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說,朝堂內外很少有真正的秘密,盛昌帝又沒有下封口令。


    說完,虞婔悄然離開,想著下次還是得事先傳個消息,不然來得不湊巧,大家都挺尷尬的。


    南崎閉著眼睛,沒什麽動靜,繼續不動聲色的泡著藥水。


    總感覺自己要被醃入味了。


    這次,虞婔直接回了公主府,繼續躺著去。


    有空就去空間翻一翻資料,看有沒有什麽辦法製造氣運轉移的假象。


    一時半會兒也沒個結果。


    因為,這手段對有點修為的人來說,不算事兒。


    指不定動一動手指頭就能做到。


    可對普通人來說,那就不是一個領域的,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所幸,虞婔也不急。


    氣運這種東西,不可能一下子轉移的,需要遇見事情後,一點點消磨才行,不然蘇夙再蠢也會懷疑。


    另外一邊,蕭景剛好“路過”,救了六公主一次,當天就被審問了。


    盛昌帝很納悶,他為何會路過那附近?


    蕭景早就想好了說詞,淡定的說道:“回皇上,微臣見啟王沒那麽快出宮,所以就想先回家一趟。”


    聞言,盛昌帝才突然想起,當年蕭景得了武狀元,又孤家寡人的,家族村子備受貪官汙吏所害。


    已經沒有人了。


    在蕭景回鄉報仇後,就賜了蕭景一座三進的府邸。


    順理成章的將蕭景留下來當禁衛軍統領。


    如果不出意外,那宅子的確要經過刺殺地附近。


    原來如此,隻能說,小六確實有些運氣的。


    盛昌帝又問了幾句,就放蕭景離開了。


    倒是知道蕭景帶了刑部的捕頭去現場收拾殘局,但是並不會問是先帶了刑部捕頭,還是後來才讓去收屍的。


    隨手賞了一些東西,讓蕭景自己拿去分。


    蕭景將這事兒交給了兩個一直跟著他的小廝。


    讓小廝去跟捕頭們聯絡感情,打成一片。


    蕭景則跟著齊王,齊王妃以及虞淺一起去了齊王府。


    齊王的馬車很大,將本來要騎馬的蕭景給拉上車:“蕭大人,這事兒得盡快查清楚,還齊王府一個清白。”


    “我們在路上說說情況吧!”


    蕭景:……


    抬眼就看見虞淺剛上了馬車,聽到齊王這話,回頭就那麽看著他。


    “那,好吧?”


    這話說得自己都充滿了疑問。


    真的要這麽急嗎?


    突然就想起那天虞婔問的犀利問題。


    他以為自己藏得很好的,結果六公主看出來了,那是不是別人也會看出來?


    根本就不敢靠近,笑死,齊王是一定不知道的那個。


    不然能讓他上馬車?


    進了馬車,蕭景有些窒息。


    馬車確實很大。


    齊王和齊王妃並排坐在最裏麵,虞淺坐在側麵。


    這麽一來,蕭景禮貌的坐在另外一邊的門口。


    和虞淺雖然是對角方位,但也離得很近了。


    尤其,大冬天的,馬車封閉性太好,他仿佛已經嗅到了虞淺身上若有若無的清香。


    齊王坐下後抬頭:“蕭大人,不必拘束,你坐過來,本王給你說說昨天的事,對了,那個蕭家的小姐是淺淺在照顧。”


    “現場也是淺淺讓人及時看住的。”


    “有什麽問題你得問淺淺。”


    蕭景:……


    齊王,你這麽熱情你會後悔的。


    他原本沒打算招惹虞淺的。


    他身負血海深仇,根本也沒空考慮這些。


    即便有想法也就深藏在心底。


    因為他總覺得,大仇得報,虞淺不可能等到那一天。


    若是錯過了,也許隻有他遺憾一輩子,但是無害於她人。


    還有,招惹起來是容易,可他或許無法脫身,就會選擇跟敵人同歸於盡。


    到時候虞淺又該怎麽辦?


    他這樣的人,就該孑然一生比較合適。


    總之,他給了自己各種各樣不能去招惹的理由,明知那將是一個悲劇。


    可那日,被六公主點破後,他發現他整個人都亂了。


    明明離遠一點,過段時間指不定就慢慢平複下來,可現實卻不斷將他往虞淺麵前送。


    盛昌帝讓他去齊王府查案。


    齊王還讓他坐過去,可不就是虞淺對麵了?


    誰受得住?


    怎麽平複下來?


    蕭景呆住了,一時沒動,齊王以為他怕冒犯,尋思自己平日還是很和藹的啊!


    不由得起身將蕭景一把拉過來。


    蕭景發現自己身體和潛意識根本拒絕不了一點,不然齊王怎麽可能拉得動他?


    回神就對上虞淺一雙秋水明亮的剪瞳,手指微微縮了縮,垂瞼躲了。


    虞淺表麵沒什麽反應,內心其實掀起了驚天巨浪,她有多久沒這麽近距離看過這男人了?


    久得都快恍惚了。


    她真以為她放下了,可……還是會複雜又激動。


    終究是在自欺欺人啊!


    “蕭大人,你有什麽想問的嗎?”虞淺暗中捏緊了手中的絹帕,腳趾往後縮了縮。


    齊王妃:……兩小年輕突然好嚴肅哦!


    特別是蕭景,端端正正的坐著,背景挺直,麵無表情,好像隨時都可能衝出去殺敵一樣。


    隻有蕭景知道,他全身都繃緊了,即便麵對盛昌帝和六公主都沒這麽緊張過。


    “郡主……蕭家小姐摔倒可查過,是巧合還是人為?”


    爹娘就在一旁,虞淺不敢亂想,不由自主的木著臉,“我查過,的確是巧合。”


    “這天氣雪下得大路上有冰霜,就算清理過,也難保沒有現結的。”


    “她走著走著就摔下去了,因為有幾梯台階,最後倒在了最下麵。”


    “我第一時間過去看的,周圍沒有任何的東西,地上有一道明顯滑出去的痕跡,她繡鞋底部確實有很明顯的磨損痕跡。”


    倒不是她也喜歡破案,正確的說,虞淺隻喜歡看別人破案。


    尤其是在案子偵破的時候,能分享到同樣的爽感。


    這些不過是經曆多了,下意識養成的習慣。


    一般的宴會上出事兒,人為多過巧合。


    要及時觀察第一手線索,拒絕成為背鍋的那個。


    這事兒發生在齊王府,虞淺想維護自家,當然要更細心一些。


    虞淺有些泄氣:“我當時看來看去,怎麽都是一個巧合,之後請了太醫看她將藥喝了下去,還以為這件事就這麽過了。”


    “誰能想到真正的算計其實在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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