


    這一筆會累積到秦王頭上的。


    那兩個孩子,先考慮生存問題吧!


    就這麽一次打交道,夏唯看出來了,盛昌帝雖然偏心孩子,但是基本的三觀還正常。


    之所以不重罰,隻是累積的失望還不夠。


    一國之君,又是父親,恐怕第一想法還是希望孩子能改好。


    連蕭景這樣的,都是六公主的人,夏唯更加確認,六公主絕對不會僅僅隻當個公主就行了。


    他也要努力才有用。


    第二天,在皇子們給盛昌帝請安後,盛昌帝找了個借口,單獨的見了,每一個兒子。


    至於說了什麽,旁人就不得而知。


    個個都是戲精,出來的時候表情管理極好。


    包括秦王在內,心底驚駭,表麵也還帶著憨憨笑。


    最重要的是回去還不能發作,否則,別人就猜到一些什麽了。


    但是,這口氣出不來,憋得極為難受。


    所以,暗地裏不少人都被罵了,還被派了一些重活,人均怨氣橫生。


    原本秦王因為太後病重,天天早出晚歸的,大部分時間都在慈寧宮。


    哪有空管夏右那點小事兒?


    結果,這點小事兒愣是出了極大的變故,上達了天聽。


    盛昌帝不僅將問題解決了,還讓他不要再摻和。


    這就表示,夏右已經落到盛昌帝手上了,肯定掀不起浪花來,就是不知道那私兵到底是誰的啊?


    秦王發泄之後,把自己關在書房裏好好想了想。


    然後找接觸夏右的二管家仔細問了問,確定沒有做什麽太不可能原諒的事情,慢慢就放下心來。


    “以後遇見這種人,捧著不如逼供。”秦王臉色非常不好,“一點事情都做不好,能指望什麽?”


    “他說把人殺了,結果呢?不僅人回來了,還讓父皇知道了。”


    “嗬嗬,羊肉沒吃著,反而惹得一身騷。”


    “簡直得不償失。”


    二管家的臉色變來變去,難以置信。


    這等小嘍囉,別說秦王了,大管家都顧不上出麵。


    唯有二管家難得獨立辦一件事,卻出了這樣的紕漏,感覺異常的難受。


    有些哆嗦:“王爺,之前為了讓那姓夏的聽話,可給了不少銀子。”


    “他考了第二名,還給了一萬兩。”


    秦王窒息,倒不是覺得一萬兩多,而是完全打了水漂。


    主要之前還給了,“竟然如此貪得無厭……算了,就當花銀子買個教訓吧!”


    “父皇都已經開口,人估計也已經落入父皇之手,難不成還能找真正的夏唯還錢?”


    “真正的夏唯可不像假的這麽好騙。”


    “百分之九十都是榜眼的人,沒有必要直接將人得罪了。”


    “至少現在他還不知道夏右背後有人。”


    二管家隻能聽話:“王爺說得對,沒想到終日打雁,反被雁啄,下次應當更加小心謹慎。”


    秦王臉色難看:“以後遇見這種就嚴刑逼供,敢跟本王談條件……若不是太後情況不太好,沒空理他,有他什麽事兒?”


    “銀子的事就算了,暫時不能動,就當打發叫花子了。”


    “至於真的夏唯,先觀望……保證他不投靠別人就行。”


    實在沒空理會這小人物,賺不到這個功勞就算了。


    若太後能好起來,勝過十個功勞。


    秦王這邊雖然生氣,但是無可奈何,除開暫時算了,也沒有別的法子。


    倒是夏右和夏花被帶走了,兩個孩子也被蕭景帶走,暫時看管起來。


    夏唯看著空蕩蕩的宅院,有些不真實,半夜睡不著,到處翻找了一番。


    自己的東西也還在,夏花和夏右倒也沒舍得扔,打算等考上之後借由什麽名頭賺一波。


    比如,榜眼用過的東西啊!


    榜眼讀過的書,做的筆記……絕對能賣不少銀子。


    還有夏右和夏花在殺人之後,不怕暴露的開始享受,沒少買好東西。


    最後,夏唯還翻到了夏右沒來得及用的一萬兩,以及下人的賣身契。


    還有夏花和夏右之前的家底,竟然足足有五千多兩。


    “嘖,看來沒少薅秦王的羊毛啊!”夏唯想了想,暫時放好。


    不知道秦王會不會來要回銀子,他暫時不能動。


    不過,夏唯覺得秦王並不知道他已經曉得夏右背後是誰,應該不會自己暴露。


    不會上門來要銀子才對。


    但他現在不能大手大腳的去刺激秦王。


    所幸,他最近不會出門,也沒花錢的地方。


    至於剛買回來的下人,還得觀察觀察,看能不能用……


    好在才買的下人對一直在學習的夏右並不太了解,根本沒發現主子已經換了一個人。


    就是疑惑女主人和小少爺怎麽不見了?


    出門怎麽一個人不帶?


    見夏唯沒提,他們也不敢問,小問號隻能沉入心底。


    而那廂,夏右到底沒有扛得住酷刑,將自己知道的消息吐露了出來。


    秦王就是不知道他在什麽地方碰見的意外。


    知道這個,自己就能推測出來。


    夏右早就沒有了坐等升值的想法,隻求速死解脫。


    一開始還求著獄卒找夏唯求情。


    獄卒一臉茫然的表示,夏唯是誰?沒聽說過。


    什麽,會試第二名?


    都還不是榜眼呢,哪來這麽大的麵子?


    不知道是誰要他的口供嗎?


    當一切講道理耍賴,掏銀票收買反被搜光的動作都沒作用時,夏右才體會到了什麽叫絕望。


    耳朵邊還聽到夏花的慘叫,夏右最終嚇破了膽,有啥說啥,連自己幾歲尿褲子,在村裏怎麽偷雞摸狗的事情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至於兩個孩子,夏唯驗過了,原本也沒報什麽期待,對於確實都不是他孩子的結果也坦然接受。


    甚至,還鬆了口氣。


    做完這事兒,夏唯就徹底關在宅院裏,準備之後的殿試。


    虞婔好奇:“他原來那個書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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