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這樣的人,難不成還會改邪歸正不成?”


    虞婔很幹脆:“不知道。”


    “可不管他想做什麽,犯下的案是事實。”


    “改邪歸正也不能將之前做的事都一筆勾銷了。”


    “蕭大人負責此案,會不會透露得太多了?可不要剛當上刑部侍郎就犯錯誤,辜負了父皇對你的期待。”


    蕭景:“無妨,人已經落網,就沒有什麽透露不透露的。”


    虞婔似笑非笑:“蕭大人這次去南方救災,好像善談了很多啊!”


    蕭景:“公務需要。”


    虞婔:……這意思是以前做禁衛軍統領,不需要話太多?多做事,少八卦。


    而現在做了刑部侍郎,等於真正的進了官場,不會說話可要不得呢!


    搞得刑部侍郎就該是個話嘮才能破案一樣。


    虞婔很不解,為什麽蕭景非要特意告訴她采花賊的事?


    純粹聊天嗎?


    可他們的關係也沒有好到這種程度啊!


    怎麽都像是故意透露消息?


    就說,這裏也沒有其他人,不能說明白點嗎?


    看著蕭景告辭離開,虞婔欣然點頭,等人走遠才揉了揉眉心:“這個人也不是沒有嘴,為什麽總是不清不楚的?”


    紅錦“啊”了一聲,小臉茫然:“公主,蕭大人哪裏沒有說清楚嗎?”


    “那剛才可以直接問呀?”


    虞婔:……


    蕭景若是願意說,就不會這麽奇怪了。


    故事最終的結局,讓聽眾們很是憤怒,都什麽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明明是從同一個人嘴巴裏說出來的,卻前後不搭,沒有了邏輯。


    等蕭景帶著捕快將人帶走,紛紛覺得晦氣,付了茶水錢就離開了。


    一副下次不想再登門的樣子。


    連帶原本不少的賞銀都沒有了,生意要完。


    掌櫃的欲哭無淚,望著人去樓空的茶樓歎氣:“帝都的店不好開,銀子不好賺啊!”


    自以為找到了一個攬客的辦法,萬萬沒想到卻是顆大雷。


    “掌櫃的,我家小姐有請,要不要談談?”紅鯉笑嗬嗬的站在掌櫃麵前。


    掌櫃的戰戰兢兢的站在虞婔麵前:“這位小姐可是還有什麽吩咐?”


    虞婔帶著笑:“掌櫃的,經過這次的事,你茶樓的生意恐怕要一落千丈了吧!”


    “可有什麽打算?”


    掌櫃歎氣:“不瞞小姐說,原本上次帝都戒嚴,茶樓的生意就一落千丈了。”


    “那時候小的就想將茶樓盤出去,回老家算了。”


    “結果,這說書人找上門來,說有辦法讓我生意起死回生,多賺很多,我這才想著,反正都要離開了,就試一試。”


    “沒想到,這人憑借幾個故事,真的讓茶樓生意好起來了。”


    “所以就想著這生意還能做一做。”


    “誰知,竟然會遇上這樣的事……你瞅瞅,這都什麽事兒啊?”


    “犯了事兒不好好藏著,還出來拋頭露麵做什麽?”


    “幸好這位大人沒有連坐,不然,小的也要去吃牢飯了。”


    殊不知,他遇見蕭景也是運氣好。


    蕭景才是最不會禍及無辜的官。


    虞婔聽見了自己想聽的話:“這麽說那個說書人是自己找上門來的?”


    掌櫃老淚橫秋:“可不是嗎?剛剛那位大人還說了,讓小的這段時間都別離開,隨時可能會找小的問話。”


    “這可真是,黃泥巴……”


    剛說了三個字,發現這屋子都是小姑娘,突然覺得不雅,又訕訕的咽了回去。


    虞婔點頭:“放心吧,隻是找你問話而已,你如實說就行。”


    “若是要牽連你,這次就會將你一起帶走了。”


    “就因為那說書人自己要跑,你們都不明所以,蕭大人才明察秋毫的。”


    雖然不太放心,可聽這麽一說,掌櫃還是得到一些安慰,拿袖子擦了擦汗水:“那就好那就好,小的這一顆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虞婔說到:“對了,掌櫃,你這茶樓是什麽時候開始做的?你舍得將它盤出去嗎?”


    掌櫃:“祖上傳下來的,具體有多少代小的也不清楚了。但不盤出去又能怎樣?生意不好做啊!”


    虞婔:“這麽說,掌櫃祖上就是在帝都的呀,那你沒了這營生,又能去哪兒?”


    掌櫃:“祖籍在江南明玉城,曾經聽父親提起過,就想著回去看看能不能落腳?”


    “就算不能,這日子總比在帝都要好過一些。”


    眾所周知,帝都的物價才是最高的。


    將店賣出去的所得,應該夠他回原籍好好過日子了。


    虞婔皺眉:“掌櫃這樣的,不會覺得有違祖上的傳承嗎?”


    掌櫃看了看虞婔,疑惑的說道:“小姐這麽問,是不是對這店有想法?”


    虞婔坦然的點頭:“確實,不過我不想接手一家有問題的店,所以多問了幾句,還請掌櫃的見諒。”


    掌櫃心下一喜,連忙說道:“沒有沒有,其實這事兒在附近鄰裏間不是什麽秘密。”


    “小的年紀大了,如今也有四十,小時候經曆了新皇登基前的混亂,無辜被牽連,受了點傷,就……無法做父親了。”


    “小的爹帶小的看了不少名醫,皆是如此,彌留之際心有所感,就讓小的若是做不下去了就將店賣了回原籍。”


    “小的無法傳宗接代,就不想禍害別人家的姑娘,便一直未曾娶妻,一心撲在生意上。”


    “隻是沒想到……隻能說,天有不測風雲,最近一直有些力不從心。”


    虞婔詫異,沒想到還有這種收獲。


    這掌櫃經曆了盛昌帝當年奪嫡的時期不奇怪,但是,無辜入了局,還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勢,就很值得注意了。


    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有沒有看見什麽呢?


    不過,見掌櫃這麽坦然的說起這件事情,應該沒有看見什麽才對。


    不然,看見了不該看的,哪能沒有一點顧慮?


    再則,還能活著在這開店就沒問題,真的看見了什麽,恐怕早就被滅口了。


    等空了再問問,說不定有什麽意外收獲呢?


    虞婔對當初盛昌帝奪嫡的一些事情還是很好奇的。


    但是,具體細節和一些不為人知的秘辛,並不會被記下來。


    她想知道也無從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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