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辰無所謂的一聳肩,上去抱著人就要親,“那就是個儀式,你知道我不喜歡那個女人,明晚你還過來找我,就當咱們新婚之夜了。” 李凱仰躺著使勁伸直了腿,就是不讓白浩辰進去,“我明天不來了,你去陪薇薇吧,她很可憐呢。” 白浩辰擠了半天,到底是沒進去,翻了個白眼摸李凱下麵,“你把我往別人身上推?” 李凱要拉過被子蓋,眼神不敢看人,“你都結婚了呀……” 白浩辰拽走李凱身上的被子,一手掐住人的下巴,眼睛堅定而執著,“李凱,如果你不喜歡,我立刻可以解除婚約帶你去國外生活,你願意嗎?” 李凱猶豫半晌,“你還是結婚吧……” 白浩辰定定的看著人,臉色有點變暗,“你一點也不介意我結婚?” 李凱給白浩辰看得心裏沒底,口氣也軟了,“……你都給白家趕出來了,不攀個冤大頭怎麽跟你爸鬥……” 白浩辰用力掐了下人,“我現在問你,你到底願不願意我跟別人結婚?” 李凱垂下眼睛,“……不知道。” 雖然每天都在一起,兩人的關係親密無間,但總覺得像在做夢一樣,做著一場旖旎銷魂的夢,夢中的自己跟一個男人上了床,似乎還享受的很,可夢境終究會消失,到那時候,現實就會和夢境重疊。 李凱不敢相信,也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在白浩辰說出要帶解除婚約帶自己私奔到國外的時候,李凱感覺到,夢境開始崩塌,現實的真實感正在拚命的撕扯著夢境的帷幕,想要把刺目的真相投射進來一樣。 說實話,李凱心裏對白浩辰也不是一點好感都沒有,但那種感覺,就像兩個特別要好的哥們,互相依偎在一起取暖,你幫我我幫你,隻是尺度稍微過了一點,絕不像見到心愛的女孩那樣,心如撞鹿,小心翼翼的揣度著對方的心思,生怕自己有哪點她不喜歡的地方。 對待心愛的人,是那種渴求卻矜持,內心踟躕卻煎熬,想天天和她在一起卻又怕人家厭煩的那種矛盾和糾結,總之就是心亂如麻。 可跟白浩辰在一起,李凱總覺得自己是給人牽著鼻子走,完全沒有自主思考能力,似乎,一切都是慣性,習慣了親吻,習慣了滾床單,習慣了……那種被控製的感覺。 白浩辰等待良久沒見李凱再說話,興致頓消,從人身上爬下來躺到一邊,一夜無語。 兩人不歡而散,但婚禮還是得進行。 化了新娘妝的薇薇穿著名貴的婚紗,倒是出奇的高雅動人,白浩辰一身黑色的禮服,目光沉靜,正在為馬上舉行的證婚儀式而忙碌著,李凱躲在一邊目光不敢與人對視。 白浩辰突然拉住要溜走的李凱,“你跟我過來一下。” 不由分說就把人拽進了專用洗手間,李凱給一把推到牆上,白浩辰緊緊壓了上來,明豔的臉已經呈現出男人的氣勢,“我隻問你一句,我結婚,你心裏怎麽想的?” 李凱被壓在牆上,感覺像被禁錮了一樣,可對著白浩辰的眼睛卻慌亂無措怎麽也推不開人,怕說出了真相傷害了這孩子偽裝堅強的心,但欺騙他,心裏卻像刀絞一樣的疼。 “我……我真不知道。” 李凱不敢正視白浩辰的眼睛,白浩辰把用手擺正李凱的臉,“看著我。” 李凱給那兩道淩厲的視線逼得無路可逃,慌亂之中無意識的說了一句,“你都結婚了還問我幹什麽!” 等話衝出口中,李凱才驚覺這句話裏的醋勁兒多大,醋缸都翻了! 白浩辰冰冷的臉突然冰消雪化,捧住李凱的臉吻上了他驚慌的唇,“我就知道,你心裏有我,你放心,不出三年我一定會離婚,到時候咱們去國外定居,找一個允許同性結婚的地方……” 白浩辰滿心歡喜的描繪著心中美好的藍圖,可李凱的心裏卻如刀絞一般。 終究還是騙了他。 越說白浩辰越激動,竟等不及要扒李凱的褲子,李凱手忙腳亂的推人,“別……還有一會兒結婚儀式就開始了,晚上……晚上吧!” 白浩辰寵溺的說好,逮住人狠狠親了一下才放開人,整理了下衣服出去了。 李凱抱著頭坐在馬桶上,不知所措。 婚禮進行中,證婚過後白浩辰牽著薇薇的手去跟賓客敬酒,而薇薇媽則敲開了李凱所在的洗手間的門,李凱狐疑的開了門,“陳阿姨……” 薇薇媽麵色冰冷,“你給我出來一下。” 李凱不安的坐在沙發上,“陳阿姨,有什麽事嗎?” 薇薇媽不動聲色,隻說了一句,“你和浩辰的事我都知道了。” …… 婚禮過後,白浩辰和薇薇馬不停蹄的遠赴法國度蜜月,沒幾天,陳家奇(薇薇爸)在英國創建了個分公司讓白浩辰去管理,並在英國選了所著名的大學讓白浩辰和薇薇一起去留學,半工半讀。 白浩辰雖然覺得很唐突但想想可能是陳家人為了培養自己也沒說什麽,依言去辦了留學手續,學校公司兩頭跑,忙得不可開交,跟李凱打電話說這半年不回來了,太忙了,讓他好好看住屁股,隨後又寄了一大筆錢過來給李凱花。 李凱拿著巨額匯款單,心裏說不出的難過。 那孩子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鬥翻了白沉景糊弄了陳家奇,可是他卻不知道,周圍的陰謀一個套一個,誰都跑不了豪門勾心鬥角的怪圈,而自己,隻能黯然離去。 李凱在薇薇媽的威逼下去了陌生的城市。 薇薇媽在那個城市給李凱找了一份廣播電台的工作,還通過人介紹了幾個女人給李凱認識,並下了通牒,三個月之內必須選一個登記結婚。 薇薇媽知道他和白浩辰的所有事,還知道李凱家鄉的父母,甚至連溫韻的事也知道,而白浩辰遠在天邊,電話被監聽,人也被暗中監視著無法回國,李凱把柄太多了,沒一樣能輸的起,隻得去見那些女人。 也許是其中一個女人長得很像溫韻,李凱竟然真的跟她談起了戀愛。 在薇薇媽的一再催促下,兩個月後李凱和那女人閃電結了婚。 第41章 物是人非 電台主持人鬧豔照門鬧得滿城風雨眾所皆知,別說是大人物介紹來的,就算是天皇老子的小舅子那也是保不了了,人廣電中心可是公眾電台,雖然跟娛樂圈擦邊但絕對不允許員工出緋聞。 再說了,就算廣電中心不計較,睜隻眼閉隻眼繼續用人,可李凱能勇於麵對慘烈的現實,以大無畏的厚臉皮正視一切鄙夷,惡心,厭惡的眼光嗎? 答案是,不能。 因為,李凱連單位都沒去,直接用電話辭了職,死氣沉沉的窩在家裏閉門謝客。 工作丟了,老婆也跑了,白眼狼恨得牙癢癢,李凱不知道生活該怎麽進行下去,也不知道怎麽麵對那些曾經是同事的目光,更不敢麵對的,是白浩辰那副陰狠卻深藏傷痕的眼睛。 算計別人的孩子,終究被人算計。 李凱整日蹲在沙發上喝酒睡覺,混沌度日,手機關掉,座機拔線。 可沒過幾天,房門被人敲開,李凱蓬頭垢麵跑去開門,打開門一看,竟然是房介中心的人領人過來看房,王小倩竟然真的鐵了心要離婚了,這回連房子都迫不及待要賣掉! “滾————” 李凱紅著眼睛把看房的人粗魯的轟走,脫力般得回到臥室,噗通一下坐在了大床上,心裏壓抑酸脹的穿不上起來,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從來也沒有想過有一天,總是深情注視自己的白浩辰會反目成仇,切斷自己所有的退路。 可在自己心裏,那個孩子似乎永遠都像長不大,一直都是別扭龜毛的小破孩,可是現在,他長大了,更加心狠手毒,對背叛自己的人不再留情,他毀了掉了自己的人生,婚姻,和未來。 李凱悲從心來,抱著頭大哭了一夜。 第二天,李凱簡單收拾了下行李,默默地搬出了那個家,那個他和王小倩共同經營的小家,雖然房子是她買的,雖然老婆不溫柔不體貼,但是兩個人在一起安安靜靜吃飯,相互依偎看電視的感覺,很少,但總是很溫馨的。 現在,什麽都沒有了。 李凱拖著沉重的行李箱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從早上一直遊蕩到晚上,不知道何去何從,突然,一個廣電中心以前的同事從街邊的超市衝出來,手裏拎著一大包亂七八糟的食品,想起那些照片被同事全都看到,李凱尷尬的低著頭想躲過那人。 可街上就這麽幾個人,李凱形象出眾,那人一眼便看到了邋遢卻依然英俊的人。 “哎李凱,怎麽還不回家?” 劉誌勇跑過去給李凱打招呼,就像平時見麵一樣的自然,見人沒什麽反應便狠狠拍了李凱肩膀一下,李凱卻依然沒有抬起頭,身體微側似乎想擋住自己。 “有什麽啊愁成這樣,”劉誌勇歎了口氣,靠在牆邊上,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煙,從裏麵磕出一根遞給李凱,“抽根吧,一兩根不會把聲帶弄壞的。” 播音員為了保護聲帶不能抽煙,李凱沒有接過香煙,不是不想抽,而是覺得抽了煙,也不會有什麽好轉,還愁上加愁。 劉誌勇見李凱沒有要抽的意思,幹脆轉了手把煙放到自己嘴裏,摸出打火機點上,深吸一口,濃烈的煙霧氤氳開來,“別愁了。” 李凱苦笑,“你怎麽還跟我說話,你不覺我是變態嗎?” 劉誌勇嗬嗬的笑,沒說話先大抽了口煙,“這有什麽,上你的那個才是變態呢,你都結了婚的人了,他還能對你下這樣的死手,真不上道。” 上道?李凱耳根一麻,連忙扭臉看劉誌勇,“你……你怎麽?” 劉誌勇看了看街上四周的人,湊過來神神秘秘的跟李凱說話,“其實我以前玩的也挺瘋,跟好幾個男人好過,但是玩過就玩過了,沒什麽大不了的,男人之間的感情太不穩定,不能當真,你看我這不也結婚了嗎?” 李凱突然有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悲愴。 可劉誌勇下一句話就把李凱的希望泡泡戳滅了,“但是,女人太嬌弱了,不如跟男人在一起過癮,想怎麽操就怎麽操,李凱,要不你跟我好吧?我那方麵能力很強的。” 李凱在心裏罵,我操,剛才怎麽瞎了眼覺得跟你淪落人了,變態! 李凱拖著行李箱就走,劉誌勇跑去攔人,“你上哪去?” 李凱冷哼一聲,“你管不著!” 虎落平陽被犬欺,惹不起,我躲! 可劉誌勇踩著李凱的行李箱不放,無賴的圈著手臂,朝李凱臉上吐煙圈,李凱很討厭煙味,嗆得渾身難受,可在大街上又不好發作,隻得低聲喝道,“劉誌勇,你到底想幹什麽!” 劉誌勇猥瑣的笑笑,“李凱,從你來廣電中心我就看上你了,我以為你是直的就沒敢下手,沒想到你居然跟咱們是同類,一起玩玩唄,我手裏有好東西,保證讓你爽。” 李凱使勁推開劉誌勇,罵道,“誰跟你玩玩,滾開!” 劉誌勇給推急了,指著李凱的鼻子就罵開了,“別給臉不要臉啊告訴你,他媽我看你長得好才玩你,你敢讓我滾!” 劉誌勇把手裏的煙一扔,張牙舞爪的衝著李凱就過去了,李凱想拖行李箱可沒得逞,卻慢了一步被劉誌勇逮到,劉誌勇二話不說就用鉗子一樣的手把人頂在了牆上,李凱也不是好欺負的,拚命反擊,劉誌勇臉上登時挨了好幾記老拳。 可李凱畢竟是心善,沒有下狠手,但劉誌勇就不一樣了,人前老老實實,可在這荒無人煙的大街上,人性漸漸被狼性代替,伸手衝著李凱的太陽穴就是一拳,李凱躲閃不及給打中,接著就兩眼一黑栽倒在地下。 劉誌勇蹲下掐著李凱的臉,“哼,不知好歹的東西。” 李凱沒有完全昏過去,腦袋嗡嗡的暈,睜不開眼睛,但身邊發生的事還是知道一點的,感覺劉誌勇把他架了起來,踉踉蹌蹌走了很久,似乎來到一家小旅館,門嘎吱一聲被打開,隨之李凱被重重扔在床上。 劉誌勇把李凱的手腳統統綁住,然後就出去了。 李凱漸漸清醒過來,眼前一片天旋地轉,但是意識總算是恢複了,李凱用牙撕咬綁在手上的繩子,可繩子是綁窗簾的尼龍繩,跟手指一樣粗細,根本撕不開! 李凱正著急,劉誌勇回來了,手裏拿著幾片小藥片。 李凱直覺那就是劉誌勇口中的‘好東西’,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是什麽亂七八糟的藥,李凱慌忙從床上跳下來,連挪帶滾動往門口跑,可劉誌勇一個箭步衝了上來,掐住李凱的兩腮硬生生把藥塞了進去,怕藥片粘在食道裏,還灌了李凱一大瓶礦泉水。 李凱伏在地上嗆得直咳嗽,“劉誌勇……咳咳,大家都是同事……” 劉誌勇倒是不慌了,估計是在等待藥效的發揮,“誰跟你是同事,剛一見你覺得你長得好氣質好,還找了個漂亮老婆,我還以為你多清高多純潔呢,沒想到也是被人操的貨,看起來你在下麵也挺爽的啊,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了,跟誰玩不是玩?” 李凱狠狠呸了一口。 劉誌勇過去把李凱抱到床上,“等會你就知道我的厲害了。” 李凱破口大罵了五分鍾,渾身大汗又大罵了五分鍾,然後就再也撐不住了,在床上亂滾亂蹭,痛苦不堪,連聲的呻吟不受控製的發泄出來。 那藥勁兒太猛了。 劉誌勇念叨著真他媽好東西啊就開始脫褲子,李凱已經沒有自主能力,完全被藥物所控製,任人把衣服都脫光了還大喊大叫,興奮的渾身發抖。 劉誌勇一見人那浪樣也進入狀態了,剛準備撲上去房門突然被撞開了,一群黑衣男衝了進來,最後,一個白淨的男人走了進來,微揚著高傲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