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聽到青璿親口說不反對紅蓮當他的父親,自己心裏竟然鬆了一口氣?溫文卿意識到自己竟然有這樣的想法,頓時臉色微變。索性青璿那孩子正和麵條打交道,沒時間關心這裏,這才默默地將提起的心放下。


    “娘,肚子還餓!”青璿不忘溫文卿現在的狀況,說話的時候都是看著她的。但是此時,他的餘光卻不停地往紅蓮那碗麵條撇去,其中意思不言而喻。他的想法很簡單,不讓那個家夥吃到!管他這頭大灰狼有多麽厲害!


    知兒莫若母,溫文卿嘴角抽搐幾下,還是順著兒子的意思說道,“索性你毓清叔叔走得急,也沒來得及動筷子,不如寶寶先吃了?等過些時候媽媽在給他補上?”


    “嗯!”青璿將紅蓮那份也給笑納了。


    吃飽喝足,青璿滿意地拍拍肚子,心裏則是饒有趣味地想著紅蓮現在的“慘狀”。他可是清楚得很,自家母親製作的藥粉雖然沒有具體品級,但是藥效非常強橫。實力再高也會中招,就是程度不一樣罷了……嘿嘿嘿,就是不知道他現在舒不舒服?


    活該他下手那麽快……現在遭罪了吧?


    看出兒子嘴角的壞笑,溫文卿不禁替紅蓮捏了一把汗。估計這個孩子現在正在腦子裏欺負毓清吧?溫文卿默默地收拾桌子,卻沒有開口說話。青璿怎麽說也還是孩子,偶爾調皮一些也是正常的,自己這樣拘著他,反而不好。至於自己給他找後爹的事情,若是兒子執意反對,她也不會堅持。這世上還有什麽會比自家兒子更加重要的?


    按照一般的習慣,溫文卿這時候都會在煉丹房呆著,要麽煉製丹藥,要麽研究一下自己感興趣的藥理課題,亦或者靜坐修煉。但是兒子回來了,她當然以兒子為重,其他的事情可以另外找時間完成。看見兒子吃晚飯就趴桌子上,溫文卿不由得敲一下他的腦門,提點一句,“坐起來,這樣對身體和腸胃不好!”


    青璿不好意思地摸摸被敲的腦門,乖乖坐直身體,一瞬不瞬地看著溫文卿,等待她的表揚。不負他所望,他家母親果然露出欣慰的笑,誇獎了一句,“這樣才是好孩子嘛。”


    不管青璿這十年間經曆了什麽,亦或者他下手宰殺別人的狠厲是否更上一層樓,在溫文卿麵前,他永遠是那個喜歡無時無刻不黏著他的乖兒子。造成這個結果,除了青璿故意的隱瞞,還有溫文卿的體諒和包容。不管兒子在外人麵前如何,她永遠隻記得兒子在自己麵前的樣子。


    青璿無聊地托著下巴,想幫她收拾,卻被自家母親轟了回來。


    等溫文卿收拾完了,這對久別重逢的母子這才安靜地坐下來。溫文卿的實力進入了瓶頸,現在隻需要一時的頓悟就能繼續進步,所以暫時不需要苦修。閑暇之時也學著鍛煉自己的女紅,偶爾繡花做衣服什麽的……


    青璿坐在她對麵,為的就是談話的時候讓自家母親“看”得清楚和方便。


    “娘,這衣服好像不是青璿的哦……”明顯比他的身材大了好幾號……莫非是給那個討厭鬼做的?為什麽沒有他的?


    “嗯,你的已經做了很多套。半年前不是拜托你的玹臻爺爺為你量身材麽?”溫文卿習慣性地說道,將線頭咬斷,換了另外一種線,“這裏根本沒有賣布料的地方,加上神龍一族和神莽一族都是喜好戰鬥的,穿的衣裳多是野獸皮毛。這些布料也繩線還是媽媽來八荒穀之前放著的。索性空間儲存的性能不錯,看起來都是新的……”


    “對啊,玹臻爺爺的確是為青璿‘量’過身材的……”提及這個細節,青璿都忍不住怨念,玹臻那哪裏是“量身材”?根本就是把他揍成重傷,順便“量”的吧?要知道那時候自己剛在一頭洪荒異獸手裏逃脫,身上本來就有傷,加上玹臻的“量身材”,自己差點沒送掉小命。但是,這個細節不是重點,重點是……


    “這套衣服是給他做的?”青璿冷不丁地問了一句,“還有那個荷包……”


    “呃……這個麽……”溫文卿有些為難地看著手裏頭快要完工的大氅,突然慶幸自己兒子沒有看到另外的深衣,不然就真的洗不清了,“他不太喜歡穿獸皮衣服,就拜托媽媽做一件了。”


    “那個荷包也是?”有衣服穿就不錯了,還想要母親親手做的荷包……美不死他!


    “不是……”溫文卿把即將出口的話咽下去,“做給你的,媽媽給別的男人做什麽荷包啊……盡亂說話……”


    “誒……還以為是給他的呢,正想傷心一番的……嘻嘻嘻,還是娘好。”青璿把那個剛做完沒幾天的荷包拿走,突然想到什麽,又從空間器物中拿出一張寫滿字的紙張,將它塞進荷包裏,“嗯,這樣就好了。”


    拍拍掛在腰間的荷包,青璿繼續得意地笑。


    “寶寶怎麽還留著那張紙?”若是記得沒錯的話,這個好像是自己十年前寫下的小故事吧?記得當初兒子還說過,聽不到她講睡前故事就無法入睡,硬是纏著自己給他寫幾篇睡前故事……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他居然還留著。隻是紙張早已老舊,看樣子自家兒子經常翻動,重溫紙張所寫的故事……


    記得上麵的故事還是自己根據《神話》之中的經曆改編的呢……


    “當然要留著啊。”青璿理所應當地回答,那認真的表情讓溫文卿不覺心中暖和,“娘寫下的故事,這輩子都要留著。也許等哪天兒子有了兒子,它還能用得著。”


    溫文卿沒好氣地點他的額頭,“之前不是說自己還小,不想娶媳婦麽,現在怎麽連兒子都蹦出來了?那行,趕明兒讓你家紫炎爺爺替你物色一個?”


    青璿被溫文卿說風就是雨的性格徹底打敗,將聲音拉的老長,“娘……饒過兒子這一回吧……兒子還小誒,說什麽媳婦啊……”


    溫文卿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個兒子總是這樣,多大的人了還是那麽喜歡撒嬌。


    母子倆有說有笑,不知不覺中,夜色漸漸陰暗下來。看著外麵漸暗的光,青璿猛地想起之前的事情,問道,“娘,您找血葉幽冥草幹什麽?”


    溫文卿執針的手頓了頓,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你從毓清叔叔那裏聽來的?也沒什麽,就是清除神莽一族血脈汙染,必須要用到罷了。”


    青璿微微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自己也會得到這個敷衍的答案。他沉默下來,母子之間的氣氛突然凝滯的讓人難以呼吸。青璿緊抿著嘴,又看看外麵的天色,好似無意識地說了句,“夏天來了啊,氣溫總是那麽熱,讓人有些不適應。”


    溫文卿臉色巨變,但還是沒打算說什麽。


    “兒子先去開一下窗戶吧,順便點盞燈,抹黑做女紅很傷眼睛。”青璿站起身,去開窗了。溫文卿看著兒子稍顯單薄的背影,突然有一種自己真的老了的感覺。不過想想也是,算上前世今生,自己今年都一百四十多歲了,能不老麽?


    屋內的油燈是溫文卿特意改製的,其亮度和她前世有得一拚。習慣了些微的黑暗,屋內一下子變得亮堂,她有些不適地眯緊了眼。


    “娘,青璿能問一下麽,血葉幽冥草的具體效用?這十年間沒有複習,忘記了很多……”青璿做好這些,端正地坐在溫文卿麵前,自然彎翹的嘴角也被他刻意抿著。


    溫文卿哪裏不明白他的意思?看著一臉倔強的兒子,恍然間竟然看到了那時候的紅蓮,記得他也是這麽嚴肅地看著自己。被她用一通的藥材知識打發回去,但是……現在坐在自己麵前的可是青璿,自己的寶貝兒子,藥理知識不亞於她。怎麽可能簡單兩下就能打發?


    “寶寶想知道什麽?”溫文卿還是想瞞著,打算見機行事。


    “兒子想知道……血葉幽冥草的擬合藥性要是發動,蛇莽一族體內的血脈汙染真的能‘恰巧’解開……而不是過猶不及?”血葉幽冥草,他雖然沒見過,但是根據當初所學的內容來看,神莽一族一旦使用經過特殊處理的血葉幽冥草,其下場絕對必死無疑。要麽被毒死,要麽被補死……反正都是一個死!


    他家母親為這件事付出了多少心血,會親手毀滅神莽一族?答案自然不可能,那麽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為了某些原因需要血葉幽冥草,又不想別人起疑,因而拿神莽一族做借口。


    “寶寶真的很想知道?”


    “對,兒子想知道!”青璿直視她的眼,堅定而認真,“青璿已經長大了,有些事情兒子有知道的必要。難不成兒子要等到您冒險受傷甚至是失去性命的時候,才有這個資格知道內情?青璿已經長大了,可以扛起這個小家了……”


    “事情沒有寶寶想得那麽嚴重……”溫文卿說的有些底氣不足。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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