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其他人將帶回的東西歸類,虞婔在院子中晃悠。


    那鷹就一直在盤旋,終於飛累了,就停在重簷屋頂上休息。


    翅膀剛收攏,一道紅色的身影猶如閃電撲到它麵前。


    不等它反應過來,那身影將它一裹,下一刻就被虞婔抓在了手裏。


    將甩出去的紅綾給收好。


    虞婔戲謔的看著它:“抓到你了。”


    原本在忙碌的汪懷沒看見前麵,但是見到虞婔手中抓著一隻鳥。


    立刻找來一個鳥籠子,隨心的想誇幾句:“公主,這鳥真好看,這羽毛光滑得很……欸?鳥?怎麽那麽像鷹?”


    虞婔也好奇,公主府怎麽連鳥籠都有?


    誰送的嗎?


    好像是金色的呢!


    應該不會是純金的吧!


    將鷹塞進去:“還沒長大的,剛學會飛的雛鷹罷了。”


    “養一養,看能不能養熟?”


    這鷹顯然是讓人從小養大的,不是熬出來的。


    有想法可能要費些手腳。


    一直跟著她,很可能是看到了她殺夜叉麵具人。


    或者,知道夜叉麵具人是要抓她。


    如今主人沒了,就記著她了。


    將小鷹塞進籠子裏,脫離了手的掐製,立刻在籠子裏東碰西撞的,將籠子撞得嘩啦啦的響,汪懷差點拎不住。


    咧咧嘴,汪懷猶豫:“真野,若是被人養大的,怕是很難養熟。”


    虞婔:“無所謂,最壞的情況不過是多塊肉喂狗罷了。”


    汪懷眨了眨眼:“公主,奴才確實尋了幾隻看家護衛的獵犬。”


    “公主府太大了,護院不太夠,就養了幾隻狗各守幾個地方。”


    虞婔點頭:“護院不夠,明日本宮讓穆伯府尋一些,慢慢補充吧!”


    “獵犬養好了,不要隨便攻擊別人就行。”


    撲騰的小鷹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被虞婔拎回屋,送到了空間裏。


    虞婔有的是時間來折騰它。


    給放了一些水和新鮮肉就不管了。


    或許是回到了自己家,身心都是放鬆的,這天晚上,虞婔終於沒再做噩夢了。


    睡得極其舒服,第二天爬起就去看那鷹,很好,什麽都不吃。


    虞婔也不在意,餓它幾天再說。


    回到帝都,虞婷又恢複了去皇家學院的學習日子。


    一切過得很是平靜。


    隻有時不時,從南方傳來更多的情報。


    五皇子帶了那麽多人,沿途又有官方驛站照顧,這麽大陣仗,還有蕭景先斬後奏的皇命守著。


    除了速度比較慢以外,倒是沒有其他的毛病。


    沿途收購糧食也很順利,官員商家都很配合。


    一千禁衛軍,一萬官兵啊!


    誰敢搞什麽幺蛾子?


    但凡拎不清的,人沒了,糧食和家產都被充公。


    一路上要運輸的糧食越來越多,跟去的人不夠用了,就會雇傭一些鏢師跟上。


    與此同時,也有一些富戶自願捐贈一些糧食物資。


    要麽自己出人護送跟著大部隊,要麽雇傭鏢師。


    總之,走了一個月後,五皇子的救災隊伍龐大了一倍還多。


    原本以為這麽龐大又光明正大的隊伍,應該沒人敢打主意了吧!


    偏偏,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還真就有人傻逼得這麽直接。


    那是一個風高月黑的晚上,難得的天上沒有了月亮,風還挺大的,夜晚涼到冷。


    雲層很低,有種要下雨的沉悶感。


    風出奇的大,周圍的樹木被吹得東倒西歪。


    正常來說,雨前這麽大的風,是下不來雨的。


    會把雨雲給吹走。


    五皇子虞晰詢問過專業人士,天黑之前就原地紮營了。


    這黑壓壓的一片,歇息在官道附近的樹林裏,愣是將樹林裏的動物都給嚇得撒丫子跑了。


    他們已經快進入幹旱地區了。


    並不知道南崎等這一天等了許久。


    看著越積越多的雨雲相當驚喜。


    晚飯都沒顧得上吃,就在屋頂上如老僧坐禪,一瞬不瞬的觀察著雲層。


    風吹得衣服呼呼作響,青絲飛舞。


    俞勤無語:“這麽大的風,應該是下不來雨的。”


    “之前不是沒遇見過,一滴也沒落下來。”


    “你確定要一直在這裏吹著?”


    南崎垂眸:“不一樣。”


    這次的雨雲尤其厚,他等的時機應該到了。


    “之前你說,南江府的知府讓人在城邊修了一座求雨塔?”


    俞勤愣了一下:“塔?那就是一個簡易木台子,比較高而已。”


    “他們奉行站得越高,越接近上天,所以,還挺高的。”


    “可和尚道士都輪流上去了,雨沒求來,倒是曬暈了幾個。”


    南崎起身:“大晴天的能將雨求來,那確實有本事,但是很浪費。”


    “求雨,也要講天時地利人和。”


    “兩個時辰後,我會在那邊求雨,你看要不要通知南江府的人來看看?”


    “隨你了。”


    俞勤:“啊?你來真的啊?”


    南崎:“你以為我來南江府,真的是為了看天象嗎?”


    “你的事……要不要借這機會,你自己斟酌。”


    兩個時辰,足夠久了。


    俞勤是帶任務來的,護送他才是順便。


    南崎認真的說道:“不過,我希望兩個時辰後,你能來守著我。”


    “因為,求雨完畢後,我不確定我還能清醒著。”


    俞勤表情嚴肅,“好。”


    說著,閃身離開了。


    他來南江府,不隻一件事。


    第一,當初科舉作弊案,查到了那些蠟燭,可不是在帝都生產的。


    二皇子的外家,淑妃的娘家,蕭太師府的嫡兒媳,來自南江府。


    也就是淑妃的嫡出弟弟娶的夫人,簡稱淑妃弟媳,是南江府知府的嫡女。


    聽起來,南江府知府也配不上一朝太師啊!


    知府女兒是高嫁了。


    實際上因為,太師嫡子當年遊學,在南江府拜了一位大儒老師。


    大儒老師的夫人,正好是知府嫡女的老師。


    太師嫡子和知府嫡女還算得上拐彎抹角的師兄妹,看對眼了,就娶回家了。


    太師府有淑妃在了,確實不需要聯姻,也不需要娶高門,就成全了嫡子的感情。


    科舉案之後,盛昌帝表麵上沒再繼續調查了,一切結在了良妃那兒。


    但暗地裏命俞勤找到更多的實證。


    雖然這裏麵還有解釋不清的事,這麽遠造蠟燭,又如何在考題下來後,及時送到帝都呢?


    考題是盛昌帝親自出的,並未超過七天,快馬加鞭,似乎都趕不上啊!


    而且,敢那麽明目張膽嗎?


    經曆了除夕的清洗後宮之事後,盛昌帝有些想法已經改變了。


    他可以不發作,但是必須要掌握真相和證據。


    太師府參沒參與,這很重要。


    俞勤調查了帝都所有二皇子明裏暗裏的產業,都沒有發現做蠟燭的。


    最後根據蠟燭裏小抄的文風,行文習慣可以判斷,做文章的人,可能來自南江府。


    跟太師兒媳的家族地方聯係上,就想來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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