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之前在賓館的時候就聽保安部的人匯報過，原來是這樣。” 接著兄弟倆沉默了。 “這次回本家，見著她了？” “你想說什麽？” “為什麽每次提到她，你就像個刺蝟一樣？在乎？嗯？” “笑話。”東方神不屑，“那會讓我想起我愚蠢的過去。還有你，不要你以為你是大哥，就可以做過點的事情。” “你想說什麽？”東方有聳了聳肩膀，表示不在乎。 “既然你已經決定繼承家族，那麽在繼承儀式還沒有舉行之前，為什麽要惹出這些不必要的事情？” “與其在繼承儀式那天等著別人來攻擊，還不如遲早把所有的刺先拔掉，你覺得呢？” “可是會將他帶入不必要的緋聞裏。” “你覺得他承受不起這點緋聞？” “我的心會疼。” “難道我就不會嗎？” 接下來是一陣深深的沉默。“神，我想把他的舞台擴大些。我體會到了他的寂寞，也許有一天他會受到傷害，可是沒有接觸過外麵的世界，誰也不知道它的美好，我想……讓他能感受所有的美好。” “你接受了外公的華天幫，不就是想給他安穩的環境嗎？”東方有再反問，“既然環境安穩了，那麽他不是可以去體會了嗎？” 隻要聽著炯炯純真的話，他的心都會刺痛。“對了，大一音樂係留學的名單下來了，他被選中了柯蒂斯音樂學院。” 東方神身子一晃，手下意識地握緊了。“他怎麽說？不，炯爸爸一定會讓他去的，他的舞台……” “他說，我的夢想就是小有和小神，我要和你們永遠在一起。”話音剛落，東方神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口。東方有盯著門口良久，唇角的笑慢慢的大了，瞧瞧，情不自禁的感覺多好。 哎，長長地歎了一聲氣，隻是可惜，這個世界上不自量力的人太多。 308寢室炯炯趴在床上，正在跟樂棉他們玩牌，東方神突然闖了進去：“借他一用。”說著把炯炯打橫抱起，就直接深吻了起來。 “唔……”炯炯晃著兩隻腳丫子抗議，可以抗議無效，東方神直接把他壓在床上，繼續吻。樂棉看的雙眼直直的，自從跟韓墨確定了關係之後，他們也隻是偶爾親了親嘴，別說這麽猛的，連舌頭也沒有伸進去。韓墨直接拉過樂棉，拿被子蓋住了他的頭。於文天臉色黑了大半，隻好把頭伸向窗外。想起了那天在果園裏，他睡在果樹下，雷霆坐在他身邊，是不是的看著他。 “小傻瓜，不懂的呼吸嗎？”要不是看著炯炯的臉憋白了，東方神才不舍得放開呢。“你……你太熱情了啦，小神。”喘著氣，炯炯一邊呼吸。 東方神壓在他身上，雙眼遊覽者炯炯的五官：“來，把你告訴大哥的煽情話再跟我告白一次。” “什麽啊？”不明白。 “學校不是通知你留學的事情了嗎？” 聽到留學的事情，於文天、樂棉和韓墨，三個人六隻眼睛，全都看著炯炯。“是關於那個音樂比賽選出來的留學生名單嗎？” 炯炯把東方神推開：“嗯，老師說是柯蒂斯音樂學院。” “天啊，是柯蒂斯音樂學院？”樂棉從床上跳了起來，“那你去不去？” 炯炯搖了搖頭：“不去。” “不去？”樂棉尖叫了，他這不是打擊那些沒被選上的同學的自尊心嗎？“為什麽不去？你知道那有多難進嗎？”恨鐵不成鋼，樂棉想拿鍋蓋蓋炯炯的頭。“夢想啊，那裏是音樂學者的天堂好不好？” “可是，我的夢想不在哪裏啊。”炯炯非常無辜的為自己辯解。 一句話，像是大雨，澆醒了所有人的理智。實際上不隻是樂棉，連於文天和韓墨也不明白，那麽好的機會，而且還是學費全免，又可以領獎學金的地方，他為什麽不去？ 可是，我的夢想不在那裏啊。炯炯一句話，讓大家醒悟了，他們覺得好，可不代表每個人的想法。尤其是炯炯的，他跟常人的思考不一樣。 “我的夢想是要跟小神和小有永遠在一起，那天在船上，我對這星星說過的。”永遠在一起，他睡在中間，小神和小有在兩邊，這樣他就覺得安全了。心裏滿滿的，不會害怕，也不會孤單。 “炯炯。”東方神感動了，抱住炯炯，又是一陣亂親。 其他人看著，忍不住笑了起來。原來幸福，其實那麽簡單。 安家“什麽？讓爸爸給做500萬的擔保人？別玩笑了，我們家現在可是連50萬都拿不出來。” 安家即將被拍賣的豪宅裏，安妮可抽著煙，沒有化過妝容的臉，比平時清爽了很多，不過不得不承認，安妮可的確是美人，是那種成熟和嫵媚並存的美人。 “不是這個意思，是我被音樂學院入取了，學校願意支付留學要的500萬保證金，但是需要爸爸的簽名。實際上我們並不需要拿出錢的，等到我畢業之後，這個擔保就無效了。”安妮子曾經那麽任性的一個千金大小姐，如今卻用如此可憐的神情哀求著自己滿麵愁容的父親。 “那如果你在外國出了什麽事情，或者中途消失了，那爸爸不是多背負了500萬的債務嗎？要知道我們家變成今天的困境，都是因為你那婦道盡失的媽媽。何況，就算爸爸願意擔保，學校願意相信他一個破產到連5萬的債務都償還不起的人嗎？再說，如果一切都沒有問題，那麽生活費呢？國外的消費不比國內，你的生活費誰來支付？不要那麽天真了，我親愛的妹妹。”安妮可的話聽起來句句諷刺，可實際卻很有道理。現實虛偽的人作惡，卻不得不麵對，這就是現實。 “我可以打工。”安妮子不肯放棄自己求之不易的機會。 “打工？哈哈哈哈……”安妮可非常不給麵子捧腹大笑，她不屑的目光將安妮子全身遊覽個遍，“洗衣？做菜？擦地？你會什麽？還是你那半吊子的音樂？而且，國外的大學，特別是那些音樂學院，是最忌諱學生在外打工的，特別是以你這種以進修的身份出去的學生，明白嗎？不過……你想打工的話倒是還有一個辦法。” “什麽辦法？”安妮子像是抓到了生命的稻草，她完全忘記了這個平時和她水火不容的姐姐，怎麽可能幫她。 “你的身段不錯，如果去賣……” 啪……響亮的巴掌聲，在安家父女間響起。 “爸爸？”安妮子捂住了嘴，不敢相信一向慈祥的爸爸竟然……“你打我？”安妮可捂著臉，淚水控製不住的流下，“你竟然為了她打我，你為了這個婊-子的女兒打我？” “我……”安爸爸看著自己的手，這個大女兒，他一直用最寬容的心在對待，他知道她會欺負小女兒，他隻是當做不知道。因為是他對不起這個女兒，可是她今天說的話實在有些過分了，所以自己才控製不住的打了她一巴掌。然對上大女兒不敢相信的眼神，他才知道自己的衝動傷的她有多深。 “你就這麽對待我這個媽媽留下的唯一的女兒嗎？”安妮可問，所有的怒氣、所有的恨，在今天完全的爆發了，“你把媽媽留給我的財產給了婊-子當嫁妝不說，今天還為了這個一無是處的小婊-子打我？” “她是你的妹妹。” “她不是，她是你背叛媽媽的證據，她是抹殺媽媽的證據，她是你和別的女人肮髒不堪的產物，她不是我的妹妹。”安妮可其實不很安妮子，誰叫安妮子偏偏投胎在那個女人的肚子裏。 “當年的事情，是我錯了。可是妮子是無辜的。” “無辜的？那麽我呢？我那個和你同甘共苦之後被你拋棄的媽媽呢？”安妮可吼叫著跑了出去。 當年，安氏還隻是小小的貿易公司，在安氏發達的時候，安夫人身體也病倒了。後來請了一個看護，看護年輕漂亮，安爸爸又事業有成，男人欲念一旦來的時候，是怎麽也控製不住的，何況玉女有心。 安夫人如果死於自然，安妮可不會憎恨爸爸，不會憎恨那個女人，可是她知道，她媽媽是被那個人活活氣死的。 醫生的死亡證明，一張紙，死於心肌梗塞，永遠的埋藏了安夫人的死因，可是安妮可不幹。安夫人剛走的時候，她才四歲大，什麽都不知道。隨著年齡的長大，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裏，她遇上了家裏以前的下人，也是同時照看她媽媽的其中一個保姆。 那個保姆講起了當年的事，才告訴她，她媽媽的死，極有可能不是意外。為此，她去問了醫生，也的確有一些藥，可以引發呼氣急促，讓病人看似死於心肌梗塞。回想一切，能做到這一步的，隻有當時作為她媽媽看護的哪個女人。所以安妮可向那個女人求證了。那個女人根本不屑偽裝，她坦承了。安妮可以為這樣就可以為媽媽報仇了，她就把這件事告訴了爸爸，沒想到爸爸不但不相信她，找那個女人對質的時候，因為女人的否認，爸爸還嚴厲的斥責了她。 從此，安妮可對這個家恨透了心。 “妮可……妮可……”安爸爸隨即追了出去，可安妮可已經開著車揚長而去了。視線所及之處，隻有飛舞的灰塵。 回到大廳裏，看著臉色蒼白的小女兒，安爸爸虛弱道：“妮子，爸爸對不起你。爸爸不是不願意做擔保人，而是在公司出意外的時候，爸爸就向很多昔日的好友求助，可是沒人願意幫爸爸。就像你姐姐說的，爸爸現在連5萬的債務也償還不起，更別說你出國之後的生活費還是重大的問題。” “我知道，這……這不是爸爸的錯。”安妮子跑上了樓，她跑進目前還能算是自己的房間，她趴在床上哭了。 少年給的力量，在現實中，一寸一寸被奪走了。 媽媽……媽媽……為什麽要這樣對她？她是她的女兒，親生女人，不是嗎？為什麽不把她一起帶走？為什麽？ 再怎麽哭，還是於事無補，安妮子拿起手機，看著手機裏一個個昔日熟悉的號碼，此時陌生的不知所以。向誰求救？誰願意幫她？耳邊回蕩的，是炯炯清爽的聲音。不，安妮子搖頭，她不能讓炯炯看不起，她的驕傲和自尊，那剩下不多的驕傲和自尊，隻想在炯炯的麵前維持。 最後，安妮子顫抖著手，撥通了係主任的電話：“老師，我是安妮子，我……我想跟你商量件事兒，我想要……”安妮子的聲音哽咽了，放棄出國的機會，這句話她說不出口，怎麽也說不出口。 “妮子同學，你先不要緊張，慢慢說，老師聽著呢，慢慢說沒關係。”係主任的聲音那麽慈愛，這才是媽媽的聲音啊。可是，安妮子想起來了，印象中的媽媽，從來沒有用這種聲音跟她說過話。 “老師，我……我想放棄出國的機會。”終於，還是說出來了，可是同樣，對著手機的臉龐，全是淚水。 “為什麽？”係主任的聲音帶了幾絲驚訝。 “因為……因為……因為我家破產了，別說是500萬的保證金沒有人擔保，就連我出國的生活費，也成了問題，老師對不起。”說著，安妮子馬上掛了電話，她深怕再留念一分鍾，自己就會後悔。 翌日平時的這個時候，是學校早晨的第一節課鈴聲敲響的時候，現在，安妮子聽不到了。叮鈴鈴……鈴聲，出其不意的響了，安妮子愣了很久，才發現這是自己的手機鈴聲，而來電顯示，竟然是係主任。 “老……老師？” “妮子同學，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有人願意做你500萬保證金的擔保，並且資助你完成學業。” “什麽？”這是晴天霹靂，不，比晴天霹靂還大的消息。“老師，這是真的嗎？不是跟我開玩笑嗎？是誰？是誰這麽好心，我……” “對方表示不願意透露姓名，你就準備好行李，安心地等待出國吧，對了，對方表示第一年的生活費會通過我交個你，以後的話會匯入你的銀行裏。所以你出國之後，要記得先辦一張銀行卡。” 學生會辦公室東方有坐在沙發邊，看著那個滿嘴都是奶油的小子，突然，他把頭伸過去，舔著少年嘴邊的奶油。 “小有也要吃？”炯炯看著隻剩下一小塊的蛋糕，猶豫不決。“給一小口好不好？”這蛋糕是東方神淩晨排隊得來的勝利品。理由是，某個在上網泡零食吧的少年，聽說某家店的蛋糕很好吃，他纏著想要去買，可是等他們到的時候，已經賣光了。少年卷嘴委屈又快哭的樣子，看的東方神心疼極了。這不，大少年犧牲寶貴的睡眠時間，淩晨起來就去排隊。 現在，他在裏麵的休息室裏呼呼大睡。 “大氣。”東方有故意板起臉。 炯炯最討厭聽不喜歡聽的話了，聽東方有說他小氣，他水靈的目光哀怨的看著他，似乎在哀求，可是東方有不為所動。又接著說了一句：“炯炯小氣鬼。” “才……才不是。”炯炯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唇，“那……那給你一半。”用塑料的小刀切了二分之一，放到另一個空的盤子裏。接著看著自己空出來的那半個盤子傻傻的發呆了。在東方有拿起叉子的時候，炯炯的耳朵動了動，然後抬起頭，拚命地瞪著叉子尖尖的地方，在心裏祈禱，快點斷掉、快點斷掉。 看著他隱忍的表情，東方有想笑，卻又故意裝成貪吃的樣子。這個時候……電話響了。東方有看了炯炯一眼，明顯，在他的眼裏看見了歡喜。他放下叉子，隻好去接電話了。隻是起身的時候，他的笑容很深很深，可惜了炯炯沒有聽見。 十分鍾後，東方有聽完電話回來。看著炯炯揉著肚子微笑地看著他，再看看那空空如也的盤子，頓時，東方有覺得炯炯的笑裏藏著刀。 “傻瓜，笑得流口水了。”東方神起床有一會兒了，隻是看著炯炯吃得那麽幸災樂禍，他就靠在門邊欣賞，特別是他一邊防著東方有，一邊偷吃的樣子，簡直萌死東方神了。 口水？炯炯可是很注重衛生的，趕忙用手去擦，結果：“小神是壞蛋，小神你騙人。” 東方神哈哈大笑的把炯炯像貓兒一樣的撈進懷裏：“好吃嗎？”並在炯炯的耳邊吹著氣。 “好吃，已經在這裏了。”指著自己的肚子，很得意。 “這裏啊。”東方神的魔手伸向了炯炯的肚子，軟軟的，手感很棒，他摸得情不自禁了，“要怎麽獎賞我？” 獎賞？炯炯靈動的雙眼圓碌碌的轉著：“那以後還給買嗎？” “那要看我要的獎賞你給不給。”東方神繞著圈子。 第84章 囧囧巴佬 “那？”炯炯咬著下唇，蹙著眉頭，心裏在盤算著什麽。東方神見他久久沒有回答，又一副隱忍的表情，實在覺得可愛極了。“怎麽樣？”他忍不住催促道，就是想看看著孩子可憐兮兮的樣子。 “可是我的零用錢不夠耶，沒辦法買太貴的禮物。”炯炯掰著手指，紅著臉，不好意思的看著東方神。他是個窮學生嘛，沒錢的。 撲哧，那是東方有的笑聲，他來到他們的麵前，把炯炯從東方神的懷中抱出來：“那，用別的方法可以相抵，要不要試試看？” 別的方法？隻要不會用到他的錢，基本上炯炯是很樂意的。其實，炯炯有一點點的小氣，因為他沒錢。 “不用錢買禮物？” “不用錢買禮物，而且，我們還給你錢，好不好？”東方有含笑的深眸全是算計，隻是某個單純的少年被錢和禮物收買了，看不到狼的色心。 “那給多少錢？”炯炯覺得，賺錢的機會來了。 “親一下，給100塊。”東方有不離商人的本質，也不離狐狸的本色。 “那親10下呢？”炯炯求證，雙眼閃閃發光，他覺得就算以後爸爸打麻將輸了，他也可以賺錢養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