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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卿真搖搖頭,道:“小師叔,你算是問到點上了,這裏麵還真有隱情!”


    前因後果講述完之後,陸金瑤出言問道:“師侄,這花蝴蝶很厲害不成?他能從京城一路作案到現在都沒人抓得住他,這裏麵莫非有什麽隱情?”


    白卿真心中知道不好,傷口雖然不覺得疼痛,卻感到麻麻的,知道暗器上必然有毒,也顧不得追趕花蝴蝶,急忙逃走了。


    白卿真見狀心中大喜,急忙上前一步要抓花蝴蝶,哪知道剛剛伸出一隻手,花蝴蝶忽然把身子翻了個個兒,揚手打出一件東西,正打在白卿真的肩頭上。


    花蝴蝶左旋右轉,白卿真前趕後攔。二人跑了許久,花蝴蝶扭頭一看,見跟白卿真之間距離不太遠了,故意腳下一跳,身體往前一栽,好像是一腳踩空要摔倒。


    白卿真一看,可不能讓花蝴蝶跑了,當下在後麵緊緊追趕。


    說著他轉身就跑。


    打著打著,花蝴蝶忽然大喊一聲:“好厲害的娃娃,我不是你的對手,走了!”


    然而這院子不大,兩個人都施展不開,隻能彼此招架,分不出勝負。


    “好小子,你叫誰爺爺!”花蝴蝶大怒,跳到院子裏,跟白卿真就動起手來。


    白卿真見狀冷笑一聲:“花蝴蝶,你爺爺我向來不打暗器,快給我滾出來!”


    隨後房門一開,裏麵先丟出一張椅子來,這是花蝴蝶怕中了暗器,先趁著黑暗丟出椅子,如果有暗器則會都先打在椅子上。


    花蝴蝶是做賊的,做賊就心虛,冷不丁的聽見門外有人大喝一聲,嚇得他渾身打了個哆嗦,回頭“噗”的一聲,將桌上的燈給吹滅了,四周立刻暗了下來。


    白卿真一看不好,要出人命,也顧不得許多,高聲喝道:“花蝴蝶,你休得猖狂,某家在此!”


    隻見燈光一晃,花蝴蝶揚起手來,抽出一柄鋼刀,影子在窗上來回晃動。


    花蝴蝶怒道:“你這賤人,給臉不要臉,竟敢以死來嚇我。好,我這就殺了你!”


    說著,抽泣聲更大。


    隻聽女尼哀哀哭泣道:“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兒,隻因自幼多災多病,父母無奈,才將我舍入空門。本想青燈古佛了卻殘生,不想今日竟遇見你這惡魔要害我的清白。我也是清清白白的人,怎能跟你行齷齪之事,惟有求其速死而己。”


    白卿真心道:“鬧了半天,這淫賊是看中了庵裏的尼姑,來這裏威逼,真是可惡。”


    花蝴蝶道:“凡入了我花蝴蝶眼中的女子,沒有一個能逃得出我的手心,何況你這女尼。我不過是愛你的容顏,不忍心加害於你,隻想跟你共度春宵好好的快活一番。你再若不識抬舉,可就怨我不得了。”


    又聽有一女子聲音道:“不依你,便怎樣?”


    隻聽花蝴蝶道:“仙姑,我這樣苦苦的求你,你怎麽如此狠心,就是不肯依了我。我可告訴你,若是惹惱了我,可就不似現在這般,你還是聽話的好。”


    想到這裏,白卿真悄悄的蹲在窗外,大氣不敢出,聽著屋裏人說話。


    白卿真又驚又喜,暗道:“該著我出名露臉,這世上竟有如此的巧事!我正要尋找花蝴蝶,就在這裏遇到他。我先聽聽他說什麽,再動手抓他。”


    影子雖然瞧不清相貌,卻看得見那男子的鬢邊插著個蝴蝶,顫巍巍的在窗上晃。


    他也是仗著藝高人膽大,飛身躍上牆頭,往院子裏四下看了看,沒有動靜,便落在平地上。過了大殿,見角門外的路西邊有個房間的門虛掩著,房間明亮,一個男子的身影倒映的窗戶上。


    白卿真心裏一動,暗道:“這事奇怪!一個尼姑庵,大晚上的那夜行人到此做什麽?肯定不是什麽好事,待我跟進去看一看。”


    他轉身就想走,一回頭卻見牆頭一團黑影落了下去,進了庵裏。


    功夫不負有心人,昨天晚上,白卿真偶然經過一座小小的廟宇,借著月光初上,見匾上三個金字乃是“觀音庵”,便知道是尼姑庵。


    他暗暗的忖度了一番,就一路順著花蝴蝶的消息追了下來,來到太原,住在一家客棧裏。白天四處查訪花蝴蝶的消息,到了晚間,就做夜行打扮,悄悄的尋找花蝴蝶。


    白卿真心道:這花蝴蝶為害百姓,我就應該為民除害,把這個敗類給殺死,或者捉住交給官府。如此一來,天底下也能知道我白卿真的名字。


    白卿真到底是年紀不大,出了名之後有點飄飄然,想著繼續做一番大事業,揚名天下。他在路上就聽到有人談論花蝴蝶。細細打聽,方才知道是這花蝴蝶是個最愛采花的惡賊,從東京脫案逃走,身上幾十條人命,雙手沾滿血腥,十分殘忍。


    一路上他還真就做了不少打抱不平的好事,行俠仗義,在江湖上也有了一點小小名氣。


    原來白卿真也是出門闖蕩,行走江湖增長見識,鍛煉能力的。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唉……”白卿真長歎一聲,臉上顯出慚愧的神色,“是這麽這麽這麽一回事。”


    小道士見他們越說越近乎,心裏有一絲淡淡的醋意湧上來,突然插話道:“師侄,你好端端的怎麽中了毒,受了傷?”他就是不喜歡陸金瑤跟旁的男性接近。


    “師叔寬宏大量,小侄慚愧。”


    陸金瑤微微一笑,道:“這也不怪你,大家都覺得我是個小孩子,沒什麽本事。你這樣想也是人之常情。”


    白卿真恭敬答道:“小師叔,實不相瞞,方才我見您年紀小,覺得您的醫術不會有多高,因此有些小瞧您。可等我發現自己身上的毒已經解掉之後,才意識到您的醫術已經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是我有眼無珠了。”


    “白師侄,你方才可是很不滿我的,怎麽一下子就這麽老實了?”陸金瑤打趣道。


    小道士見他這樣,一方麵覺得好笑,一方麵也替陸金瑤的醫術感到驕傲。


    “多謝師叔體恤。”白卿真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顯得十分恭敬。


    陸金瑤最討厭人動不動就下跪磕頭,她自己除了對尊敬的長輩之外也不願意磕頭,當下急忙把白卿真攔住:“師侄不必多禮,你才剛剛解毒,還是先去休息一下吧。”


    這簡直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天才啊!


    可是眼前這小娃娃,連一天的時間都沒用,就給他把毒基本解了!而且讓他的身體迅速複原,都幾乎忘記了曾經中毒這件事。


    那毒的毒性猛烈,白卿真自己十分清楚,如果是他來製藥解毒,頂多能解五成,還是要起碼一個星期才行。要是他爹來解毒,頂多能解七成,耗時也要一個月。


    白卿真這次是真的服氣了。方才他聽小道士說陸金瑤能製出大還丹來的時候,心裏還有些不相信。可經過檢查自己的身體狀況,他才發現自己身上的毒已經解了九成九。


    --輩分跟年齡無關,晚輩見長輩,磕頭是很正常的事情。


    “師叔醫術舉世無雙,是師侄眼拙,有眼不識泰山,請師叔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往心裏去。”白卿真說著,就要跪下磕頭。


    陸金瑤點點頭:“不錯,正是我。”


    “小師叔,敢問,是您給我解了身上的毒嗎?”


    白卿真在一旁聽得一愣一愣的,忽然反應過來,先是仔細運功檢查了一遍身體,隨後臉上顯出震驚的神色,態度竟然也猛地恭敬了起來。


    ……陸金瑤頓時無語,覺得自家師尊這是不是興奮過度了?


    “咳咳,三師伯早就在師尊麵前炫耀了好幾天這件事,把師尊羨慕的不得了。”小道士低聲道。


    “雖然是這樣,但也沒有上百張那麽多……話說回來,你是怎麽知道這事的?!”陸金瑤沒想到小道士居然對這事情清清楚楚。


    “大還丹的藥方不是你分辨出來的嗎?”小道士絲毫不給陸金瑤低調的機會。


    陸金瑤急忙擺手製止他:“你亂說什麽,我哪有那麽厲害……”


    他最是看不得有人不相信陸金瑤、看不起陸金瑤,當下嘲諷道:“白師侄,你做不到的事情莫非旁人也做不到不成?你陸師叔能從上百張掩人耳目的藥方中推斷出真正的藥方,難道你以為你陸師叔不如你嗎?若真是這樣,我三師伯為何不去收你為徒,而偏偏收了你陸師叔?你以為我三師伯老眼昏花了不成?”


    陸金瑤還沒說話,小道士卻在旁邊冷笑了一聲。


    “小師叔是不是多慮了?這世上能有幾個人能從雜亂無章的藥方裏看出七星輪回丹的製法來?”白卿真硬邦邦的頂了一句。


    果然,白卿真對她表現得很惱火。


    從這三件事情上,陸金瑤就已經推斷出白卿真的性格,因此故意做出一副沒把白卿真放在眼裏的樣子。


    第三,白卿真身上沒備著解毒藥。行走江湖,磕磕碰碰在所難免。白卿真身為陸金瑤師兄的兒子,對醫術必然是了解的,備著藥才正常。而他如果備了解毒藥,根本不需要讓店裏的夥計去抓藥。這表明白卿真對自己的武功很有自信,認為自己不會受傷,結果受傷中毒之後差點兒歸西。


    這第二,則是通過白卿真受傷之後不去找大夫這一點看出來的。受傷生病去看大夫是最正常的事情,除非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隱秘才會下意識的選擇避人耳目。不過從白卿真的表現來看,他八成是認為自己的醫術高超,根本不需要找大夫,也是怕被人知道自己受傷之後丟人。


    偏偏白卿真穿了一身白色的夜行衣,生怕人家看不見他一樣,這還叫夜行衣嗎?


    古時候晚上光線較暗,照明的除了燈就是月光,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便於隱藏自己身形。如果大晚上穿件白色的去幹一些秘密的事情,黑暗中有一團白色的影子,除了瞎子之外誰看不見?


    夜行衣是江湖人必備的裝備之一。


    這少年一身白色的衣袍,在人群中極為顯眼--這還不說,關鍵在於他現在穿的這一身白衣並非是日常的服飾,而是一身夜行衣。


    怎麽看出白卿真驕傲來呢?首先是穿著打扮。


    陸金瑤呢,壓根兒沒把白卿真的怒火當回事。她早就看出來了,自己這位師侄是個驕傲的主,對待這樣的人,就要用實力讓他服氣,以德服人這套根本不好使--就算要以德服人,也是要在用實力讓他服氣之後。


    可現在,這小娃娃居然還訓斥起他來,這讓白卿真更是覺得無比丟人現眼。


    白卿真那時候就覺得,要讓他管一個小娃娃叫師叔,簡直是太丟人了。


    他自是知道師祖諸葛元英前不久剛收了個關門弟子,據說是個才六、七歲左右的孩子。當時他爹還抱怨說自己的兒子年紀都比師尊新收的弟子大得多,師尊怎麽突然就要收一個娃娃做弟子,這輩分亂了套了。


    白卿真的臉上就顯出幾分怒色來。


    陸金瑤指了指桌上那張白卿真給店裏夥計的藥方,老氣橫秋的教訓道:“你怎麽敢這麽大膽的把七星輪回丹的方子寫上去?雖然你想辦法在裏麵混了大半掩人耳目的藥材進去,可這要是落在有心人眼裏,難道他們就不能夠推斷出真正的藥方嗎?你也太不謹慎了。”


    白卿真這才相信了陸金瑤和小道士的話。


    這麵銅牌是他們門派的身份憑證,背麵刻著每個人的名字,隻有真正入門的弟子才會擁有。這裏所說的弟子可不是觀裏的那些道士,而是指的陸金瑤這一派的師門。


    他把銅牌在白卿真眼前一晃。


    陸金瑤衝小道士使了個眼色,小道士無奈的搖搖頭,從懷中掏出一塊小小的銅牌,上麵刻著一柄金色的小劍,旁邊有雲霧繚繞。


    他今年已經有十六歲,眼前這小男孩看起來頂多八歲,卻自稱是他的師叔,這實在是讓白卿真很鬱悶,同時還有七分的不屑。


    白卿真因為中毒而稍顯蒼白的一張俊臉上頓時布滿黑線:這小孩子的臉皮也太厚了點兒吧。


    陸金瑤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一聲:“噯,真是好孩子。”


    這少年果然是白卿真,聞言驚訝道:“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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