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宮外就不依君臣規矩了,咱們也享受享受平凡人家的天倫之樂。”乾隆笑嗬嗬的道。


    永安蘭馨和嘉對視一眼,笑著對乾隆道:“是,爹!”


    乾隆滿意點頭。


    外邊趕馬車充當管家的傅恒問:“老爺,前麵是龍源樓,這裏的全魚宴可是一絕啊,老爺可要嚐嚐?”


    乾隆順著話頭道:“那就在這裏歇歇吧,順便嚐嚐這裏的全魚宴。”


    眾人依次下了車,和嘉看到福隆安的時候忍不住紅了臉,福隆安也難得的紅了耳根。


    乾隆本想帶著幾個準額駙都出來的,但是晴兒要陪著老佛爺,而且弘晝進宮的時候也常帶著永璧,晴兒和永璧兩人算是認識的;多隆和皓禎兩人還沒有定下到底是哪個來,於是便也作罷,倒是隻有和嘉和福隆安兩個了,這一看還真是郎才女貌。乾隆在心裏不禁讚歎自己英明。


    京城裏麵達官貴人多了去了,一個不小心也許你碰到的就是個王孫貴族,誰都不是你能惹得起的。這點京城人都知道,像龍源樓的掌櫃的在京城中摸爬打滾了這麽多年,這個道理自然也是明白並且深深貫徹動的,否則也不會將龍源樓在京城中整的有聲有色的了。


    此時掌櫃的一見乾隆一行,皆是麵貌俊秀氣質出塵的年輕男子,但仔細看中間那三位還是能夠看出是女子,想來應該是哪家大戶人家帶著女眷出來遊玩的。


    掌櫃的不敢怠慢,忙揮手退下小二,自己熱情的迎了上去,將幾位帶到了樓上最好的雅間,雅間透過窗子能看到外麵的景色人物,但是外麵的人卻看不到裏麵的人。


    乾隆滿意的點了點頭,讚賞的看了眼福隆安。福隆安寵辱不驚。


    因為在宮外,也沒有宮內的那麽多規矩,告了罪之後幾個人也就圍著圓桌坐了下來。福隆安出去吩咐上全魚宴回來便發現隻有和嘉身邊有個空位了。


    福隆安腳步淩亂了幾步也就走過去坐到那個空位子上。


    和嘉緋紅了臉,看也不敢看福隆安,福隆安臉上不顯,耳根子卻是通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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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心下皆暗自好笑。


    沒一會兒飯菜都上了上來,乾隆心情大好,大手一揮:“都嚐嚐,嚐嚐這個一絕的全魚宴!”


    永安小心的夾了一塊魚肉,小心的挑了刺給乾隆,乾隆欣慰的看了永安一眼。幾乎是與此同時,永安自己碗裏也多了塊魚肉,不禁驚訝的看傅恒。


    傅恒愣了愣便也笑了:“我看永安真的和姐姐挺像的,這些小動作都一般無二……以前姐姐對我最好了……”說著說著就歎了口氣。


    乾隆也不好受,他是知道傅恒和孝賢兩姐弟的感情是很好的,想起孝賢悶悶的也放下了筷子。


    傅恒有些不安了,他真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姐姐這個養在宮外的女兒的,真的和姐姐很像啊,一時忍不住就這麽感慨出來了,沒想到勾起了皇上的相思。


    桌子上都寂靜下來了,這時候誰都不敢去打擾乾隆。


    “彈起了我的月琴


    唱一首西江月


    你且細聽


    寶髻匆匆挽就


    鉛華淡淡妝成


    紅煙翠霧罩輕盈


    飛絮遊絲不定


    相見爭如不見


    有情還似無情


    笙歌散後酒初醒


    深夜月照人靜


    彈起了彈起了我的月琴


    唱一首西江月


    你且細聽……”


    樓下人說話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了,傳來了女子的歌聲和琴聲。


    乾隆心情正不好,忽聽這麽首纏綿悱惻的歌聲,這是什麽?當著來來往往的這麽多人在酒樓裏麵唱淫詞豔曲?


    福隆安聽聞歌聲不禁打了個冷戰,忙出去問清情況,乾隆推開窗子就看到一個穿著紅色衣裳的女子拿著個托盤四周討錢,一個穿著藍色袍子的人正嬉皮笑臉的往她的托偶盤中放了一錠銀子,台上還有個穿著灰藍衣裳的老頭拉二胡。一看就知道剛剛那首歌就是著個女子唱的。


    乾隆心情不好看什麽都不順眼,又見福隆安正在和掌櫃的交涉,也就抿了抿唇,狠狠的“哼”了一聲。


    永安蘭馨和嘉幾個女孩麵麵相覷,但是也知道好人家的女孩是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當街獻唱的,又見乾隆心情不好,就當做沒聽到外麵的事,隻是心裏暗自嘀咕,好好的一首詞就這麽被毀了。


    沒一會兒福隆安就上來了,拱了拱手對乾隆道:“老爺,奴才問過了,掌櫃的說這兩父女白勝齡和白吟霜是前些日子到這裏來賣唱的,已經好幾天了,我想這是人家的生意也不好打擾,便打發了些銀子叫掌櫃的讓他們不要唱了,清靜清靜。”


    乾隆點了點頭,又聞下麵一整鬧哄哄的,低頭看去,那個……那個不是那個上次在禦花園表現的不錯的皓禎麽?另外那個不是多隆?怎麽那個歌女橫在中間?


    乾隆睜大眼睛表示很不滿,這兩個也算是內定的額駙了,怎麽就和個歌女牽扯不清的!


    “快看快看,又是那個皓禎貝勒爺呢。”外麵有人幸災樂禍道。


    另一個像是他同伴的人也停住了腳步,探頭看了看樓下不屑道:“這什麽貝勒啊,不是都說要尚宮裏的公主了嗎,現在還在外麵和個歌女不清不楚的。”


    “誰知道啊……興許就是因為這貝勒爺小時候那個捉白狐放白狐?”先前那個人疑惑道。


    另一個人仍舊不屑:“狩獵不就是為了獵到獵物的麽,又裝模作樣的放白狐?也沒見他後來狩獵放生過什麽動物啊?”


    “也是。”先前那個人想了想道,“算了算了,反正跟我們無關,不過多隆那小子好像被纏住了,哈哈,昨個擲色子還贏了我呢,今兒個就慘咯!”


    另一個人無奈笑道:“你別幸災樂禍了,他看你那尊玉佛不錯,專門贏回去給他阿瑪的!”


    先前的人沒趣道:“我知道,就是這麽一說嘛……”


    說著說著兩人的腳步漸行漸遠。


    “去把掌櫃的給我叫來!”乾隆不滿道。他一定要親自問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福隆安忙領命出去,下樓的時候順便看了看,隻見那歌女驚慌失措的看著多隆,一個身子恨不得嵌到那個皓禎的身體了,不禁又是一個冷戰。


    掌櫃的忐忑不安的跟著福隆安進了雅間,弓著腰諂媚道:“各位大爺。”


    蘭馨心裏心驚膽戰的很,剛剛那個人說這個皓禎是要尚主的,這次要被指婚的就是她晴兒和嘉三個,和嘉是指給福隆安的,晴兒也是指給了永璧的,剩下的一個不就是她了麽?蘭馨臉色慘白。


    永安和嘉顯然也想到了。和嘉離得遠,擔憂的看著她,永安就坐在她身邊,安慰的握著她冰冷的手。


    蘭馨虛弱又感激的朝著永安和嘉笑了笑。


    幾個女孩畢竟是女孩,雖然扮作男裝但也不敢無所顧忌,這時乾隆處理事情也都安安分分的坐著。


    “我問你,下麵那個歌女是怎麽回事?怎麽和那兩個貝勒拉拉扯扯不清不楚的!”乾隆不滿的問。


    掌櫃的聞言臉色一陣糾結,怯怯的看了眼乾隆,為難的不說話。


    福隆安從懷中掏出一錠足足十兩的銀子在他麵前晃了晃,掌櫃的忙不迭的搶過來,小心翼翼的揣進懷裏,諂媚的看了眼福隆安和乾隆,歎了口氣道:“這位老爺,這白家父女前幾日便開始在我龍源樓賣唱了,我本不願意的,誰家正正經經的酒樓有個女孩在這兒唱歌的啊,又不是戲班子,但是奈何那個白姑娘一直不停的哀求,我最後也隻能答應了,想著讓他們唱幾次就走,反正也礙不了什麽事。”


    “說正事,誰要你說這些廢話。”福隆安不滿道。


    掌櫃的連連應是:“那天白姑娘第一次登台獻唱的時候正好皓禎貝勒也在,然後皓禎貝勒就像是相中了這位姑娘一樣,白姑娘天天唱貝勒就天天來,我都不敢攆白姑娘走了,我一個小老百姓哪裏惹得起這個貝勒啊,聽說又是要尚主的,我們就更不敢說了。”


    “要尚主?”乾隆瞪大了眼睛,他怎麽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指了位公主給他!


    掌櫃的笑嘻嘻道:“幾位老爺怕是不常出來逛逛吧,現在外麵都傳遍了,是這位皓禎貝勒的小寇子親口說的。說是那天貝勒被皇上宣召進宮,一眼就相中他的文武雙全硬是要指位格格給他呢!”


    乾隆氣不打一處來,什麽叫硬是要這個公主給他?我皇家的公主嫁不出去麽!嚴重來說,這可算是假傳聖旨了吧!居然敢四散流言!


    蘭馨聞言幾乎要暈過去了。


    “哎呀哎呀,出人命啦出人命啦!”下麵的聲音更大了。


    這時雅間內的人都忍不住驚訝了,乾隆霸占著窗口向下看去,就看見多隆正扶著滿臉血的白勝齡,白吟霜像是吃驚不已的依偎在皓禎懷中,一邊聲嘶力竭地叫“爹”。


    皓禎咆哮道:“多隆,你居然當街殺人!”


    白吟霜此時也淒慘的撲到白勝齡身上,哭哭啼啼的要多隆償命。


    多隆在小廝的攙扶下站起來,沒好氣的道:“什麽當街殺人!明明是你身邊的那個小寇子失手將這個老頭推下來的,怎麽,趁著混亂賴到我頭上!”


    皓禎不可置信的看著多隆道:“你居然還抵死不認,白老爺子也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你怎麽能將他殺害!”


    多隆怒極反笑:“我說皓禎貝勒,到底是誰將他推下去的等他自己醒了你自己問他,不然咱們可以去刑部對簿公堂,我可一點都不怕!”說著又轉頭對白吟霜道,“還有這老頭子還沒死呢,你哭哭啼啼的哭喪?”


    白吟霜的哭聲一下子噎在了喉中,戛然而止。


    皓禎忙奔過來抱著白吟霜對著多隆繼續咆哮:“多隆你居然仗勢欺人……”


    話還未說完就被多隆不客氣的打斷:“要是還不帶老頭子看大夫我看他可就真的一命嗚呼了!”


    話音正落外麵就有一個小廝打扮的人拖著一個背著藥箱的白胡子老頭來,見了多隆忙道:“爺,我將大夫請過來了。”


    多隆“哼”了聲,抖了抖袖子得瑟的朝著自己的小廝道:“真晦氣,我今天出門沒看黃曆,現在就去找個算命的算算今兒個是不是不宜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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