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七站著不動,掏掏掏,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發票看了看,“可是,球拍要三千六百二十塊唉。”    夏威和段和同時僵窒一分鍾:額滴神!魏教授工資的三分二,段老師工資的二分三!段和強笑:“夏威,你去買個一次性的網球拍湊合一下吧。”    “有這種玩意兒賣嗎?我隻聽過一次性內褲。”夏威很是氣餒。    段和提議:“你們去打壁球吧,體科院有室內場。”    “隻能這樣了。”樂正七將鴨舌帽往上抬了抬,有些失望。    兩個人興致缺缺地到了體科院壁球場,管理員坐在門口,截住他們:“你們是體科院的學生?”    “是!”夏威反應及時。    “不是。”樂正七回答流利。    夏威憤怒地瞪樂正七。    樂正七抱歉地笑笑:“嘿嘿……”    管理員冷眼,伸手:“學生證!”    倆人齊齊蔫了:“沒有。”    管理員指指門口的告示牌:“一小時四十五。”    夏威拉上樂正七回頭就走,“打什麽球呢,走吧,四十五能給你買個香蕉船了。”    樂正七歎氣:“窮人的悲哀啊。”    夏威走出幾步,旁顧左右,聲音小的不能再小:“七仔,想賺錢嗎?”    “打工嗎?”樂正七喪眉耷眼的說:“南河說當暑期工一個小時才三塊錢,一個月隻能賺幾百。”    “當然不是了,我們去挖……”    樂正七嚇了一大跳:“千萬別,魏南河說我再敢挖墓他就打斷我的腿,讓我和我爸一樣坐輪椅。”    夏威啐道:“我呸!貧道已經改邪歸正了,堅決不再做傷風敗俗的勾當,頑強地與惡勢力做鬥爭,怎麽能挖墓呢?我們挖礦啊!”    “噢噢?”樂正七豎起耳朵,“上次說的那個水晶礦?水晶值錢嗎?”    “一般值錢啦,”夏威拍胸脯說:“我年頭跟大伯流浪的時候經過那地方,路線我熟的很,隻要炸出一個小礦洞,扛兩麻袋水晶就可以小賺一筆了嘛。”    樂正七讚同道:“對哦,沒人不讓我挖礦嘛!”        第90章 造反        段和出發的那天早上,沒讓夏威去送他,夏威蹲在陽台上隔著欄杆望向樓下的段和,揮了揮爪子,心情十分矛盾,既舍不得又亢奮的很。    段和假裝打車去機場,半路上叫司機轉到出城的收費站路口,段殺的車停在那兒等著。武甲鼻梁上架一副墨鏡,看到段和,他把墨鏡摘下來笑了笑,說:“你好。”    段和鑽進車後排,應道:“你好。”說來奇怪,兩個人早就認識,但從來沒說過話,武甲像杜佑山身邊的一個隱身人,如影隨形卻容易被人忽視。    杜佑山一通電話打來,咋咋呼呼地喊:“武甲,你在哪?”    武甲老實說:“杜老板,我請假一個禮拜,保險櫃裏的地圖我拿走了。”    “你馬上給我回來哇操——”    武甲冷靜地把電話合上,關機。    段殺發動車,“段和,你沒有告訴夏威吧?”    “沒,他最近乖的不得了,在家念書呢。”    段殺點點頭,“那就好。”    “其實叫夏威去也沒什麽不好,他對炸藥熟悉,可以事半功倍。”段和把t恤往上拉一拉擦擦脖子上的汗。    段殺不屑:“那小子要錢不要命,我不信任他,再說,他真要鬥狠起來絕不是什麽善類,對付他挺麻煩。”    段和白眼:“你直接說怕分贓不均引起鬥毆就是了。”    段殺聳肩:“沒錯。”    段和看了武甲一眼,“醜話說在前頭,怎麽個分贓法?”    段殺說:“你和他對半分。”    段和戲謔地揚起嘴角:“不行,我們三一人一份。”    武甲皺皺眉,不說話。    段殺打圓場:“我那份再分兩份給你們也一樣等於對半分。”    段和驚愕半秒,突然想到如果是柏為嶼聽到段殺這麽說,不知道會不會吃醋。他和武甲沒什麽交情,立即為柏為嶼抱不平,嘲諷道:“哥,你這麽無私哦,有沒有和為嶼說你這幾天去當義工?”    “行了段和,武甲有難處。”    “他有難處也是外人,我是你親弟弟。”段和針鋒相對:“你那份不要也該歸我,憑什麽給外人?”    段殺語塞,從後視鏡裏掃一眼段和,傷腦筋:這真是我弟嗎?他原本挺老實,怎麽和夏威那人渣呆一起久了居然變得這麽斤斤計較?    武甲開口道:“那就聽段博士的,分三份,我隻拿一份。”    段和這才滿意地往後靠了靠,“行,如果真的是建文帝墓,你拿走歸你的東西,剩下的都別動,我會匿名上報考古研究所。”    “昨晚白教授又和你一起吃晚飯,我愣是沒看到過他的奸夫。”陳誠實一邊鋪泥,一邊失落地歎口氣,“他隱藏得真好。”    楊小空坐在腳架上低頭看著陳師兄,不知道該怎樣應答對方。    “唉,白教授這兩天怎麽坐你的甲殼蟲?他的陸虎呢?”    楊小空借口說:“省油嘛。”    陳誠實了然狀,“他真會占你的便宜,你豈不是還得特意去接他?”    “不是……”楊小空頓了頓,無言以對:沒特意去接他,隻是睡在他家而已。    “咦,他今天怎麽沒來?”    “他有點中暑。”    “那麽熱的天吃烤肉能不中暑嗎?”    楊小空訝然:“你怎麽連我們昨晚吃烤肉都知道?”    “我就在你們對麵的那家店吃海鮮。”陳誠實將一組人物的軀幹四肢細節全部做完,隻留下下手和腳,招呼道:“小空,手手腳腳就交給你了。”    楊小空爬下腳架,語重心長地勸道:“陳師兄,你不能這樣,做不好的東西一直回避,永遠做不好。”    “我這叫揚長避短。”陳誠實理直氣壯。    楊小空微笑:“我保證白教授以後絕對不會讓你揚長避短,對你沒有好處。”    陳誠實毫不在意:“你說不會就不會?切!”說完翻出一瓶礦泉水,咕嚕嚕喝兩口,抹抹嘴巴,“白教授今天還會來嗎?”    “不會。”    “你確定?”    楊小空實話實說:“確定,他估計現在還在睡懶覺。”    陳誠實綻開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那我開溜了,拜拜。”    楊小空拉住他,“陳師兄,這樣不好吧?大家都在忙,你怎麽一個人偷溜啊?”    陳誠實嘿嘿賠笑:“就是因為大家都在忙麽,這麽多人也不缺我一個,你說是吧?”    “大家都像你就沒人幹活了!”    陳誠實虛弱地往牆上倚過去,“我有點頭暈,可能也中暑了。”    楊小空不放手,“你就裝吧,白教授叫我監工呢,我什麽都不管還了得?大家都跑光了。”    “咩咩,我對你這麽好,你忍心這樣對我?”陳誠實可憐巴巴地一扁嘴巴,濕漉漉的大眼睛純潔且無辜望著楊小空,顫抖地摸出手機,“我和為嶼說,他師弟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裏,白教授中暑可以呆在家裏睡懶覺,我中暑了卻還得幹活,學生也是人啊,怎麽能拿學生和教授區別對待呃……”    “喂……”楊小空無奈,隻好放開他,“下不為例哦,別讓我太為難。”    陳誠實瞬間抖擻出精神,“好好好,小空你真是好人,以後我調查出白教授的奸夫是誰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    楊小空扶額:“陳師兄,算我求你,要走快走吧。”    中午休息的時候,楊小空到白左寒家裏,打開院門把車開進去,看到黑豬從陽台的陰涼處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象征性地朝他呼嚕幾聲算是打招呼了,又躺回去趴著。    楊小空走過去摸摸豬頭,摸摸豬肚子——唉,天太熱,豬都熱瘦了。    黑豬虛弱地抖了抖卷尾巴:“呼哧呼哧……”    “來福,吃過飯沒有?”    黑豬噴個響鼻,頭一歪打瞌睡,表示自己沒有胃口。    “進屋來吧,泡個冷水澡會舒服點。”楊小空建議。    黑豬虛弱地爬起來尾隨進屋,楊小空找出個大木盆,往裏麵放水,黑豬拱進去,鼻子枕在木盆邊緣,似乎舒服了許多,閉上眼哼哼唧唧。    楊小空走出浴室直奔二樓,打開白左寒的臥室,“白教授,你怎麽還睡?”    白左寒從被子下發出一聲呻吟:“頭疼……”    楊小空自作主張把空調關了,“你別一直吹空調,會吹出病的。起來吃點東西吧。”    白左寒囁嚅:“沒胃口。”    楊小空坐在床沿,笑嘻嘻地揭開他的夏涼被,“出來透透新鮮空氣,我買了藿香正氣水,一會兒煮鍋綠豆粥給你吃,吃完喝兩瓶藥就好。”    “嗯,綠豆粥不要放糖,膩。”白左寒還是賴著不起,“今天工作室那邊的進度怎樣了?”    “主題二的大效果基本出來了,陳師兄的效率最高,”楊小空誇完後還不忘打小報告:“不過手腳他都不肯做,全都是我做的。”    白左寒打個嗬欠,嘀咕:“明天我讓大家把所有手腳空出來,他什麽都不用做了,隻做手腳。”    楊小空忍笑,“嗯,相信這個工程結束他做手腳會有很大進步。”    白左寒頹喪地坐起來,抓抓雞窩頭,“真難受,全身都沒力氣。”    “你先泡個澡會舒服點。”楊小空走進二樓的浴室裏忙乎,“我把浴缸給你刷刷,放水啦。”    哎呦喂這咩咩真是貼心啊,太招人愛了!白教授感動得熱淚盈眶,待他泡完澡清清爽爽地走下樓,楊小空已經做好綠豆粥,桌麵上還有幾樣涼拌小菜。    白左寒自憐自傷地感慨:唉,該死的愛情啊,這孩子恐怕不會對別人這麽體貼了。    這自戀的想法維持了一分鍾,白左寒溜達到一樓浴室,看到黑豬還躺在木盆裏裝死,楊小空正在哄黑豬:“來福,吃點綠豆粥吧,什麽都不吃會生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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