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七不解道:“我都沒見你煩惱過什麽。” 柏為嶼用dv對準樂正七,“事多了,怎麽會和你這個小p孩說!” 樂正七爬到他身邊:“說說。” 柏為嶼想了想,說:“家裏的矛盾厲害啦,無依無靠啦,學業壓力大啦,沒錢交學費啦,手頭拮據啦,喜歡的人又和別人好啦……” “你喜歡誰?”樂正七一臉好奇。 楊小空靠在門框邊,笑著看著他們倆。 柏為嶼抱住樂正七的腦袋,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我喜歡你啊!” 樂正七愣了一下,摸摸頭,暴怒:“正經問你話哪!” 柏為嶼笑嘻嘻地掐掐小孩的臉,調侃道:“以前的事別問了,你就當我喜歡你吧。” 樂正七捶地,騎到柏為嶼身上摟住他撒潑:“為嶼我也喜歡你,不過我還喜歡小空耶,怎麽辦?我們仨一起私奔吧!” 楊小空抹汗,旁顧左右:魏師兄沒有聽到吧? 柏為嶼裝出一本正經:“拐帶咩咩應該不困難,白教授不會追殺我,倒是魏師兄比較難搞定。” 樂正七堅定地握拳:“跑我們的路,讓他哭死去吧!” 柏為嶼放下dv,一手攬住樂正七,一手拉住楊小空,“好,我去準備一下,今晚趁著夜黑風高,我帶你們倆從水路遊泳逃往河內。” 楊小空:“沒我什麽事好吧?” 樂正七張嘴啞了三秒後,訕訕道:“那我得給南河寫封信說清楚,我是被迫的,不然他把我抓回來一定饒不了我。” 柏為嶼翻身把他按倒,淫|笑,“容不得你啦!” 楊小空上前來拉人:“為嶼,你這姿勢太猥瑣了,萬一讓魏師兄看到……” “那你按他的蹄子,我按他的爪子,我們把他剝光了裝進麻袋裏,今晚他就逃不掉了!” 樂正七打滾著掙紮:“楊師兄,救我——” 柏為嶼威脅:“楊師弟,你敢——” 楊小空大喊:“地上那麽髒,別滾啦,再滾我告訴魏師兄! 兩個鬥毆在一處的人同時安靜下來,齊齊盯著楊小空,盯得楊小空寒毛豎起。 樂正七冷眼:“我想起來了,他最喜歡打小報告。” 柏為嶼唾棄:“叛徒!得給他一點教訓。” 楊小空連連後退:“我是為你們好才打小報告的。” 那兩個人狗撲過來,楊小空被壓倒在地上,吐氣困難:“壓死了……” 柏為嶼操起dv:“快,小七,剝下他的褲子,明天我們學校bbs頭條就是《白教授禦用小二兩實拍記錄》!” 楊小空七手八腳地護著自己的褲子嗚咽:“為嶼你亂說什麽啊!” 樂正七:“哇哈哈,讓本教主教你三招連魏怪獸都能打敗的雞雞神功——” 黑貓在三個人之間跳來跳去:“喵喵喵!” 魏南河正和杜佑山在小廳裏談正事,外頭傳來的笑聲越來越放肆,他站起來從小廳的窗戶望出去,看到那三個死家夥不清不白地拉扯個沒完,姿勢甚是淫|亂,對兒童心理影響尤為惡劣!魏叫獸氣得額上青筋一跳,對杜佑山說了句:“不好意思,稍等。”接著,陰沉著臉走出木樓,從楊小空身上把樂正七拖下來,拎著小孩的耳朵丟回臥室裏鎖起來,末了還丟下一句話:“晚上我再來見識見識你的三招雞雞神功。” 柏為嶼被魏教授罰蹲牆根兩個小時,罪名是教唆兒童犯罪。 楊小空被魏教授罰做一百個俯臥撐,罪名是缺乏遏製罪惡勢力的革命精神。 柏為嶼抱頭青蛙狀蹲著,恨恨道:“我看在他是大師兄的份上,對他一忍再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楊小空淚眼婆娑:“關我什麽事咩?” 杜佑山看得興致勃勃:“這幾個小子還真是很熱鬧。” 武甲催道:“杜老板,晚上有個酒會,別忘記了。” “那個應酬可去可不去,”杜佑山捏捏他的手,“回家吃飯,我叫桂奶奶做了你喜歡的糯米藕。” 武甲看他一眼:“誰說我喜歡了?” “沒人說,反正我知道。”杜佑山拍拍他的肩,“你先去開車。” 段殺還沒有到妝碧堂,遠遠地就看到柏為嶼難看的背影,他笑了一笑:這小子真是一點形象都沒有。可這笑隻維持了一瞬,下一秒,車開過,一晃眼,他看到木樓的長條石階上走下一個人,如此眼熟,讓他一時間失了神。 柏為嶼扭頭看到段殺的車,“哇唬哇唬”站起來捶捶腿,好像有王子來解救他於苦海似的,笑成一朵傻瓜花:“鼻涕蟲~~來的真及時啊!” 武甲走到車子旁,打開車門,正要彎腰鑽進去,忽然聽到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武甲!” 他直起腰,回頭看到了段殺,漸漸地露出一個驚喜的笑容:“你?” 段殺望著那張笑臉,幾乎有些魔怔,他埋藏在心底深處的某種念想被霍然打開,無法抑製,源源不斷地往外湧。 柏為嶼看看武甲,又看看段殺,說:“靠,你們認識啊?” 柏為嶼還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後來過了很多年,他總是會無端端地回憶起這個場麵,怎麽也沒法釋懷,隻能自嘲地對自己說:我果然不是我爸爸親生的,學不會他那麽大度。 第87章 越南媳婦回娘家 多年不見的兩個人留下聯係方式,然後約時間一起吃了個夜宵,喝幾瓶啤酒,談談自己的這幾年的情況。武甲沒有談及周烈失蹤,那是他和杜佑山之間的秘密,他隻是盡量輕描淡寫地告訴段殺周烈死了,對於自己和老板之間的關係也絲毫不隱瞞。 段殺平靜地聽著,心裏掀起狂瀾巨浪,他問武甲:“杜佑山這個人怎麽樣?” 武甲認真想了想,發現自己沒法客觀地評價杜佑山,於是說:“馬馬虎虎。” 段殺追問:“你喜歡他?” 武甲又想了很久,他的確不喜歡杜佑山,但很喜歡杜佑山的兒子,那兩個小鬼從牙牙學語開始就成為他生活中的一部分,是他的心頭肉。他笑了一下,還是那句話:“馬馬虎虎。” 段殺回家的一路上,魂不守舍,滿腦子都是那四個字——“馬馬虎虎”。如果當年武甲對周烈的感情是這樣“馬馬虎虎”,那麽這個人毫無懸念就是他段殺的了,或者周烈死的時候,自己在武甲身邊,也許一切都會不同。 那年他不到二十歲,在一個邊境的珊瑚島上服役,島上物資匱乏,人煙稀少,電話線也不通,生活艱苦得讓城裏的孩子們沒法想象,他站在燈塔上遠眺四方,天分兩截,是汪洋大海和一碧如洗的天空。說不想家是假,說不在乎苦日子倒是真的,第一次被愛情衝昏了頭腦,認識這一個叫武甲的人,讓他覺得每一天都過的很幸福,而幸福和痛苦同時向兩邊拉扯,心心念念的愛慕最後無疾而終,任何力的作用都是相互的,唯獨愛情不是。 武甲常寫信,毫不回避段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也寫進信裏,然後將信攢個把月,一有來船便托人寄出去,寄給那個相依為命的情人,留給段殺的是隻能是友情,不能多出別的了。 兩個人晚上打著手電筒去撿虎斑貝,武甲在前麵走,他在後麵看著對方的背影,想要時間就這麽停下來,不要離開這個島,過一輩子吧! 如何不顧一切,如何偏執瘋狂,可惜一句“對不起”,讓你除了放棄別無它法。 得不到的東西永遠是最好的。 輕而易舉能得到的東西,就不叫寶貝了。 鑰匙插進鑰匙孔裏,還沒有轉動,門開了。柏為嶼從門後麵探出腦袋,dv對準段殺,笑:“聽到你的腳步聲了。” 段殺彎腰脫鞋。 可惜現在,武甲有一個馬馬虎虎的杜佑山,他有一個馬馬虎虎的柏為嶼。 柏為嶼見段殺一副患得患失的模樣,抬手敲敲他的腦袋,“怎麽,出去一趟,錢包被人偷了?” “沒有。”段殺的語氣冷淡得不能再冷淡。 柏為嶼早習慣了,“那就是手機被人偷了?” 段殺沒心情應他。 柏為嶼摟著段殺的腰,笑嘻嘻的,“明天你早點下班,送我去機場。” “什麽時候回來?”段殺關上門,往裏走。 “不和老家夥吵架可以呆半個月,吵架的話半天都過不了。”柏為嶼翻出一張光盤,“喏,你不是說我不在的時候家裏太安靜嗎?我給你拷了一張碟。” “什麽?”段殺看了一眼,懶得去接。 “本帥哥的跟拍啊!”柏為嶼興致勃勃地打開電視和dvd,“我剪輯過了,保證熱鬧,你覺得冷清就打開……” 電視一亮,沙沙沙吵得厲害,柏為嶼的笑臉無限放大出現在電視屏幕上,“oh,myboy……”背景聲音是妝碧堂的狗叫貓叫,樂正七的臉也擠進鏡頭,嚷嚷:“拍我拍我——”接著夏威的喊叫聲傳來:“般若菠蘿蜜!世紀美道長駕到,眾妖退散……” 段殺黑著臉舉起遙控,關機。 柏為嶼大為不滿:“幹嘛啊?” 段殺揉揉太陽穴,“吵的我頭疼。” “鼻涕蟲,我看你離開我會很寂寞,趕著剪輯出來的,很辛苦唉,小學老師沒教你要尊重他人勞動成果嗎?”柏為嶼碎碎念。 段殺耐著性子說:“放那吧,我有空看。” 柏為嶼並沒有看出什麽不妥,他單純地以為那兩個人隻是很久不見的戰友而已,至於段殺為何不高興,他假想那是因為自己要離開一段時間,段殺鬧脾氣了。這麽一想,柏為嶼更加得意起來:鼻涕蟲離開我該怎麽辦呦~~柏為嶼啟程去越南的這天中午,太陽當頭暴曬,氣溫足有四十度,段殺送他去機場,柏為嶼聒噪了一路,一出門就給樂正七打電話:“七仔,想要我給你帶什麽?” “帶點榴蓮糖吧!” 柏為嶼呸一聲:“吃那麽臭的東西!”接著給夏威打電話:“道長,想要我給你帶什麽?” “人妖吧。” “我又不是去泰國,操你媽的!” “哦?你要奸屍?” “你有毛病吧啊賤人!”柏為嶼氣鼓鼓地罵了一通,然後掛楊小空的電話:“師弟,想要什麽?” “我沒什麽想要的。”楊小空正在做泥塑,用肩膀夾著手機:“為嶼,一路平安。” “那是那是,”柏為嶼感激涕零:“我等的就是這句話啊,咩咩兒,我真愛你。” “師兄,你別這麽叫我。”楊小空頭皮發麻。 柏為嶼囑咐道:“等我回來,你那幾幅漆畫得精修一遍,別隻顧著做泥塑,知道麽?” 楊小空應道:“知道了,你放心上路吧。” 柏為嶼合上電話,越琢磨越不是味兒:什麽叫你放心上路吧?死咩咩! 最後一個是段殺,柏為嶼勾住他的脖子:“鼻涕蟲,要我給你帶什麽?” 段殺說:“開車呢,別亂動我。” “越南的香水挺出名,給你帶一瓶?” “我不用那種玩意兒。” “得,白虎活絡膏給你帶一罐好了。” “那有什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