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算上今年,已然有三年整了。”聽得劉芳出言相勸,這旁的?斫愣?喚??蔡穀恍ψ漚由狹艘瘓洹?p>顯然從方才的自責中,慢慢緩和了過來。似乎是自己的心境還未曾真正練到家,畢竟有過前世的那段經曆,職場上你一個不留神,被人陷害了,頂多丟了一份工作而已。然而,此世內,要是被敵人盯上了,可就不是簡單之事,何況二房那頭都敢痛下殺手,兄妹幾個越發要小心應對。


    倘若是因自己的疏忽,就會將此世上最在乎的家人暴露在敵方麵前,或許就此踏上了一條萬劫不複之路!無需細想,已是讓人深感後怕,所以一時之間才頗為失神。


    此刻,被兩人聯手勸慰,也已是放下了小半。與其暗自悔恨,倒不如好生反省當日的心急之過,往後加倍小心,莫要再犯同樣的過錯才是正經。


    “常言道忙中出錯,顯然是頗為在理。當日要不是急於求成,或許不會如此事事求快,太過激進的確要不得。今日回想起來,當初著急出手,確實過猶不及了。


    好在現在明白,卻是亡羊補牢為時未晚。虧得,前番遇上的是蔡記的賬房先生,才未曾出紕漏。至於,會否被二房那頭發現,倒是大可安心,今日葉賬房的表現已然說明了一切。


    就連與其同來的二掌櫃,他都未曾當麵提及一二,更何況蔡記之外的人等,更是無從知曉。如此一來,?斫愣?飫鐧笨篩噠砦抻牽?灰??蠖嗉幼14猓?憧啥啪?俜竿??p>對於那位賬房的細心,的確是佩服加讚歎:“果然當得起他們東家的重用,此等人才就算在那位高官府中,也必定能占一席之地!”


    正忙著整理箱籠的小丫鬟,也已頷首附和了一聲:“當日那等的急智,再看今天這般的作派,就明白了他家二掌櫃為何,自願退在一旁隻作壁上觀了。”


    “或許是此地臨近京畿,又離東南有些遠了,才讓他家二掌櫃不好出麵應答,也是有的。”一旁的護衛劉芳,倒是提出了別種可能。


    落在這旁主仆二人耳中,不禁回想起不久前,才在?斫愣?種諧醪酵旯さ哪欽偶蛞子咄跡骸埃?羰欽獍悖?慘閹得魎?墩朔吭誆碳塹娜嗽擋徊睿?遼偕砦??乒竦哪俏唬?袢賬湎噬倏?詿罨埃??嬪係納袂槿床凰頗塹勸底約島薜哪q?!?p>的確,小姐所言不錯,剛才雅間裏的情形,眾人都是有目共睹的不假。何況單論觀察細微之處,在本就是護衛出身的劉芳而言,更是此中高手!


    而一旁的小丫鬟文竹,原本在那小官宦家中,同樣也是靠察言觀色方能少犯錯,怎麽也強過尋常之人。因而,三人便可斷定那蔡記的葉賬房,確實秉性不差。


    別看在商言商,可同樣做生意,又打算尋一家有實力長期合作的米行,能有這麽一位秉性頗佳的賬房坐鎮,自是再好不過的。


    本來兄妹二人,當初在海島置地,其中有為了日後朝廷再度開放海禁,自家便可大展拳腳做準備;當然也有另一層考量,就是了借自家每年的米糧產出,搭上京畿境內的大米行,由側麵打探有關鬥滿倉的一切有關事宜。


    畢竟隔行如隔山,再則,單以生意而論能尋到這麽一家誠信的米行,也算是兄妹倆的時運不錯。若真能連著幾年風調雨順,就島上的田地之廣來講,便可積累一筆不小的實力。


    因為,自家島上並非單純靠種田為生,另有牲畜一項,也在逐步完善之中。隻不過,眼下兄妹倆手中的財力有限,才迫使莊內的一切建設都未曾全麵鋪開。


    但今日在葉賬房那兒得了啟發,對於?斫愣??裕?絲陶飪此坡韻曰郝?牟椒ィ?幢厥前裝桌朔蚜聳比鍘;蛐恚?獍閶?蚨??鷚揮≈さ牟椒ィ?攀歉瞻崛ズ5汗?畹淖??牽?Ω鎂??摹?p>放下了心中的不安,便著手給兄長的寫信告知詳情,再由劉芳快馬送到。沒曾想這鄭清如那邊,也已在前一站靠岸補給之時,便由小廝鄭虎先行下了貨船,直接帶了急信往這頭來。


    方才一跨進門來,便已奪過文竹手中的水壺,仰頭便灌了大半下去,又搶了劉芳盤中的點心,就著餘下的溫茶吃的香甜。等這旁自家小姐看過書信,才忙不迭低聲回稟了起,臨行前三爺的囑咐:“那船家想必是看上我們這頭往返買賣不斷,居然自己尋上了門來,想要再續一年的租約。”


    隻見屋內餘下兩人,顯然也為之一怔,才擺了擺手繼續道:“但咱們三爺的意思,若是這回秋糧賣得不錯;再加上,桑園那頭今年的生絲,到底比舊年來多出了兩家人手,自是不用愁。隻是怕他們未能如願,回去地方後心有不甘,胡亂與人說起……。”


    聽到此處,?斫愣?咽敲靼琢舜蟾牛?殖ぷ釵?p牡模?幢厥親約業納?飩心譴?液?掖?锪順鋈ィ??侵髕圖溉說某は啵?羰牆杏行鬧?慫滌肴頌??倥鑾殺歡?坎枷碌難巰咧??耍?閌俏尥??鄭?p>低聲思量再三後,才追問一句道:“我家兄長以為如何?”


    “如今是能拖一日是一日,至少在年前留住他們,莫要再往京畿去確實不難,隻等入冬封了河。即便他們想往北麵去,也是不能挪動一步了,再等三月挑花水下來,便又是另當別論了!”


    “有道理,隻是買賣如此起伏不定雖不多見,卻也不好表現的太過了。或許,逐漸斷了現銀,才可讓人信以為真。隻是想叫他們忘卻了你們幾人的長相,的確有些為難。”被小姐如此坦然提及,屋內頓時沒了聲響,就連一旁負責續水的文竹,也已放下了手中的活計,安靜束手立定在旁。


    原本為了免得船家起疑,才想出了租下半年之法,隨後又以小本經營來回跑了數單生意,倒是略見盈利。而今,那家居然看到了希望所在,反倒上門尋了自家兄長,提及續約一事反倒叫人哭笑不得。


    若是直接回絕他們,怕是不妥。要說二房那頭實力雄厚,壓根不會動用租借之舉,為自家運送米糧,但事事無絕對,誰又敢斷言此等之事斷然不會發生?


    不說兄妹倆這頭才剛起步,就算已積累了一定的財力,在烏有勢力靠依傍的狀況下,也絕無法眼看著此等事件的發生。再則,如今兄妹倆在暗中積蓄實力,二房那頭卻擺在明麵上擴張買賣,才是對自己一方最為有利的趨勢所在,又怎可就此打破。


    所以,穩住那船家才是當務之急。學著兄長那般,輕叩了兩下桌麵,適度打破了剛才的寧靜,低聲言道:“回去就同我兄長說,自此後有關我們自家所有的產出,都不再由那家負責運送這是其一。其二便是再續半年之約,隻是這後麵的半年,咱們再無需自家出麵辦貨來往南北兩地,而是交由別家租用。”


    “就是說麵上先應下此事,回頭我們主仆三人都逐漸減少在他們跟前露麵的機會,再尋人幫著做買賣?”顯然,鄭虎隻聽出了一半的意思,而餘下的一半卻是會錯了意。


    隻見這旁的?斫愣?夯閡⊥罰潰骸罷饉婧蟮陌肽輳?腖?羌業腦級ㄈ肥滌晌頤淺雒媯?歡?嬲?飩杷?羌掖?壞模?詞橇磧釁淙恕v皇牽?餳矍?暇退慍孕┬】鰨?彩俏薨??磺罌煨┌諭蚜慫?羌也攀槍丶??塚?p>此刻,不單是小廝鄭虎了,就連餘下的兩人也總算明白了她言下之意:“這般一來,不說日後少露麵了,再過上一段時日,便可忘得幹淨。最好再接手商戶,不是做米糧生意的,才是最佳之選!”顯然小丫鬟文竹,已是跟上了主子的節拍,也隨之附和了一句道。


    “正是如此!”


    就在屋內四人壓低了聲音商議著,突然冷不丁冒出的船家欲求續約一事,外麵客棧裏新進入住的過往行人中,此刻正熱烈討論著京城方府,近日發生的一樁大事件。


    而這旁不等休整一夜,便著急趕回三爺身邊的鄭虎,剛巧同送了他出門的劉芳,路經此處聽了正著。


    “真可算得是喜喪了,那位太老夫人今年都八十三歲高壽了,如今各地趕回京城祝壽的子孫、親戚,也都忙得亂了手腳。而那位年初時,衝喜匆匆迎娶進門的新媳婦,卻是不大好過!”說話之人,顯然對於方家那位時運頗為不濟新媳婦,露出一絲同情。


    然而一旁的接話之人,卻隻是輕輕歎了一聲:“到底是有了後娘就有後爹,當初選了衝喜的人選,為何一連被推了小半年,到頭來卻又成事了。這其中可是有個旁人鮮少知道的緣故,原先與他方家訂親的,可是他們家繼室所出的三小姐,而此刻在方家做少奶奶的,卻是他們家原配親生的閨女!”


    “什麽?姐妹易嫁!”


    “真要論道起來,也不算臨上花轎前,換了人選。而是原本寫給方家的婚書上,並非繼室之女的生辰八字,就是那位二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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