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橋也不廢話:“侯爺,能交代的,以前也陸陸續續的交代了。”


    “公子需要的東西呢?”


    昊天侯憂愁:“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嗎?”


    風橋慎重的點頭。


    昊天侯悲壯的從博古架上拿了一個更大的錦盒,“沈家賬麵上的流通銀子,隻湊出來一百萬兩。”


    “剩下一百萬兩,恐怕要等些時日才能湊齊。”


    風橋接過錦盒,“不急,還有些時日。”


    說著,風橋收了盒子,不予多說。


    又從窗戶離開了。


    很快就無聲無息的回到沈家老宅,將盒子給了沈淮。


    聽見風橋的匯報,沈淮歎了一聲,搖頭,“二叔執著了。”


    “若不是想不到太好的死遁之法,無法保證不露破綻,這事早就發生了。”


    現在有了六公主的幫忙,才敢做這樣的決定。


    那麽多鋪子莊子,都是侯府知道的,沈淮就還了回去要了二百萬兩將來好做事。


    他知道,昊天侯不是故意不給的。


    隻以為不給完,說不定還能多留他一段時間。


    如果真是病重,又哪裏是能強求的。


    那廂,沈欽和昊天侯也是這麽說的,“堂哥隻要兩百萬,不說沈家產業本來就有他的,就是這些鋪子莊子都足夠換兩百萬兩了。”


    “沈家還不至於連這點銀子都周轉不過來吧!”


    要是旁人聽沈欽說兩百萬是這點,估計得吐血。


    昊天侯有些頹廢,將半塊玉佩妥帖的收好,“你懂什麽?兩百萬兩銀子又不是一下子花出去的。”


    “多湊一點時間怎麽了?”


    沈欽無語:“爹,你又來了,我馬上就要及冠了,怎麽就不懂了?”


    “你也不想想,堂哥若是真的要死的,他要這麽多銀子做什麽?”


    “若是要留給兩個孩子,為什麽不多留幾個鋪子錢生錢?那樣才低調隱蔽。”


    “而且,堂哥對那兩個孩子從來就不管不問的,你覺得真的隻是強娶公主,把沈家拖入奪嫡的無聲反抗嗎?”


    昊天侯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


    沈欽:“爹,哥不是那樣的人,他喜歡孩子,大人的錯,他不會遷怒給孩子。”


    “除非,這兩個孩子本身有什麽問題,或者,根本就不是沈家的血脈。”


    昊天侯嚇得揚起手就沈欽來了一巴掌,拍在手臂上,嚇得沈欽連躲,“你這死孩子,什麽都敢說?”


    “小心禍從口出。”


    沈欽嗷嗷叫,但是說話的聲音比較低,“爹,隻要了解堂哥,我不信你沒感覺。”


    “所以,這銀子必然也不是留給孩子的,就說明哥有用。”


    “這也隻能說,哥不想被困在沈家老宅了,定然另有安排。”


    “指不定需要銀子有大用,你還是趕緊將銀子湊齊吧,萬一耽擱了堂哥的事兒,真出事了怎麽辦?”


    昊天侯一副閑著就打打孩子的模樣,追著沈欽繞著桌子跑了幾圈,氣喘籲籲的歇著,卻聽了進去。


    “此事,以後不許再提。”


    第二日,昊天侯就將另外一百兩銀子給湊齊了,以探病的名義送到了沈淮手裏。


    沈淮:……其實吧,真的沒有這麽急。


    不過,見昊天侯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很高興。


    “生死自有天命,二叔想通了就好。”


    “不過,二叔這麽快想通,是欽弟的功勞吧!”


    昊天侯尷尬,“老子老了,確實沒有兒子腦子通透,沒耽擱什麽吧?”


    沈淮微笑,看向了風橋。


    風橋哭笑不得,低低的說道:“侯爺,屬下昨天說了,也沒那麽急的,真的沒事兒。”


    聞言,昊天侯鬆了口氣,就怕耽擱大事兒。


    於是乎,沒兩天,虞婔收到了來自沈淮的大禮包。


    整整二百五十萬銀票。


    虞婔:……若非這是銀票,她都以為沈淮在罵人了。


    這年頭,還有上趕著送錢的?


    “什麽意思?”


    “我沒朝他要銀子吧!”


    她的財運怎麽越來越旺了?


    如意檢查盒子的時候打開過,知道裏麵是銀票,有些震驚。


    沈家,出手就是豪橫啊!


    “沈公子的意思,到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死,還是能逃得一命。”


    “所以先將銀子放主人這兒。”


    “如果他死了,銀子就是主人的了。”


    “如果僥幸死遁成功,再分他一些做事就行。”


    “另外,銀子下麵還有一些紅契,也暫時放主人這兒,主人若是有需要可以用。”


    “沒用的話,他之後再拿。”


    剩下的這些產業是沈淮自己辦的,除了他自己,風樺和風橋,沒有第四個人知道,就沒還給侯府了。


    “一些?”虞婔數了數,十個內城鋪子,二十個外城鋪子,十個大莊子,十個遍布帝都各個方向的院落。


    管這叫一些?


    是不是姓沈就特別的豪橫?


    虞婔大囧,將錦盒原封不動的鎖好,幫忙收著就收著吧,她也不饞。


    不過,沈淮真是信任她啊!


    這麽多東西,換個人來,直接讓他在計劃中徹底死去就能收入囊中,他怕了嗎?


    那些產業裏肯定有很忠誠沈淮的人。


    明明可以放在這些人手裏,為什麽一定要她幫忙放好?


    虞婔估計,那天晚上的見麵,若是最後她沒出去,可能見不到這個錦盒。


    正因為她最後出去了,大家都顯得真誠。


    這……算了,反正她是一個講信用的。


    沈淮能配合好,讓二公主跌個大跟頭就行,其他都是浮雲。


    沈淮該慶幸她是個有信譽的人。


    沒幾天,沈淮就收到消息,他留下來的隱蔽產業,沒有任何動靜。


    這……突然有些摸不準六公主到底是何種想法?


    真的沒有半點野心嗎?


    隻是純粹的想報複二公主?


    很快,日子就要到八月十五了。


    皇宮舉辦了隆重的宮宴,皇子公主出宮建府的第一年,回來團圓自然要辦得好好的。


    另外,從除夕出事兒之後,一連出了科舉案,和南方旱災。


    接二連三的不順,讓這一年的皇宮一直沒有辦什麽宴會。


    趁著連南方幹旱都已經解決的時候,辦一場大的,熱鬧熱鬧,也去去晦氣。


    表明災難已經過去了,來年能更好。


    總之,這場中秋宴,原本會有科舉考試的中榜之人,現在沒了,就變成了蘊含著各種美好意義的一次宮宴。


    虞婔也被通知了,要盛裝出席。


    早幾天六宮二十四司就有專人來量尺寸,然後按照皇後的吩咐做衣服。


    隻要衣服沒問題,虞婔就不打算換。


    皇後真是個好人,不會給她太過華麗出挑的衣服,很平庸低調,這很符合她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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