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功不由得一愣:“彭老板,你這話是何意?難道說你認識姓田的?”


    “陳老弟,可能嗎?我這半生時間基本上都在南邊,很少出遠門,怎麽可能認識千裏之外的別人?我就是想趁這個機會,問一下,我心中的疑惑?老弟,也不會反對吧?”


    “當然,隻是……你想問什麽?”


    “你在一旁聽著,我就問兩句,想滿足一下心中的好奇。”


    彭老板嘿嘿一笑,轉身出門來到了陷阱旁邊。


    兩個人對麵一視,田有根發現這是一個40左右的中年男人,鼻子上有一顆黑痣,臉型堅瘦,唇薄齒露,一雙小眼睛滴溜溜亂轉,看上去狡猾如狐一般。


    彭老板一臉歉意的蹲下身子,也仔細打量一下田有根根,看見對方雙手扒住台階,全身懸空在陷阱之內,雙臉通紅,竭力不讓自己掉落下去……不由得微微一笑:“老弟,咱們兩個介紹一下,在下姓彭,是此處漁場的老板,你叫我老彭也行。”


    田有根臉上努力擠出一絲笑意:“彭老板,在下田有根,來自腹地,今晚受人之邀,特來此地討擾,自以為跟彭老板無冤無仇,不知道你這樣待客到底是何用意?”


    “田兄弟,你剛才說的不錯,咱們兩個的確是無冤無仇,放在平時的話,說不定還能結成好友。不過,今天晚上卻不同,想必你自己心裏有數,孤身前來赴約,應該知道宴無好宴,會無好會,現在說出這種求饒的話來,豈不顯得有點好笑?”


    “這麽說,彭老板是決定為難我了?”田有根一收笑臉,目光也變得堅定起來。


    “這不是廢話嗎?好了,陳老弟是我的朋友,以前在江湖上對我多有照顧,現在需要我幫個小忙,作為朋友,自然是兩肋插刀,義不容辭。姓田的,我就問你一句話:此時你已經被我們所擒,認不認輸?低不低頭?”


    田有根沉默不語,陳大功在旁邊笑道:“這家夥一向嘴硬,根本不可能開口求饒。彭老板,要是不想髒手的話,還是讓我來吧。”


    說完,上前一腳正好踩在田有根的手上,一使勁,一股劇痛頓時鑽入心肺,田有根強忍著沒有喊出來。


    彭老板在一旁冷眼旁觀,過了一會兒,這才笑道:“你既然不願意求饒,那我也不強求你。現在就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如果滿足了我,我可以袖手旁觀,今晚不再為難你。”


    “什麽事,你說?”田有根急忙問道,現在隻要有機會就絕不放棄,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我聽說你善於點穴之術,隻要你同意,把自己的絕技交出來,我就可以放你出來,你覺得怎麽樣?”


    田有根抬頭望著對方:“你年齡已大,此時修煉並不合適,也隻能是瞎耽誤功夫,我要是你就不會這麽要求。”


    “這是我的事,就問你同不同意?”


    “那好,你放我出來,我告訴你。”


    彭老板嬉皮笑臉道:“你先告訴我,然後再放你出來。不然的話,豈不是放虎歸山,憑你的本事,再想捉你可就難了”


    田有根眨了眨眼睛:“你的話我相信,可是這個姓陳的到時候反悔怎麽辦?那我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這種賠本的生意我是不會做的。”


    “陳老弟是我的兄弟,我的麵子他還是會給的,老弟,你說是不是?”


    說完之後,回頭眨了眨眼睛,陳大功心裏有數,臉上佯裝不悅,勉強點了點頭:“雖然我心中不願,可是誰讓你我是兄弟呢?如果這家夥能夠交出點穴絕技的話,今天晚上我可以放他一馬。”


    “哈哈,田兄弟,你聽見沒有?我的好兄弟答應我了,這下你沒有疑問了吧?”


    “俗話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我也隻能是相信你們了!那好吧,先把我拽上去,現在這個樣子,我可堅持不到最後,你們說是吧?”


    彭老板一聽連連搖頭:“老弟,拽你上來,現在還不是時候,先把東西交出來,這是先決條件。”


    田有根冷哼一聲:“點穴秘籍肯定不在我身上,誰個出門旅行也不可能隨身攜帶?你們要想及早得到秘籍的話,隻有兩個辦法,要麽拽上去,我把記在腦袋裏的東西寫出來,交給你們;要麽就是放我回去把東西拿給你們……不然的話,現在這種情況,你們什麽也拿不到。”


    彭老板聽到這裏,嘖嘖咋舌:“陳老弟,你聽見沒有?這家夥反倒威脅起咱們來了。看來還是心有不服,要不咱們再進去喝兩杯?讓他在這裏再趴一會兒,好好想一想,你覺得呢?”


    陳大功看了看眼前的情況,多少有點擔心:“我就怕這家夥趁機逃走,不如現在直接把他踢入陷阱中,好好在裏麵泡兩天澡水再說。”


    說完之後,不由得腳下使勁,讓田有根吃痛被迫放手,徹底跌入陷阱之中。


    原來,這陷阱底下是積水,大概有兩米多深,田有根聽到這裏不由得心動一動,這一點他倒是不怕,就怕裏麵是一些別的東西。


    彭老板猶豫一下,剛想點頭同意,就聽見田有根哎呀一聲,消失在洞口之中。


    緊接著傳來咕咚的落水聲,兩個人相對一視,急忙趕到洞口旁邊,伸頭往內查看,隻見黑漆漆一片,到也沒看清什麽?


    “陳老弟,這家夥水性如何? 不會淹死吧?我可不想在這裏鬧出一條人命,那麽就麻煩了。”彭老板說到這裏,一伸手從兜裏掏出手機,打開微信燈光,仔細的搜索起來。


    陳大功不以為然:“沒事,這家夥命硬的很,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哦,對了,彭老板,千萬不要伸頭!”


    說到這裏,陳大功好像想起了什麽?急忙一伸手去抓旁邊的彭老板,可惜已經遲了,隻聽見彭老板哎呀一聲,雙膝一跪,整個身子朝洞口摔去……


    陳大功身手敏捷,就在對方整個身軀還沒有完全跌入進去之前,再次伸手抓住對方的一隻腳踝,卻不想一個站立不穩,也差點被帶入洞內,嚇得他連忙鬆手,再也不管對方的生死,危機時刻雙腿一使勁,準備一躍跳開?


    卻聽見陷阱之中,傳來一聲冷笑:“你也給我下來吧!”


    陳大功頓時感覺不妙,就覺得腰部一麻,渾身上下如同僵住一般,飛在空中的身形失去動力,撲通一聲,掉落在井口旁,然後很不情願的幾個翻滾入洞口之中……千算萬算,還是沒有躲過這一劫!


    這樣一來,三個人都跌入了陷阱之中,彭老板和陳大功是中了田有根的暗算,落水之後渾身不能動彈,隻有那張嘴在不停的咕咚咕咚的灌水,很快肚子就喝飽了……其實這也不是他們多想喝水,而是身不由己,不喝的話,隻能是憋死,兩個人心裏明白,又是後悔,又是懊惱,可惜一切晚矣!


    現在最不著急的就是田有根,他在旁邊找到了一個搭手的地方,在水中露出腦袋,笑嘻嘻的看著眼前兩人在水中一浮一沉,不停的吐出水泡,說句心裏話,別提有多開心。


    大概過了三五分鍾,兩個人漸漸沒了動靜,田有根伸手把兩人拽出水麵,用手一搭脈,還好……脈搏還在,一條命算是保住了。


    這個陷阱四周都是水泥製成,光滑如油,根本上不去,田有根也試了幾次,隻好放棄,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等有人過來,然後搭救他們上去。


    大概來等了有半個小時,或者說一個小時也說不定,就聽見旁邊傳來一陣腳步聲,很快,在洞口處停下來。


    “咦,人呢?房間大門開著,老板和朋友都到哪裏去了?哎呦,這裏怎麽有個大洞?乖乖,我來這裏也有兩三年了,不知道門口還有這麽大一個窟窿……”


    這顯然是一個男人的聲音,隻見他自言自語,緊接著,田有根就看見一個人頭出現在洞口處,正在小心翼翼的往裏麵查看。


    “喂,別看了,我和你們彭老板在裏麵呢!趕緊拿條繩子出來,這裏麵臭氣熏天,蚊蟲成群,再不把我們救出去,估計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那個人嚇了一跳,驚訝的問道:“你是誰?”


    “你把我引進來的,不知道我是誰嗎?快點,你們彭老板已經暈過去了,在不救上去,可就是一條人命。”


    “你們……你們怎麽掉進去的?怎麽會發生這種事?這個窟窿是怎麽回事?”


    田有根歎了口氣:“我也想弄明白,你問我,我問誰去?再說你不是這裏的人嗎?按理說你應該清楚啊!”


    “我就是跟他看門的,而且來的時間不長,哪裏知道這門口還有一個大窟窿?天呐!真讓人意想不到,意想不到啊!”


    那個男人站在洞口處感慨連連,完全忘記了救人的事。


    田有根急忙提醒他:“你能不能快點,我們上去後,你再感慨也不遲。”


    “那好那好,我這就去拿繩子,你稍等片刻。”


    “別急,再多叫兩個人過來,彭老板昏迷過去,恐怕你一個人拽不上去?”


    沒想到那個男人邊走邊說道:“今晚就我一個人在此,沒有第二個人。”


    說完之後,腳步聲逐漸遠去。


    半個小時後,彭老板和陳大功從昏迷中醒過來,看見房間裏田友根悠閑坐在那裏喝酒吃菜,好像做了場夢似的……


    旁邊並沒有別人。


    “田有根,又讓你小子躲過一劫,真是天意啊!”陳大功後悔不迭,不由得仰天長歎,一番苦心,反倒是功敗垂成,讓人可惜又可歎。


    田有根瞥了他一眼:“你明白這是天意就好,還敢逆天而行,顯然是自討苦吃。”


    彭老板卻是一臉苦笑,這時候在旁邊恭敬的說道:“田兄弟,這都是誤會,我本來隻是想跟你開個玩笑,沒有一點惡意,不知道你信不信?”


    “信,我信,我怎麽會不信呢?看來彭老板是個喜歡開玩笑的人,我沒說錯吧!”


    “對對,我這個人有時候開玩笑,沒大沒小,沒輕沒重的,田兄弟,你千萬不要在意,這個玩笑顯然有點過分了,我在這裏向你賠個不是,保證檢討自己,再也不犯這種低級錯誤……唉,說來說去都是在喝酒鬧的,我這個人平時酒量小,今天多喝了兩杯,這玩笑就未免開的大了點,田兄弟,千萬不要怪罪我呀?”


    田有根沒想到,這家夥如此厚顏無恥,明明是想害自己,卻把責任推到喝酒亂性這方麵來,真的是厚者無敵啊!


    想到這裏就不再理他,而是回頭問陳大功:“今天晚上小玉怎麽沒有過來?如果再有一人在此的話,說不定你們的計劃還真成了!”


    “我師妹不願意跟你動手,索性就沒讓她過來。姓田的,你到底想怎麽辦?”


    田有根那撓了撓頭,露出一點為難之色:“一時之間我還真想不出合適的辦法,不如你告訴我該怎麽辦?好不好?”


    “現在是法製社會,過分的事量你也幹不出來。這一次,我技不如人,無話可說,這樣吧,我願賭服輸,給你五萬塊現金作為賠償,這總行了吧?”


    “拿錢消災?嗯,這個主意也不算錯。不過這錢恐怕少了點吧,你看我這隻手,讓你很踩了兩腳,現在可是疼的很啊!”


    陳大功咬了咬牙:“再給你加五萬,十萬塊錢不少了,你要是再多要我也沒有。”


    田有根仔細想了想,緩緩點頭:“好吧,暫時就十萬塊。不過你這位彭老板怎麽辦?他也掏十萬出來?”


    彭老板一聽,頓時叫起屈來:“田老弟,我這個魚塘一年也掙不了二三十萬,之前從銀行借了貸款,現在還沒有還清,十萬塊錢我可沒有,兩萬還差不多!”


    “剛才你還口口聲聲說你們是兄弟,是真兄弟就要有難同當,有福同享,現在陳大功心甘情願掏出十萬作為賠償,你怎麽著也不能少於這個數吧?”


    “我真的沒有啊,這麽多錢,你就是把我賣了,也湊不齊這麽多錢! 田老弟,你大人有大量,我再跟你加一萬,三萬塊算是我的極限了。再多,也掏不出來,你自己看著辦吧!”


    沒想到碰到兩個窮鬼,田有根滿心的喜悅頓時化作烏有,一張臉不由得變得陰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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