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不可理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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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老人很固執,孫耀祖醫生也不敢把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怎麽樣,隻能忍著氣說:“你在我們這兒用藥,出了事算誰的?”


    老人胡子一翹一翹的說:“能出啥事,最多就是個死,你問問二娃子,我把他兒子治死了要不要我賠?”


    薑雲飛連忙賠笑說:“不讓賠,不讓賠,如果治不好,那是他命該如此,誰也怪不上。”


    老人得意地笑了,說:“你聽聽,治死了也不讓我賠,你們行不行?”


    孫耀祖一個倒憋氣,想不到世上竟然還有這樣的人,治死人還不讓賠,這個老爺子也太不講理、太不負責任了,簡直不可理喻、而這個薑董事長還推波助瀾,竟然也不負責任的說治死不讓賠,這是什麽邏輯?純粹混蛋邏輯!跟這樣的人講理太費勁,能把人的牙氣成骨頭的。


    腦外科開顱的手術做完以後,病人的康複主要還屬於腦外科管,腦蓋骨的恢複愈合就是他們骨科的,而腦細胞恢複則是腦內科的,牽扯到病情複雜,腦外科就要通過醫院,召集有關科室人員會診。目前,病人病情是這樣子,外科手術做過了,腦細胞待恢複,剩下就是骨科的事了。他們骨科現在就是想辦法讓傷口愈合,如果病人在骨科這兒出了事,骨科就要負全責,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他見和老爺子講不清道理,隻得說:“我來的時候給水院長和我們骨科朱主任都打了電話,他們一會就來了,這個事你和我們水院長和朱主任說。”


    老爺子剛才也是說的氣話,他當然知道不被允許的情況下決不能隨便在人家的一畝三分地上行醫,普通醫院都不行,更何況一個市立的權威醫院,他今天來雖然是薑雲飛請的,卻也有自己的目的。見了這個情景,也就把佛竹段放下了,氣靜神閑的穩穩坐在那兒,問:“你們水院長和骨科主任啥時候來啊,病人可不能耽擱了。”


    孫耀祖心說,都耽擱了兩個多月了,這一會就不能耽擱了,還是忍著氣說:“馬上就來了,等一會。”


    正說著,門就被推開了,


    “孫醫生,什麽事呀,連你都處理不了,還要院裏派人來處理?”說著話最先走進來的是第二附屬醫院的骨科主任朱大經,後麵是業務副院長水明濤。再後麵就是醫院的辦公室主任馨。醫院裏主要玩的就是業務,能做醫院的業務副院長,沒有兩手過硬的本事不行,水明濤副院長叫得響的身份是教授,腦外科手術在西阜市也是有名的。


    水院長和朱主任進門的時候老爺子沒有起身。也沒有打招呼。


    薑雲飛本來想把情況說給水院長和朱主任聽,見孫耀祖迎上匯報,想等他匯報完再解釋,卻沒想到孫耀祖把情況匯報完,水院長的臉就黑了。


    水院長畢竟是個領導,有些水平,雖然臉黑了,還能沉住氣,他看見老爺子胸前一綹白胡須,神仙一樣篤定的姿態,然後又看看薑雲飛,壓著聲問:“薑董,這老大夫是你請來的?”


    雲飛房地產股份有限公司的股票是上市的,名聲不小,水副院長是幹啥的,能不知道雲飛公司。況且他不但喜歡炒股,手上還持有雲飛地產的股票。薑董事長的兒子又在醫院治病,彼此也算是很熟了,為了表現出尊重,這個問題就直接問薑雲飛。總不能掃了薑董事長的麵子。


    “是我請的。”薑雲飛淡淡的說。“我兒子的病治不好,知道你們醫院裏也為難,請來個民間大夫試試。”


    一個病人住兩個多月不蘇醒,腦蓋骨也不能愈合,薑老板雖然花得起錢住高級醫院,心裏對醫院的醫療水平也打了折扣。所以,請來個民間大夫治治,這種心情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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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有些病,大醫院治不好判了死刑,民間醫生看好了,這種報道在媒體累見不鮮,有時候也真使大醫院的醫生們汗顏,陷入一種尷尬的境地。大醫院的醫生們很少有承認這種現實的,對此都是否定再否定、水院長雖然是教授,知道祖國的醫學博大精深,同樣也對那種報道持懷疑態度,認為有嘩眾取寵之嫌,現代頂尖醫學無法治愈的疾病,一個鄉下土郎中用一些花花草草治好了,無論如何都是不可思議的。


    水副院長和骨科朱主任聽了薑雲飛的話,臉上也有點不自然的紅了一下。


    “你想沒想後果,在我們醫院裏出了事,我們是要負責任的?”朱主任麵對篤定的老爺子,心裏一股火還是往上升,按捺不住。他見水副院長的態度不明朗,就直接出麵了。他是主管,如果出了醫療事故,最大的責任必然落在他身上。


    “後果都想了,我也就是死馬當活馬治,出了事絕對不讓醫院擔責任。”薑雲飛這兩句話雖然用淡淡的語言說出來,不容置疑的威嚴還是令水副院長和朱主任感覺出了絲絲的寒意,要說薑雲飛不明白他請民間醫生的行為使醫院處於尷尬的境地,那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不過薑雲飛不認這個理,能在西阜市的房地產業打下一片天下,沒有一點特別的手段那是絕對站不住腳的,那時候左衝右突,在群雄爭霸的紛亂中殺開一條血路的時候,拳頭的力量總是大於語言的力量,原始的積累基本都能聞到那麽一絲血腥的味道。語言和道理在他看來隻是個過渡手段,最終要靠實力說話。


    孫耀祖在一旁指著那個藥缽說:“水院長,朱主任,你們看這藥是怎麽調配的,這兒還有雞蛋皮,他們用的是雞蛋清,衛生一項就不符合標準,避免不了細菌感染。”


    齊日升在一旁忍不住了,說:“這是外用藥,本身就有消毒的功能。”


    老人訓斥齊日升說:“小崽娃子知道啥,不說話誰把你當啞巴了。”


    水院長見這個局麵有點僵,看看薑雲飛說:“薑董,現在這種情況,是絕對不能用藥的,我們這幾個人誰也不敢決定讓你們用藥,你看這樣行不行,讓任主任帶你和這位老先生到我們院辦公室坐坐,我和魏院長聯係,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找出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他如果同意用藥,那不是啥問題都解決了。”


    薑雲飛用眼光征求老爺子的意見,老爺子微微一笑說:“到辦公室就不必了,讓他先聯係,我倒是想去見見你們這個魏院長,看是咋說。”


    水副院長出去打了個電話,進來說是魏院長願意見他們。但是得先吃飯,因為已經到下班吃飯時間。


    水副院長說:“任主任,你領董事長和老大夫他們到外麵吃個飯,然後領他們到魏院長辦公室,我和魏院長都在那兒等著。到時候電話聯係。”


    薑雲飛說:“不必了,你們忙你們的,老爺子是我請來的,我領他們出去吃飯,兩點上班到魏院長辦公室。”


    水副院長說:“也好,咱們都離開病房,讓病人好好休息,孫醫生,你安排一下,讓護士好好照顧病人,中午就不回去吃飯了,你給帶一份回來。”


    薑董事長和老爺子都知道水副院長不放心,讓人守著,也不說話。


    兩點,魏院長的辦公室內。水院長和朱主任坐在一邊的沙上,薑雲飛、齊維正、齊日升坐在另一邊的沙上,中間隔著一張茶幾。


    魏院長的辦公室不大,一張寬大的辦公桌占據了三分之一的位置,桌麵上兩麵小黨旗和國旗分布在一左一右,一個精致的人體模型微微叉開腿站立在桌麵上,一套黑色的真皮沙背後,橫掛著一幅書法,隸書體,字很見功力,落款是西阜陽春,陽春是西阜市著名的書畫家,他的一幅四尺書法標價是一萬二,一個西阜醫學院的院長,有一幅陽春的字不算奇怪,辦公桌的左麵有個套房,是院長的休息室,雪白的門簾嚴嚴實實的遮擋住了套房內的一切。


    身體有點福的魏院長也是臨床醫生出身,做過手術的醫生就像上過戰場一樣,殺人和救人實際上都是一回事,當刀子劃開人身體的任何一部分,那種見血的感覺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適應的,臨床醫生如果要殺一個人,心理素質決非一般人的人能比,和殺豬的屠戶沒有什麽區別。


    魏院長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麵,微笑的臉上不失威嚴。


    辦公室主任任馨給每人都倒了一杯茶水。看起來年齡不大的任馨上身是繡花淡黃色襯衣,下身是得體的黑色筒裙,襯托出一張精致動人的臉蛋。


    朱主任簡單的匯報了事情的原委,當然不乏添油加醋的成份,畢竟一個民間大夫到醫院來行醫是前所未有的事,朱主任很氣憤,誇張一下也是很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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