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晰幫羅煊擦幹淨臉上的血,然後清洗了傷口,再噴上外傷藥,整個過程麻利流暢,動作也很輕,沒讓羅煊有多餘的疼痛。 經理在一旁都看愣了,說:“老板,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你這麽利落靠譜過。” 嚴晰忍不了地轉頭:“你就不能說我句好的嗎?” 羅煊見了,輕輕笑了一聲。 嚴晰直勾勾地看他,看得羅煊充滿了疑惑。 “把衣服脫了吧。”嚴晰指揮道。 羅煊一愣,沒有動。 “都是男人,害什麽羞啊。”嚴晰催促。 雖然羅煊臉上有傷,但他瞬間露出了一種扭曲的表情。 經理一看,就又揭嚴晰的老底:“老板,你是不是又裝女人去騙人了。” 嚴晰真想把他踢出去:“老子的愛好就是裝女人怎麽了?”他指指羅煊,問,“你歧視同性戀嗎?歧視異裝癖嗎?” 羅煊搖搖頭。 “那趕快把衣服脫了。” 羅煊看著嚴晰,一雙漂亮的黑眼睛專注地看著人時,顯得很溫柔,嚴晰忍不住心裏又有爪子在撓似的。 顏控又發作了…… 羅煊看了嚴晰半天,這才慢吞吞地脫了衣服,嚴晰又幫他清理身上的傷口,目光卻總劃過旁邊完好光滑的皮膚,於是下手更加輕柔。 經理在一邊,忍了半天才沒講出:“老板你這哪裏是幫人家治傷,簡直就是在吃豆腐。” 特別是當羅煊背過去,露出脊背與腰身的時候,嚴晰看著修長的線條,瞪得眼睛都直了。 經理實在忍不住了,捂住嚴晰的眼睛,說:“您別往下看了,人家穿著褲子呢!” 羅煊轉過身來,嚴晰打掉經理的手,笑著對羅煊說:“你身材不錯。”特別是凹下去的腰線,延伸進褲子裏,讓人想摸一把。 羅煊又開始看嚴晰,還是看了一小會,突然展顏一笑,說:“你真有意思。” 嚴晰看見羅煊開懷,也對著他笑,經理對自己老板沒節操的傻笑翻了個白眼。 處理完傷口,羅煊剛想開口,嚴晰就強勢地說:“你今天就在這裏休息,雖然我剛才看了看沒有傷到骨頭,但是淤青傷口不少,你就別想著什麽今天回去了。” 沒想到羅煊爽快地就答應了:“好啊,剛才我還在發愁怎麽回去,真是太感謝你了老板。” 嚴晰對他的爽快很滿意,說:“你就住這個房間吧,裏麵有衛生間,當然你今天就別想洗澡了。”他又對經理吩咐說,“幫他準備一套幹淨的衣服。” 經理點點頭:“待會送過來。” 嚴晰看了看表,說:“已經十二點半了,你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再來看你……”說著說著,他覺得有點不對勁。 十二點半了,其實也不算太晚,對於夜店來說,夜晚剛開始。 等等。 “我日,我把老蔣忘了!”嚴晰騰地站起來,翻出自己的手機,一看,果然一堆未接來電。 震動這種功能就是這樣,無聊的時候震一下就能感覺到,可是忙起來,手機震壞了都不一定察覺得到。 嚴晰抓著手機,對羅煊和經理說:“那就這樣了,我先走一步了,明天見!”說完,他就像一陣風一樣地走了。 羅煊看著門口,對經理再次評價了一遍嚴晰,說:“你們老板真有意思。” 經理無語地想,蔣先生也真夠可憐的,老板光顧著看人家的腰了,把蔣先生忘得一幹二淨。 嚴晰急匆匆地往外走,小跑著去停車場,然後開車就走。 一路打足了油,在路上飆車,結果開到鬆花山門口的時候,才想起應該先給蔣雲舟回個電話。 嚴晰掏出手機一看,又有一個未接來電。 嚴晰罵了句“shit”立刻撥回去。 過了一會,蔣雲舟才接電話。 “喂,你在哪裏?我在鬆花山門口了。”嚴晰急切地說。 那邊沉默了一會,說:“我在鳥語花香了。” 嚴晰一愣,反問:“你怎麽到那裏去了?”然後立刻明白了是怎麽回事,蔣雲舟應該是電話打不通擔心自己,所以去了鳥語花香,他們應該在路上錯過了。 嚴晰瞬間覺得有點脫力,說:“不好意思,有點事耽誤了。” “嗯,經理給我說了,你助人為樂去了。”蔣雲舟的聲音還是淡淡的,聽不出喜怒,但嚴晰就是覺得,他的語調沒有幾個小時之前約他時的昂揚了。 嚴晰吐出一口氣,靠在座椅上,說:“你現在過來吧,我等你。” 又是一小段空白,然後蔣雲舟說:“現在已經一點了,改天再說吧。” “一點也不是很晚啊。”嚴晰說,“反正不是要泡夜場嗎?” “但是我覺得有點累了。”蔣雲舟說。 在鬆花山大廳等了半個多小時,然後開始不停地打電話,卻沒有人接,不禁擔心嚴晰是不是路上出什麽事了,急急忙忙地開車去酒吧,卻沒有看到人。 隻在店裏嚴晰的房間裏看見一位受傷的陌生男人,而聽經理講事情的經過時,差點以為嚴晰也受傷了,確定了他沒事才安心。 但不管怎麽樣,蔣雲舟覺得確實是有點累了。 嚴晰隱隱有些不悅,但錯在自己,他盡力放平語氣,說:“那好吧,改天再說吧。” “嗯,再見。” “拜拜。” 嚴晰以為蔣雲舟要掛電話,結果他最後又說了一句:“下次有突發情況,記得給我打個電話。”說完,他就掛了。 嚴晰瞪著電話。 哈,好像又被教育了。 第25章 追浮雲的人 嚴晰莫名覺得有點生氣,但是作為一個成年人,就算他再沒心沒肺也知道錯在自己,他沒有道理生氣。 但是他還是覺得不爽。 他坐在車裏想了想,幹脆自己一個人進浴場消遣了一晚上。第二天他去酒吧的時候,結果羅煊已經走掉了。 雖然知道他肯定不會一直等著自己,但是好不容易抓到的美人跑掉了還是覺得有點可惜。 “他說他會來登門道謝的。”經理轉達羅煊的意思。 “哎,可惜可惜。”嚴晰搖頭晃腦。 經理就不明白了:“有什麽可惜的?” “美男子就這麽溜掉了啊。” “哪裏啊……像個豬頭一樣……” 嚴晰揚起下巴,說:“那是你不會透過現象看本質,你不覺得他即使被打成豬頭還是保持著優雅的氣質嗎?哪怕是豬頭也是豬頭裏最帥的。” 經理覺得完全沒法跟他講道理:“不可救藥的外貌協會。” “對了。”經理突然想起來,“老板你後來跟蔣先生見麵了嗎?昨天他急匆匆地趕來,但是你卻已經走了。” 嚴晰提起蔣雲舟就覺得肝疼,連忙搖手:“後來沒事了。” “真的沒事了嗎?”經理狐疑的問,“你不知道,當時他看見那個呃,那個豬頭姓什麽來著——的時候,以為你也受傷了,瞬間臉色嚇得蒼白。” 嚴晰咳嗽一下,說:“啊,我知道了。說起來,你的事上次還沒說完呢。” 經理頓時覺得頭皮發麻,但是還是裝傻:“什麽事啊。” “就是你暗戀對象的事啊。”嚴晰說。 “……”經理頗為無奈,“暗戀暗戀,意思就是說是見不得人的喜歡,都是過去的事了,老板你就別追究了。” 嚴晰就等著他這句話,一拍巴掌:“既然都過去了,那就用新的戀情抹去過去不好的回憶吧!” “……”這是從哪個電視劇裏學來的話。 嚴晰站起來,走到那個裝著各種單身男人信息的卡片盒旁邊,把裏麵所有的卡片都取了出來,又走回經理旁邊。 “哇,居然有這麽多。”嚴晰一張一張地看,“我幫你挑幾個啊,相信我的眼光。” “……老板我能去上廁所嗎?” “不行,憋著。” “……” 白色的小卡片,上次的字跡各不相同。有開玩笑般在上麵瞎寫的,但也有認真落下信息希望有人來拿走的。 “有個人寫我們店裏的冷盤裏的桔子太酸耶。”嚴晰說,還有人把對酒吧的意見寫在那裏,萬一店裏的人都看不到怎麽辦。 經理點點頭:“我會跟采購說的。” “還有人在上麵寫笑話,哇,你說這個人會不會是謝慶。” “報告老板,不會的,如果他不想被砍死的話。” 嚴晰看了半天,挑出幾張,征詢經理的意見:“身高174的白領,無不良嗜好,渴望一位有緣人,這個看起來像個正常人,你覺得怎麽樣?” “……太正常了,我消受不起。” “那這個呢,165的可愛小受哦~尋找一位喜歡揪我可愛耳朵和尾巴的小攻喵~” “……我不好這口。” “年齡28,身高190,職業警察,尋一良人。”嚴晰看著這張卡片,字跡有夠man的,“這個看起來不錯,你不喜歡受給你來個攻。” “……那也不一定,說不定是熊受。”經理說。 “那好吧,難道你有什麽特殊嗜好?這裏有個,超s尋一抖m。”嚴晰抬頭看經理。 經理嘴角止不住地抽搐,說:“我怕他虐待我的時候,我會忍不住起身把他揍死。” “啊,都沒有滿意的人啊,那我隻有幫你寫一張卡片放盒子裏麵去了。” “別,您別。”經理連忙攔住他,“我也不著急,你著急幹嘛啊,我有對象了也不會少拿工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