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楊林頗為驚訝:“怎麽突然這麽勤快了?以前也沒見你做過幾首。” 夏蹊心想其實做過很多曲子了,都丟在家裏吃灰呢。 他現在這家公司老板是個唯利是圖的,發曲子哪裏有拍戲賺錢,發曲子還要前期投入,還要設備,回本也慢,所以整個公司就沒有一個藝人是歌手。夏蹊一看這情況,便沒跟邢楊林說。不然邢楊林肯定會為了他去跟老板爭取點資源,他不想老邢這樣做。 邢楊林問:“你是準備給他們作曲?” 夏蹊說:“對,已經那麽高片酬了,我怎麽好意思再收錢啊。” 邢楊林說:“行,那你自己去跟紀導說,問問他的意思看。我這裏沒問題。” 有了這句話,夏蹊心裏穩了,他立馬去找紀導說明來意,紀導很是驚喜:“多才多藝嘛!看不出來啊小夏,那正好,我本來還想找外麵的人做片尾曲,現在不用了,我們小夏直接包了。” 夏蹊說:“別別!紀導,外麵的人您先留著,萬一我做不好您還能留個後手。” 紀導哈哈大笑:“你放開了做別擔心,對了小夏,你隻會作曲?作詞會嗎?” 夏蹊搖搖頭。 紀導自言自語:“哦,那還得找個作詞的。” 夏蹊跟紀導坐在一塊兒,夏蹊突然想起了什麽,眼前一亮:“找趙洌啊,他會。” 紀導突然想起來,一拍大腿:“對啊,我怎麽給忘了。” 趙洌17歲出道,至今已經發了兩張專輯,好幾首曲子都是自己填詞的。 “不知道他願不願意,我先問問他去。”夏蹊跟紀導打了個招呼,立馬去找趙洌。 趙洌正在化妝間裏和唐藝對戲,夏蹊剛說了來意,唐藝眼睛就像電燈泡一樣“噔”的亮了。 “你們同意了?”唐藝前言不搭後語來一句。 夏蹊:“啊?同意什麽?” 唐藝興奮道:“同意營業cp啊,你們兩個形象又搭,又準備一起唱歌,不是營業cp是什麽?” 趙洌在旁邊一臉無奈:“沒有,姐,兩回事,”他轉過來,跟夏蹊說,“你先回去,我待會兒考慮好了微信上回複你。” 夏蹊點點頭。 下午趙洌的信息過來,他同意了。 於是,夏蹊和趙洌每天除了拍攝之外,還有一項工作就是作詞作曲。 雖然夏蹊家裏躺了幾十首歌,但是畢竟不是真槍實彈,他頭一次來真的,心裏有點不自信,於是先自己偷偷摸摸寫了三首,發給邢楊林,讓邢楊林先找外麵的老師幫忙看過,修改過,之後才敢拿出來其中最好聽的一支獻醜。 而趙洌則是老手了,兩天就交出一份作業。 兩周後,兩人向紀導交了作業。三天後,導演組拍板,讓夏蹊趙洌錄製這首歌,合唱片尾曲。 趙洌跑過來找他,先是說了這個好消息,而後又期期艾艾,滿臉通紅的說:“要不,我們營業cp試試?” 作者有話要說: 改了一稿,周六見。。。第14章 夏蹊心裏一萬個不願意,心想這孩子不會被唐藝下**藥了?或者被強迫了,有難言之隱? 夏蹊一把把趙洌拉進房間,啪的一下關上門:“弟弟,你不會被那個唐藝強迫了?那女的跟個老鴇一樣,你跟我說,我幫你出氣!” 說著就要拉著趙洌去找唐藝算賬,被趙洌一把拉住:“不,不是……” 趙洌長得漂亮柔和,睫毛一眨,臉就騰的紅了。 夏蹊好奇:“咦?那你怎麽突然改變主意了?之前還跟我說不想靠營業cp上位。” 趙洌紅著臉支支吾吾了半天,一句話都憋不出來,突然奪門而逃,留下夏蹊半天摸不著頭腦。 . 而夏蹊本來以為這件事過了,卻發現不知從什麽時候起,趙洌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原來趙洌演技中規中矩,雙眸無神,無論憤怒還是害羞都是一個眼神。可這幾天演戲的時候,趙洌看他的目光含情脈脈,欲說還休,還加點哀怨,把夏蹊看的汗毛直豎。 夏蹊母胎solo25年,一開始也不懂。後來趙洌微信上總是發他一些意味不明的話,莫名其妙的情感文章鏈接,天天一大早提醒他天氣如何穿什麽衣服,夏蹊心裏一動,心想不是? 可是不能啊,他現在隻想握著趙洌的手勸:我是0,我看你這小樣兒也不是做1的料,我把你當兄弟,你卻想被我上!人間的信任呢?他還想找個年輕力壯的1呢。 夏蹊想找他談談,結果趙洌一見他就跑,連農藥都不打了。 也沒有人一起陪他進城看比賽了,夏蹊表示很孤獨。 . 但是紀導特別喜歡趙洌最近的變化,還對此大加讚賞,說趙洌開竅了。沒過幾天,就拍到了夏蹊假死的戲。 夏蹊假死是在整部戲的後半段了,有人試圖暗殺他,他索性將計就計設了個假死的局,把躲在暗處的敵人引誘出來再一網打盡,這部分夏蹊隻需要假裝中毒,倒地裝死就行,但是對趙洌來說是個巨大的挑戰。 演戲前紀導特意把他的情緒調整好了:“三少爺是假死,但是你不知道啊,你隻知道他是被人害了,他一大好青年,前一天還說要帶你去香港,後一天就蹬腿兒了,你心裏接受不了,是不是?但是你也不能表現的太過,不能讓三少爺父母看出異樣來,要壓抑著。” 趙洌演了好幾遍,沒演出來,愣是一滴眼淚都擠不出,更別說“壓抑”了。眼藥水不能用, 他眼睛對這種藥水過敏,用不了。夏蹊演中毒口吐白沫演的嘴巴發麻,倒地十幾次,墊著墊子都摔的背疼。 然而紀導還是搖頭。 唐藝跑去跟紀導不知道說什麽,趙洌蹲在台階上找感覺,誰也沒打擾他。 月上中天,攝影棚仍然燈火通明。夏蹊跑過去坐在他旁邊,跟他說了幾句。 “你就把我當成你最親的親人,你想象一下你最親的親人走了你會有什麽感覺?” 趙洌眼圈紅紅的,想了想:“我外婆,她對我最好。每次回家都削蘋果給我吃,給我做最愛吃的紅燒肉。” 夏蹊說:“行,那你就把我當成你外婆,再試試看?” 這一次,果然成功了。 夏蹊剛倒地,就見趙洌突破重重人群衝了過來,毫無形象的抱住他嚎啕大哭,鼻涕眼淚一起流,鼻涕全蹭到他衣服上,讓人見者傷心聞者落淚,紀導在旁邊都沉默了。 然後再來了一次,紀導讓趙洌情感再收著點兒,別表現的太過,他就像開了竅一樣,眼淚說流就流,很順利的完成了。 那天之後起,也許是夏蹊幫了他的原因,趙洌對他的感情就更明顯了。眼神越來越熾烈,直接問他對同性戀怎麽看,喜歡什麽樣的男生。 夏蹊麵對這樣的趙洌,很沒出息的,逃了。 . 一方麵他假死之後就暫時沒什麽戲份,一方麵想躲開趙洌,這天他的戲份結束後,就跟紀導說了一聲,一刻也沒多留,帶著小周開車連夜回到上海。 回到家裏好好衝了把澡睡覺,準備一覺睡到天荒地老,結果第二天早上,手機偏不讓他如願,在那邊丁零當啷響了很久。 夏蹊低聲罵了一句,摸到手機,逆著太陽曬進來的光,迷迷糊糊舉起來一看:林薇薇。 “喂,這才幾點啊就打電話。”夏蹊不爽。 林薇薇在電話那頭帶著哭腔:“你快來,我被欺負了嗚嗚嗚……” 夏蹊在電話那頭懵圈了,她剛剛說什麽,誰還能欺負到林薇薇? 事情是這樣的,他高中畢業後跟父母出了櫃,那個時候**流行弱受,他就把自己往弱受方向發展,每頓飯隻吃半碗,美名其曰減肥,其實是期待哪天來個強攻把他巧取豪奪生米煮成熟飯。 然後上了大學,他和林薇薇很快成了好閨蜜。一天兩人逛街,街上一個猥瑣男手腳不幹淨,摸了一把林薇薇就跑,林薇薇氣的怒發衝冠,二話不說拔腿就追,一邊追一邊罵:“個王八羔子!你丫別跑!” 夏蹊跟在後麵,跑的還沒穿高跟鞋的林薇薇快,弱柳扶風氣若遊絲在後麵追:“等,等等我……” 眼看追不上,林薇薇利落的一脫鞋,9厘米的高跟鞋從她手裏甩出去,準確無比的砸中猥瑣男的頭,猥瑣男應聲倒地。 林薇薇跑過去拿著高跟鞋狠狠的來了幾下,等夏蹊趕到的時候,猥瑣男滿頭是血倒在地上,林薇薇一隻腳踩在猥瑣男胸口,叉著腰給警察叔叔打電話。 “對,就是西街口,他?他在我腳底下躺著呢。” 夏蹊目瞪口呆。 從此之後,受了刺激的夏蹊再也沒走過弱受路線。時光荏苒,現在居然能被人把他錯認成攻。 以及,他就沒覺得有人還能欺負到林薇薇頭上。 . 林薇薇有難,夏蹊迅速趕到公司,一進門就見門口那個會議室一片狼藉,桌子椅子倒在一邊,杯子裏的水灑的到處都是。 他悄悄問收拾打掃的前台小姐姐:“怎麽回事?” 小姐姐搖搖頭:“不知道,薇薇姐突然衝過來,當著客戶的麵掀了桌子,把水全灑老板褲子上了。” 夏蹊:“……”他看看那實木桌子實木椅子,可以,夠凶。 這時候邢楊林領著林薇薇從老板辦公室走出來,見到他就招呼:“夏蹊,過來。” 夏蹊連忙跑過去,三人一起進了邢楊林辦公室,關門。 林薇薇長相嬌小可愛,五官精致的如同洋娃娃一般,睫毛一眨,眼淚撲撲的往下掉,打碎在衣領上,就這樣無聲的哭。 若不是夏蹊跟她好幾年的閨蜜,實在無法相信這樣柔弱美麗的小姑娘能掀桌子。 夏蹊滿肚子好奇:“到底怎麽回事?” 邢楊林臉色很難看:“薇薇的歐舒丹代言,被截胡了。” 夏蹊大吃一驚:“什麽?你們不是談了很久嗎?” 邢楊林冷笑一聲:“是啊,還是自己人截胡的。” 夏蹊聽邢楊林簡單說了說。原來今天早上,林薇薇和歐舒丹終於可以正式簽約了,雙方約在他們公司門口見麵。兩人一大早在公司門口等著,結果邢楊林被老板娘一個電話叫過去,說夏蹊那4100萬賬目不對,讓他過去看看。 邢楊林不願意,但是又不能拒絕的太過,隻好讓薇薇等著,自己看看就回。 林薇薇正在門口等的時候,旁邊正好路過一名員工端著剛加熱好的粥,不知怎麽手一滑就倒林薇薇身上了,粥從肩膀淋到膝蓋,精心挑選的小裙子全髒了。 林薇薇急的不行,連忙找了件備用的衣服換上,等她從廁所出來回到門口,就看到歐舒丹的市場部總監已經坐在會議室,老板,老板小舅子,小舅子帶的藝人坐在旁邊,殷勤親切的給他倒水。 林薇薇還有什麽不懂的,她火氣直往上冒,跑過去就掀了桌子,熱水澆了老板一身。 代言糊了,總監走了,林薇薇憋著眼淚在老板辦公室大鬧一場,整個樓層都能聽見。 林薇薇哭的梨花帶雨,一抽一抽的說:“我不該掀桌子的……” “老邢談了那麽久的代言哪有那麽容易被截胡,是我太衝動……可我見了他們這樣我,我火氣壓不住……” 本來不掀桌子還能繼續簽約,掀了桌子後,歐舒丹那位總監的褲腳也濕了,連連感歎:“林小姐看不出啊。” 夏蹊明白林薇薇個性,他連忙安慰:“沒呢,誰說肯定就糊了?今天隻是簽約受阻,過幾天我們去親自上門道歉,照樣能簽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