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你輸球嗎?”這個記者似乎還不死心,想要把安亦池往陰溝裏帶。“好像不是,應該是擔心我不適應新的球隊,”安亦池在別人的拐帶下,總是會莫名走向另一個神奇的方向,“你這麽一說,我覺得他們更好了,我剛進球隊就踢前鋒,他們還信任我,給我傳球,謝謝你提醒。”“不用謝,哈哈,”這個記者幹笑兩聲,“大家都喜歡看你踢球嘛。”“我一個人踢不了球的,”安亦池很認真的搖了搖頭,“如果沒有人給我傳球,沒有人配合我的攻勢,我進不了球。”他記得他進第二個球的時候,那些隊友為了他能進球,都盡量拖住對方球員,雖然他們說話做事沒有高樂隊的隊友們熱情,但是在球場的配合上,與高樂隊的球員是一樣的。記者想告訴他,人家沒有配合你,上半場連球都不願意傳給你,還談什麽配合,不過他的腦子結構很正常,當然不會在這個場合說這種話,他聽說足球運動的體魄還是很強健的=。=“教練出來了,還有趙宏田青!”有幾個記者朝羅布卡一行人圍了過去,還剩下兩三個記者守在安亦池這邊。“安亦池,今天比賽以三比一贏了白鳥隊,你有什麽想法?”“贏了。”安亦池接過石亮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乖乖的開口。“沒有想法嗎?”記者不死心。“有啊,”安亦池擰緊瓶蓋,“就是贏了。”“這個想法真簡潔,哈哈,”這個可憐的記者再度幹笑,他偷偷瞟了眼羅布卡等人,他是不是該去搶那幾個的新聞?麵對如此簡單直接的球員,他突然覺得自己在媒體界混了幾年的口才有些失效了。“你還坐在這裏幹什麽,”趙宏見安亦池還坐著,雙手揣在褲兜裏,別扭的走到他身邊,“我們要走了。”“哦,”安亦池把裝球服的包背上,對幾個記者擺了擺手,露出燦爛的笑臉,“下次再聊啊,再見。”“再見!”記者忍不住也回以一笑,等到人走遠了,才拍了自己一下,自己跟著傻笑什麽?球員仍舊是坐前麵一輛車,後勤經紀人之類坐後麵一輛大巴。雖然這次贏了球,但是車內也不見得有多熱鬧,三個進球新來的球員進了兩個,一時間他們對這個新球員有了危機感又有一種佩服與嫉妒的混合情緒。別的球員在球場上風吹日曬多少日子,才勉強在足壇混出半個頭,而這個球員卻猶如空降般的出現,而且還有著他們所不及的天分,讓人怎麽一點都不羨慕嫉妒?可是作為男人吧,骨子裏多少還是有那麽點尊重強者的,所以他們對這個年紀不大的球員,也有了那麽點另眼相看的味道,這麽一來,心情就複雜了。“是去吃飯嗎?”大巴車裏開了冷氣,非常的涼爽,安亦池看著車窗外有些刺目的陽光,轉頭看向與他坐在一起的教練,“現在是不是早了一點?”“吃飯?”羅布卡看了眼手表,剛到十一點,吃午飯早了點。“贏了球賽,一起慶祝吃飯,”安亦池想起在高樂隊時,隻要贏了球大家就會一起出去吃一頓,就算不出去吃,也會讓張經理在俱樂部裏做一頓大餐,他看著羅布卡一臉不解的模樣,忍不住問道,“你們贏了球都不慶祝?”“噢,當然,”羅布卡表情變了變,“當然應該去慶祝。”兩人說話的聲音不小,車裏好幾個球員都聽見了,他們心裏嘲笑安亦池,不過這麽一場注定要贏的球賽,有什麽好慶祝的?小球隊出來的就是這個樣子,不就是贏了一場比賽的事情麽?不過…他們正式進入足壇後,贏的第一場球時心情是怎麽樣的?好像是高興,恨不得告訴所有認識的人知道,隻是這麽多比賽下來,他們在國內的比賽已經變得害怕輸球,贏球卻又不見喜悅的怪圈。這是心智的成長還是麻木?想到這裏,原本有幾分嘲笑的心思,也不知道怎麽的,也慢慢消失得沒有蹤跡。不過,車子還沒有開出多遠,經理孫博已經接到了總公司電話,他掛了電話,看了眼低頭玩手機的安亦池,開口道:“老板聽說我們贏了比賽,所以在百味樓訂了一個房間,慶祝我們得勝。”“這真是位慷慨的老板,”羅布卡聽到後,笑著開口。其他球員卻有些意外,往常他們在中超比賽上贏了球,老板也沒有這麽關注,怎麽今天這麽小場比賽還要專門慶祝了?眾球員突然唰的一下看向安亦池,難道老板也是這小子的球迷?孫博拍了拍手,把車裏球員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自己身上,“老板說,他也看了今天的比賽,他說對趙宏與田青還有安亦池的表現十分滿意,你們繼續加油。”今天沒有進球,傳球也出現過失誤,甚至連黃牌都得了兩張的趙宏一頭霧水的看著孫博,老板究竟滿意他今天哪點表現了?趙宏深深的懷疑,老板根本就沒有看球賽,這話不過是虛假的客套。“對了,安亦池,老板還說你的那個長距離進門很漂亮,還需要繼續努力。”原來老板真的看了比賽。可是老板看重他哪了呢?一時間,趙宏迷茫了。“老板,這幾份文件…”安謹默合上電腦,拿起旁邊的西裝外套穿上,“有什麽事情下午再說,我還有事。”石牧見狀,緊步跟上。“我…”姚佳看著在電梯口消失的人,歎了口氣。“對了,”在大巴快要到大百味樓時,孫博微笑著開口道,“我忘了說一件事了,老板說,中午與我們一起吃飯。”眾球員:=口=安亦池茫然的抬頭,小叔叔要來一起吃飯?第39章 叔侄?!安陽隊的眾位球員們來到百味樓後,房間已經提前預定好了,是一個大包間,裏麵還擺放著兩張大圓桌,漂亮的服務員站在一邊對他們露出標準的微笑。雖然這個地方是出名的中餐廳,是消費很高的中餐廳,是名人愛來的中餐廳,可是想到今天他們的頂頭上司要來,他們也沒有心情看美人或者享受美食,隻是一個個挺直著背脊坐在椅子上,聊天也心不在焉,眼珠子不住的朝門口瞟。比起眾人的緊張,唯一顯得自在的恐怕就隻有安亦池與羅布卡二人了,前者是因為覺得餐廳裏免費供應的瓜果味道不錯,正吃得津津有味。後者是因為覺得自己與老板不過是雇傭關係,他隻要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其他事情與他沒關係,當然,這與他不了解中國職場的一些風氣也有關。“哢嘣,”白皙的手指捏破花生殼,脆脆的炒花生嚼起來帶著一絲聲兒,原本想裝作淡定的球員們也忍不住多看了安亦池幾眼,這人是真傻還是假傻。“吃貨!”趙宏咬牙切齒的埋頭罵了一句,不過轉念一想,這安亦池才多大,十八歲,人情世故也不懂,他十八歲的時候好像還在邊念書邊踢球,後來才上的體育大學,這麽比起來,自己好像也不比安亦池強多少,想到這,趙宏悻悻的摸了摸鼻子。田青坐在趙宏身邊,聽到趙宏這一聲抱怨,他忍不住看了眼安亦池,對方現在沒有吃花生,而是開始在吃一顆提子,臉頰鼓起一個小包,嘴巴動起來跟個老鼠似的,倒也有點招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