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對著鄭南,劍仁心的臉上怒容顯現而出,牙齒咬的咯咯響,恨不得嚼碎鄭南的骨頭。


    他堂堂一個虛境老祖級別的人物,竟然屢次被鄭南戲耍,而且戲耍的方式,是用劍爆了後門!


    這種恥辱,幾乎是任何性取向正常的男人都不能忍受的!


    不過,劍仁心臉上的恨意隻是持續了數秒,在他轉向鄭南的時候,又已經是一副笑臉盈盈的樣子。


    “嗬嗬嗬,盟主大人果然是實力高強,招式精妙絕倫!剛剛這一招,實在是驚煞老夫也……”


    劍仁心對鄭南連連拱手,表達這自己的“欽佩之情”。


    而鄭南也樂得看他表演,對於這樣一個臉皮厚偏又不要臉的家夥,鄭南看一次就算是漲一次見識。能將偽君子演繹的如此到位,鄭南這輩子也沒有多少看的機會!


    “嗬嗬,劍禦座過獎了。我的招式,不過是從你剛剛講述的風雪席卷、九重天乍現的意境中,領悟出來的而已。說起來我能有這樣的招式,還要謝謝你。”


    “啊?”


    劍仁心老臉頓時又一黑。他的心裏可是哭慘了:自己還在那裏得意的講了半天,沒想到卻為自己的仇家創造了如此厲害的招式!


    與此同時,劍仁心也嫉妒不已。想當初他在雪山之巔枯坐數載,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日夜參悟,更是在風雪來臨之際,險些喪命,最終才得以見到了九重天降臨的奇景。可是饒是如此,他也隻能在親眼見證了九重天的神奇之後,領悟“冰魄九天”這樣的招式。


    而鄭南,僅僅是聽自己講了一遍,竟然就領悟了更厲害的招式!


    這太他娘的不公平了!


    可是劍仁心臉上,卻依舊在燦爛的笑著,顯然是在為鄭南高興的樣子:“盟主,你能領悟這招式,完全是你自己的悟性好的原因,我不過是恰巧從旁幫忙罷了。哈哈,有這樣一個無所不能的盟主,鄭盟的前途真是不可限量!”


    劍仁心恨不得兩眼冒出小星星,以表達自己對前途的看好,對鄭南的崇拜。


    ……


    在經過剛剛的對決之後,鄭南心中也重新盤算了一下:他現在掌握的踏天劍意,無疑是自己最強的招式。不過這樣的招式,依舊隻能刺傷劍仁心,而不能將之必殺。所以,現在還不是與劍仁心翻臉的時機,隻能讓這廝繼續當他的“第一禦座客卿”。


    “哼,我現在還殺不了你,就讓你在我手底下再蹦躂一段時間,等到對你有了必殺的實力,就是你這老狐狸的死期……”


    鄭南冷冷一笑,不願再與劍仁心多費唇舌,也看倦了他的表演了。


    “禦座,將冰魄劍歸還於我吧,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鄭南說著,向劍仁心伸出手去。


    劍仁心的臉上,竟然連一點不舍或者不愉快的表情都沒有出現,就爽快的將冰魄劍交給鄭南:“盟主慢走,老夫不送了!”


    說罷,還對鄭南行了一個躬身大禮。


    鄭南淡淡一笑,轉身而去。


    而在鄭南的身後,劍仁心終於露出冷測測的麵容,恨意、冷意,一瞬間全部爆發!


    “哼,本尊現在還無法將你推翻,隻能讓你小子在我麵前囂張一段時間。待到本尊抓住機會,一定讓你小子死無葬身之地,後悔到哭天搶地……”


    劍仁心呢喃過後,身形一閃,也消失在荒漠中。


    ……


    離開荒漠,鄭南徑直來到了鄭盟演武場。


    在演武場角落裏,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那身影略顯瘦小,正在演武場上起起落落,手中舞著一柄長劍,練習的十分賣力。見此情況,鄭南不由得露出會心的笑容。


    那個瘦小的身影,便是鄭南的徒兒,吳曉。


    “師父!”


    投入的練了好大會兒,吳曉才不經意間看到了鄭南,不由得興奮的喊道。吳曉剛剛所練的,不過是劍法之中最基礎的入門功夫,六個動作——出、劈、坎、挑、刺、收!


    可就是這六個簡單的動作,吳曉卻已經練了整整一個月。這一個月裏,他每天從早到晚六個時辰,片刻不休息的練習!


    單是這份毅力,就讓許多經曆過鄭盟初期魔鬼訓練的漢子們,感到佩服。這是個才剛剛十三歲的少年呐,竟然有如此執著的毅力!


    這種執著,再加上他的天賦,眾人都已經不敢想象他未來的成就了——難道,這就是繼鄭南之後,下一個怪胎天才?


    “曉兒,練得不錯嘛。”


    鄭南拍拍吳曉的肩膀,發覺這肩膀比一個月前,明顯厚實了不少。不由得再次點頭。


    吳曉燦爛的一笑,露出滿口白牙:“哪裏哪裏,我隻是按照師父說的做罷了,隻可惜練到了現在,我依然無法做到師父所說的‘心之所至,劍之所指’的境界。”


    說著,吳曉流露出一點失望之色,不過一閃而逝。


    而鄭南聽了,卻是頗感驚奇。


    他對吳曉所說的“心之所至,劍之所指”,其實就是劍意的第一層奧義。這在劍法之中,乃是極其高深的境界,即便是鄭南,也是在掌握了風淩七式、血殺之後,再從戰神三絕斬中領悟了一番,才最終掌握了這層奧義。


    他之所以將這個奧義告訴吳曉,不過是想讓吳曉早些接觸劍意方麵的東西,對他日後的招式修煉有所幫助罷了。


    但鄭南萬萬沒想到,吳曉竟然已經在嚐試,試圖達到劍意的境界!


    “嗬嗬,那曉兒,你現在做到什麽地步了?”鄭南心中很是好奇,他想知道自己這個天才徒弟經過一個月的苦練基本功,能夠得到什麽樣的收獲。


    吳曉微微皺眉,似乎有點不好意思:“徒兒也說不清楚,不如就給師父演練一番吧。”


    “好。”


    鄭南點點頭,同時退後一段距離,示意吳曉開練。


    “呼……”


    吳曉先是深吸一口氣,似乎還有點緊張。畢竟是個十三歲的少年,頭一次在師父麵前表現,還有點害羞呢!


    隨即,吳曉動了。他的目光驟然變得專注而冷冽,盯著前方,似乎一頭獵鷹盯著自己的獵物!


    “喝!”


    吳曉暴喝一聲,同時手中的長劍,如同靈蛇一般出擊——最簡單的動作,刺!


    而就在這一劍刺出之際,鄭南分明看到,吳曉的劍尖之上,飛射出一抹淡淡的白色氣流。氣流十分微弱,不過卻有著十分驚人的速度,飛速向前飆去。


    “唰…”


    氣流一閃而逝,眼看就要消失在遠處。可這時鄭南身形卻猛地動了。他拔地而起,在空中虛度三步——踏、踏、踏!


    轉瞬間,鄭南的身形竟然追上了那道白色氣流,而後探手一抓——白色氣流被鄭南抓住了!


    白色氣流,落入鄭南手心之後,並沒有多大的力道,輕易就被鄭南所控製。旋即鄭南攤開手掌,看著那氣流隱入自己的手掌,頓時,一股略顯悲涼、充滿堅定的意念,從手掌處湧入自己的心海……


    震驚!


    感觸到那種堅定中夾雜一點悲涼的意念,鄭南驚駭的瞪大了眼睛,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吳曉。


    那一抹白色氣流,不是別的,正是劍氣。而且那劍氣之中,竟然含有一絲淡淡的個人意誌。說白了,就是意境!


    吳曉這家夥,才十三歲,才靈境,才練劍一個月!但是,他竟然已經將自己的心境,融匯進入了劍招之中!


    這是什麽樣的天才?簡直是怪才!


    這是什麽樣的怪才?簡直是鬼才!


    不,這不是怪才,不是鬼才。這是妖孽,是奇葩!


    自打鄭南自己之後,他終於有找到了合適的人,能夠受得起這樣的詞匯來評價。


    “師父,你怎麽了?是不是對我的劍招很不滿意?”吳曉看著鄭南驚異的表情,心中忐忑不安,還以為鄭南是對自己不滿意,所以才愣住不說話了。


    這時,鄭南才恍然回神,不由得一把抓住了吳曉的腦袋,揉了又揉:“你小子啊你小子!”


    “師父,我怎麽了?”


    “哈哈哈,你沒怎麽,你沒怎麽!哈哈哈……”鄭南回答著,竟仰天大笑,自歎這次真是撿到了寶,竟收了這麽一個逆天的徒弟。


    “師父,我沒怎麽,可你這是怎麽了?”


    “呃……”


    聽到吳曉對自己的疑問,鄭南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


    “你沒怎麽,為師也沒怎麽,隻是太高興了而已!嗬嗬,曉兒,你知道嗎,為師今天才發現,你丫就是個妖孽,純粹的妖孽!”


    聞言,吳曉卻是憨憨的撓撓頭皮,不以為然的道:“師父,你罵人能不能有點新鮮的詞?這句‘妖孽’,我可是從小聽到大,聽了不下一萬遍了。”


    “呃……”


    鄭南聞言再次無語,被這個“傻徒弟”的冷幽默,給噎得說不出話來。


    這時,鄭南才想起自己來看吳曉的最初目的,連忙左右手一合,從殺神之戒中取出一樣東西——冰魄劍。


    “曉兒,你真的確定要學習劍法,選擇劍做自己的兵器了吧?”


    “當然,我都練了一個月了。”


    “好,那你看看這把劍。雖然等級不算高,不過暫時可以先湊合著用。”鄭南說著,將冰魄劍遞了過去。


    看到冰魄劍,吳曉頓時眼睛一亮:這把劍上,精光閃閃、寒氣逼人,一看就是上好的寶劍!


    “多謝師父!”


    吳曉將冰魄劍接過來,看了又看,愛不釋手的摸來摸去。而後,他抬頭睜著無辜的大眼睛問道:“師父,這把劍,少說也得是魂境強者煉製的吧?”


    “噗!”鄭南聞言,險些噴了出來。


    他又使勁兒揉了揉吳曉的腦袋,笑道:“我的傻徒弟,為師雖然沒本事,但還不至於用那種破爛應付你!這把劍叫做冰魄劍,是一名虛境的傻.逼,孕養了七百多年才孕養出來的。”


    “嘶……”


    一聽“虛境”、“七百多年”這樣的字眼,吳曉頓時覺得一陣眼暈。畢竟是少年心性,對這些高級的層次,還覺得很遙遠很神秘。


    但見吳曉一跳三丈高,這虛境強者煉製的法寶級兵器,是足夠他高興一番了。


    “嗬嗬。”鄭南搖頭一笑,看到吳曉高興,心情竟也跟著好了不少。他拍拍吳曉的肩膀,說道:“曉兒你記住,虛境級、法寶級,都算不得什麽,總有一天,你也會達到那個層次,而且會超越那個層次!”


    聞言,吳曉鄭重的點點頭,毅然決然:“嗯!師父放心,曉兒一定爭氣,不辜負你的期望!”


    說這句“爭氣”的時候,吳曉的心中,既是要替師父爭氣,也是為自己爭口氣。


    他從小絕脈、成了中元宗棄徒,這些經曆,讓他小小年紀卻有一種超出成年人的堅定!


    而鄭南對他的好,也讓這個未來的一代“冰皇”,深深的紮根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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