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柒年了吧。”    “還會跟我多少年?”    “難講。”    杜佑山支起身子,伸手撫摸武甲的後頸,“別用這模棱兩可的話來糊弄我,跟我一輩子,我就……”他的手曖昧地往前挪,觸上武甲潮濕的唇。    武甲偏頭,“杜老板,我在開車。”    杜佑山自覺沒趣,收回手,複又靠回靠背,斜斜地躺下來,自言自語道:“我家出事的時候,我就是樂正柒這個年齡,魏南河這是引以為鑒呢……”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早點更,更完爬去找飯吃,淚流……    剛看了一則笑話,說酒店門口掛了隻鸚鵡,每個人進去它都會說:“你好,歡迎光臨。”一個常客忽然好奇:我突然衝進去它會說什麽呢?於是這個常客嗖地一下竄進門裏。鸚鵡大喊:“奶奶個熊,嚇了老子一大跳!!!”    抹汗,好冷。其實我想說的是,段和段殺小蠻這幾個倒黴催的家夥,別太想他們,他們也會橫空出現嚇你們一大跳的……        第40章 關於夢想        白左寒睡到入夜時分才醒,他坐起來,揉揉睡歪的臉,眼一抬,看到樂正柒坐在書桌前抱著腦袋做作業。    白左寒咳兩聲,示意自己已經醒了。    樂正柒回頭看他一眼,愁眉苦臉的,“白教授,醒了啊?”    白左寒睡眼朦朧地看向窗外,“天色不早了,叨嘮你們大半天,不好意思,我該回去吃飯了。”    “好,再見。”樂正柒繼續寫作業。    白左寒尷尬萬分:我說,魏南河是怎麽教育你這死孩子的?不知道客氣點挽留我吃個晚飯?想到此,問道:“南河呢?”    “在配釉吧。”    “這樣啊,我去告訴他一下我醒了……”白左寒的肚子餓得嘰裏咕嚕亂叫,尋思著魏南河應該會留他吃飯吧,於是起身整整衣領往外走。    “不用了,他忙的很,”樂正柒咬著筆頭含糊不清地說:“他叫我轉告你,醒了趕緊滾,別打攪我做作業。”    嗷~~我不信啦!白左寒有低血糖的毛病,此時餓得腳底發軟,勉強洗把臉走出木樓,迎麵和楊小空撞個正著,楊小空道:“白教授,你醒啦?”    白左寒立時抖擻出一副正兒八經的模樣,“嗬,是呢,打算回去了。”    “白教授再見。”    “……”白左寒默默地用指甲抓門框:為嘛都不留我吃飯?    目視著楊小空下了台階步入妝碧堂,消失在視線範圍之內,白左寒這才深吸一口氣,一溜煙跑進配釉房,扯住魏南河口齒不清地問:“什什麽時候吃晚飯?”    魏南河戴著個口罩,麵無表情地回答他:“我們已經吃過了。”    “那,有沒有剩,剩什麽?”    “剩菜剩飯都喂狗了。”    白左寒抹一把滿頭的虛汗:“給我找點吃的,我低血糖又犯了。”    魏南河操著一個水瓢在釉缸裏攪動,“嘖,你真麻煩。”    “我快暈倒了啊啊……”白左寒跺腳。    魏南河沒轍,丟下水瓢,探腦袋到門外一看,剛好看到柏為嶼,便嚷道:“為嶼!你那有沒有餅幹什麽的?”    柏為嶼走過來,連連搖頭:“沒有呢,魏師兄,你配釉要加餅幹嗎?”    “狗屎!”魏南河大拇指往後一戳,“白教授快餓死了,你去找點吃的給他。”    白左寒抱手而立,淡定自若地朝柏為嶼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別聽他瞎說。”    魏南河冷眼:“那你到底是要還是不要?”    白左寒慢悠悠地說:“我是不太愛吃零食的,既然有點餓,有餅幹就吃一兩塊吧。”    柏為嶼撓頭,“那我問問小空去。”    柏為嶼剛一轉身,白左寒就顫巍巍地扶住魏南河,“不行了不行了,我站不穩了,找個椅子給我坐坐……”    魏南河:“……”    沒一會兒,楊小空拿了一袋麵包進門來,“白教授,聽為嶼說你餓了,沒有餅幹,麵包可以嗎?”    白左寒坐在椅子上優雅地扶著靠背,接過麵包,微笑:“可以啊,謝謝。”    楊小空碰到他的手指,疑道:“白教授,你的手怎麽這麽冰?不舒服嗎?”    “沒有,怎麽會呢?”白左寒滿不在乎地翹起二郎腿。    楊小空也沒放在心上,繞到魏南河身邊,“魏師兄,這個是什麽釉?”    “影青。”    “哦,這種釉燒出來漂亮得像玉一樣。”    “那也得是好釉,而且胎土越白燒出來越透亮。”    白左寒斯文地吃了一小口麵包,細嚼慢咽,見那兩個人居然興致勃勃地談起了學術性問題,便不耐煩地插嘴道:“小空,你最近有沒有練速寫?”    “有呢,每天都有。”    “是嗎?我上次給你改的結構你都看了嗎?”    “當然看了。”    “那你把近期的速寫拿來給我看看吧。”白教授一派諄諄教導的姿態。    楊小空忙不迭答應了,連忙去拿速寫本。他前腳剛出房門,白左寒的眼神一下子猙獰了,背過身狼吞虎咽,轉眼把麵包吃了個幹淨。    魏南河嘴角抽搐:“……你就裝吧。”    白左寒粗魯地用袖口擦擦嘴巴,“嗝,我和你說,在學生麵前無論如何得裝啊,否則怎麽能樹立教授的威信?嗝……完蛋,我打嗝了,有沒有水?”    “……到廚房去找。”    “到廚房去還有一段距離呢!嗝!嗝!讓人看到我打嗝豈不是有失身份?嗝!”白左寒在配釉房裏團團轉,打開水龍頭咕嚕嚕喝下兩大口自來水。    魏南河忍無可忍:“出夠洋相沒有?吃飽了快滾!”    白左寒看看時間,一拍大腿,“我還真要走了。”    “又去哪鬼混?”    白左寒搭住他的肩,“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鋼管舞?”    魏南河額頭上掉下一滴冷汗:“我對那種低級的東西不敢興趣……”    “什麽叫低級?沒有低級的事物,隻有低級的心態!我以藝術的眼光去欣賞他們,是高尚的!純潔的!”白左寒手舞足蹈地形容道:“他們在台上扭啊扭啊,我就靈感如泉湧!學校裏分配的人體模特,誰能擺出這麽動~~感,這麽淫~~蕩的姿勢?”    魏南河:“……你還能再猥瑣一點嗎?”    白左寒煞有介事用一根食指在他麵前左搖右擺,淫|笑:“你啊你,搞傳統藝術的人,就是天生死腦筋!”    楊小空一陣風跑進來,“白教授,速寫本拿來了。”    白左寒表情一變,綻放溫純明媚的笑顏:“哈,真不巧,小空,我現在有急事。”    楊小空顯得很失望:“哦……那你忙,下次再給你看。”    “真是抱歉,今晚雕塑組又有會議,我是不想去的,應酬太多占用掉不少搞創作的時間,真煩!我得和院長提提意見……”白左寒做傷腦筋狀,拿過楊小空的速寫本:“這樣,我帶回去看,有問題還是用彩鉛給你修改,行嗎?”    “行,行!”楊小空感激地連連點頭。    白左寒撣了撣衣領上的水珠,真誠的語氣如春風拂麵:“你的速寫結構都很精準,就是用線太軟了,骨點要硬起來,這個毛病一定要改,知道嗎?”    “知道……”    “行,那我先走了,再見。”白左寒且走且回頭,揮揮手報以和藹親切的笑容,一舉一動都掩飾不了高雅脫俗的氣質。    楊小空滿眼都是崇拜的小星星:“白教授再見……”    魏南河:一想到這個人渣的職稱比我還高,我就想炸了學校!    柏為嶼路過,在楊小空眼前比劃比劃,“呆啦?”    楊小空臉上微熱,拍開他的手窘然道:“你幹嘛呀……”    柏為嶼遠眺而去:“白水仙吃飽了?”    “你別叫他白水仙!”楊小空不高興了。    柏為嶼訕笑:“好啦好啦,我是水仙還不行嗎?”    楊小空看著白左寒的陸虎消失在地平線上,失魂落魄地喃喃:“我覺得白蓮花更適合他……”    “噗……”柏為嶼被自己的口水嗆著了,“小空,你真會開玩笑!哇哈哈……”    楊小空特認真:“我沒有開玩笑。”    “……”柏為嶼笑不出來了。    魏南河頭皮發麻:我真想撕了他那身白蓮花的皮給你們看看!    沒有專著,評正教授屬於永久性泡湯,美院裏今年隻有一個名額,魏南河連例會都懶得去開,白左寒開完會打來電話,“今年的正教授非我莫屬了,幾個對手一點競爭力都沒有,實在是太讓人掃興了!”    魏南河死氣沉沉地說:“恭喜啊。”    “你趕緊去弄個專著吧,需要什麽出版社幫忙盡管開口。”白左寒賤兮兮地話鋒一轉:“現在寫也來不及了,編寫到出版,沒個一兩年搞不出來,你隻能等明年了。不過我怕你明年還是沒有專著,一年拖一年,你都拖多久了?隻可惜我對你的破瓷器一竅不通,不然幫你寫一本就是了,嘖嘖嘖……”    魏南河黑著臉把電話掐了,樂正柒貌似懂事地問:“我幫你做個白教授的小草人紮死他吧?”    魏南河一掌把他拍飛:“背你的書去!”    周末,魏南河找借口請了文博係幾名老師和主任吃自助餐,理所當然認識文博係這學期編製進校的應屆博士,段和段老師。    互通姓名,再由魏南河串聯一下相關人士和事件,原來是位未見過麵的熟人嗬。段和與魏南河握了握手,“魏教授,久仰久仰,哈哈哈哈。”幹笑數聲,沉默,心說這是什麽孽緣啊,不知道他會不會告發我盜墓。    兩個人心知肚明地對視一眼。薑還是老的辣,寒暄完畢後魏南河露出陰險的一麵,避開眾人小聲道:“段老師,小柒分給你的東西還在手上嗎?”    段和冷汗簌簌地,轉念一想,怕他什麽,他手上不也有文物?於是反問:“小柒那把劍呢?”    魏南河坦然承認:“我沒收了。”    段和道:“我匿名捐給博物館了。”我可沒騙你,我確實把夏威的黃金麵具捐了。    魏南河眉目一展,驟然對這段博士好感倍增,“應該的,段老師,我敬你一杯。”    段和勉強一笑,應道:“說的是,隨意,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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