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碧文痛苦捂住了眼。他不想再看,也不要再看了。屈辱的淚水不斷湧出來。  不行!不可以!他不願再露出任何虛弱姿態,乞求對方的愛或憐憫。  可拚命的擦拭,卻隻是換來更多淚水。  怎麽擦,都擦不完。  可惡的眼淚!  「大叔?」對方撲過來捉住他的雙手,歎息著,嘴角上翹,浮現出一抹苦笑,單膝跪在床上,身體前傾試探著向他靠近。   「別碰我!不要碰我!不要……」他抖著唇,沒用的哀求。  被握住手腕的地方,像火燒焚熱。心底恐懼、憤怒,各種情緒交織翻滾,全身一陣熱又一陣冷。  對方露出了憐憫神色,摸索著握住他的手臂,霸道握緊,用力把他拽向自己。  「放手!」不知哪裏生出一股勇氣,他雙腿騰地伸直,狠踹向男人。  他要自衛,他再也不要給這個人淩辱。  右腿卻被對方握住,一拉,被迫以屈辱的姿勢跪在了床上。  手往前一陣亂抓,慌亂中摸到了床頭燈抱住,他反手就砸了出去。  砰──!    燈具砸中目標,落在地上。  他驚慌抬眼,對方並沒躲閃,砸傷的地方,很快冒出鮮血往下滴,顯得可怕至極。  楊碧文嚇得打了個哆嗦,等著對方更暴力的懲罰。  「沒事……」對方卻自嘲的笑笑,突然摟住他的腰,帶入懷中摟住,伸出指尖擦拭他發紅的眼角。  勒在後背的手,力量大的,使他感到一陣痛楚。  「大叔,砸我如果能讓你好過一點,就繼續砸吧。」耳邊溫柔嗓音,小聲的低語,氣息拂在敏感的耳後,起了雞皮疙瘩。  演戲!在演戲……又在玩弄他。  楊碧文悲涼的咬住了唇。  可前胸相貼產生的化學反應,使緊張僵硬的手腳,熱了起來。擁抱中,對方的體味一陣陣撞擊過來,使他身體發軟,是高級香水的催情氣味。  林卓軒手上再施力,把他按在懷裏。  又熱又軟的嘴唇湊上來,覆蓋住他冰涼的唇,反覆吸吮舔弄,親得嘴唇熱熱發漲,幾乎腫了起來。  他想反抗,緊咬牙關,死也不鬆動牙齒。可溫熱的血滴下來,落在他臉上,刺激著神經。  對方鼻息噴在他臉上,瘋狂吻咬,鍥而不舍的包覆、舔吸,「嗚……」得不到空氣的他,隻能邊喘息邊打開了牙齒。  剛吸一口氣,對方的舌頭順勢伸進來,攪起一陣熱浪,隻覺這股熱流像是要把自己融化。  「嗚嗚嗚……」他喉中發出了模糊的悶聲。  卓航,救我……想到卓航,才意識到最重要的事。於是,再也硬氣不起來的他,順從的張嘴,纏住了對方。  感受到他主動的對方,微停一下,更粗暴的卷起他舌頭,強硬的吮吸。  心跳聲噗通噗通,呼吸變得更加急促。幾年過去,對方接吻的技術更加純熟,輕易就吻得他頭皮發麻,下半身也半勃起,有了反應。  男人的身體多可悲。直到以為會被對方吻死掉,淚水都流了出來,開始輕微掙動,對方才放開了自己。  布滿情欲的眼晴看住了他,黑亮而濕,仿佛在用熱辣辣的目光,吻舔他每一寸肌膚,「楊碧文,我很想……」略帶沙啞的嗓音,又要說什麽露骨謊話?  「請你……」他難堪的閉眼打斷,深吸一口氣,露出苦澀的笑,「幫幫卓航,隻要你肯幫忙……讓我做什麽都可以……就算做你的玩具和狗!」  不管有多屈辱,終於還是說出了口。  這個男人對自己沒有愛意,隻有欲念和玩弄,如果順了他的意,是不是卓航就會得救?畢竟,錢對現在的男人來說,不過是抬一抬手的力氣。  對方沉默了。令他幾乎窒息的沈默。他不敢睜眼。  半響,「你就這麽喜歡他?」對方恢複了冷淡的傲慢口吻,拍了拍他的臉。  喜歡……如果說他曾經喜歡過黎默,那這份喜歡早被黎默殺死。如果說後來他曾經還喜歡過誰,就隻有殘忍的你啊……  眼淚控製不住的湧上眼眶,滑出了眼角,他搖頭,「我和卓航,不是你想的那樣……」他重複著,「請你幫幫他,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嗬,這樣?你也會和他接吻嗎?」下巴一痛,被捏住了。  這個男人總喜歡做出一些令他難堪的姿勢,以主宰者的強橫,蹂躪他找尋樂趣。  「說了不是那樣。」不要哭,為什麽哭?他忍住屈辱,苦苦哀求,「求你救救他,他是你弟弟啊……」  不是不想直起腰背,有骨氣,可卓航……  想到卓航可能還坐在黑漆漆的門口,擔心自己,等著自己,他就沒辦法推開對方。  對方終於放手,淡淡道:「他怎麽了?」  「你……不知道?」楊碧文睜開淚眼,「五年前你家發生火災……」  「林先生!」門外突然傳來急迫的敲門聲。  林卓軒手指放到他唇上,示意他噤聲,轉身不耐煩皺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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