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茺見了林沫猶猶豫豫地走進來,就快步走到他身邊去,溫柔地說:“來了,路上冷嗎?我說要去接你,你又不肯,這幾天在家裏過得怎麽樣。”  林沫點了點頭,被白茺拉過去坐下,他這才抬起了眼睛來認真地看著白茺,說:“之前我沒有告訴你,我媽媽是早就知道我們在一起的事的,她本來提點過我說反對我們的關係,但是我卻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你,是我應該早些告訴你才對。”  林沫難得說這麽長一串認真的話,他心裏把這件事看得很重,但是聽在白茺耳裏,他反倒不覺這是什麽大事,卻隻是分外地高興,覺得林沫不把他母親反對的事情拿出來說是極其看重兩人關係的表現  白茺說了一堆安慰林沫的話,絲毫沒有提林媽媽反對兩人在一起的事。  這幾天他都沒有見到林沫,心裏想他又不能見,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兩個人相處的時間,白茺才不會把這段時間拿來說關於其他的事。  林媽媽的話說完之後,想看看對方怎麽回答,哪裏知道對方並沒有立刻就反駁或則答應,倒是林沫,在一旁坐立不安起來,對著林媽媽說:“媽,我和白茺在一起不會影響學習的事,我們見麵的時間也不長,每次就…”  林沫的話還沒有說完,林媽媽就打斷了他,說:“等你考完之後,我便也不會再管你,你到時候喜歡和誰在一起,隻要是真心喜歡,我都是支持的。”  林沫聽了自己母親的這一番話,圓圓的眼睛裏就散出一些欣喜的光芒來,他原本還以為自己母親是不同意自己和白茺的關係的,但是林媽媽忽然這樣說了,也就表示是支持的意思了…  林沫這樣想著,內心不禁有些激動。  而白茺聽了林媽媽這番話,卻沒有林沫的那樣高興。  林依的話裏,並沒有太多關於兩個人的關係,隻是說出了希望兩個人在這半年內不要見麵,而說半年之後就會同意兩人關係的話,聽在白茺耳裏,則是不可信。  因為本來林媽媽就沒有要支持兩人的心,以要保證自己兒子的學業為重的事為借口來阻止兩人見麵,就很能說明了她實則是不同意兩人在一起的。  林沫沒有聽出來這個意思,他還在為自己母親同意自己和白茺交往的事情而高興,而白茺這邊則淡淡地,答應下了林沫母親的條件,也就散了。      ☆、chpt 33  林沫跟著林媽媽回家的時候,白茺自然也不會多留在那裏,他站起來要開車送林沫回去,目光深深地看著林沫,說:“回家嗎,我送你回去吧。”  林媽媽還在一旁站著,白茺卻就這樣說,林沫看了看自己的母親,感覺有些難過。  縱使他十分想和白茺在一起,但是考慮到自己母親的態度,他還是妥協了,抬起清清涼涼的眼睛來對白茺說:“嗯,我自己回去就好,你開車的回去的時候要小心,外麵下雪了,路滑。”  白茺答應了林沫一聲,然後又拉著他在一旁說話,他目光沉沉的,帶著擔心憂心,又很關切  他凝視著林沫的時候眼神都有一股特別溫柔柔情在,一看就是那種看心愛之人的眼神,林媽媽站在一旁,自然看到了他的神情。  林沫背對著林媽媽站著,看著白茺的眼睛說話,兩個人說話聲音很小,故而林媽媽站在一旁倒也聽不到什麽,不過,她雖然聽不到,卻也猜得到兩個人之間會說些什麽。  大抵就是些兩個情人之間的那些話,林媽媽看著自己兒子被一個有家室的男人勾引成這樣,而且還真的對對方很迷戀的樣子,她心裏就不免來氣。  她在心底很不屑地哼了一聲,覺得真是孽障。  白茺現在在她的心裏怎麽樣看都是一個勾引他兒子的人,把她養了十幾年的兒子勾跑了,她怎麽會不來氣,而且她覺得和白茺這種年紀的人是沒辦法談真心的,看到對方穿衣涵養皆不俗的樣子,她就知道對方身份不低。  他們這類人,有過婚史,有錢又有能力,不知道有過多少豐富的感情經曆,而他們即使沒有太多相貌,也不知道有多少懷抱著青春富貴夢的小年輕願意爬上他們的床。  對於這一點,林媽媽是斷斷不會讓自己的兒子去走這樣一條道路的。  林沫就像一張白紙,而每個人的一生又何其不是,如果被對方玩弄了感情,這一生就毀了啊。所以她作為母親,是絕對不會任憑誰在這張紙上隨便畫畫,畫髒了就扔掉。  她覺得自己人生已經被別人畫毀了,她自己的兒子,是不會再讓他被毀了的。 所以她是堅決不同意林沫和對方交往的。  林依現在心裏是又氣又氣不過,她是想要好好敲醒自己兒子,但是又覺得他這樣和對方好的樣子,根本是無論自己說什麽都聽不進去的,所以她想要讓林沫自己摔一跤,然後知道了痛了,這樣也就不會再被對方迷惑了。  隻是,她這樣想著,心裏又難免放不下,總是擔心林沫被對方玩弄了感情之後承受不住傷害,故而十分痛苦。這樣想著,林依心裏又是十分心疼林沫。  於是,到頭來,種種情緒在一起,也隻能化作一聲頗為複雜的歎息。  林沫和白茺說了說這幾天自己在家裏的情況,然後又說了過幾天要開學,讓他不要去學校接送自己了,白茺目光裏帶著柔情地看著他,心裏的感情都化成水,他摸了摸林沫的頭發,說:“沒事,我最近都不忙,可以去接你。”  林沫心裏很感動,但是又想起剛才他答應自己母親的話隻是說說而已的嗎?  他確實很想見到白茺,但是考慮到剛才自己母親的話,就說:“剛才你不是答應我媽媽等我考上了大學再和我見麵嗎,你這樣做,就是隻是隨口答應一下嗎?”  白茺心底想本來我就沒有要真實遵守這個約定的意思,而且這個約定算是什麽事,但是他心裏想得話當然都不會拿出來對林沫講,所以見了林沫這麽堅持,他也就不再多說什麽,而是反過來安撫林沫,說:“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我很擔心你,又很想你,即使這樣,去看看你也不可以嗎,我明白你媽媽的意思,她是關心你的前途問題,但是你難道不覺得半年不見麵對於我們來說也太殘忍了嗎,我隻是開車去接送一下你,並不會耽擱你的學業,你不要因為你媽媽的話,就真的不願意見我了。”  他把這席話說得十分動聽,誠懇中又透出一點可憐兮兮的味道來,林沫心軟,當然也是不願意兩個人不見麵的,但是他又不願意做出違背自己原則的事情來。  對於他來說,母親還是第一位,而白茺, 對於自己來說也很很重要,隻是被夾在兩個人中間拉扯,則就對於他來說很痛苦。  “我沒有不願意見你,你不要誤會了,隻是我媽媽她身體不好,如果因為我的事病倒了那就不好了,你還是不要來見我了,等我考完了,再去見你不好嗎?我這段時間也好好準備一下,才更有把握能考上b大,如果你這樣也做不到,難道之前說過得要等我的話都是騙我的嗎?”  林沫眼睛亮亮的,又帶著一層水光,襯著他溫和的氣質,故而更加好看。  白茺看著他這樣認真地質問自己,雖然是嚴肅的話,但說話口氣也是柔柔的,一點也沒有詰問的意思,反而透出來態度是商量的意味,白茺心裏就有了微微的甜蜜的感覺。  他笑了笑,也放柔了語氣,說道:“我怎麽可能騙你,你若要堅持如此,我也尊重你的意思,隻是你不要真為了你媽媽的話,就一麵也不肯見我,那我就傷心了。”  林沫還沒有聽出來白茺這席話裏真正的意思,他以為白茺是答應了不亂來遵守約定,才鬆了口氣,覺得如此這樣自己也能多對得起自己母親一點。   於是他回應白茺到:“不會的,你知道我不會的。”  聽到了林沫這樣的保證,白茺就滿意了,握著他的手並不願意放開,目光仔仔細細地看著他臉,仿佛怎麽看也看不夠一樣,但是最終他還是放開林沫的手,送他下樓去,看著他和他媽媽坐上車走了,才戀戀不舍地把目光收回來。  林沫跟林媽媽回了家去,這件事大概就這樣解決了,在家裏,林媽媽也沒有再提起這件事來,隻是讓林沫專心地複習。  隻是沒想到才沒過多久,林沫就再次在學校門口看到了白茺的車。  當時他放了學走出校門,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忽然就聽到耳邊一陣車喇叭聲。  他立刻回頭過去看,發現是白茺的車。  林沫見到他,吃了一驚。  見他把車靠邊,車窗降下來,林沫驚異地說:“你怎麽來了?”  白茺看著他,也不說話,隻是眼裏帶著笑意地看著他,還把車門打開,讓他上車去。  林沫眼裏帶著詫異又帶著責怪地看了一眼白茺,又覺得這是校門口,站久了被老師同學看到更加不好,所以最後也就隻有坐上了車。  林沫坐上了車,白茺照例把空調調了一下,以便讓風不會直吹到林沫,他知道林沫有哮喘,受了熱風又遇冷,對他很不好。  白茺直徑把車開去了他妹妹家,林沫沒想到他會帶自己去見他的妹妹,等快到的時候,白茺才告訴他,林沫怔怔地,有些反應不過來,說:“這樣好嗎,這樣不好吧,我現在去見你的家人,算是什麽呢..”  白茺安慰道:“沒事的,我隻想帶你來見見她,如果你不高興,我們走了就是,沒關係的。”  盡管白茺這樣安慰道,但是林沫心裏依然很緊張。  等到了一個純白色的建築群的時候,車子才停了下來。  白茺把車停好,說:“這邊是他們以前買的房子,雖然比較久了,但是這裏很安靜,因為靠近g大,所以氛圍很好。”  林沫心裏依舊忐忑,目光透過玻璃窗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發現每家人都是獨門獨院的,和白茺住的秦川別院布局很像。  白茺看出他的被動和猶豫,伸手過去握住他的手鼓勵他,林沫這時忽然反應過來,抬起眼睛來看著他,幽幽靜的瞳仁裏帶著控訴,他聲音小小卻帶著生氣地怨道:“你怎麽到了才告訴我,你早就計劃好了,所以到了這裏才告訴我,你這根本就是故意的,你太討厭了..”  他知道的罵人的詞不多,而且有些詞他知道自己也羞於說出口,故而想來想去也就隻找到一個“討厭”來指責白茺。  白茺倒是不惱,聽了林沫委屈的聲音,竟然有絲撒嬌的意味在裏麵,就感到心裏甜甜的,忍不住,就湊過去在林沫唇上吻了吻,還順著林沫的話安慰道:“是,我的錯”。  他這樣子,完全就像是安慰第一次要見婆婆的婚妻一樣,要順應對方的小別扭,又要照顧對方心裏上的害怕和不安。  而他這樣對林沫,哪裏沒有一點是把林沫當做自己妻子來看的心思。  他們兩個在車上坐著糾結不止,這時候白茭已經看到了白茺的車停在了自家門口,就立刻從房子裏急急忙忙迎了出來。  開了門,站在門口朝他們揮手。  白茺看到了自己的妹妹,就說:“你看,主人家都出來了,我們再不下車去,就是失禮了。”  林沫看了白茺一眼,找不到話來抱怨他,也隻有下車了。  下車了之後他才想到,沒想到白茺是這樣會耍無賴的人,以前根本看不出來。而現在他自己也根本沒有辦法拒絕這樣子的白茺,林沫從這點上麵進而想到自己身上來,不經就對自己拿白茺根本沒有辦法這一點感到頗為惱怒。      ☆、chpt 34  白茭是比白茺小了接近七八歲的年紀,現在已經有了一個六歲多的兒子。  她聽到白茺說要帶對方來給她認識,推開門看到自己哥哥身邊站著一個身高欣長麵容清秀的男生,她就猜到這個男生多半就是白茺之前提到過的人了。  說起白茺要帶人回來這件事,其實白茭是很讚同的。  她雖然和白茺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但是兄妹關係很好,而白茺這些年都一個人帶著白偉偉過,她作為妹妹的,有過想要給自己哥哥介紹人的想法,但是又不得不顧忌到自己侄兒的心情,左思右想,總覺得不是很合適,才作了罷,所以白茺這些年也一直都是一個人帶著兒子。  這下白茺忽然提出要帶交往的對象回來見麵的時候,白茭心裏則是激動又高興,感覺自己哥哥終於肯找一個,不再像以前那樣對什麽人都不冷不熱,對自己的感情也不是很上心的樣子。  但是看到了林沫的樣子,她心裏先是驚訝了一下,然後才鎮定下來,和對方打招呼。  這其中的原因,是因為她走近了看到林沫和她打招呼,看清了對方的臉,才不得不驚訝起來,心想這男孩子的麵相也未免太好了些,幹淨的眉目,皮膚細膩潔白到女性也比不上的程度,雪白的肌膚被凍出一點粉來,就似那落雪天綻放在梅花枝頭的花瓣,冰清玉潔的花瓣尖端染著淡淡的胭脂色,眼睛則很亮很黑,像深潭一樣,專注看人的時候會一不小心就被他的眼睛吸進去。  白茺握著林沫的手,看到了自己妹妹迎出來,就拉了拉林沫的手,溫和地對他介紹道:“這是我妹妹。”  林沫見白茺不說對方名字,也不說該稱呼對方什麽,於是隻有被動地禮貌稱呼了對方一句:“你好。”  他聲音清潤悅耳,短短兩個字,就給人帶去一股端正溫潤的君子之風。  白茭聽了他的聲音,又見他其人,如沐暖暖的和緩的微風一樣,立刻笑著熱情地說到:“你好,快請進屋來。”  白茭一手為林沫和白茺拉著門,好讓他們進門來,他們進門後,又熱熱切切地對著白茺說:“外麵很冷吧,看天氣預報說今晚還要下雪,你們一路過來,路還好走吧。”  白茺說:“路還好,過來得時候並沒有遇到堵車的情況。”  白茭點點頭,帶著他們離開玄關走向客廳。  林沫和白茺走在白茭的身後,白茭的穿衣打扮更像一位母親,至少和林沫之前見過的白荀比起來,她帶給人的感覺更加柔和和母性。  白茺的這兩個姐姐和妹妹,白荀就像個活在男人世界的將領一樣,沙場點兵,時刻都穿著戎裝,一定要和男性爭奪半邊天,所以她是貌美的,也是有氣度的,但是卻不像個母親那樣溫柔柔和,而妹妹白茭就像多了一個隨和溫柔的母親。  她在家裏穿著軟底的白色綿羊毛拖鞋,頭發燙過了是帶著一個一個的卷,鬢旁的頭發用發卡夾了起來,露出耳朵,臉上畫了淡淡的妝,整個人都顯得很漂亮也很溫柔的樣子。  林沫看著她,不由得就被她身上的氣質吸引,忐忑的心也放鬆下來一點。  白茭生怕自己冷落到了林沫,就不由得格外用心待他,這不僅僅是因為林沫是她哥哥帶回來的人,而且她自己也因為林沫姣好的麵相和幹淨不染纖塵的氣質對他有幾分好感。  她一邊把人往客廳領,一邊側著身地招呼林沫,說:“你來我家不必客氣,當自己家一樣,我家沒什麽規矩,你自己隨意就行。”  林沫“嗯”了一聲,點了點頭,確實覺得白茺這個妹妹,和他的那個姐姐相差挺大的。  白茺的姐姐是個硬氣又好勝的人,而他的妹妹則是隨和很多的人。  到了客廳裏麵,白茺和林沫坐下,白茭則去廚房泡茶來喝。  這個空當,林沫的眼神也沒有到處亂瞟,他固執地認為隨意打量別人家是不禮貌的行為,便沒有這樣做。  而這時候一個小男孩從樓上走了下來,咚咚咚跑到客廳中間來,手裏還拿著一輛玩具四驅車,看到白茺便童音清脆響亮地叫了他一聲:“舅舅。”  白茺見了季無憂也笑起來,伸開雙手讓季無憂跑過來,然後一把把他抱住,叫道:“憂憂。”  季無憂才六歲大,一雙眼睛黑溜溜的,看上去特別有靈性,他的目光盡往林沫身上瞟,看到旁邊坐著一個氣質溫和幹淨的大哥哥,便轉過頭去問白茺:“舅舅,這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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