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蓮雙眼微眯,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年,等看到對方的容顏,他也是微微一愣,不明白這個少年為何與自己這般相似。隨後,紅蓮又將視線轉移到溫文卿的腰上,那隻手……真想剁了他!紅蓮表麵淡定如昔,但是心中的火氣已經開始熊熊燃燒。麵對這個奇怪的少年,他的心中竟然升起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總覺得這個少年會是一個巨大的障礙。


    “不需要介紹一下麽?”紅蓮很快緩過神,先是溫和的對溫文卿問道,然後才麵向突兀出現的少年,聲音帶著一些冷淡,“這位道友似乎很麵善,我們在哪裏見過麵麽?”


    “呃?”溫文卿聽到紅蓮的話,這才回過神來,然後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正被一個陌生異性抱在懷裏,隔著衣料都能觸碰到對方的體溫。不習慣和異性接觸的她,雙頰瞬間通紅。隻是出乎溫文卿意料的是,自己被人從後麵抱著,竟然沒有一絲反感,反而有一種理所當然的感覺。就好像他們之間本就應該這樣親密……


    紅蓮見溫文卿臉紅害羞的模樣,心中的酸泡泡咕嘟咕嘟地冒出來,別提多麽憋屈了。少年看著紅蓮,嘴角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好像故意激怒紅蓮的一般,他將另外一隻手也攬上溫文卿的腰,略顯尖瘦的下巴親昵地點在溫文卿的肩膀上,聲音吳儂軟語,帶著濃濃的撒嬌意味,“小媳婦真過分呢,人家隻是稍稍忙了一些,你就在這裏勾搭這個家夥……雖然我和他長相相似,但是西貝貨總沒有正品行貨來得端正吧?”


    即使紅蓮不知道什麽叫西貝貨,但是從他後麵的話,他也可以大致判斷這西貝貨是什麽意思。頓時,一張俊美的臉就染上烏黑濃墨,眼眸深處似有陰測測的冷火燃燒。


    小媳婦?溫文卿聽到這個稱呼,立馬回過神來,有些尷尬地掙脫開少年的懷抱。臉上泛著紅暈,也不知道是羞是怒。她咳嗽兩聲,對紅蓮介紹道,“這位是……”


    溫文卿說道這裏就說不下去了,雖然她對這個少年有著沒由來的強烈親切感,但是他們並不熟悉。甚至說,溫文卿還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如何向紅蓮介紹他的身份。


    少年雖然被溫文卿拒絕了,但並沒有露出任何尷尬的表情,反而十分親昵地攀上她的肩膀,對紅蓮說道,“在下名為溫鈺,這些日子真是麻煩這位道友照顧在下的拙荊了,想來這些日子拙荊的懶惰脾氣也讓道友頭痛了吧?隻是她天生內斂,喜好玩樂,對於修行一事沒什麽好感,因而才變成今天這般高不成低不就的現狀。前些日子就打算幫她修煉的,隻是凡物纏身,不得已隻能冷落了她。索性這位道友‘熱情仗義’,多少也幫助在下好好督促她修煉,這般恩情,溫鈺感激不盡。若是道友有什麽想要的,盡管開口,在下一定盡量滿足。”


    溫鈺這話說的真是夠狠的,不但霸道地將溫文卿“被拙荊”,也將紅蓮的一番好心變成利益驅使,更加過分的是,他末了還將紅蓮惡心了一把。不得不說,溫鈺小子真的很毒。


    果然紅蓮一聽這話,臉色更加難看了,看向溫鈺的眼神也帶著不善。若說之前溫鈺隻帶給他危機感,現在更增添了滿滿一籮筐的厭惡。畢竟,溫鈺這話說的的確過分了些。


    溫文卿聽著溫鈺的話,心裏莫名感到一陣好笑,就好像自己寶貝兒子之前摟著她說長大要娶自己,讓她當他的新娘一樣。沒有任何被調戲的羞憤,有的隻是發自內心的好笑。


    溫文卿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麵對這個少年各種各樣堪比調戲的動作她都沒有反感。就好比現在,少年說自己是他的拙荊,她也沒有第一時間反對,任由這個少年在那裏口若懸河。


    但是紅蓮和溫文卿並非心意相通之人,自然無法得知溫文卿內心所想。很自然的,溫文卿的沉默被他當做了默認。剛剛萌芽的感情遭遇天災襲擊,瞬間蔫吧蔫吧的。


    少年在暗中衝紅蓮得意挑眉,然後不著痕跡地放開溫文卿。他雖然肯定溫文卿不會反感他,但是抱久了,臉皮向來比較薄的她,肯定會發一陣的脾氣。那就得不嚐試了。


    但是紅蓮也不是簡單的人,這樣被人擠兌還不反擊,那就不是他了,“閣下這話說的倒是正確,為人夫而未盡責,這已經不單單是失職了。若是被人搶了先機,想來也會萬分追悔。畢竟尊夫人也是堅毅果敢的女子,天涯何處無芳草呢,何必吊死在一棵歪脖樹上?”


    紅蓮嘴皮子也不示弱,一邊指責別人冷落“嬌妻”,失職失責,一邊還暗諷他會被溫文卿甩掉,最後還在溫文卿麵前給他上了眼藥,將溫鈺貶得一無是處。可惜,紅蓮判斷錯兩人的關係,這番話終究還是打了水漂,沒什麽作用。


    溫文卿哪裏管得上他們之間的明爭暗鬥?她現在滿心思想的都是生死未卜的君無憂,想著快點去確認情況,其他的她可管不著。溫鈺占著先天優勢,一眼便看出溫文卿心裏想著什麽,當下便主動說道,“小媳婦,若是緊急的話,由為夫帶你去確認一下?”


    溫文卿聽到溫鈺的稱呼,眉頭微皺,雖然沒有反感少年的行為,但是這個稱呼她還是有些抵觸的。正想開口阻止他,隻見溫鈺擋著紅蓮的視線,向她投來求饒一般的眼神。不知出於什麽感情,溫文卿見到他的眼神,一瞬間就心軟了。即將出口的話也被她咽下肚子,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也給了溫鈺繼續得瑟,順便打擊紅蓮的機會。


    “既然這般,那就麻煩……呃,鈺兒……”溫鈺衝著溫文卿做鬼臉,不停地向她使眼色,溫文卿心神領會,知道他想讓她說什麽,但是稱呼一個陌生男子為“夫君”,溫文卿還是說不出口。可又不想讓他失望,隻好將“夫君”該為“鈺兒”。雖然稱呼不同,但是聽在紅蓮的耳朵裏,打擊一樣巨大。


    溫鈺撓著滿頭黑發,略帶羞澀的模樣讓紅蓮看了一陣胃疼。心裏更加不爽起來,不但是對溫鈺,也是對自己。人家小夫妻恩恩愛愛,他一個外人在這裏心酸個什麽勁啊?


    正想識趣退場,好好慰藉一下還沒等茁壯成長就已早夭的感情,溫文卿的話將他即將離去的腳步喊住,“毓清前輩不一起去麽?”


    紅蓮就是墨墨,但是溫文卿並不能用以前的名字稱呼他,隻好喊他“毓清前輩”。盡管按照輩分,溫文卿應該是紅蓮的“姐姐”,但是形勢比人強,有時候靈活變通一下也是可以的。


    紅蓮本想拒絕,但是一看到溫鈺那張欠扁的嘴臉,爭強之心也被激起。當下便答道,“自然是要去的,雖然你家夫君不會讓你受傷,但是這個八荒穀凶險異常,有我帶路也是好的。”


    一直默默祈禱紅蓮拒絕的溫鈺一聽這話,臉都黑了。按照他的了解,這個極其有君子作風的家夥不應該默默退讓,從此以後恪守男女之嫌麽?這個情況算是怎麽回事?


    因為不知道具體位置,溫鈺也不能帶著溫文卿使用挪移之術,隻好拿出許久不用的飛行神器,保證速度的同時,也能兼顧效益,以免走冤枉路。


    溫鈺很小氣地將紅蓮感到角落裏,自己則美滋滋地黏在溫文卿身邊。除了不想紅蓮鑽空子,也想著和溫文卿單獨相處,好好培養感情。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和溫文卿“串通”一下,免得她一不小心說漏嘴,讓紅蓮這隻紅毛狐狸抓住漏洞。他在周圍設置一層隔音結界,紅蓮見此,料想到他們“小夫妻”要說些“閨房話”,心裏的酸泡泡冒得更加頻繁了。


    他果然是沒事找事,佳人已嫁為人婦,為了她著想,本就應該遠遠離去。既保全她的名聲,自己也是眼不見心不煩……可是看看現在的情況,這不是找虐麽?


    溫鈺可懶得理會紅蓮的糾結心思,他挪了挪屁股,離溫文卿又近了兩步。他暗中揉了揉僵硬的臉頰,拿出許久沒有使用的賣萌大法,對著食指小聲說道,“那個……那個,你現在生氣了?”


    溫文卿正想著自己三師兄的現況,突然聽到溫鈺的話,她微微轉頭,見他這般小媳婦模樣,心下也是一軟,“哪裏生氣了?隻是有些不習慣罷了,還沒到生氣的地步。”


    要說沒有芥蒂,那是不可能的。但溫文卿脾氣就是這樣,麵對自己有好感的人,她沒法出聲嗬責。更何況雙方還有著好似天生的親密感,頂多有些不舒服,但還不至於生氣。


    “那就好……”說到這裏,溫鈺撲哧一笑,那開朗的笑容讓溫文卿心房一暖,自己的心情也明朗許多,“你有沒有覺得這個談話很熟悉?好像我們之前的對話就是這樣。”


    溫文卿也露出會心微笑,“的確是這樣,說來也是巧合。”


    溫鈺將頭靠在溫文卿的肩膀上,帶著些撒嬌的意味,“一見到你就覺得好親切,就好像姐姐一般。聽你喊我‘鈺兒’,這種感覺就更加強烈了……”


    溫文卿一愣,卻沒有讓過身子,就這樣讓他靠著。溫鈺不說還好,這樣一說,溫文卿倒是覺得這個少年更像是她家墨墨。隻可惜,他不可能是墨墨。


    “既然像姐姐,那你可要改口一下,哪能叫姐姐‘小媳婦’的?”溫文卿笑著調侃,似乎將溫鈺當成了寶貝疼愛的墨墨。


    “才不呢,還是小媳婦比較好聽。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溫鈺在她耳邊輕說,態度自然,動作神色像極了墨墨,“我和那個家夥不怎麽對付,看著他的臉就覺得不舒服,偶爾想要‘逗逗’他,想來‘姐姐’不會拆台的吧?”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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