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關鍵時刻?”江墨問。


    “平時看你挺機靈的,怎麽也犯糊塗了?”笏九說:“想要喚醒他們兩個,就得趁他們還未互生情愫時下手,鬱桓生明顯已經動情了,倪綰說不定有機會,但是鬱桓生是個慣於遊走風月的情場老手,倪綰很容易陷進去的。”


    江墨想了想,問:“那你打算怎麽辦?”


    笏九哼笑,“這裏麵肯定有苟且……”


    江墨說:“人家是正經夫妻,哪來的苟且?”


    笏九被打斷,不在意地繼續道:“且看我……”


    “笏師父?沈小姐?”


    笏九再次被打斷,扭頭看向身後,“喲?管家?”


    老管家笑眯眯地走了過來,“兩位師父在此,有何貴幹?”


    笏九也笑眯眯地問:“管家來此,有何見教?”


    江墨:“……”


    老管家說:“我來給我們少爺和少夫人傳個話,晚飯時間到了。”


    笏九也說:“在下正是為了此事而來,我看管家挺忙的,所以……”


    也不知道老管家信不信這話,他忙忙說道:“這不合適不合適,老夫分內之事,豈有讓兩位師父代勞之理?”


    江墨恨不得趕緊拉著笏九走人,走之前她笑著說:“笏九師父一向熱心腸,他在府中久待,左右無事,得了閑就想行個善事,若有叨擾之處,還請管家包含,告辭告辭。”


    笏九讓江墨拉著走,問:“不看看裏麵是什麽情況麽?”


    江墨放開他,說:“不急於一時,今晚還有機會,咱們這樣冒然行動,會令人生疑的。”


    幾個人等到了晚上,鬱桓生依然沒有出府的意思。


    笏九敲了敲大理石的桌麵,說:“你看吧,我就說剛才是關鍵時刻,這會兒夜黑風高,花前月下,兩人指不定怎麽膩歪呢!”


    桃李淡淡說道:“你莫不是惦記著那鬱少夫人?”


    這一句話,讓平時總事不關己的藺傒文也抬起了腦袋,似乎頗感興趣的樣子。


    而這話,也終於提醒了江墨,她默默道:“我記得你對倪歸綰是有好感的。”


    笏九拍案而起,義正辭嚴:“荒謬!那是人家的夫人!那倪歸綰又不是他夫人!再說我這麽著急是因為我在為大局著想。”


    ***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晚安~帥房東那篇文我才存了6章……哈哈哈!


    再次謝謝【ctrl+v】姑娘的雷,我無以為報!


    ☆、第十五章 故人


    今天鬱府裏頭瀰漫著一股十分和諧的氣象,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喜悅,迎麵走來,個個都喜上眉梢,眉開眼笑。


    笏九正覺得費解,看見前麵有個人走過來,是那個之前被他附身啃老母雞吃的廚房裏的老何,既然是老熟人了,笏九也不跟他客氣,抓著他就問:“最近貴府可是有喜事?”


    老何一看是笏師父,笑笑說:“沒什麽喜事,就是我們少爺跟我們少夫人最近感情和睦,我們做下人的自然也跟著感到高興。”


    笏九有些鬱悶地回到院子裏,看見江墨坐在那兒發呆,過去一拍桌麵,道:“你怎麽不去找鬱少夫人聊兩句?別忘了咱們的任務!”


    江墨臉上有些許無奈,“今天一天鬱鬱桓生跟他夫人同進同出,我沒什麽機會跟少夫人獨處。”


    桃李走出來說:“既然沒有獨處的機會,那就不等了,今天用餐時見到他們,咱們再找機會試探他們的口風,看幻境對他們的影響到哪個地步。”


    中午的時候,鬱二少陪著倪綰出門了,一直到日落時分才回來,江墨等人等到了晚飯時間,才終於見到鬱桓生,卻始終不見倪綰出來。


    鬱桓生姍姍來遲,左手提著長袍下擺跨進了堂屋的門檻,跟著往右側走了過來,邊走邊說:“鬱某近日公務纏身,又趕巧內人身體抱恙,對幾位師父疏於款待,實在抱歉。”


    江墨趁機站起來說:“少夫人身體不適?嚴重麽?江墨自覺與少夫人頗有幾分緣分,她既病了,江墨理應前往探視。”


    “不礙事,”鬱桓生入了座,說:“醫生囑咐過,說是要靜養,不宜見客,沈小姐有心,鬱某十分感激,就不牢沈小姐跑一趟了。”


    “……”


    江墨笑笑:“既然如此,那就有勞二爺替江墨向少夫人問聲好。”


    鬱桓生點頭,“自然。”


    笏九給桃李打了個眼色,桃李沒捕捉到他想表達的要領,幹脆不去搭理他。


    江墨坐下來時,下意識去看坐在自己旁邊藺傒文,他沖她點了頭,江墨沉吟了片刻,想著該怎麽開口。


    笏九口無遮攔。


    桃李不善言辭。


    藺先生置身事外……


    所以一旦有這種正經要費一番唇舌的交涉任務,隻能落到江墨的身上,她默默思考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麽進入話題才不會顯得突兀。


    笏九看她遲遲不開口,等得他心裏著急,隻好自作主張自己先開個頭,“我見這兩日少夫人麵帶桃花,目光含春,鬱二少爺和少夫人的感情真是令人生羨。”


    “……”


    忽然“咚”一聲,江墨的筷子掉了,是被笏九說的話嚇掉的。


    麵帶桃花?目光含春?


    用詞過於露骨了!


    江墨急忙道:“笏九師父的意思是,近日少夫人眼角眉梢喜氣充盈,氣象頗佳,是吉兆。”


    鬱桓生笑容淡淡,似乎並不想跟他們談及倪綰。


    江墨在心裏麵組織著語言,硬著頭皮繼續:“昨日申時,日落西山,霞光萬頃,我立於門前遙望西邊,發現長庚星隱隱閃爍,而今晨寅時,我又放眼東方,發現啟明星大放異彩,此二象均為祥瑞之兆,我看這兩天府裏上下個個喜上眉梢,想來是府上有喜……”


    鬱桓生說:“沈小姐不僅懂伏妖之術,還善諳晨占夕卜之道,鬱某佩服。”說著舉杯,道:“鬱某敬你一杯。”


    江墨一愣,也趕緊端起酒杯回敬了一杯,心想不能再拖拖拉拉的了,她喝完一杯酒,又道:“二爺可聽說過這啟明星和長庚星不曾?”


    “略有耳聞,”鬱桓生說:“東有啟明,西有長庚。這兩顆星其實是同一顆。”


    “此星,時而高懸東方,時而閃耀西方,讓人捉摸不透,”江墨故作高深,說:“據古籍記載,此星乃月老宮,月老居於此宮內,朝觀眾生,夕卜因緣,若此星於人世間晨昏皆現,則表示紅鸞照命,天喜同行,是月老在牽線了。”


    笏九聽江墨說得煞有其事說得神乎其神,慢慢湊近旁邊,小聲問桃李,“江墨所說,確實有那麽一回事麽?”


    桃李輕輕搖頭,回道:“真假參半。”


    “哦?”鬱桓生問:“月老牽線,與鬱某府上有何幹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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