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寒好不容易停住了眼淚，他抬頭對秦功勉強的笑了笑，輕聲說：“是啊，小鈺很堅強的，沒事的。” 秦功這才抬頭看向一旁呆愣的秦玨，這個從來都隻有遊刃有餘表情的兒子，此時臉上卻盡是震驚與痛苦。 “雖然現在不是聊天的好時機，但是，我還是想接著剛剛的話題——你造成的後果，我已經不想再責怪你；但是你現在應該知道了，要挽回小鈺，對你而言，是多麽困難的事情——即使如此，你還是想要那樣嗎？” 秦功的眼神充滿了父親的嚴厲與認真，他可以允許孩子錯一次，但決不允許錯第二次；秦玨的請求雖然讓他震驚，可是，如果能夠讓孩子們幸福，能夠讓秦鈺走出陰影，他覺得其他都不重要了。 原本一身狼狽的秦玨，在這一刻突然清醒過來；他重新回到沙發前，虔誠的跪了下來。 從父親手中接過荏弱的哥哥，秦玨一臉的憐惜與心痛；他小心翼翼的環抱住秦鈺，用手輕輕擦掉他滿臉的淚水。 “是的，”秦玨抬起頭來，對著父親鄭重其事的承諾： “我要照顧秦鈺一生一世，請爸爸媽媽把他交給我，我會讓他幸福的！” 石老師有話要說： 喜歡玩“我又搶到沙發哇哈哈哈哈”遊戲的candy同學，石老師來更新了！好久不見的青舟大人，我怎麽敢忽略您的重要作用！還有總是吐槽的祚藤君，我懷疑你的腦回溝和大家長得不一樣…… 因為肩周炎複發，今天隻能寫這麽多，非常抱歉。 明天再來更新另外兩篇新文，大家是比較想看小新娘呢還是小家教？ 呃，可惡的肩周炎…… 番外 惡作劇之戀（三） 秦鈺醒過來時，天已經很亮了。 白小寒守在床前，見兒子醒來，終於鬆了一口氣。 護士的習慣，白小寒伸手摸了摸秦鈺的額頭和脈搏，微笑著說：“早上好，小鈺，還有哪兒不舒服的嗎？” 秦鈺愣了一會兒，忽然想起自己昏倒前的事情，一瞬間，仿佛是來自最黑暗的陰影迅速攥住了他的心，一股惡寒從背後升了起來，所有童年的可怕記憶全部回到了腦海。 “什、什麽？！”秦鈺發出特有的細小的驚叫，眼淚再一次跟著滾落下來，瞪大了眼睛看著白小寒問：“他、他回來了？” 白小寒一陣心疼，他湊上前摟住兒子，溫柔的說：“寶貝，別再關住自己了。媽媽不是要你立刻忘記從前的事，可起碼別再讓那些事情傷害你。那些都隻是孩子氣的惡作劇，秦玨已經改過了，他現在很好，他向你爸爸下跪，隻是為了再見你，他很努力很上進，都是為了有一天能回來照顧你、彌補你。他昨晚守了你一整夜，比我和你爸爸更緊張你的情況——小鈺，再給他一次機會，這一次，他會好好對你。” 秦鈺什麽話也說不出來，隻是摟緊了母親，發出他獨特的壓抑而又用力的小聲哭泣。 那種哭聲滿是委屈和心碎，叫聽見的人都跟著傷心起來。 秦玨倚在門外，眼睛赤紅，雙手握成的拳頭關節泛白。 這一刻，他真的很想時光倒流，回到那個太年輕，而不懂得愛的年紀。 中午的時候，秦鈺終於在白小寒的陪伴下走出了臥室。 餐廳飄來一陣陣飯菜的香味，白小寒拉著兒子走進去，好像知道有人做好了午餐。 秦功坐在主位上，麵前放著筆記本電腦，不知在幹什麽，聽見白小寒進來，馬上起身替愛人拉開椅子。 白小寒自然的和秦功輕輕一吻，然後招呼秦鈺坐下，完全沒有要進廚房端菜的意思。 秦鈺有些疑惑，但是習慣性的乖乖安靜坐著，隻有一雙大眼睛轉向了廚房的方向。 “久等了——” 好聽的男聲傳來，秦玨穿著白襯衫，挽著袖子，係上很不搭調的粉色圍裙，端著菜走出了廚房。 秦鈺雖然被白小寒細細安慰開導了一番，但此時突然見著秦玨，還是忍不住一驚，身上也發出了細微的顫抖。 秦功和白小寒像是沒有看見秦鈺的害怕，自然的替秦玨布置餐桌，一麵熱鬧的議論著菜肴漂亮的外觀。 菜很快上齊，秦玨走到秦鈺身邊坐下，動作流暢得好像這是每天都在經曆的事情。 “小玨，什麽時候學會做菜的？”白小寒嚐了一塊雞塊，驚豔的低喊：“做得真好吃！我記得你十五歲之前連燒水都不會！” 秦玨溫和的笑了笑，回答說：“媽，你太誇張了。隻不過因為長大了，所以想要學更多東西而已——”他若有所思的說：“我希望將來可以給我最寶貝的人最好的照料。” 秦功雖然早已年逾不惑，不過依然改不了流氓的本性，壞笑著問：“喔？兒子啊，這想法不錯，不過照顧可是多方麵的事，你可要像我這樣，把你們的媽媽照顧得身心愉悅——唔唔——” 秦功帶著調戲的話，被臉紅透的白小寒一塊排骨塞回口中，隻能發出抗議的嗚嗚聲。 白小寒瞅了男人一眼，滿麵通紅的嬌嗔道：“說什麽胡話，也不知道害羞！” 秦功最喜歡和自己鬥嘴的小護士，哪裏會放過這種機會，連忙幾下子啃完骨頭，也不管白小寒掙紮，一張油乎乎的大嘴就這麽印上愛人發嗲的小口。 那邊是恩愛過頭的傻瓜夫妻，這一邊的兄弟卻安靜得簡直有些低氣壓。 秦玨像是根本沒有看見哥哥的顫抖，他不斷的朝秦鈺碗中夾菜，輕聲說：“哥哥太瘦了，多吃一點。” 秦鈺不敢拒絕弟弟，埋頭努力的消滅碗中小山一樣的飯菜。 “這些菜，哥哥從小時候就一直很愛吃；嗬嗬，哥哥果然像小孩子一樣——很可愛呢。” 秦鈺愣了愣，悄悄抬頭看向秦玨，剛好見到對方也在溫柔的看著自己。 秦玨笑得很淺，窗外的陽光在他身上勾出一圈金色，這景象好像在哪裏見過。 這一刻，秦鈺忽然忘記了曾經受到過的欺負；反而記起了，喜怒無常的弟弟從小就很了解自己的喜好，在他不發脾氣的時候，總是記著要留一份點心給自己。 在那些差點忘記的日子裏，弟弟常常像現在這樣，在午後端出留給自己的點心，溫柔的笑著，看自己一點點吃完。 每一次被欺負後，還想著要原諒他，大概就是離不開這隻讓自己看見的微笑吧。 秦鈺重新埋頭吃飯，眼淚不受控製的滴進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