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金瑤聞言,腳步就慢了下來,拉長了聲音:“這樣啊……”


    二蛋,全名王二蛋,他媳婦是高淑豔,兒子是二狗子,全村這麽多人,陸金瑤最討厭的就是高淑豔和二狗子了。


    當然,她對王二蛋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


    “瑤妮子,你怎地不走了?”


    “福叔,您先說說情況,我好準備東西。”陸金瑤嘴上這麽說,心中卻是決定,如果是高淑豔有毛病,她才不去給高淑豔治病。


    來找陸金瑤的是王二蛋的鄰居馬喜福,這大黑夜的,隔壁又是摔鍋又是砸盆,誰聽不見?馬喜福跟王二蛋處的不錯,知道高淑豔是個潑婦,怕真動起手來王二蛋吃虧,就叫著自己媳婦巧鳳,和對門的馬一平一家一起打算去勸架。


    哪知道一進王二蛋家的門,正看見高淑豔在發威,砸了一把凳子,飛濺的木頭碎片一下子戳在了王二蛋的眼睛上,鮮血流了滿臉,疼得王二蛋“哎呦”一聲倒在地上。


    高淑豔居然還不解氣一般,要上去再踹王二蛋幾腳,被馬喜福和馬一平兩個人合力才攔住--當時的情況,也不顧不上什麽男女授受不親了,先救人才是正經。高淑豔五大三粗,下手又黑,嗓門也大,一般的男子還真不是她的對手。


    二狗子在一旁嚇傻了,隻知道哇哇的哭。


    現在高淑豔被人關在一間空屋子裏,馬喜福的媳婦巧鳳在一旁守著門,馬一平的媳婦雙喜負責照顧二狗子和受傷的王二蛋。馬一平本想著去請馬郎中來瞧病,馬喜福一想陸金瑤今天正好回來了,她的醫術高超,正好可以救人。


    陸炳文當初在村裏跟王二蛋處的很不錯,聽馬喜福講了前因後果,氣得滿臉通紅:“這潑婦簡直太可恨!金瑤,咱們快走。”


    這樣大的動靜,君不語能聽不見麽。他好像一道影子一般出現在堂屋的門口,陸金瑤眼角的餘光正落在他身上,當下道:“君大人,你也要跟我們一起去嗎?”


    君不語點點頭,道:“本官有些失眠,不如跟去看一看。(.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對於治傷,本官還是有些心得的。”


    其實他這話隻有一半是真話,剩下的一半沒說出來。


    倒也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是這君不語君大人睡不慣這鄉下的土炕,上床之後翻來覆去的無比難受。


    他從“隱”的地步一步步爬到現在的位置,並不是不能吃苦的人,隻是他對土炕有點心理陰影,看到土炕就沒有睡意,幹脆也不睡了,跟著陸金瑤去看她是如何救人的。


    陸金瑤穿好蓑衣、雨鞋,打好傘,又拿油布把小籃子蓋好,生怕被雨水淋上一點兒,全副武裝,君不語隻覺得怪好笑的。


    閑言少敘,這下著雨也沒法打燈籠,隻能憑著記憶摸黑前往王二蛋家。


    鄉下的土路泥濘,坑坑窪窪的,一不小心就會摔跤。好在現在雨下的不大,這才沒有給行走難上加難。


    一行人盡可能的走的飛快,終於到了村頭的王二蛋家裏。


    一進門,陸金瑤就一皺眉:滿地都是盤子、碗的碎片,還有一個摔破的木盆,一把摔爛的椅子,以及其他雜七雜八的碎片。


    看起來,王二蛋跟高淑豔吵得很激烈。


    不過現在不是調查事情經過的時候,陸金瑤邁步走到炕前,發現王二蛋滿臉是血的在炕上躺著,不停的呻吟,左邊的眼睛流出淚水,鮮血淋漓。


    馬喜福焦急道:“瑤妮子,俺跟一平一塊兒把二蛋給抬到了炕上,二蛋不會有事吧?”


    王二蛋不住的呻吟著。


    陸金瑤運用起雙眼中的靈氣,掃了一眼,道:“沒事,隻是眼皮被劃了一下,劃得有點深,不過沒有傷到眼球,用幾天止血散,再用上化瘀膏就沒事了。”


    陸炳文和馬喜福,以及馬一平這才鬆了一口氣。


    陸金瑤取出止血散和繃帶,先把傷口處理幹淨,然後撒上止血散,纏好繃帶。


    止血散一撒上,王二蛋就沒那麽痛了,腦子也清醒了過來,對陸金瑤不住的感謝。


    陸金瑤給王二蛋把了脈,隨後搖頭道:“王叔,你的胃有很嚴重的問題。再不治療就來不及了。”


    王二蛋臉色驚異,隨後緩緩道:“去年開始,就時不時的胃痛。”


    “因著你總是吃冷掉的食物,吃的又急,還好飲酒,這對胃的負擔很大,我給你開一點藥,隻能先慢慢的養一下。”陸金瑤一邊寫藥方,一邊道,“過冷、過熱的食物都不能吃,要吃好消化的、溫和的食物,辣的、飲酒都要戒掉,吃飯的時候要嚼細了再咽……”


    她眼角的落在地上一堆散落的食物裏,都是些粗糙的東西,卻是一個人的分量,心裏有明白了八分。


    不過考慮到她的身份畢竟是晚輩,還是別當眾說比較好。


    哪知道旁邊有個君不語,這家夥就算在皇帝跟前也口無遮攔,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偏偏還總是一針見血,皇帝對他這張嘴是又氣又愛。


    “那王二蛋,莫不是你那潑婦媳婦把細麵都自己吃了,留下些粗糙的糧食給你吃?”


    王二蛋聞言,突然羞愧的放聲大哭。


    陸金瑤狠狠瞪了君不語一眼,隨後直接去廚房用靈泉淨水衝了安神散,勸著王二蛋喝了,讓王二蛋好好休息。


    王家也有三間房,王二蛋在裏間屋睡覺,眾人來到外間屋說話。


    “君大人,你這也老大不小了,連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都不知道嗎?”陸金瑤看著君不語,氣兒就不打一處來,“病人現在最需要的是平複心情,好好休息,有什麽話明天再說也來得及。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顯得你自己很聰明嗎?你以為我們都是瞎子、聾子,什麽都不知道,就你最精嗎?都是鄉裏鄉親的,不當麵說出來是給王叔留著麵子。你這樣當眾一說出來,王叔以後哪還有臉在村裏住!”


    她這一番話,絲毫不給君不語反駁的機會,居然把他說的啞口無言。


    君不語出身也不低,雖然吃過很多苦,但沒有世俗生活的經驗,又兼著現在身份貴地位高,從來不給旁人麵子,人家也不敢反駁他,更沒有人告訴他這些鄰裏相處之道。


    他看向陸金瑤的目光,愈發的充滿了興趣。


    --敢這樣教育他君不語的人,除了他的師父之外,陸金瑤還真是第一個。


    “福叔,這件事有沒有通知村長?”村長就是馬族的族長馬天河,村裏姓馬的人多,為了方便管理,馬族的族長就當了村長。


    馬喜福一拍腦袋:“哎呦,瞧俺這記性,怎麽把這事兒給忘了。”


    “俺去找天河哥,福哥你先歇歇。”一臉忠厚老實的馬一平甕聲甕氣的說道,穿好鬥笠、蓑衣就出了門。


    陸金瑤問道:“二狗子怎麽樣了?”她雖然不喜歡二狗子,可二狗子作為事情經過的重要目擊者,陸金瑤還是要關心一下的。


    雙喜道:“剛睡下,娃嚇得不輕哩。”


    陸金瑤心道:二狗子全是被他娘給教壞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治過來。不過小小年紀遇到這樣的事情,也是怪慘的。


    “那潑婦呢?”陸炳文冷著臉道。他現在看高淑豔是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還在豬圈關著呢。”馬喜福道。


    王家屋子少,能關人的地方隻有豬圈,高淑豔就直接被丟進了豬圈裏。


    這也是她自己找的,犯了眾怒,沒人喜歡她。


    “難怪我沒聽見她罵街哦……”陸金瑤拖長了聲音,隨後搖頭道,“王叔怎地不休了這潑婦?”


    陸炳文一瞪眼:“金瑤,你小孩子家家的,說什麽呢。”


    “爹,我這不是替王叔不平麽。您說王叔這麽好一個人,怎麽就攤上這麽一個媳婦?”陸金瑤很是不解。


    “唉,你王叔仁義,覺得潑婦給他生了兒子,這些年他在外做工都是潑婦持家,因此就想忍忍……結果……”陸炳文也是連連搖頭。


    陸金瑤指著一地的狼藉,道:“我以前也聽說他們總是打架,但打成這個樣子好像還是頭一回,這裏麵肯定有事情。”


    陸炳文點點頭。


    本以為君不語對這些雞毛蒜皮的家長裏短沒興趣,哪知道這卻是個八卦心極強的家夥,一雙桃花眼睜得大大的,十分感興趣的支著耳朵聽陸家父女對話。


    陸金瑤瞥了他一眼,見他看過來,立刻回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沒多久,馬天河冒著雨趕到了王家。


    要說平日裏,村民兩口子拌個嘴、打兩下子,這都是有的,沒什麽大不了的。不是有那麽句話,說“夫妻打架,床頭打了床尾和”麽。


    但今天王二蛋和高淑豔這事可鬧得有點大,一個弄不好王二蛋眼睛就會瞎。


    馬天河聽馬一平講了前後經過,原本還有點睡意朦朧,立刻就徹底清醒了,急忙前來查看狀況。


    見陸家父女在這裏,旁邊還有個漂亮的少年,馬天河十分意外。


    陸金瑤卻道:“族長叔叔,旁的先別說,咱先問問二狗子今天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噯,成,就這麽的。”馬天河見王二蛋沒什麽危險,心放下來,也想搞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


    二狗子被叫醒,帶了過來。


    ------題外話------


    明天開始要過早上五點起床幹活的日子……而且還是站旁邊看人家吃飯……服務行業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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