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修們一入秘洞,四十九個長老便同時睜開了眼睛,可他們不能移動自己的身體,要知道這複蘇大陣眨眼間便要成功了,此刻功虧一簣未免太憋屈了。


    魔主雪衣看著四十九個紋絲不動的三仙門長老,仰頭大笑了一聲,隨即問道:“天羊羊那個老匹夫呢?莫不是在這湖水裏麵吧?”


    “父親,閣主是天旬的至親,所以他此刻跟天旬一起呆在這咒湖水底下。”雪輕澤一邊向雪衣解釋,一邊無奈的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天羊羊是蓬萊閣主的名諱,可這三仙閣裏從來沒人敢這麽稱呼他。


    “雪輕澤?!你竟然……”瀛洲門的蘭掌門第一個看到了雪輕澤,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你這個吃裏爬外的家夥,沒想到你是魔門的妖人!”


    “輕澤……”與蘭掌門不同,萬張山的陳老頭見雪輕澤是魔門中人,有些不知所措起來:“輕澤,我一直把你當作下一代掌門培養,你為何要這般輕賤自己啊!?”


    “陳老頭,真是對不起。”雪輕澤哀歎了一聲,對這老頭他還是有一些愧疚的,不過愧疚歸愧疚,不耽誤自己下手殺他,


    雪輕澤對著陳老頭說道:“魔主雪衣是我父親,我並不覺得魔門是輕賤,反而覺得要比呆在三仙門內更讓我快活!”


    “孽障……”


    “豬狗不如的家夥!”


    “……”


    一時間對雪輕澤的譴責聲一浪高過一浪,雪輕澤隻冷笑著,不再做聲。


    而站在雪輕澤不遠處的楚燦,澤嘴角上揚,止不住笑了起來。千夫所指便是這樣了吧,他這個便宜哥哥還真不是個東西,三仙門的叛徒啊,他楚燦生平最討厭就就是叛徒。


    “魔主,這複蘇大陣一時半刻便要結束了。到時候這些家夥脫身而出便不好處理,還是盡快動手吧。”一個身穿月牙黃衣裙的中年女魔修開了口。


    魔主雪衣點了點頭,剛要應下,自己的大兒子雪輕則卻輕輕拉了拉自己的衣袖。雪衣便問雪輕澤道:“我兒可是有什麽提議?”


    雪輕澤便對魔主雪衣密音道:“這複蘇大陣並不能桎梏各位長老,你們若攻過去,他們大不了棄了身下星宿位,放棄複活天天旬就成了。”


    雪衣點了點頭,他知自己這兒子主意最多,便又問道:“我兒可有什麽良策。”


    “自然有。”雪輕澤眉眼間帶著一股子篤定:“這複蘇大陣將成,在這時將這大陣扭轉,這四十九個長老將會被這陣法吞噬,最後造就天旬一人。”


    “造就天旬一人?”雪衣驚訝的看向自己的兒子:“你說道方法我知道,可這天旬若是成功複蘇。豈不是立刻便擁有了這四十九位長老之力,那力量之強……”


    “無妨,天旬就是個草包,給他力量他也不會用的。”雪輕澤替父親寬心道:“這天旬身為蓬萊閣主的兒子,都能讓一個元嬰初期的公主用匕首捅死。這種人有什麽好怕的。”


    魔主雪衣聽兒子這麽一說,心裏合計了一下,這天旬果然窩囊如草包,便點了點頭對雪輕澤說道:“我知你與那天旬有些交情,罷了,便依你所言行,這事兒便交給你了。”


    雪輕澤點了點頭。他直接在這咒湖邊席地而坐,取出伏羲琴至於雙膝之上,手指靈巧的在琴弦上撥弄了起來。


    雪輕澤這琴一拿出來,咒湖上的長老神經全都繃了起來。誰不知道雪輕澤手裏的伏羲琴是上古神器,而此子天賦絕佳,修為也不弱。他一定是要搞什麽幺蛾子。


    就在琴音響起來的同時,一條紅色的赤練大蛇突然出現在了咒湖上方的空中,大蛇的身後還有五個道人。


    “原來這洞中不隻有布陣的這四十九個長老啊……”雪衣冷冷一笑。


    雪輕澤的琴音如細雨靡靡,可三仙門的人聽了,卻並沒感到身體有什麽不對勁。不僅更奇怪了。


    紅錦擔心這雪輕澤搞出什麽事來,便直接一擺尾巴衝著雪輕澤的琴打了過去。


    雪輕澤沒有動,一直站在雪輕澤身側另一個魔修伸出雙劍,擋在了雪輕澤麵前。


    雪輕澤對父親身邊這幾個魔修能力其實並不是很清楚,可他在看到那用雙劍的魔修被紅錦一尾巴就打飛了的時候,眼皮還是不由自主的抽了抽。


    這家夥,太弱了吧……


    魔主雪衣此刻也有些尷尬,這紅錦是七階妖獸,按照人類修真者的劃分,七屆妖獸堪比合體期修士,隻差一步便到渡劫期。


    而此刻他帶在身邊這幾個人,能對付紅錦的便隻有雪輕澤跟另外的左右兩位護法,可這戰鬥剛一開始,就讓護法出手,委實太不威風了……


    左護法是一個身穿黑衣的圓臉漢子,這圓臉漢子在雪衣身邊呆了近乎百年,實在太了解這魔主了。


    看雪輕澤一直在彈琴,左護法就是傻子也猜到了這雪輕澤的琴聲有貓膩不能被打斷。所以此時此刻為了大局,他隻能暫時忽視魔主的心裏關於威風的想法,自行衝了出去,幫雪輕澤暫時擋住了紅錦的攻勢。


    紅錦雖然被這左護法纏住了,但她那可伸可縮的蛇身,還是總想往雪輕澤身邊跑,可試了幾次,都被這左護法擋住了,紅錦不淡定了,她衝著那一直僵持在自己身後的三仙門長老喊道:“一起上,絕對不能讓雪輕澤繼續彈下去了,他這琴聲一定有問題!”


    那五個長老也明白,像是這種絲毫感覺不到殺意的琴聲,一但讓你覺察到哪裏不對勁了,便也晚了,隻能在惡勢沒出現前提前製止他。


    這五個長老一起向著雪輕澤撲了過去,他們本就對著雪輕澤叛徒行為恨的牙癢癢,因此更是下了十足十的力氣。這五個長老多是些化神期跟煉虛期的,這麽烏壓壓的撲了上來,著實嚇了雪輕澤一跳。


    魔修也立時動了起來,將雪輕澤牢牢的護在身後。一時間刀光劍影,魔氣縱橫,有不小心碰到秘洞山壁的,便削下來一大片石頭瓦礫,有不小心碰到咒湖的,便挑起來一大捧水汽朦朧。


    魔修雖多,可魔主雪衣沒有動手,右長老也沒有動手,就連楚燦也沒有動手。


    而五個長老中兩個蓬萊閣,一個瀛洲門,一個方丈山,配合的親密無間,一時間魔修竟然無法將五個長老拿下。


    “麻煩死了。”魔主雪衣順了順自己耳鬢的頭發,要不然自己直接出手吧,可那樣會不會太無趣餓了?畢竟人家的閣主天羊羊現在還沒露頭呢。


    就在雪衣在心中狂罵自己的部下時,異變突起,那咒湖上的四十九個長老突然麵色齊變,這咒湖上的大陣,竟然開始瘋狂的吸取他們的靈力了!


    雪輕澤指間琴音流轉,臉上蕩漾著一抹笑容,這大陣被他的琴音所擾,靈力場出現了變化,大陣開始逆轉了。


    於此同時,秘洞外,東鵲仔細檢查了下白羽跟墨娘的傷勢,不禁暗暗咂舌。


    這墨娘說是死人也不為過了,沒心髒沒脈搏,可不知道為何偏偏魂魄完好,就是不離體。而這白羽就更離譜了,白羽身中一百零一跟滅魂釘,東鵲替他將這些滅魂釘拔出體外後,他身上的傷口竟然在飛速的自動愈合,東鵲想探一探白羽的神識海,看看他的神識被滅魂釘傷成了什麽樣子,可沒想到,白羽竟然在中了一百零一根滅魂釘之後,還能將東鵲的神識排斥出自己的神識海,讓他無法接近。


    東鵲無法,也便不去查看白羽的神識了。


    看看墨娘,又看看白羽,東鵲覺得白羽的情況比墨娘強了不少,他便將白羽擺出盤膝而作的姿勢,給白羽運功療傷起來。


    這白羽剛剛吃了自己不少靈藥,自己用靈氣幫他吸收一下。


    就在東鵲給白羽運功療傷的當下,忽然感覺周身靈力一陣,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娘的,那是什麽東西?”東鵲緩了口氣,皺眉看向秘洞。


    剛剛在他給白羽療傷的時候,感覺這秘洞裏有什麽東西拉扯了自己一下,拉的還不是自己的身子,那凶猛的感覺,好似在扯著自己的靈魂一般。


    魔主他們,該不會出什麽事了吧?東鵲有些擔憂起來。


    而離東鵲不遠處的草棵裏,一隊三仙門弟子正匍匐在那裏,為首的是一個叫火質的弟子,這弟子正是前日在議事大殿裏自殺的那個火溪的同輩師兄。


    “你們瞧,那魔門的家夥是不是正在救墨娘跟白將軍?”火質眼中帶著怒意,他示意自己身後的弟子仔細看清楚,沒想到這個蛇蠍婦人還跟魔修有關係!


    他話一說完,那幾個同樣望著墨娘跟白羽的弟子便都低聲附和。


    “果然是魔修。”


    “真沒想到……”


    “那白將軍身上一直都魔氣繚繞,可師傅還說他跟魔門沒關係的……”


    “那墨娘身上還盡然是仙氣呢,看見眼見不一定為實,我猜她八成也是修魔!”


    “魔修藏的可真深!”


    “這些惡心人的家夥!”


    “我們去殺了他們!”


    “我們人多,勝算很大的!”


    那火質聽師弟們這麽說,點了點頭:“那個在救他們的魔修看起來境界跟我差不多,我去困住他,你們務必將白羽跟墨娘這兩個魔修妖人力斬於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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