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們怎麽哀嚎,事情還是要辦,並且要辦得漂漂亮亮才行。


    不然,以盛昌帝現在的心情,可能會遭得很慘。


    兩個部門前所未有的團結,為了不承受盛昌帝的怒火,所有恩怨都暫時放下了。


    通力合作,互相通融。


    緊趕慢趕的,通宵達旦的布置,總算井井有條,有了完成的希望。


    以前,像太常寺這種適合養老的部門,覺得人多臃腫。


    萬萬沒想到,這種時候還會覺得人少不夠用。


    偏偏皇帝經曆了一次大清洗,人手也緊張。


    太常寺卿找了六宮二十四司很多次,能借到的人也少得可憐。


    日子也一步一步的逼近了。


    聽到皇帝要去祭天,虞婔眼睛亮晶晶的。


    這機會,不就來了嗎?


    立刻問道:“紅鯉,欽天監那邊怎麽樣?”


    紅鯉:“欽天監監正比較淡薄,沒什麽上進心,家庭也簡單,對於站隊沒什麽興趣,確實有點不好下手。”


    “欽天監監正曆來都是南家人繼承的,這個位置恐怕很難取代。”


    “所以,南崎根本不在乎旁人的招攬。”


    虞婔點頭,覺得很正常。


    南家的祖上,在天文星象上可是有真本事的。


    跟隨乾宇皇朝的開國皇帝一起打天下,靠著天象這種玄之又玄的本事,也立下了汗馬功勞。


    改朝換代後論功行賞,南氏一族被封了星平侯。


    第一任星平侯確實隻對天文星象感興趣。


    拒絕了高官厚祿,隻做了個欽天監監正。


    開國皇帝推崇星平侯淡泊名利的崇高品德,曾經親口說過,隻要南氏有繼承人,欽天監監正都是南氏的。


    當然,這也有可能是當時高興,便脫口而出。


    傳到現在,除了皇帝起居錄有一句記載,已經沒有人能證明了,更加明文規定。


    可欽天監這種地方,能爭的東西並不多,有本事爭的更少。


    第一任星平侯之後,南氏都選了繼承人繼任欽天監監正。


    後來每到關鍵時刻,也都發揮了不小的作用。


    不知不覺,這習慣就延續下來了,每一任欽天監監正都是來自南氏。


    不過,中間有一位欽天監監正因為皇帝特別寵愛一名後妃,覺得有禍國殃民的趨勢,監正特別勸告過,還說那寵妃是妖星。


    惹怒了那任皇帝,寵妃挑撥離間,就將監正的侯爵給擼了。


    並且冷落了欽天監這個部門。


    最終,那位寵妃沒有禍國,還生下了繼承人,成了下一任皇帝,於是乎,欽天監的神秘被破,持續被冷落了下來。


    到了如今,欽天監已經非常邊緣化了。


    南氏一族的侯爵之位也沒了,僅僅做了個五品監正養老,有種混吃等死的錯覺。


    所以,奪嫡的眾人也很少注意到欽天監。


    即便是注意到了,也不會去動監正,那就是個吉祥物。


    虞婔想了想:“意料之中的事,監正已經習慣了明哲保身。”


    “那兩個監副呢?”


    通過她這些日子的研究,總覺得,欽天監是個很重要的地方。


    就算不完全掌控,也要有口舌說話。


    隻要能搞出一些異常的天象來,那就能朝自己目標靠攏了。


    不說這時代的人信神佛,就是她,自己穿越了,有了空間,還見過了柳芸,能不信嗎?


    紅鯉:“前幾日發現,王琨王監副似乎是二殿下的人。”


    “至於陳謙監副比較油滑,並未答應任何人,看起來也是不想站隊。”


    好在陳謙的位置也不頂事兒,大家也不強求。


    不過是覺得自己拉攏了,敵人就少一個而已。


    “二皇兄?”虞婔摸了摸下巴,看來,二皇子比任何人都先注意到欽天監的好處。


    “別人知道王監副是二皇兄的人嗎?”


    紅鯉:“應該不清楚,我們能發現,還是之前錢二公子和六殿下對賭那件事打過交道,偶然發現的。”


    “藏得很深,表麵看來,王監副跟陳監副的做派差不多。”


    虞婔點了點頭:“那就選陳監副吧,施行一號方案,不行的話再說。”


    “告訴他,祭天時就是最好的時機。”


    方案早就定下了,之前一直在等時機,而且也在觀察人。


    監正不行,那就監副了,再往下會比較麻煩。


    地位身份不夠高,無法很好的將星象之說親口解釋給皇帝聽呢!


    那可就白費勁了。


    當天晚上,陳謙被太常寺的人招待了一頓,有些醉醺醺的回府。


    最近因為要祭天,欽天監的位置就重要了一些。


    雖然太常寺來招待他的不過是一些小嘍囉,但是陳謙並不在意,他本身才正六品,要多大的官兒來招待?


    真的來了,他敢吃敢喝嗎?


    “大人,到了。”


    外麵傳來小廝的聲音。


    陳謙嗯了一聲,搖搖晃晃的進府,回到自己的院落。


    風一吹,那點醉意也消散了一大半。


    讓小廝去弄醒酒湯,在自己家,陳謙就輕鬆下來,去了書房。


    開門進去,關好門,陳謙精神一震,想去桌前看看白日沒看完的書。


    最近頗有心得,興趣正濃。


    誰知,剛轉身,就見一道兵器的光芒在黑夜中閃過,脖子一涼,他四肢都軟了。


    整個人的背抵在門上才沒有跪下去。


    “你……你什麽……人?”


    帶著麵紗的人一身白色的錦衣,氣勢淩厲:“陳大人不必慌張,大晚上的,就是來找大人聊聊。”


    陳謙:……大晚上的誰要跟一個持劍的陌生人聊天啊!


    得,最後的那絲酒意全都給嚇醒了。


    緩過來之後,陳謙反而鬆了口氣,真要殺他,就不會這麽多話了。


    “不知英雄又是哪路人馬?”


    “不必白費力氣了,陳某也沒什麽用,招攬陳某可不值得。”


    “陳某雖然膽子不大,但是……上麵諸位的事兒,陳某也摻和不了。”


    白衣人輕笑了一聲,聲音沙啞,一聽就知道不是本音,“陳大人用不著妄自菲薄,也別急著拒絕。”


    “主人隻是想讓陳大人先看一場戲。”


    “也不需要陳大人變成我們的人,隻是說,陳大人幫個忙,說幾句話罷了。”


    “到時候所得的好處,便是陳大人的酬勞,事成之後,鄙人不會再來找陳大人,大人完全可以放心。”


    至於得了好處後,陳謙舍不舍得放棄,那就再說了。


    陳謙一臉懵逼,還有這樣的好事兒?


    這些年遇見的招攬無數,還從未見過這麽奇怪的要求呢!


    啥事兒都不需要幹,還能先吃瓜?


    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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