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偉蹙了蹙眉頭,關切道:“您沒事吧?” 白少擺了擺手,“唐老大神勇無敵,以一敵四幹掉了他們。”說著攬上了唐老大的肩頭。 唐老大臉色蠟白,粗喘了口氣,“過獎了!” “嘿!”白少嬉笑著側目看他,瞳孔微縮了一下,“怎麽了?臉怎麽那麽白?” 手順著唐老大的腰際一摸,溫熱黏膩的東西,“你受傷了!”白少低吼出聲:“你他媽的!為什麽不說?!” 唐老大虛弱的扯了扯嘴角,“你給我開口的機會了嗎?” “呃!!!”白少暴躁的抓了抓頭發,對謝偉吼:“去比爾哪!” “是。” 白少瞪了唐老大一眼,將他抓進懷裏,用手捂著不斷往外冒血的傷口,“操!這血怎麽止不住了!” 聲音中的顫抖顯而易見,隨手脫下自己的t恤捂在上麵,“阿瑄,阿瑄,你沒事吧?!” “沒……”唐老大低沉的笑聲傳入白少的耳膜,“沒事。” “沒事?!媽的!都流了那麽多血!”白少帶著哭音吼,t恤已經被全部染紅了,血不斷的從他的指縫流出。 “別吼!我頭暈!“ “哦哦!”白少趕緊收聲,伸著脖子又對謝偉吼,“快點!給老子開快點!” “小聲兒點……我……” “好好,我小聲……阿瑄你還痛嗎?你疼嗎?!”血越流越多,唐老大的意識開始昏沉起來。 看他揚了揚手,虛弱的閉了閉眼睛,白少的眼淚抑製不住的從眼眶裏流了出來,“阿瑄!阿瑄!你……你說話!” 唐老大睜開眼,抬手擦去白少臉上的水漬,“別嚎了!死不了!” “呃……”白少的眼淚繼續泛濫,“阿瑄,阿瑄,你可不能有事兒啊!” “操!”唐老大低罵了一句,“你這是咒我呢?!還是咒我呢?!” 白少繼續哭嚎,“我……我……沒有。阿瑄,你挺住啊!” “你……閉嘴!” 唐老大瞪視著白少,“要麽就說點好聽的來!” 白少繼續哭嚎,“阿瑄,阿瑄,我……我……難受!” 唐老大上下打量了白少一圈,“你也傷著了?!” “沒有。”白少揉了揉被淚水糊住的眼睛,“看你受傷我難受。” “哦。”唐老大眼神渙散聳拉著眼皮兒。 “阿瑄,阿瑄,我原諒你了!以前的事兒我原諒你了!”白少抱住唐老大的臉說:“我原諒你了!” “哦。” “我不恨你的不辭而別了,我也不怕一個人呆在宅子裏了,阿瑄!阿瑄!”一滴滴的眼淚滑落在唐老的臉上。 他抬手抱住了白明宇哭的淒慘的臉,“別哭嚎了!我……” 白少混合著眼淚鼻涕的臉往唐老大臉上一送,帶著鹹鹹味道的嘴巴啃上了唐老大的嘴巴,“嗚……阿瑄,阿瑄!” 唐老大虛弱的歎了口氣,抱住了白少的脖子,四片嘴唇貼在一起啃咬起來。 兩人正啃的激情,謝偉專心的駕著車子,目不轉睛的盯著前麵朗聲道:“比爾先生的診所到了!” “唔……”白少又在唐老大嘴上啃了幾下,“阿瑄,我們到了,下車。” 謝偉去敲診所緊閉的大門,良久不見有什麽動靜。 白少扶著唐老大下車,摸出唐老大腰間的槍對準門口就是一通掃射,“比爾!你他媽給老子開門!” 房內傳來幾聲尖叫,下一秒一個年約三十盯著一頭雜亂黃發的外國男人開了門。 “噢……是你!天啊,你們這是怎麽了?”比爾誇張的哇哇大叫,“宇,你沒事吧?!受傷了嗎?” 看著赤著身子渾身是血的白少,比爾驚恐的抓住了他的胳膊,“走進去,讓我為你做一次全麵檢查!” 白少冷哼了一句,“他受傷了!”說話間扶著唐老大走進診所。 比爾為唐老大詳細的診室了一番後,對白少說:“子彈幸虧打偏了一點,沒有穿進他的胃部,不過夜需要動手術才能將子彈取出。” 白少摸了一把臉對比爾爆吼,“那你他媽的還磨嘰什麽?趕緊給老子救他,治不好他,老子轟了你這裏!” 比爾頻頻抹著額上的虛汗,“是,是。”這個診所是屬於比爾的私人診所,醫學器械還算完善,就是人手有那麽點的欠缺。 此刻,比爾醫生不得已隻好招呼著謝偉先生,幫他把已經昏迷的唐老大抬上病床,推進了手術室。 白明宇赤著身子坐在診室的沙發上,他本想把唐老大送去醫院救治的,可是這種情況去了醫院難免會引來警察的一番盤問。 幸好他在這裏還有點人脈,也幸好他逃亡的時候和身為醫生的比爾患難與共過。 白明宇隨手扯下了一條床單裹在身上遮住自己完美的肉體,謝偉從急診室走了出來,看見自家主子裹著白色床單那副淒涼的樣子,心中莫名一陣輕顫。 “少爺您沒事吧?” 白明宇抬頭看了謝偉一眼,“你對這裏熟悉嗎?” “嗯。” “去查一下今天阻截追殺我們的人。” “是。” 謝偉轉身就往門走去。 “有煙嗎?” “有。” “給我留下,車子也留下。” “是。” 謝偉又轉身回來,將口袋裏的煙,和車鑰匙放在白少眼前。 “去吧。” “是。” 白少從煙盒裏翻出一支煙點燃,淡藍色的煙霧籠罩在他的周身,這種情形看的有那麽點的詭異。 煙一根根的被白少吸進肺裏,直到吸完第五支後,比爾打開急診室的門從裏麵走了出來。 邊摘口罩邊對白少說:“搞定了。” “嗯。” 白明宇點了點頭,“他還在昏迷?” “失血過多,體力透支。” 比爾簡單的陳述著,“胃被打穿了。” 白明宇的眸子暗了幾分,“謝謝了。” 比爾嘿嘿一笑,走近了白少,“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白少挑眉看著他,眼睛在比爾身上來回巡視了幾圈,“你好像老了不少。” 比爾歎息,“歲月如飛刀,刀刀催我老啊!” 白少低罵了一句,“給我找件衣服。” 比爾聳肩嬉笑,“你披著白床單其實也挺帥的!” “操!”白少對比爾豎起了中指,“快點,別讓老子發火。” 比爾歎息,“火氣太大容易衰老。” 白少瀟灑的一甩頭,“老子天生麗質!不怕那些!” 比爾羨慕的雙眼放光,“有什麽秘訣沒有?可否跟再下透露一二?” “沒有,我這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要是你也想改變你現在的形象的話,我建議你去跟你媽媽商量一下,重新回到她肚子裏,讓她把你生的完美一點。” “噢!”比爾誇張的仰天長歎,“你這張嘴巴還是那麽犀利!” 白少挑眉不置可否。 比爾從臥室內拿了一件襯衣遞給白少,“給你。” “謝了。” 白少鬆開裹在身上的床單,將襯衫穿在身上。 比爾再次歎息,“你穿什麽都好看。” 白少捧著臉,巧笑嫣然,“羨慕嗎?嫉妒嗎?” 比爾點頭,正兒八經的問:“他是誰?” “我男人。” “你男人?”比爾挑高了聲音,“長的不錯,可是你……” “別問什麽,那是我的事兒。” 比爾撇了撇嘴,“透露一點唄!” “無可奉告。” “你現在過的好嗎?”話鋒一轉,比爾再次嚴肅的開口,“還在逃命嗎?” “沒有。”白少冷靜道:“現在已經穩定下來了。” “麻煩解決了嗎?” 白少指了指急診室,“你看到的,我的生活依然那麽激情四射。” 比爾皺了皺眉,“你也悠著點。” “嗯。” 他遞給白明宇一杯清水,感慨道:“我還真是有點懷念我們在非洲做難民那段日子。” 白少挑眉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