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有兩個籃球場,可以同時舉行兩場比賽。兩天磨合下來,藍朗他們隊伍的配合已經很不錯了,上午的對手水平很一般,他們很輕鬆就贏了,下午的比賽他們對上了非主流隊伍。看到他們一個個都仰著頭,像驕傲的公雞一樣,農子劍忍不住有些想笑。其中有一個長得還挺可以的,留了一頭比陸月歌短些的幹枯黃毛,但是他的衣服品味讓人實在不敢恭維,好好的小夥子,怎麽就這樣折騰自己呢。隊裏的一個男孩悄悄和陸月歌說,“六月哥,那個留黃色長發的小子,是我大姐的婆婆家的孫子,我大姐說他留長頭發,是學你呢。”陸月歌笑笑,“留長發不是我一個人的專利,怎麽就是學我了。”其實類似的話也有人說過,之前還在學校的時候,他去鄢烈他們宿舍,有一個學長就突然說他們學校留長發的男生比以前多了不少,應該就是受他的影響的。“真的,他前年來我們寨子玩,我大姐說他回去後就開始留長發了。”陸月歌拍拍男孩的肩膀,把他轉到一邊,“留什麽發型都是別人的自由,他留長發也挺好看的。”男孩笑嘻嘻地,“就是有點像大黃狗的尾巴。”陸月歌笑著搓了一下他的腦袋。人不可貌相,換上了球衣的這隊非主流其實挺能打的,一個個直衝猛撞的。早上的比賽陸月歌沒上場,兩個同時比賽的球場離得很近,所以兩邊球場的戰況他都看了,他發現打中鋒的公雞頭,後衛黑龍紋身男,這兩人的技術好像還不錯,而且他們打球很野,上午和他們對陣的一個矮個子就被撞倒扭傷了腳。陸月歌跟農子劍他們說了這個情況,農子劍點點頭,分配了防守進攻任務和注意事項之後,比賽的哨聲吹響了。開場跳球是藍朗和黑龍紋身,兩人同時躍起,黑龍紋身拍到了球,耳洞男搶到球後,運球閃過藍律的防守,然後把球直接扔給衝到籃板下的公雞頭,公雞頭一個三步上籃,球進了。開場三十秒第一個進球很提士氣,場上的非主流和他們寨子的人都跳著狂喊了起來。藍朗他們也不甘落後,黃敏滸發球,藍朗接到到球沒跑幾步,就被公雞頭死死守著,他便一個假動作把球傳給了陸良虎,農子劍甩開緊守著自己的人,陸良虎馬上把球給了他,對方的兩個人當即又夾擊了過來,農子劍兩個假動作,把球遠遠傳給了無人防守的黃敏滸,黃敏滸帶球三步上籃,球砸到了籃板上,沒進!場外的觀眾來不及唏噓,農子劍已經甩開了對方的人,搶到球後他再次投籃,球進了!開場沒到兩分鍾,兩隊各進一球。兩隊實力相當,你追我趕,這小小山村的籃球比賽同樣激烈。非主流隊知道農子劍是最厲害的,他全程都被緊盯著,一拿到球就會被被對方死守包抄,讓他寸步難行,引/誘他犯規。第一節的比賽對方連連犯規,農子劍得到了一次罰球的機會,他投籃很準,兩個球自然是全中了。對方打球太野,第二節的時候,耳釘男就把個子較矮的黃敏滸撞到在地上,幸好沒受傷。現在涯林占時領先兩分,農子劍又被黑龍紋身張開手攔著,僵持不下之際,他身子放低,一個胯-下運球過人,然後把球傳給了藍律,藍律再進一球。他那招胯-下運球過人簡直太帥了,周圍觀眾爆發出熱烈的喝彩聲。比賽繼續,農子劍被公雞頭不著痕跡地撞了下肋骨,疼得他抽了一口氣,“嘿,哥們,友誼第一,比賽第二,要不要下手這麽黑啊……”“啊,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公雞頭一臉的無辜。“好吧。”農子劍聳聳肩。不過公雞頭很快就遭到“報複”了,蒙仁峰搶球的時候把他高高豎起的雞冠給壓塌了,場內場外的人都笑得不行,蒙仁峰憋著笑給對方道歉,他這次真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實在不好意思啊。”這些人對他們的外形估計都是很在意的,以為對方是在挑釁他們,有兩個帶著耳釘的青年走了過來,“什麽個意思?”“比賽難免小碰小撞的。”農子劍趕緊隔開他們,他看向公雞頭笑道,“你剛才不也撞著我肋骨了,大家都不是故意的。”“行了行了,都散開,繼續比賽。”麵紅耳赤的公雞頭理了一下自己被壓塌的頭發擺擺手。比賽一共四節,體力消耗很大,比分一直膠著,你追我趕,但正是這樣激烈的比賽才好看,到了最後一節,整個學校都擠滿了人,每進一球就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最後的比分是56:62,涯林寨又贏得了這場比賽。第二天他們還要再對上兩個隊伍,雖然不是很輕鬆,但最後他們每場比賽都贏了過來。比賽結束,他們贏得了聯合冠軍。都是熱血青年,藍朗他們興奮地歡呼了起來,“我就說我們一定會贏的!太棒了,謝謝師父!”“這是大家一起努力得來的,你們都很厲害!”農子劍也非常開心,幾天的相處下來,他和這幫人已經是非常熟悉了,“大家等下先把身子擦幹淨再穿衣服,小心別感冒了。”“今晚去我們家吃飯,好好慶祝一下!”蒙仁峰說道。“好!”村寨的比賽獎品也挺實在的,兩隻活雞兩隻活鴨,臘肉臘腸大白菜蘿卜,洗衣粉洗發水香皂紙巾,還有兩百塊錢的獎金和一張獎狀。錢和洗衣粉這些生活用品都分給他們了,吃的就拿到蒙仁峰家裏,陸月歌和其他幾個替補下廚做飯,還有人從家裏拿來酒和其他小菜,再叫來幾個親朋好友,屋裏的兩張桌子坐滿了年輕人,大家一邊喝酒一邊海聊。陸月歌坐在農子劍旁邊,這樣的生活他從來沒敢想過,農子劍會來到這裏過年,還和他的兄弟們一起打球贏得了比賽……越是相處,越是愛這個人。你能喜歡這裏,在這裏過得開心,真是太好了。桌子下麵,陸月歌輕輕握住了農子劍的手,農子劍也回應地輕輕捏了一下他的手。山裏的娛樂少,農子劍有時和藍朗他們打打球,有時和陸月歌去下山放牛,天氣晴朗的時候就一起去做紅薯窯,熏老鼠。找到老鼠洞,陸月歌會根據洞口的情況判斷這個洞裏有沒有老鼠,然後找來一些帶濕氣的雜草,點燃放在洞口,一直朝裏麵吹濃煙,蒙仁峰拿著鋤頭和都烏唧唧守在另一處的洞口,等老鼠被熏得受不了逃出來,他們就合力把這些肥碩的老鼠逮住。陸月歌在地裏用土塊搭起一個大肚子的土窯,然後朝土窯的門口放進木材燃燒,等燒得整個土窯夠紅夠燙的時候,就把窯裏的灰燼清理出來,然後把小個一些的紅薯芋頭放進去,最後把土窯推倒打碎埋住紅薯,再等上半個小時就可以挖出來吃了,這樣悶出來的紅薯也很香甜,絲毫不比街上的烤紅薯遜色。陸月歌還嚐試做了一次窯雞,選一隻大小合適的小母雞,拔毛取出內髒用調料醃好,先用幹淨的荷葉把醃好的雞包住,然後再包一層錫紙,同樣壘一個土窯,窯雞用的土窯要燒更久,溫度夠高整隻雞才能熟透,土窯燒好後,同做紅薯窯的步驟一樣,把錫紙包好的雞放進高溫的窯裏,把土窯打碎,上麵再鋪一層碎泥土防止熱氣溢出。差不多一個小時後扒開泥土把錫紙包取出來,調料放得合適,錫紙一打開,香味撲鼻,整隻雞表皮金黃,骨肉可以直接撕開,農子劍和蒙仁峰忍著燙,撕了雞腿就啃,這樣做的雞肉,比起炒的和燉的又是另外一種滋味,香,酥,嫩,非常好吃。天氣寒冷,他們更多的時候是一起窩在火堆邊,蒙仁峰不在的時候,他們就親密地膩在一起,把對方暖呼呼的懷抱當做靠背,坐在一起說話,玩遊戲,到飯點的時候一起做飯吃飯,晚上洗過澡後就滾到床上,探索對方身體的秘密……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又彼此深愛著對方,兩人幾乎每天晚上都有做,食髓知味的兩人還嚐試了很多新姿勢,每晚,“子月孳孳”這個房間裏都春光滿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