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擎蒼不順眼的人太多了,擎蒼也隻以為這是一般的報複沒有在意,他比較擔心的是希莫然。 “你怎麽樣?沒有受傷吧?” “沒有。” “那不用管車子了,我會派人拖走的,回去吧。” 希莫然眉頭深鎖算是讚同了擎蒼的話什麽都沒有再說的和擎蒼一起離開停車場。 擎蒼所不知道的詭異的事情在後麵,無形的壓力在侵蝕著希莫然的心,讓他越來越不能安然入睡。一 點點 的動靜和風吹草動都會讓他如驚弓之鳥的從床上彈跳起來四下尋找是不是有什麽可疑的人入侵。 車子會無端的漏油,大清早的門前總會出現一灘血跡,匿名的包裹裏總是躺著動物的屍體。這樣希莫 然不 得不每天早晨第一個醒來去打掃門口的鮮血,去檢查車子是不是正常有沒有被人動過手腳。寄給 擎蒼的包裹全 部由他拆開,看到那些動物屍體的包裹他都會無聲無息的清理掉。希莫然待在擎蒼的身 邊比以往更加的小心翼 翼,因為一切事情都被希莫然提前處理完了所以擎蒼根本就沒有起任何的疑心 安心的度過每一天。可是如空氣 般的威脅每天都在侵襲著他們,而希莫然都悄悄的一個人擋下獨自去 承受那變態般的恐嚇。希莫然的日子充滿 了鮮血淋漓,視野裏充斥著惡心的動物屍體折磨著他夜不能 寐。 可是緊繃的神經遲早有一天會崩潰,當希莫然陪著擎蒼去視察工程的時候一輛吊車突然朝擎蒼衝去。 希莫 然抱著擎蒼撲倒滾到一邊,吊車停下後司機一臉驚慌的跑下來道歉解釋:“對……對不起總裁, 刹車不知道剛 才為什麽突然失靈了。您沒受傷吧。” 擎蒼從地上起來,公司的領導人誠惶誠恐的給他拍打著身上的塵土。擎蒼笑著安慰他說:“沒事,你 不用 擔心。” 話音剛落下,一個人影突然衝上前去。擎蒼一看是希莫然,他麵如土色的衝到那個司機的麵前高高的 揚起 手。 “莫然,你這是要幹什麽?”擎蒼急忙上去抓住希莫然的手腕,看了一眼嚇得臉色鐵青的吊車司機。 他的阻止惹來希莫然歇斯底裏的咆哮:“幹什麽,你說我要幹什麽?” “你怎麽了?你冷靜點。”大家都在看他們,擎蒼不得已的扣住他的肩膀希望他能平靜下情緒。希莫 然還 沒有出現過這麽失控的情況。 “你要我怎麽冷靜?受夠了,我受夠了,每天都……”不顧一切的吼叫看到擎蒼瞪大的眼睛突然戛然 而止 . 擎蒼聽到了他後麵半句沒有說完的話急切的問:“每天?你說什麽每天?” 希莫然用力的推開擎蒼整理著自己的西裝深吸一口氣回答:“沒什麽。” 察覺擎蒼有要發怒的跡象公司的其他領導人士急忙疏散看熱鬧的工人:“看什麽,沒事了該幹嗎幹嗎 去。 ” 希莫然知道擎蒼在看他,也許因為剛才的事情他已經起疑,希莫然隻能看向一旁去逃避擎蒼的目光。 希莫然的失眠越來越嚴重到最後已經完全沒有辦法閉上眼睛睡覺,潛意識裏他很怕一旦睡著擎蒼就會 從他 身邊消失不見,怕醒來的時候躺著他身邊的擎蒼會一身是血身體冰涼,就像是他看到的那些死去 的動物的屍體 一樣。隻有睜著眼睛看著擎蒼希莫然才能安心,但是他並不是一個鐵打的人。 明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是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可是希莫然明白人生的太多意外並不允許他有半點的鬆 懈。 不想動心就是因為希莫然不想讓自己多餘的操心和擔心,可是他已經踏出這一步了,後悔也已經 來不及了。 在公司裏躲開擎蒼,希莫然悄悄的去找了心理醫生。他快撐不下去了,以他現在的精神狀況根本沒有 辦法 好好的保護擎蒼。 希莫然躺在治療的床上,心理醫生為他催眠。漸漸地失去意識之後希莫然夢到了自己在牢籠裏沒有穿 衣服 ,籠子外的人都背對著他。他不知道這些人是誰,可是看著背影希莫然莫名的哀傷,就好像被拋 棄了那樣。可 是就在這時,一個人轉身了,那個人是擎蒼。他在籠子外對著希莫然伸出手,希莫然驚 喜的上去卻發現這個籠 子沒有出口。絕望的望著擎蒼收回去的手,呆愣的聽著他冷漠的說:“希莫然 你是被拋棄的人,你是一個罪人 .” 希莫然突然張開眼睛眼前一片模糊,他似乎看到心理醫生的笑。擦了下眼睛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他 哭了 . 起身穿上西裝外套隻聽那心理醫生問:“感覺怎麽樣?” 穿好西裝希莫然將冷淡的側臉留給他回答:“很糟糕,我不會再來了。” 希莫然的臉色一天比一天差勁,甚至出現了精神不集中的狀態,擎蒼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卻找不出 解決 的辦法。因為希莫然什麽都不對他說,他根本就不知道希莫然在為什麽事情焦慮。想帶他去看醫 生,可是每次 希莫然都是很堅決的拒絕根本就不容許擎蒼反駁。 因為希莫然的態度,他和擎蒼的關係也變得糟糕起來。倒不是因為擎蒼對他冷淡了,而是他自己動不 動的 就對擎蒼發火,對任何事都小心保護過度,擎蒼還真擔心到最後希莫然會把他囚禁起來。看得出 希莫然心情不 好,擎蒼所有事情都順著他,他反對的事情盡管擎蒼覺得不合理但是為了能讓希莫然的 心情能好起來也就答應 了他。隻不過擎蒼的包容和退讓沒有換來希莫然的理解,而是變本加厲的整個 人變得銳利起來。 就這樣維持了一段時間之後擎蒼終於忍不下去了,他覺得有必要和希莫然好好的談一談。 擎蒼打開房間門,希莫然急忙把什麽藏到了身後。心存疑慮擎蒼走過去問:“你藏了什麽?” “沒有什麽,你看錯了。”說著希莫然就想從擎蒼的身邊走過去。 “說謊你也要找個高明點的。”擎蒼生氣的抓過希莫然的手,希莫然掙紮起來,擎蒼用力扳過他的手 腕看 見他手裏拿著的藥瓶一把奪過看清楚上麵的字。 “安眠藥?你在吃安眠藥?” 看著擎蒼震驚的表情希莫然知道瞞不過隻得說:“有什麽大驚小怪的?我隻是最近失眠。” 現在的擎蒼並不相信希莫然輕描淡寫的說法,聯想他最近一段時間的種種不正常擎蒼不相信事情就這 麽簡 單。先不說他的行為異常,更何況希莫然從來就沒有過失眠症,怎麽可能會突然失眠,而且嚴重 到要吃安眠藥 才能入睡。 “是因為我的原因嗎?你在我身邊沒有辦法睡覺嗎?”擎蒼握緊手中的藥瓶。 希莫然不耐煩的從他身邊走過走到床邊掀開被子上床:“胡說什麽。我選擇了你,是心甘情願的。” 110 身上的被子突然被掀開,希莫然冷靜的看著身上眼眸寒冷的擎蒼。 “那你告訴我為什麽?” “哪裏有那麽多為什麽?” 眼中的冷意漸深,希莫然暗自吃驚的望著臉上布滿陰雲的擎蒼明白他現在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他是 真的 發怒了。希莫然掙紮了一下驚覺擎蒼按著他手腕的雙手很用力,束縛住了他行動的自由。 “是嗎?如果這就是你的解釋。那麽身為你的男人到現在才發覺你有失眠症實在是太對不起了,安眠 藥多 傷身體,不如我們用最保守的治療方法吧?”擎蒼的冷笑在希莫然的眼裏看上去很恐怖。 “不必了,你放開我。”希莫然已經猜到擎蒼想幹什麽了。 希莫然並不知道因為最近他的黑眼圈越來越生為了讓他好好休息擎蒼才對他什麽都沒有做。 擎蒼很快解開希莫然身上的睡袍架起他的雙腿用力擠進他沒有準備好的身體裏。 “好痛……”希莫然擰起眉毛呼痛。 擎蒼沒有像往常那樣溫柔或者細心幫他做好準備,就算他喊痛擎蒼也沒有回應他的冷著臉動作著,讓 希莫 然明白他是真的惹怒了擎蒼。 聽著他的喊痛擎蒼怎麽會不心疼,可是他更氣希莫然對自己什麽都不說的不信任。他的黑眼圈讓擎蒼 焦躁 ,精神狀況這麽差擎蒼擔心他的身體會支撐不住。 房間裏希莫然跪趴在床上,擎蒼扣著他的腰晃動。疲憊使希莫然渾身發抖,汗珠如雨滴一樣的灑在床 單上 ,身體上布滿了吻痕。 “放了我吧……擎蒼。”這是第一次希莫然在床上求饒。 “你不是睡不著嗎?不累到極限怎麽睡的著?” 希莫然咬緊嘴唇,他看不到身後的擎蒼露出了怎樣痛苦的表情,糾結的眼神帶著掙紮。不知道擎蒼到 底釋 放在了他的體內多少次,最後希莫然體力不支的倒在床上沉睡去。 從希莫然的身上翻身下去坐在一旁望著他睡著後還皺著的眉頭擎蒼痛苦的捂著嘴巴,他並不是真的想 用這 種粗暴的方式對待他。也許希莫然已經到了極端地步,可是他自己也被他逼到了絕境的極限。沒 有人能體會到 他一個人在那邊猜希莫然心思的感覺,看著日漸消瘦的身影擎蒼的焦躁希莫然無法明白 .他隻是在做他自己的 事情,什麽都不對擎蒼說。似乎他們兩個人很像,想為對方著想,又不想讓對 方擔心所以一意孤行的做著自己 認為是對的事情。不管對方的感受,到最後卻傷害了他們彼此。會不 會他們用錯了相處方式才造成了現在局麵 ? 咖啡館裏這次換成了藤堂律等希莫然。 希莫然走進咖啡館的時候不少女人看見他之後臉紅著低下頭去然後交頭接耳的小聲議論著,隻是希莫 然並 沒有注意到這一奇怪的現象。 坐在了藤堂律的對麵,藤堂律露出了尷尬的神情然後移開目光幹咳兩聲作為掩飾。 “有話就說。”希莫然皺眉。 這時藤堂律把目光重新定在希莫然的身上心想:他難道就沒有注意到嗎?脖子上到處都是吻痕,難道 就沒 有遮一下的就出門了? “你……脖子上的痕跡是不是要遮一下?”藤堂律試探的問。 看著藤堂律奇怪的希莫然像是明白什麽似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稍稍的也露出了不自在的表情。 “算了,這不是重點。找我出來有事嗎?”藤堂律注意到希莫然的精神不怎麽好。 希莫然心事重重的攪拌著剛端上來的咖啡,藤堂律也不逼問的等著他,看他什麽時候想說。 隻是在說重要的事情之前藤堂律覺得自己有必要問一下:“你最近是不是沒有休息好?” 一眼就被藤堂律看穿,希莫然苦笑出聲。這個男人雖然話不多,可是心思慎密無人可及。該說的就說 ,不 該問的絕對不會問希莫然覺得藤堂律做人真的很完美。 希莫然從西裝裏掏出一張紙交到藤堂律的手裏,藤堂律看了看上麵寫著的是一個陌生的電話和住址。 藤堂律不明白的看著希莫然,希莫然喝下一口咖啡後才開始說道:“律,如果有一天我一旦失蹤了, 請你 聯係這個電話或者到這個地方去找一個叫擎蒼的男人,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的保護他。” 從希莫然這番沉重的說辭裏藤堂律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不免擔心的問:“發生什麽事情了?你 為什 麽要突然這麽說?” 麵對藤堂律希莫然不想隱瞞:“其實最近我有預感,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但是我至少希望他能好好 的。 ” “擎蒼,你的那個雇主是嗎?他本身就是一個不簡單的男人,你要他怎麽相信我,你要我怎麽去保護 他? 你以為你不見了,他會接受一個陌生人的保護嗎?”待人冷漠的希莫然竟然會三番五次的重複讓 自己去保護另 一個男人,藤堂律猜到這個男人對希莫然來說絕對很重要。而希莫然會帶著吻痕出現, 就表示他跟那個男人的 關係不一般。 “我相信你會有辦法的。”希莫然對他露出放心的笑容。 “好,就算我答應,我也有辦法。可是你說的不好的事情是因為什麽?” “其實我也不知道,也許是我的多心。可能是一般的事情,是我太多疑了。”希莫然如此簡單的說。 “可是你的表情和你的態度簡直就像是在交代後事一樣。” 開玩笑的話因為太過沉重變得一點都不可笑,藤堂律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不要讓我再為你額外的 操心 了。” “我知道。” 藤堂律擔心他希莫然明白,在藤堂律的心中隻有一個藤堂鳳,他在關心藤堂鳳的同時也為自己擔心希 莫然 感覺很感動。隻是冷漠的性格讓他連句好好的謝謝都沒有辦法說出口,而懂他的藤堂律根本就不 需要他的道謝 . 看了眼希莫然幾秒鍾之後藤堂律突然說道:“你在這裏等我,我送你件東西。”說完他就很快的站起 來又 仿佛怕希莫然會走掉的特意交代說:“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希莫然點頭看著藤堂律一陣風似的衝出咖啡店。剩下他一個人希莫然一邊慢慢品味著咖啡一邊扭頭看 向明 媚的陽光以及來來回回的人群,形形色色目光交錯。他突然覺得累了,也許是咖啡店播放著舒緩 的音樂讓希莫 然一直緊繃著的情緒得以放鬆所以多少開始有點多愁善感了。咖啡的香味散去隻剩下苦 澀,希莫然自嘲的心想 他答應保護擎蒼的那天起真是一步走錯就顛覆了他今後的人生。 十幾分鍾後藤堂律重新出現在希莫然的麵前掏出了一個絨盒子交到希莫然的手裏,希莫然奇怪的打開 發現 裏麵放著一枚鑲著藍寶石的耳釘,很純正的顏色看出價格不菲。希莫然不明白藤堂律這個行為出 自什麽原因。 “我又不是你的情人你送我耳釘幹什麽?再說我也沒有耳洞呀。” “耳釘是一對。一個少爺戴著,這個送你。” 他說完看著希莫然露出的怪異的表情實在想不出什麽稱讚的話最後愣是憋出一句:“很適合你。” 終於希莫然忍不住笑了,笑的讓眼前古板的藤堂律渾身不自在:“我又沒戴,你怎麽知道很適合?” “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幹什麽去?” “穿耳洞。” “別,我可不想去……”希莫然拒絕的話還沒有說完藤堂律就結賬將他從座位上拉起來,無奈的希莫 然隻 好跟著他離開。 從街邊的店出來希莫然的臉色比進去的時候還難看,他幾乎是被藤堂律連拖帶拽的拉進去的。 “怎麽樣?” “不怎麽樣。”希莫然摸著發燙的耳垂,耳釘已經在藤堂律無聲凝視的壓迫下戴上了,自己一個二十 多歲 的大男人還戴這玩意希莫然很不習慣。 藤堂律動作自然的撩開希莫然垂在鬢角的發絲淡淡的說:“挺好看。” “被你那個小情人知道了他一定會在發雷霆的吧?” “為什麽?”藤堂律疑惑的望著希莫然,顯然他還不能理解希莫然話中的意思。因為他對希莫然沒有 抱非 分之想,自然也不會心虛的想到他剛才的動作讓藤堂鳳看見那將會怎樣糟糕的場麵。 “你永遠都不會懂的。我要回去了,出來的也太久了。” “我送你。” “不用,我想自己走走,你先走吧。”希莫然拒絕了藤堂律的好意。 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