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鈺感覺到那股熟悉的氣息,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冰冷到極致的冷笑。他現在一點也不像在溫文卿麵前撒嬌賣萌的少年,更像是一名殺伐果斷的君王。自信、強大、威嚴……一切能顯露出君王之威的詞匯,似乎都可以在他身上找到。若是溫文卿看見了,光從這一身的氣勢來看,估計也認不出這個少年就是之前嬉皮笑臉的孩子。


    “天之君家的老祖宗怎麽也有興趣來這裏?敘舊還是跪拜?”溫鈺的一番貶低之話並沒有讓來人發生任何情緒上的變化,好像他這話是說給陌生人一般,溫鈺見狀也不繼續諷刺,隻是用自身的氣勢牽製來人,“算了,你這個老家夥還是那副鬼樣子,半天打不出半個屁。那麽多口水沒有必要浪費在你身上。哦……對了,能問一下前輩來此所謂如何?”


    來人是一個身著雪白長衫,雪白的發絲高高束起,讓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不少。雖然沒有鶴發童顏,但也沒有顯露出多少老態。麵對溫鈺一開始的挑釁,他雖然心裏有些氣憤,但溫鈺的身份他不得不忌憚。老者微微拱手,態度雖然平和,但是這個口氣就不怎麽樣了,“這個人本是我天之君家的叛徒之子,現在老朽奉族規親自清理門戶,還望神君能手下留情,別攙和這件事,不然的話,兩界的麵子都不好看。”


    溫鈺稍稍看了眼被紅蓮徹底打壓的蛇人,再用諷刺的目光看著老者,直呼其名,“君封棋,你還真是越活越回去呢。本君能代表神界,你算什麽東西,竟然能代表魔界?除非你們家主子親自降臨,否則一切麵談!”


    天之君家雖然勢力不小,但是魔界一直處於魔君的高壓政策之下,那些種族早就被打壓得狠了。天之君家隻能算是魔君比較寵幸的家族,但是想要代表整個魔界的臉麵……嗬嗬嗬,他們還差得遠呢。


    一大把年紀還被溫鈺這個小輩直呼其名,縱使是心性好如他,也是一陣的咬牙。但是對方是和魔君同地位的人,即使溫鈺是對立一方,君封棋也不能目無尊上地出言挑釁,不然的話溫鈺直接出手擊殺他,魔君也不會為他出頭。就當他是白死了,連帶天之君家也會遭到魔界的打壓……誰叫天之君家的大長老實在是沒有腦子,落到這個地步算是自找的。


    “嗬,之前的話的確是老朽倚老賣老的,希望神君大人見諒則個。”君封棋菊花般褶皺的臉閃過絲絲不忿,但仍然強壓著怒氣,向溫鈺拱手,一雙眼睛的餘光卻盯著那個幽藍色的光團,“隻是,這畢竟是天之君家的內部恩怨,老朽奉命緝拿逃竄叛徒君無意之子,希望神君給老朽一個麵子。”


    “嘖嘖嘖,沒想到本君剛上任不久,您老的麵子就升值這麽多,連本君這個‘東鈺神君’做些打狗的事情,也要看你的臉麵?”既然知道他就是“新任”的東鈺神君,那就該用別的謙卑自稱,但是他現在自稱“老朽”,可不就是倚老賣老,想用資曆和年紀壓他?真當他溫青璿這數十萬年的日子都活到狗肚子身上了?


    打狗?看他的態度,很明顯是想要阻止他們的動作,也就是說他說的“打狗”打的不是君無憂,那麽這個“狗”豈不是……


    想到這裏,君封棋恨恨地咽下肚子裏的屈辱和火氣,但是君封棋的“忍辱負重”可不是溫鈺想要的,他還希望這個老家夥被他徹底惹毛了,然後將天之君家剩下來的老家夥全部召出來,好讓他來個連鍋端。現在解決這些老家夥,免得過個數十萬年還給自己添堵!


    “當然,本君剛上任沒多久,對兩界的情勢也不是很明白,你既然是老一輩的‘前輩’多少也該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吧?本君想要的人,也是你能攔截的?”溫鈺就是打著讓君封棋徹底炸毛的打算,現在這樣小兒科的鬥嘴可不是他希望的。


    就在兩人對峙的時候,紅蓮那邊也有了結果。那條粗壯的蛇尾被紅蓮手中的火焰灼燒了一大半,表麵的焦黑蛇皮蛇肉隨處可見,甚至還有一段四五米的蛇尾被紅蓮一劍斬斷。傷口處並沒有流出一滴血,因為早在被斬斷的一瞬間,傷口就被灼燒成灰燼,別說是血液了,就連鮮紅的蛇肉都沒有看到一絲一點。


    君封棋看著那裏的情勢,覺得非常不對勁。因為他看得出來,紅蓮的實力相當於一個剛飛升不久的仙人,也就是實力最弱的仙人,但是那個蛇人可是天之君家數千年來少有的天才,現在的實力已經逼近金仙層次,雙方之間的等級差距可不是一言兩語能解釋的清楚。可是看現場的情況,紅蓮占據了絕對的優勢,而且除了衣衫比較淩亂,並沒有看出任何吃力的感覺。


    也許是被紅蓮打壓得狠了,那個蛇人將自己全部的力量集中到蛇尾,同時手中凝聚出一柄長槍,獵獵風聲在這片詭異之地響起。紅蓮望著條在眼瞳之中急速放大的殘缺蛇尾,心下也是不急不躁,雙手凝化出兩柄三尺長劍交叉於胸前,用本身的力量硬生生地接了下來。


    兩柄長劍交叉的角度和粗壯的蛇尾相碰,一股無形的震蕩激起狂風,向四周蔓延開來。紅蓮稍一悶哼,但仍然沒有放鬆手間的力氣。雙手握著長劍向兩邊一橫,呈現交叉的剪刀狀,將他的那段蛇尾徹底斬去。自己也因為那股恐怖的力量,雙臂都是震得發麻了起來,而其身形,也是蹬蹬地在虛空中接連後退,硬拚肉體的力量,紅蓮自然不大可能是融合神莽一族血脈的蛇人的對手。


    雖然蛇尾又被砍掉一段,那蛇人手中凝聚的長槍也已經成形。帶著好似可以劃破天地的氣勢,那柄夾雜著斑駁顏色的不規則長槍帶起一條銀色的尾巴,周圍的空間出現絲絲裂縫。長槍出手的時間,正好是紅蓮穩住身形,力量還沒有回攏的空檔。若是被正麵擊中,紅蓮受重傷的可能性非常大。


    但紅蓮也不是吃素長大的,雖然現有記憶的戰鬥經驗不豐富,但是肉身自帶的戰鬥經驗不可謂不老道。麵對這樣的攻擊,紅蓮也沒有選擇逃跑,而是憑借肉體的戰鬥記憶用手中長劍在前方劃下無數劍芒,那些劍芒組成數百張密密實實的網絡。長槍每突破一麵劍網,速度就會銳減幾分。


    前言說過,紅蓮並不擅長近身戰。但是這個不擅長隻是相對而言,對付蛇人這樣的小嘍囉,還是綽綽有餘的。蛇人兩擊不中,加上本身傷勢累重,現在也算得上是強弩之末,現在不趁機下狠手,還要等到什麽時候?


    紅蓮將速度運用至極致,那蛇人隻感覺到周圍空間一陣輕微波動,心下暗道不好,正要反手擋住紅蓮的攻擊。哪知在雙方即將接觸的一瞬間,紅蓮便改換身形,正麵出現在他麵前。然後,紅光溢彩的長劍劃過一道絢爛的光弧,蛇人隻覺得脖子一痛,灼熱的長劍伴隨著冰冷的殺機,將他的頭顱順利斬下!


    碗口大小的血柱突破那層焦灼的傷口衝天而起,紅蓮單手支起一麵血紅色的鏡麵,免得那些血液濺到自己身上。末了還笑著說了句,“還以為蛇的血液會是冰冷的,沒想到這個蛇人更傾向於人,那些血竟然是這般溫熱……”


    “誒……‘老資格的老朽’你要做什麽?”早在紅蓮的長劍即將斬下的瞬間,溫鈺單手握住君封棋的手,阻止他去救那個蛇人,“‘小輩們’的恩怨之鬥,咱們這些‘長輩’還是別攙和了。正所謂生死由命,這不是修真之人一直堅信的麽?既然是‘命’,那咱就這樣看著,讓這個‘命’順勢發生好了。嗬嗬嗬……真的是很抱歉哈,那小子的‘命’注定他要死在對手的手裏,而且還是被斬首……”


    “你——欺人太甚!”那人很快就掙脫開溫鈺的束縛,但是再回頭,那個蛇人已經屍首分離,回天難救了。


    “欺人太甚?”溫鈺笑著補充道,“既然你這麽說了,咱也有些事情要告訴你呢……被那個人的長劍擊殺的人,不可能留下任何東西。直接魂飛魄散哦……夠絕吧?”


    “你——去死吧!”那個君封棋也不是沒有腦子的人,直接捏碎了本族的召喚信物,這才和溫鈺交手起來。同時也有些惴惴地期盼,希望這些消息沒有被溫鈺攔截,不然的話,今天老命危矣。


    可是溫鈺會攔截他的信息嗎?答案自然是不會,他還巴不得天之君家的所有人拖家帶口全部跑出來,正好一個一個全部宰了,免得發生之後的那件事情!溫鈺厭恨天之君家,除了討厭他們家族的作風,更加重要的是因為記憶中的那件事!絕對不可能饒恕的事情!


    就在溫鈺和君封棋交手的時候,藥田空間的溫文卿也遇到不少的麻煩。當然,也可以算是遇到意外的人。


    “寶寶?你不是和玹臻、紫炎兩位大人跑去龍魂之穀修煉去了?怎麽會在這裏?”溫文卿揉揉眼睛,眼前這個胖乎乎笑眯眯的孩子的確是自家兒子……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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