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曹老板也是如此。


    田有根毫發未傷的安然回來,這件事本身就透著一絲古怪,而且言語間閃爍其詞,很難讓人輕信,曹老板必須要調查清楚,即是給同行一個交代,也是不想被人蒙在鼓裏。


    田有根對此毫無知覺,在他看來,這件事已經結束,應該沒有人再去注意。


    晚上九點終於到來,在一間豪華的賭桌上,今天晚上最大的一場賭局正式開始。


    參加賭局的一共有九位選手,這些人都是幕後老板精心推選出來的,可謂是賭行業的精英。


    年齡大多在30,40之間,最小的一個大概在20左右,相貌平常,圓臉濃眉,一雙眼睛顯得格外有精神,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剛剛脫險而回的田有根。


    在繳納一個億的保證金之後,田有根獲得最後一個參賽名額,這讓齊公子和崔公子甚是驚訝,倒不是吃驚對方的資金來源,而是對田有根參賽的勇氣很是不解。


    齊公子和崔公子都是十億的規模,其他選手的保證金大多在此相當的水準之上。


    因此,這一次豪賭資金在百億之間,曹老板作為組織者,其中百分之五的抽水就值四五個億,可謂是穩賺不贏的買賣。


    相比較而言,田有根無疑是其中最弱的一位,很有可能半途被淘汰出來,從而變得一無所有,再一次回歸到打工者的行列。


    對此,他毫不在意。這些錢本來都是無意中得來,無論輸贏,田有根都不會特別在意,反而讓他在這次比賽中,是心情最放鬆的一位。


    比賽在9點05分正式開始,由於人數眾多,大家一致同意,以紮金花的形式一決雌雄。


    盤中最小的賭注是十萬,中間不對牌,上限不能超過5000萬,到了這個時候必須開牌,這樣做的目的,更能體現選手的競技水平,不然的話,肯定是錢多的選手勝算更高。


    買一副牌隻能發一輪,然後下一局重新換一副牌,第一局田有根拿了一副雜牌:2 3 k。


    隻看了一眼,果斷棄牌。


    代表齊公子和崔公子出戰的是快手蔡和玉手白樸,隻見兩人分別跟進100萬,顯然拿了一副不錯的牌。


    陸續有幾個人棄牌,隻有一個穿著紅色背心的女人,默默的跟隨100萬,也就是說,隻剩下三個人繼續玩牌。


    此刻,桌中的籌碼大概在400萬左右,快手蔡隨機棄牌,看來頂多是個a,手裏連個小對也沒有,此時候棄牌是明智的選擇。


    玉手白樸隨手扔進桌上200萬籌碼,笑著對紅衣女人說道:“我猜你手裏是個小對,不如放棄吧!”


    “是嗎?那你手裏呢?恐怕連個小對也沒有吧!我跟200萬。”


    紅衣女人毫不示弱,神情自若的跟上去。


    玉手白樸稍一皺眉,又看了看手中的三張牌,似乎下定了決心,拿起五張100萬的籌碼,猶豫著放在桌子中間,給人的感覺好像是信心不足?


    “我再跟……”紅衣女人也跟著投入500萬籌碼,既不放棄,也不加碼,顯得很是隨意。


    此刻,桌子上的籌碼將近2000萬,不多也不少,玉手白樸看了看桌子中間的那一小堆籌碼,嘴角突然間露出一絲微笑,伸手扔進一張1000萬的籌碼,嘴裏說道:“我勸你還是退下吧,一張小對是嚇不退我的,大不了我用5000萬逼你對開,你也不想一開局就被淘汰吧。”


    到了這個時候,紅衣女人終於猶豫起來,玉手白樸猜的不錯,對方牌確實不大,隻有一對九,用這樣的牌去開5000萬,顯然勝算是不高的。


    眾目睽睽之下,紅衣女人歎了口氣,把牌一推,表示認輸。


    玉手白樸哈哈一笑,順手把牌翻開,眾人一看,不由得目瞪口呆:原來是一副雜牌,最大的是個黑桃十。


    田有根心裏不由得暗自佩服,這家夥的心理素質太好,這麽一手爛牌也敢玩出王炸的水平,隻能說是藝高人膽大,吃定對方不敢一直跟下去。


    紅衣女人冷哼一下,淩冽的眼神在玉手白樸的臉上狠狠的刮一下,這個仇算是記下了。


    齊公子站在旁邊興奮的一搓手,旗開得勝,真是一個好彩頭。


    崔公子也在一旁笑道:“高手就是高手,不光是手法精湛,這心理素質也是杠杠的,齊公子,恭喜恭喜啊。”


    “嘻嘻,這隻是開始,大家夥還不熟悉,隻能算是熱身吧。不過這一小把也贏2000多萬,算是奪的頭籌,值得一慶。”


    “我看小田倒是跑的挺快,手裏的牌也不好,你說他湊什麽熱鬧?這不是沒事找事玩嘛。”


    齊公子此時心情大好,不由得隨口說道:“你也不要小看他,說起來,這家夥手裏的資金還是咱們兩個送給他的,前天又贏了將近2000萬,算起來正好一個億。你說這麽大一筆錢,簡直是打水漂來的一樣,估計是想趁著手氣真好的時候,再贏十個億呢!”


    “那要看是什麽場合?現在下場的個個都是高手,別看這第一局打的平和,好像都沒有做手腳,你不信再往下打下去,肯定是精彩絕倫,風起雲湧,每一步都殺機四伏,沒有高超一點的手段,想贏錢,怎麽可能呢!”


    兩個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對田有根在賭桌的前途並不看好。


    田有根不在意別人的想法,他有自己的打法,保存實力,堅持到最後,才會有一線生機。


    所以隻有當牌足夠大時,他才會選擇跟隨,如此一來,十次中間有八次棄牌,抓住唯一的一兩次機會,反倒是穩中有賺,當比賽進行到十點鍾時,在場的幾位選手,已經有兩個被迫退出了比賽。


    這裏麵贏的最多的人,是本地的一個高手,在場的人都叫他老肉,天有跟覺得好笑,也不知道百家姓裏是不是有這個姓氏?


    老肉40多歲,體態有點發福,鼻子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看上去和藹可親,說起話來文縐縐的,看上去就像公司裏的普通職員,老實謹慎,不顯山露水,如果放在平時,很少引人注意。


    不過賭場如戰場,能夠坐在這裏的人,哪一個是好相處的?


    誰贏誰輸?看一看每個人跟進的籌碼就一目了然,老肉跟前的籌碼堆得像小山一般,至少在20億左右,剩下的六個人加在一起也沒有他贏的多。


    田有根隻進賬1000多萬,是六個人當中最奇怪的一個,也就是說,別看他贏的少,卻是這裏麵第三個不賠錢的人。


    這一點在場的人還沒有意識到,因為不到最後,誰會計較這細微的差距呢?


    其實在如此激烈的比賽中,能夠幸存下來,已屬不易,如果還有稍許進賬的話,那麽這個人的水平應該不會差多少?


    可惜沒有人注意到這一點,隻有田有根心裏有數,在他的眼中,快手蔡和玉手白樸其實也是虧損狀態,每個人大概輸了幾千萬,雖然不多,可是畢竟沒有贏錢,讓兩個人還是挺著急的。


    那個紅衣女人算是第二個贏家,大概贏有兩個億,此刻她的目標就是滅掉快手蔡和玉手白樸,最後集中精力對付一臉笑嘻嘻的老肉。


    至於田有根,她稍微掃過一眼,一個半大不大的孩子,到時候稍微一嚇,也就跑了,根本沒當回事。


    這裏麵還有一個人,不得不提,這個人看上去像個混血,黑頭發,藍眼睛,年齡在30歲左右,說著一口蹩腳的普通話,不過這個人牌風很穩健,從始至終,都把損失控製在最小範圍內,這一點跟田有根有點相似。


    這個混血有個中文名字,叫李飛刀,聽起來倒像是綽號,這一點,在介紹的時候,田有根記得很清楚,不會有錯。


    這一局,李飛刀起了一手好牌。123拖拉機,雖然是一副雜托,無疑也是一副大牌,這讓他心情大好,怎麽有做手腳的情況下,會有這麽一副好牌,當然是求之不得!


    “500萬一次。”李飛刀毫不客氣的,扔出自己的籌碼,看上去誌在必得。


    “一出手就是500萬,看來李老弟這一手牌不小啊?”快手蔡邊說邊拿起牌,偷偷的打量起來,眉角尖微微移動,放下牌,輕聲說道:“我跟。”


    紅衣女人不動聲色:“我再加500萬,還有跟的嗎?”


    坐在下首的老肉不由得沉吟起來,他手裏握了一對a,跟不跟呢?


    考慮再三,他決定放棄,已經有兩家跟牌,繼續跟隨,顯然是不明智的。


    田有根看也沒看,順手扔進500萬:“我跟一次,碰碰運氣。”


    玉手白樸不由得笑道:“老弟,你這是盲賭啊!不過你小子運氣一向不錯,說不定是一副大牌,哈哈,已經有四家跟進,我這副牌不值得1000萬,算了。”


    把手裏的牌一亮,原來是一對q。


    六家跑了兩家,剩下的四家,還有一個沒看牌,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混血兒李飛刀把價格抬到了2000萬,快手蔡終於扛不下去,棄牌走人,剩下的紅衣女人一聲不響的投入兩千萬,頗有點兒決戰到底的意思。


    又擠走一個,沒有看牌的田有根,拿起1000萬籌碼繼續盲賭,1比2的賠率,似乎是也很劃算。


    到了這個時候,混血兒李飛刀終於開口說道:“葉小姐,還剩下咱們三個,那個小兄弟一直在盲賭,賭的是運氣,咱們兩個明顯有點吃虧,我看不如五千萬開牌,你覺得呢?”


    “我沒意見,小兄弟,你說呢?”


    “這麽快就掀牌,我還想再走兩圈,我算了一下,桌上的籌碼,還不到一個億,你們就這麽急著要掀牌?”


    田有根好像有點不太滿意,紅衣女人笑了笑:“小兄弟,你這麽有把握自己要贏,要是這麽說的話,我還非開不可了。”


    說完,把5000萬的籌碼推入桌中,混血兒李飛刀一看抿嘴一樂,也把5000萬的籌碼扔進去,這是在逼著田有根開牌。


    田有根心裏暗叫一聲可惜,好不容易來了一手大牌,沒想到對方不跟了。


    三個人依次把牌亮開,紅衣女子的牌是清一色,自然是比不上李飛刀的123拖拉機,田有根的牌一打開,讓他們倒吸了一口涼氣:三個二。


    這小子居然悶出一個炸彈?在座的人頓時振作起來,對賭一個多小時,第一次出現炸彈。


    齊公子這個時候兩眼放光,別看贏錢的不是他,可是心裏的高興勁不比田有根差。


    他回頭對崔公子說道:“你看見沒有?我就說這家夥運氣爆棚,這種牌也能讓他遇見,如果不是那兩位跑得快的話,至少也要多贏兩個億。”


    “這家夥就是運氣好,不服都不行。你還記得當初咱們在一起打牌的那天晚上嗎?也是運氣好的出奇,也不見他牌技有多高超,就是贏多輸少,歸根到底還是最後的大贏家。我有種預感,咱們這一次帶他過來,應該是走對了一步棋。”


    “你說的不錯,輸錢我不怕,怕的是咱們三家都铩羽而歸,那才是沒趣兒的事兒。”


    “不錯,哪怕田老弟一個人贏,咱們臉上也光彩一些,如果是全軍覆沒,下一次我是沒有膽氣再敢過來了。”


    兩個人說到這裏,看見下一輪比賽又要開始,不由得停止說話,把目光又聚焦在比賽場上。


    此時,曹老板坐在一處較高的位置上,一雙眼睛注視了全場,他的任務是保證賽場的公開公正,保證比賽的順利進行,此時此刻,他也覺得田有根的運氣真的是不錯。


    負責發牌的是他手下最得意的一個荷官,手法嫻熟,經驗老道,可以有效的防止對方偷牌。


    從比賽到現在,還沒有發現有人在公開作弊,不過沒有發現不代表沒人作弊,曹老板一刻也不敢放鬆警惕,一雙眼睛瞪得通圓。


    因為他明白,在座的都是頂尖的高手,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偷牌而不被別人發現是很困難的。


    所以到目前為止,大家的表現跟普通人沒有什麽兩樣,完全是憑著個人打牌技術在發揮,作弊還不到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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