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三妹覺得渾身不舒服,對於田有根的指責也無力反駁,這種病最忌諱熬夜喝酒,偏偏最近一段時間由於疏忽,這兩項忌禁完全打破,有點過於放縱自己了。


    想到這裏,心裏不免深深後悔:“有根哥,現在隻有你能幫我,你快點回來好不好?我真的十分難受,就連走路說話都感到有氣無力,我的病是不是治不好了?”


    “你不要瞎想,隻不過是舊病複發,要不了命的。你現在呆在家裏,不要亂跑,我給你配的藥還要按時服用,一頓也不能少,哪怕飯吃不進去,藥也必須灌進去,這一點尤其重要,好了,咱們明天見!”


    多說無益,田有根掛斷電話,心裏盤算著該如何下手診治?


    “你在想什麽?怎麽不進去喝酒?”周欣雨不知什麽時候站在跟前,眼瞅著田有根滿腹心事的樣子,好奇的問道。


    “有一個病人的舊疾複發,我在想怎麽樣治療才好?你怎麽出來了,不是在唱歌?”


    周欣雨淺淺一笑:“這裏麵都是你的老同學,我跟他們也不熟,你不在裏麵,我待著也沒勁,出來透透氣也挺好的。”


    “你說的也是。對了,有件事我忘記問了,你的病,我父親怎麽說?”


    “田叔叔說的跟你差不多,不過又幫我配了一個方子,說是讓我回去後試著服用一段時間,看看效果如何?你看就是這張?”


    周欣雨隨身帶著這個方子,掏出來遞給田有根。


    “我這幾天也正在琢磨著如何下方,我父親的這個方子有點保守,療效要慢一些,沒有半年時間,恐怕難以見效。不過,在我沒有想好方子之前,你暫時先用著吧!”


    田有根仔細看了看,居然這麽說道。


    “聽你的意思,半年之內不會給我下方子,對嗎?”


    “你最近幾年吃的中藥也不少,再加上我父親的這個方子,可以說,該吃的基本上都吃過,如果證明效果還不好,那麽我這個處方就要顯得慎重一些,不能夠急於求成。”


    周欣雨倒是有點信心:“這幾天我跟著田叔叔出去轉一轉,親眼瞧過他給別人看病,田叔叔的醫術真的是十分高明,簡直是讓人歎為觀止,好像在他眼裏就沒有什麽疑難雜症似的,往往一兩句話就能夠解決問題……而且這個處方我也仔細看過,跟別的醫生還真有不同之處,其中有兩處草藥是他們沒有的,田有根,我覺得你父親的配方,說不定可以治好我的病咯。”


    “希望如此吧!”


    田有根倒是不這麽想,不過有時候病人的心態也很重要,可以潛移默化的影響一個人的病情,適當的鼓勵很有必要。


    孟之偉突然間走過來:“你們兩個怎麽跑到這裏來了?快點,大家都等著你們回去,今天晚上你們可是主角,你們不在,大家就會覺得少了什麽似的,有點兒放不開呢!”


    這話說的有點誇張,不過聽到心裏卻很受用,田有根和周欣雨微微一笑,三個人重新回到ktv包間。


    第二天九點鍾,兩個人坐上火車,趕往省城。


    晚上六點下了火車,周家的司機已經在車站外等候,周欣雨揮手告別。


    田有根乘車來到趙局長家,開門的表嬸一見是他,頓時歡喜起來:“小田,你總算回來了。快請進,趙局長,他們都在家裏,剛才還在說起你!”


    “是嗎?三妹,情況怎麽樣?”田有根邊走邊問道。


    “看上去精神很差,也不怎麽吃飯,下午二點去醫院看過,有點發燒,咳嗽,現在正在床上靜養……唉,她這個病啊!真是奇奇怪怪的,這麽多年怎麽不見好呢?”


    趙局長的表妹絮絮叨叨,在家裏待的時間長了,有好多秘密也瞞不住她。


    “疾病纏身,想除根很難,如果平時不注重保養,舊病複發也就在所難免。阿姨,這些道理你以後要經常給三妹說,監督她注意休息,隻有這樣,才能夠把身體養好。”


    “你說的對,她最近一段時間早出晚歸,可不就把自己的病熬複發了!為了這事,表姐還經常說她呢!”


    兩個人邊說邊聊,來到了客廳。


    趙局長在跟客人談話,看見田有根進門,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小田,你先在外麵坐一坐,等一會兒我跟你說話。”


    “叔,你忙,我不急。”


    “小田,我去叫表姐過來,她正在廚房做飯,不知道你來,稍等片刻……”


    趙局長的表妹現在對田有根禮貌有加,不像剛開始見麵時那麽冷漠,隨手倒上一杯熱茶後。笑著離開。


    田有根趕了一天的火車,腹裏又饑又餓,連忙端起茶杯,大口的喝起茶來,沒想到越喝越餓,肚子裏被熱茶這麽一攪和,居然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響,很是滑稽。


    王夫人從廚房匆匆趕來,剛進門就聽見田有根肚子裏的響聲,不由得笑道:“小田,是不是餓了?再等十分鍾就可以開飯。”


    “沒事,大概是中午在火車上沒怎麽吃飯,感覺有點餓了。王阿姨,三妹下午去醫院檢查,醫生怎麽說?”


    王夫人看了一眼客廳裏的客人,用手一指樓上:“檢查的資料都在樓上,等吃完飯,我領你上去。”


    顯然,在這裏不方便說話,田有根笑了笑,又聊了幾句閑話,很快客人起身告辭,趙局長這才騰出空來。


    “你看沒辦法,身體好了,這工作的擔子也比以前重多了,就連星期天也不得空閑,人在其位,沒辦法啊!小田,聽說你回去了,你父母身體還好吧?”


    趙局長一邊感慨,一邊用手梳理著頭發,卻顯得神采飛揚,很明顯,對目前的生活頗為享受。


    “我父母的身體好得很,臨來的時候還讓我向你問好,說是好久不見,改天找個時間聚一聚。”


    “唉,以前還行,現在怕是有點為難。你也看見了,根本走不開,有些工作都追到家裏來了。你父親診所裏的生意更不用說,隻怕是一刻也離不開人嘍。”


    田氏診所的生意一向很好,趙局長心知肚明,田有根笑道:


    “趙叔叔,我看你的精神很好嘛!看來有時候工作也是一副良方,可以讓人思維敏捷,精神煥發,心情好了,自然也就延年益壽了。”


    “哈哈哈,小田,這話我喜歡聽,人啊,不能閑著,一定要想辦法給自己找點事幹,不然的話,時間一長,再好的人也廢了。”


    這時候表嬸把飯菜端上桌來,田有根想下手幫忙,趙局長伸手攔住:“雖然說咱們兩家是通家之好,你也是晚輩,但是今天請你過來,那你就是客人,既然是客人,哪能讓你動手幫忙呢?”


    說完,硬拉著田有根在身邊坐下。


    王夫人等飯菜上齊之後,轉身上樓,大概是叫女兒下樓吃飯。


    不大一會兒,從樓上走下三個人來,簫笛居然也在樓上,田有根微微一驚。


    表嬸低聲說道:“今天一天都在這裏,其實三妹舊病複發就跟他有很大關係,一天到晚在外麵亂跑,不生病才怪呢!”


    “啊……”


    田有根點點頭,自然也不好說什麽。


    趙局長聽後微微皺起眉頭,然後歎了口氣。


    一張桌子,六個人,其中有兩個外人,分別是田有根和簫笛。


    簫笛現在算得上是候選的上門女婿,自從田有根斷絕跟趙三妹的聯係之後,兩個人越走越近。


    趙局長他們采取了默認的態度,既不反對,也不完全讚同,反正時間還長,也不急於這一時半會表態。


    氣氛有點尷尬,簫笛主動示好:“田同學,聽說你回老家了,最近過的還愉快吧?”


    “還不錯,本來今年春節是不想回去的,可是後來不知道怎麽搞的,不但去一趟北方,見識一下冰天雪地的美景,最後轉了一圈又回到家裏,一大幫同學整天聚在一起,倒也熱鬧。簫同學,你什麽時候回校的?我記得臨走時候,你好像還沒回來吧?”


    “我是初九回來的,昨天在這裏過的正月十五,沒想到三妹身體不舒服,說是舊病複發,隻有你才能醫治,這不就急著盼望你早點歸來,免得耽誤了病情。”


    簫笛話裏麵的意思有點含糊不清,不過田有根聽出來對方有點不屑的意思在內,顯然,對自己的醫術有所懷疑,盡管沒有明說,還是從神色上能夠感覺一二。


    趙三妹了解的比較清楚,更知道田有根的性格,於是勉強笑著解釋:“簫笛認為,我應該去醫院住院,采用西醫治療,而不是在家裏拖延……這是不了解我的病情,他倒也是一片好意。”


    說完之後,臉上一片緋紅,看上去很是吃力,顯然病的不輕。


    田有根聽後點點頭,一邊吃飯一邊說道:“我有點餓了,等我吃完飯,再談談你的病情。”


    眾人一聽也不再言語,客廳裏,頓時安靜下來,偶爾傳來王夫人勸大家吃菜的聲音。


    也就十幾分鍾的時間,田有根推開飯碗,站起身來:“三妹,我看你也吃不進去,走吧,跟我上樓去。我新配了一副藥,你可以試試效果如何?趙叔,王阿姨,我們先上去了?”


    趙局長和王夫人連忙點頭,眼瞅著兩人走上樓去。


    簫笛一碗飯還沒有吃完,心裏疑慮重重,眼瞅著跟前沒人,正好可以發問:“趙叔叔,王阿姨,這田有根真有你們說的那麽神奇嗎?他年齡不大,就算是從娘胎裏開始學習,也不可能有精湛的造詣,你們這麽信任,憑據的又是什麽?”


    王夫人端起酒杯淺嚐一下,抬頭說道:“三妹沒跟你說過嗎?始的病從小就是由田家人診治,以前在縣城的時候,是由他父親田餘水親手治療,總算讓三妹撿了條性命回來。好不容易長大成人,身體也逐漸恢複正常,最近幾年都是有田有根負責調理,效果還是相當不錯的。


    至於為什麽會舊病複發?我想你心裏應該比我們更清楚一些,最近幾天,你拉著三妹出去應酬,不但喝酒,而且很晚才回來,這事兒不假吧?”


    簫笛不甚惶恐,急忙站起身承認錯誤:“阿姨,這件事兒我不想推脫責任,我真的不知道三妹的病情複發後會如此嚴重。以前我知道三妹一直在服用中藥,問她的時候,告訴我是在調養身體,身體已經痊愈無恙。我就想,既然如此,大過年的,朋友聚會,多喝兩杯應該問題不大,哪成想複發之後會如此嚴重,要是知道的話,我怎麽敢去那麽做呢?”


    趙局長沉聲問道:“三妹沒有跟你說過,如果休息不好,過於勞累的話,有可能舊病複發嗎?”


    “沒有,從來沒有說過,哪怕提醒過我一句,我也不敢讓她喝酒熬夜,叔叔,不管怎麽說?我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對此,我深表愧疚!”


    “唉,這麽說也怪不得你。三妹的心情我比你了解,大概也是覺得自己身體無恙,不把醫生的話當一回事,抱著僥幸的心理,覺得就這麽幾天,應該沒事。小笛,也不必如此內疚,以後你們兩個在一起要注意一點,千萬不要犯同樣的錯誤,明白嗎?”


    簫笛趕緊點頭:“趙叔叔,你放心,從今晚開始,我會時刻監督著她,再也不敢麻痹大意。”


    王夫人跟著說道:“還有一點,我早想提醒你,同學之間的應酬也不能說一點沒有,可是要有節製。要知道你們現在是學生,重點是在學習上麵,而不是社會上的那套做法,千萬不要本末倒置,忘記了做學生的本分。”


    這句話直接點中了簫笛的心思,他之所以初九就趕到學校裏來,其實就是想跟趙三妹早點見麵,然後拉著她走親訪友一番,即是炫耀也是想早點積累一些人脈,為自己將來所用。


    本來這種想法也不算有錯,隻可惜他忽略了趙三妹的身體素質,一連三五天趕場下來,好好的一個女孩兒,居然被生生累出病來,這一回,他才感覺到有些不妙,大大的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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