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不知道是怎麽發生的，隻是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東方潭的床上多了一個女人。女人蒼白的臉色，和床上觸目驚心的血跡，讓東方潭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在女人送到醫院的時候，幾乎是奄奄一息了。 醫生說，是因為過於激烈的性-愛引起的，且下身被撕裂開了一厘米左右的傷口。幾乎沒有懷疑，東方潭知道，那個是自己。昨晚雖然喝醉了酒，但是身體的快意他不會忘記，以及進入對方身體的緊致感，刺激著他的神經。隻是他一直以為是東方夫人。 他的欲念的確有些強，如果換做是東方夫人，多年的夫妻早已習慣，隻是這個女人不是，或者說她是處女，所以才會造成這麽大的傷害。 藝術講究的是完美，東方夫人的愛情更是容不下一粒沙。而對東方潭而言，如果是別的女人，用過就丟了，可是這個女人不行，他是兒子請來的家教，是兒子的朋友，所以他對她有歉意。 所以事情到了穿幫的那一天。 在東方神回來之後，一直見不到女人，他到處尋找，女人就像消失了一樣，那個時候，東方神不知道他對女人是什麽感覺，喜歡吧，的確是有的，又或者更多的是責任。強者總是喜歡把弱者當成自己的責任。 終於在兩個月之後他找到了女人。 女人說，欠他的錢她將來會還的，隻是目前不能去他家當家教了。那個時候，女人柔弱的叫人心疼。東方神問她，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可女人笑著說沒有，隻是最近身體不舒服。東方家高高在上的少爺，從來不會勉強別人，所以，東方神隻當她有些事情不想告訴自己，不逼她。 那一天，東方神如往常一樣來看她，發現她抽搐著臉躺在床上，似乎在受著折磨。東方神二話不說的把她送進醫院，醫生的話更是晴天霹靂，女人有身孕了，近兩個來月。 原來，這就是女人離開和消失的理由。 那天在家中，東方潭無意中問起，找到那個家教了嗎？ 東方神頓了一下：“她懷孕兩個月了，在醫院裏。” 砰……東方潭手中的杯子滑落，發出清脆的響聲。 後來，東方夫人因此和東方潭離婚了，她說，她不是無法原諒丈夫的背叛，而是她如果原諒了東方潭，那麽那個無辜的女人怎麽辦？東方潭為此，娶了那個女人。 在婚禮舉行之前，東方神無意中聽到了女人和友人的電話，原來，這一切都是一場計謀。女人和醉酒的父親上床是件意外，意外之後，女人消失了，又通過友人意外的讓東方神知道她的下落，從而再意外的讓他知道自己懷孕的事情。 東方神很心痛，心痛的不是女人要嫁給自己的父親，說實話，在他知道女人懷孕的時候，他沒有一絲憤怒，隻是為女人憐惜。可是當他知道女人算計他的時候，他恨不得掐死那個女人，因為這個女人，他間接傷害了自己媽媽。 東方神把女人扔了出去，拒之門外。可是被東方潭放了進來，誰也不知道東方潭這麽做的目的，包括東方有。 東方潭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東方家的孩子不能流落在外。 結婚四年，東方潭和女人關係非常恩愛，在外界是標準的模範夫妻，所以誰也不明白，為什麽在東方家的二位少爺的生日宴上，女人要這麽做。 “麻雀變鳳凰？”女人哈哈大笑了起來，“麻雀不是變不成鳳凰，而是沒有人給她機會。” “你如願的進了東方家，成了東方夫人，為什麽還要在背後搞這些小動作？”這是一直困擾東方有的問題。 “你知道作為一個母親，最悲傷的是什麽？”女人的身體軟了下來，她趴在地上，“而造成這一切的，是東方潭。說什麽不能讓東方家的孩子流落在外，可是逼我流產的卻是他，這個掛著慈愛父親名聲的男人。” 什麽？東方有意外了。東方神口中的煙掉在了地上。他們一同看著東方潭，希望可以得到一個解釋。 如果記得沒錯，女人流產是因為吃了刺激性的東西，怎麽會跟爸扯上關係。 “我不是吃了什麽東西，而是吃了沾上春藥的安胎藥。” 兄弟兩人大驚失色。 “因為那沾上了春藥的安胎藥，是東方潭親手加進去的。”原來以為是個溫柔多情的男人，卻不料最後，是狠毒無情。 “爸？” “爸，這是？” 東方潭的神情漸漸冷漠了：“因為東方家有一個繼承人就夠了。” “東方潭……” “你當初嫁給我的時候不是說過嗎？永遠不會窺視東方家的財產，不會跟我兒子爭奪這些身外之物，既然如此，還要孩子幹什麽？在和她離婚後，我就做了絕育手術，東方家的繼承人，絕對不會從其他女人的肚子裏蹦出來。” “孩子沒了以後，我告訴自己，沒關係的，隻要你對我還有一點點的好，孩子可以再懷上。可是你，這幾年你竟然從來沒有碰過我。哈……哈哈哈哈哈……原來是因為她，因為你還愛著她。既然如此，你當初為什麽要跟我結婚，為什麽？” “因為這是你奢想的，不是嗎？我這人向來大方，別人既然有這個願望，而我又能夠幫得上忙，我當然願意施舍了。你想要一個用金錢打造的籠子，我就給你了。結婚？和你結婚？別說笑了，那一張簽著我們名字的證書，你不會當真了吧？我既然不愛你，又怎麽會跟你結婚？在我知道了你利用我和她的兒子之後，我怎麽可能娶你。以我東方潭的地位，要造假一份結婚證書，很容易的。” “太過分了。”這聲音，是從門口傳來的，來人一身長裙禮服，華貴而美豔。高雅的藝術家氣質，讓她看起來非常的年輕。 “媽。” “媽咪。” 來人對著東方有和東方神微笑，特別是東方神，她來到他麵前，慈祥的摸著他的臉：“很多事情過去了，也就過去了。做母親的怎麽會怪自己的兒子。”這些年，怕是心裏最難過的，就是神了。 “媽咪。” 東方神激動的抱住她：“想你了，我想你了。”在成熟冷靜的人，在母親麵前，他終究是個孩子。 東方夫人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都是人間媳婦的人了，怎麽還能撒嬌。” “媽咪？”東方神紅了臉，“你都看到了？” “你哥沒告訴過你嗎？他請了我來參加你們的生日宴啊。” 啊？東方神回頭看著東方有，那他一切莫名其妙的誓言不都被媽咪看見了？難怪表現的冷靜多了，原來是因為這個。 “潭，這些年，你困住的不隻是她，也同樣困住了自己。”東方夫人歎息，“何必呢？” “何必？”東方潭在女人出現的時候眼神跳動著，可是他用過人的意誌力壓抑住了，“如果不是你不肯原諒我，我何必這樣。”賭氣地說法，甚至有點孩子氣。在心愛的人麵前，男人的智商是不能用平常的分數去計算的。 “你？” “難道不是？既然別人不想讓我快樂，我又為什麽要讓別人快樂？”東方潭高傲的扭過頭。這個女人，怎麽幾年不見，還是那麽迷人。該死的，心跳得太快，就像第一次見到她一樣，那種情竇初開的感覺，到現在也忘不了。 “東方潭。”這個男人，為什麽從來不回去想想自己？東方夫人歎氣，她伸手想把女人扶起來，卻被她推開了，“不用你假好心。” “小心。”東方潭深怕愛人被推到，眼明手快的跑過去扶住她，兩個人的氣息如此貼近，幾年的歲月，就像是昨日重現。 利家利家的大廳，同樣燈火通明，不同的是，炯爸爸沒了在東方家的囂張，而是非常乖的坐在沙發上，任由父母的兩雙眼如利劍般的盯著自己。 “炯炯乖，我們先上樓睡覺，好不好？”利水戀知道，這裏有一場仗要打，所以她覺得應該讓炯炯回避，有些事情，他留在這裏也聽不懂。 “好。”炯炯很乖巧，也很聽話。這麽一來，倒是利水戀意外了，炯炯很少這麽沒堅持的啊？其實她不知道，炯炯想早點回房間，跟小有小神打電話。 第100章 囧囧老公 帶炯炯上了樓，利母拿起沙發的靠枕，猛的砸向炯爸爸。“你這個不孝子，不孝子。”她一邊哭，一邊罵。炯爸爸沒有躲避，任由利母用枕頭打他。“你怎麽這麽狠心，怎麽這麽狠心呢？”打在兒身，痛在娘心。這不，兒子還沒有被打痛，她這個娘親的心就痛了。 “老婆，老婆。”利父上前抱住利母，“你這樣會讓炯炯聽到的，就算你再怎麽生氣，也要想想孫子啊。” 說起那個乖巧可愛的炯炯，利母好不容易平靜了下來：“看在你給我帶來了這麽大一個孫子，我先不追究這件事。”她氣呼呼的坐回沙發上，“這件事，你今天勢必給我一個交代。還有，你既然結婚了，那你老婆呢？” 老婆兩字迎來了炯爸爸的沉默。 利父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他是……你和初小姐的孩子？” “老公？”利母驚訝不已。 其實利父隻是猜測，因為炯炯抱著炯爸爸和初雅潤的那張照片，所以他猜測。又因為今晚的那場關於炯炯是弱智的鬧劇，利父本就是一個聰明的人，隱約覺得，炯爸爸的消失，可能和炯炯有些關係。 “他的確是我和雅潤的兒子，他也像今晚那出戲說的，的確是個弱智。”但是在他的眼中，他的兒子是最出色，他從來沒有把兒子看成是個鬧劇，他把兒子當普通的孩子一樣教育著。 “我的天啊，我可憐的孫子，怎麽會？”利母不敢相信，眼睛一紅，又要哭了。 “這是怎麽回事？”利父表現的淡定多了。 “當年，雅潤死的時候已經有了8各月的身孕……”低低潺潺的，炯爸爸講起了當年的事情。講起了初雅潤為了生下這個孩子而休學，又隱瞞家人說需要進修。其實由始至終，她都沒有離開過這個城市。那是個非常堅強出色的女子，炯爸爸沒有不動心的理由。 “初小姐……初小姐……”利母聽的動容了，感動了，她感激那個女子這麽愛著自己的兒子，更感激這個女子生了那麽可愛的一個孩子。隻是感激也無法代替利母的心。 “媽，接下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宣布。”炯爸爸覺得，有些事情，一次性麵對比較好。 “什麽事情？”看兒子那麽嚴肅的神情，利母覺得接下來的事情會更嚴重，她有種想逃開的衝動。利父看著炯爸爸，似乎預料到是什麽事情了。 “關於炯炯和東方有東方神的事情。” “我不同意。”利母敏感的馬上反對。 “老婆。” “媽。” “今晚的鬧劇是假的對不對？盡管這孩子弱智，但是弱智怎麽了？弱智也是我的孫子，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會是同性戀。不，一定是哪兩個欺騙了炯炯，我可憐的孫子，怎麽就……” “老婆。”利父把利母抱住，並對著炯爸爸說，“你決定讓他們在一起來？”兒子既然提起就肯定有了決定，知子莫若父。這個道理利父懂。但是同樣，炯炯的父親是彬彬，他也同樣了解自己的兒子。 “是的。” “不行。” “媽。”炯爸爸語重心長了，“炯炯他不是同性戀，隻是湊巧，他喜歡上了東方家兩個兒子。” “既然如此，喜歡算什麽。” “如果隻是普通的喜歡，炯炯不會向他們求婚，今晚你也看到了。他是弱智，但是他不是傻子，恰恰相反，他比任何人都聰明，喜歡，或者愛或不愛，他比任何人都看的透徹，他是愛上了那兩個人。而且，我也打算認同這件事。我不是在懇求你們的意見，隻是在告訴你們這件事。” “利彬彬。” “媽，炯炯不同於一般人的人，他需要一個可以照顧他的人。我們有錢，可以請女傭。可是沒有一顆心，能比以愛為名的心來的真，你明白嗎？” 利母靠在利父的懷裏，她本來就是個七竅玲瓏的人，炯爸爸這番話，她怎麽可能不明白。“我要安靜，我要睡覺了。”現在，她隻想逃避。認回了兒子的喜悅，被孫子是同性戀的悲痛給打的支離破碎了。 炯炯洗好澡，躺著炯爸爸的床上，他拿出手機，在想，打給小神？還是打給小有？然後，他撥通了東方神的電話。他的心很敏感，在炯爸爸牽著他離開的時候，他感覺到了小神痛苦的臉龐，那一幕，在他腦海裏生了根。 東方家安靜的氣息，非常詭異。 女人看著他們一家子，她可笑的發現，從頭到尾，她都是被人當成小醜來演戲了。她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輸了，一敗塗地，連原先以為是自己的機會，也是別人同情而施舍的。 “以前，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東方神回想剛遇見她的時候，在酒店裏穿著侍應生的衣服，那麽清麗，那麽簡單。那個時候在他眼裏，她的微笑真的就像天使。 女人走到門口的身影停了下來：“以前？”她嗤笑，“在你沒有把我帶進東方家的時候，我從來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有童話中的城堡存在。你在前麵帶路的時候，如果肯回頭看一眼，你就會發現，那個時候的我跟這裏有多麽格格不入，可是你沒有回頭。東方神，你自己為喜歡我，可是對我連回頭的溫柔都沒有，談何說喜歡我，是喜歡我這張臉吧。我追求自己想要的沒有錯，我唯一愧對的就是你。” 說完，女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氣氛又再度安靜了，所以當那電話的鈴聲響起的時候，它格外的響亮。東方神拿出手機，原本複雜的心思，竟然一下子平靜了，他唇角微微勾起了笑，上了樓。 神？東方有看著他，猜的出來電的是誰。跟著東方神，東方有也上了，這空蕩蕩的大廳，留給了東方潭和他的愛人。 東方神進了自己的房間，他靠在床上：“炯炯？”喚著炯炯名字的聲音，十分溫柔。也許東方神自己沒有發現，這就是那個女人口中的溫柔。 是的，以東方神的相貌和家境，很少有女人不沉醉在他的溫柔裏。但是那個女人沒有，因為他看清了東方神的眼底，沒有溫柔，隻是喜歡，迷茫的喜歡。但是她看到了東方潭眼底的溫柔，第一次見麵，他歡迎自己時，看著兒子的溫柔，看著東方夫人的溫柔。這樣的溫柔她沒有接觸過，就情不自禁的觸了底線。 “恩，小神小神，你聽見了嗎？”炯炯總是喜歡連著叫人的名字，這是他的習慣。不過似乎，隻有叫東方神和東方有的時候，他才如此。 “笨蛋，你說的那麽重，能不聽見嗎？”東方神輕笑，“現在是不是該改口叫老公了？” “老……老公？”脆脆的聲音在那邊滿是問號。 “乖。”東方神趁機占便宜了，“來，再叫聲聽聽。” “不，才不要。”炯炯紅著臉的樣子，即使東方神看不到，也想象的出，“小神是壞蛋，小神捉弄人，不理你了。” “壞蛋？”低沉的聲音有股沙啞的性感，“哪裏壞了？是炯炯你當著大家的麵向我們求婚，要我們做你老公的。戒指還戴上了呢，難道炯炯你想做賴皮鬼？”伸出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上的鑽戒那麽亮眼，那麽獨特，它代表著少年的心。小小的我們，小小的幸福。那個讓人無法不溫柔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