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蕭景踏月而來,一身月白長衫更顯器宇軒昂。


    虞婔歎了一聲:“大概,可能是覺得你太閑了吧!”


    “最初……我真的隻是想救個人而已。”


    “純粹覺得他可能落難了,不是純粹的乞丐。”


    哪裏想得到,不僅牽扯出一樁頂替事件,還有一大家子糟心事兒。


    不僅抓住了秦王的把柄,還碰見了二皇子生死攸關的事。


    這才是拔出蘿卜帶出泥,然後那坑越來越大。


    蕭景似笑非笑:“也是,並沒有見到公主救別的乞丐。”


    虞婔:“你是說瑞光寺腳下那五大三粗,四肢健全,中氣十足的乞丐嗎?”


    “他們需要救助?”


    “我都怕他們在瑞光寺時間長了,直接長胖了呢!”


    蕭景:……這形容的是乞丐嗎?


    他怎麽感覺像賭場打手?


    玩笑說完,蕭景正色了很多,“公主,關於那個夏唯的事情可以說說嗎?”


    “又能說多少?”


    “不能說的可以不說。”


    虞婔笑了一聲:“沒什麽不可說的,我真的就隻是救了這人,然後發現不對勁而已。”


    “放榜那日,看見第二名鬧騰的可不少。”


    “其他的,可都是你調查出來的,與我無關。”


    聽到這話,蕭景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在虞婔述說的時候,蕭景的眼睛越來越大,肩膀上也重了又重,聽完後感覺自己都矮了一截。


    是他狹隘了,皇上讓他來調查,他感慨的是,六公主救個人還能發現李代桃僵的事。


    聽完之後,才發現他以為的那點東西才到哪裏啊?


    拔出來的東西才叫長。


    最重要的是又牽扯到了皇子,還是秦王。


    這事兒瞬間就不好搞了,尤其是在這個關頭。


    不管太後是死還是恢複,或者維持現狀要死不活的,都能讓秦王安然無恙。


    再說了,秦王本身是為了夏右那個信息,恐怕是要調查什麽,並沒有直接幹涉科舉。


    整個計劃都是夏右的想法和主意,殺夏唯也是夏右出的手。


    真正算起來,秦王根本沒做什麽。


    這在盛昌帝眼裏就不是事兒,秦王必然全須全尾的。


    隻不過,原本想賺點功勞的機會可能就沒有了。


    但這不是經常發生的事嗎?


    蕭景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所以,夏右知道的消息是……”


    能讓秦王答應合作的消息啊!


    “在來帝都城的路上,他發現了一支可能存在的私兵,半截鐵箭頭就是證據,是軍用弩的。”虞婔將消息一股腦兒的灑了出去。


    蕭景消化起來略微困難,有種很噎的感覺,主要是都太炸裂了。


    私軍?那是隨隨便便發現的嗎?


    “公主問出來了?”


    “那夏右那邊……”


    虞婔搖頭:“他喝醉了,然後將他扔在大門口旁的台階旁,因為是晚上一直沒被人發現。”


    “等他醒來,身上沒有任何的痕跡,隻以為是自己喝醉的一場夢。”


    畢竟,鬼魂嚇人,本身就不太可信。


    在夏右看來,夏唯必死無疑。


    正因為有這種潛意識,夏右才會交代得那麽快,他覺得自己實在做夢。


    而且,除了交代事情,他對夏唯的吐槽,對世界的不滿也沒少說。


    現在知道的消息都是在一大堆吐槽中提煉出來的。


    甚至,夏右內心中還覺得秦王是個傻逼,真好騙。


    天家貴胄又怎樣?


    還不是被他幾句話就給忽悠了。


    蕭景:……聽起來很詭異,操作起來可不容易。


    “那公主覺得真有這麽一支私軍,會是誰的?”


    虞婔拿了旁邊的地圖放茶桌上,點了點位置:“在這裏,你覺得會是誰的?”


    蕭景愣了一下:“南清府?南江府?我記得……是蕭太師的親家……”


    虞婔:“所以,大概率是誰的,一目了然。”


    “如果旁人為了陷害,就能去南清府建這麽一支私軍,那可真佩服得緊。”


    “甚至得高度警惕此人。”


    如此有本事,不警惕就等著失敗。


    蕭景認同的點了點頭:“那倒是。”


    消息知道得全麵,就更容易明白哪裏該說,哪些不該說。


    不容易產生漏洞。


    問完後,蕭景起身:“那我去找夏唯……”


    當然是去對好口供啊!


    根本不用問,夏唯一定是六公主這邊的人了。


    不然,不至於配合了將夏右知道的消息給詐出來。


    對於要在盛昌帝麵前對峙的夏唯來說,這些舉動都是多餘的。


    很容易在盛昌帝的問話中露出破綻。


    很多狀元榜眼的人學問高,但是未必經得住這些審問。


    虞婔問道:“你覺得,夏唯無事的幾率有多高?”


    蕭景:“很高,因為夏右還沒有參加殿試,等於沒釀成嚴重後果。”


    “而且,最重要的是,去年科舉舞弊,讓皇上的容忍度要高一些。”


    “還涉及到了秦王,當然,最重要的是,他是第二名。”


    虞婔詫異:“第二名是他的護身符?”


    難道是她低估了這時代讀書人的地位和影響力?


    按理說是對下影響力不可高攀,但是對上不稀奇的啊!


    蕭景:“如果是往屆,不太可能。”


    “每三年就有一個第二。”


    “但是今年不同,公主,第一那個,要成為三駙馬了。”


    “哦!”虞婔恍然。


    唐南要成為三駙馬了,虞姝以為有她公主這個身份,能讓唐南步步高升。


    可實際上,隻是剛開始可能升得更快一些罷了。


    反而遏製了唐南的上限。


    甚至,這些年但凡做出一點功績,很多人都會認為三公主占大半。


    對唐南來說,這是一份極致的壓力。


    唐南也是在賭,賭虞婔上位,他就不必再受三公主身份的限製了。


    當然,唐南既然鬆口,願意跟三公主合作,那就是都想明白了,也有心理準備去承擔那份壓力。


    蕭景:“還有,近兩年廢了一個陳楊,又遏製了一個唐南。”


    “如果第二名再毀掉,皇上可能不想接受。”


    “而且,這次恩科暗地裏也會成為笑話。”


    “所以,夏唯隻要沒有別的事情,又是受害者,十有八九會沒事兒。”


    虞婔點頭:“這麽看來,科舉名次也還能保持住。”


    “我倒是想過最壞的結果。”


    這麽說,還得感謝一下陳楊。


    以及虞姝看上了唐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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