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莫子木坐了起來抽出了手,邁克的注射器顯然已經被他從手腕上拔掉了。格奧弗雷將手插在褲袋裏,然後淡淡地道:「seven,我是誰?」莫子木淡淡地道:「你不是hunter嗎?」格奧弗雷低頭笑了一下,道:「seven,願意跟我嗎?」「跟你?」莫子木微微一笑,道:「怎麽跟法?」「把你的一切都交給我。」格奧弗雷慢條斯理地道。莫子木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格奧弗雷笑道:「怎麽,有點印象了,seven同學。我以為你去了奧地利要成為大音樂家,原來你混得像條狗,還是一條隨時讓人點單宰割的肉狗,難怪亞洲人愛吃狗所以也像狗!」格奧弗雷走近了莫子木,譏笑道:「也許你當年選擇跟我,還不至於這麽慘,對麽?」莫子木將自己的眼鏡取下,除去上麵的浮塵,然後戴上,抬起頭道:「很抱歉,我還是想不起來你是誰。」格奧弗雷金色的眸子幾乎像著了火一樣,亮得讓人不敢逼視,他身形一閃將莫子木壓倒在床上,冷笑道:「seven,如果你知道自己在這裏隻有死路一條,你還會這麽嘴硬麽?我是你這裏唯一的希望,你考慮清楚。」莫子木似被他嚇了一跳,皺眉道:「謝謝,我在這裏隻有五年的刑期。」格奧弗雷不屑一顧地道:「seven,在瑪門監獄的人除了死,沒有人能刑滿釋放。」「因為你們殘殺同類的hunter遊戲?」莫子木冷冷地道。「那些毒販子,強奸犯,賣淫賊,謀殺犯,難道這麽死去不很合理嗎?」格奧弗雷輪廓很好的唇線微微上彎道:「那不是遊戲,按你們中國人說法叫做替天行道,難道這不是替天行道嗎?」「憑什麽,就憑你比犯人有錢有地位,便以為自己是上帝,所以可以定人罪過嗎?」莫子木聲音不高但很清亮,他的眼神就算隔著玻璃鏡片,格奧弗雷仍然能看到他鄙夷的視線。莫子木道:「你不比任何人高貴,隻不過比任何人都要自我感覺良好。」格奧弗雷那一刻的情緒異常的古怪,仿佛很久之前的感覺又回來了,眼前的這個人依然是他熟悉的seven,那個才華橫溢,聰明,也孤傲,總是默不作聲,但開口卻會令你刺痛的人。盡管莫子木說的話令格奧弗雷感到激怒,但卻不可否認,莫子木有一種能把他從高高的雲端拉下來平視的本事,這一刻他不享有優越感,會讓他憤怒,但也讓他亢奮,那種熱血沸騰的感覺遠遠勝過了他在瑪門島上獵殺囚犯。莫子木沉默了,格奧弗雷看著他,突然有一陣心煩意亂,從他見他的第一麵開始,他似乎就一直在追逐他的腳步。莫子木看似總能唾手可得,但他每次都差之毫厘。十八歲的莫子木比起五年前的他,臉型的輪廓逐漸硬朗,沒有了兒時的圓潤,個子也似乎一下躥高了許多,戴了一副大框眼鏡,以至於格奧弗雷第一眼都沒能認出他來。可是隻要仔細看,那種屬於seven的東西總是不會讓人看走眼的,似乎永遠冷靜,不卑不亢,像是很文弱,卻又讓人難以製服。莫子木的相貌俊秀,但他氣質遠遠要優於他的容貌,他就像一個私人珍藏,說不上價值連城,卻一定是獨具匠心,若是你曾經留意,就會不免心中一動。其實這五年來,格奧弗雷一直隱隱地惦記著這個人,他對莫子木的感覺一直是很複雜,時而極度蔑視,時而又極其重視,有時不屑一顧,但卻又不由自主地去關注。有的時候他會突然冒出一個念頭,自己是否愛他。這個念頭會嚇他一跳,愛?他怎麽會愛一個私生子,愛一個整天喝得醉醺醺的女人的兒子。也許是這個念頭讓他嚇著了,以至於這五年來他一直克製著不去找尋這個東方混血兒。格奧弗雷挨著莫子木很近,從那領口處傳來的氣味讓他的心跳得很快,那是一種類似青草的味道,微微青澀,但卻不清涼,隔著薄薄的襯衣,格奧弗雷能感受到莫子木身上傳遞過來的熱度。他又忍不住微微低頭,唇離莫子木的臉很近,莫子木突然道:「邁克醫生。」邁克停在了門口,莫子木的手從按鈴的地方抽了回來,格奧弗雷隻好收回了想要強吻莫子木的念頭,帶著著一種強烈的挫敗感,他冷著臉站了起來,微微憤怒地道:「seven,我會讓你向我低頭的,就像你當年在我麵前撿錢一樣!」莫子木沒有說話,他很平靜地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窩,道:「邁克醫生,看來我的肺炎還沒嚴重到需要在這裏長期治療,對嗎?」邁克露出一絲尷尬,格奧弗雷冷淡地一笑,道:「他那麽愛被人強暴,雞奸,就讓他去吧!」他說完就走了,門在他身後砰地一聲關上了,聲音很大,似乎折射出了他格奧弗雷並不平靜的心。「我是好意,seven。你是無辜的,去桑桑學院,你可以活著出去!」邁克勸說道。莫子木輕笑了一聲。「你笑什麽?」「我發現瑪門監獄是個奇怪的地方,有很多個上帝,誰都能做出罪與罰的判定。」莫子木從床上跳了下來,他非常慢條斯理地扣好自己襯衣的扣子,帶著一種淺淺的譏笑,那種笑容配上他那雙深墨綠色的眼睛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自信,非常具有魅力,會令人印象深刻,他說道:「感謝你們的赦免,我有自己的諾亞方舟。」回到了自己的監舍,看到同伴們高興的目光,莫子木陡然間覺得心中一輕鬆,被人等待,會令人感覺不再彷徨,莫子木與湯姆擊了一下掌。湯姆磨拳擦掌,道:「來吧,讓我們開始,傑克,去擋門!」傑克應聲,走到門口,一尊肉塔立時把門給堵了個嚴實。莫子木蹲下來用一塊小石子劃道:「這裏是a區,這是d區,當中是圖書館,a區是獨立的大樓,但是圖書館與d區卻是一座連體的l型樓,我想他們當中的通風口一定是連著的。我們如果從圖書館的通風口進入,也許可以找到d區存放垃圾的地方。」托米搖了搖頭,道:「沒可能,你應該有聽說瑪門監獄樓與樓之間的通風口是有一個水泥建造的隔斷的,當中隻有不到十厘米的鐵絲網通風處。」莫子木點頭笑道:「不錯,但是這種大樓建於一九三二年羅斯福新政時期……」「這有什麽關係?」湯姆開口問道。「當然,也就是說這裏的建築極有可能是用一種叫做wpa混凝土建造而成,這種當時的混凝土並不過關,太過潮濕,容易滲水,表麵上看起來很結實,其實很脆弱,這從圖書館的牆壁跟地麵就可以看出來。瑪門靠海,極其潮濕,我如果猜得不錯的話,那道水泥隔斷並不難挖開。」托米眼睛一亮,但隨即道:「要在圖書館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挖通道,可有一點不太現實!」「也並不是一直都人會有人來人往……」莫子木低了一下頭,道:「比如我與ivan……做愛的時候!」注:wpa這種混凝土是羅斯福新政的特產,安迪也是因這種不合格的混凝土靠一把小雕刀挖了一個大洞逃出肖申克監獄的。湯姆與托米沉默了一陣,托米道:「這倒是個可行的方式,我可以為你製作兩樣襯手的工具。」湯姆笑道:「我手腳靈活,我爬進去挖洞。」四個人商議好之後,各自回到了床上休息。當晚又是停電,托米大大方方地將蠟燭點上,拿出他的叉子,用蠟燭將幾角美國硬幣燒熔,將莫子木的小方刀焊接在叉柄上。湯姆shit地罵了一聲,道:「這玩意難道不是銀製的麽?」「早就不是了,現在是銀銅鎳焊接複合材料,你應該感謝美國貨幣的貶值。」托米冷笑道。托米看了一下手中的小叉刀,遞給湯姆道:「藏好了,應該會襯手。」湯姆笑道:「你就看好我挖到中國去吧!」第二天早晨,放風的時候,ivan皺著眉正在跟他的心腹sticks在小聲說話,看起來像是a區發生了什麽事情。莫子木不過一瞥,ivan就已經看到了他,他伸出手懶洋洋地朝他勾了勾手指。如果換了平時,莫子木一定會裝作根本沒瞧見,但現在他卻不得不朝他走去。而一直靠在圖書館門口的湯姆,托米,立刻不失時機地閃進了圖書館。「好點了沒有,寶貝?」ivan摟過莫子木,揉了揉他的烏黑的短發。「好多了。」莫子木微微將頭一側,看向圖書館的門口。ivan一笑,對周圍的人道:「有什麽事,下次再說!」說完在眾人的竊笑聲中,摟著莫子木朝圖書館走去,他還沒走到門口,托米就從裏麵走了出來,看了他們一眼,便立即走了開去。ivan笑問:「托米來圖書館做什麽?」莫子木道:「不知道,隻聽說他一直在找一本書。」ivan微笑了一下,也就不再過問。他將莫子木帶到圖書館,將他一把抱起放在電腦桌上,他深凹的眼睛看著莫子木,那冷灰的眸子,透著一點淺咖色,每一絲紋路都很清晰。ivan雖然不是什麽俊美的男子,但卻不可否認他長得很男人,對於女人來說極為具有吸引力,她們會覺得那他的眼睛像兩顆磁石,盯著它會舍不得移開。但可惜莫子木不是女人,所以他避開了ivan的眼睛,ivan也不介意隻是拿他微帶胡渣的臉去蹭了一下莫子木,微笑道:「想做愛,嗯?」莫子木臉紅了一下,道:「你難道不想做嗎?」ivan抬起手摘下他的眼鏡,一隻手托住他的後頸,另一隻手摟住他的腰,然後緩緩附上去,兩唇先是輕輕咬了一下莫子木的唇,然後便是狠狠按了上去,吮吸著莫子木的嘴唇,莫子木在他的懷裏沒有任何反抗地微微顫抖著,他一直到將莫子木吻得快脫力才鬆開了他,道:「年輕人,別那麽饑渴,身體剛好,休養兩天,嗯,懂嗎?」ivan的聲線很寬,極富有磁性,但是他的語調則是充滿了玩世不恭。莫子木聽到他的調笑,不由氣極,這個滿腦精蟲的流氓居然教訓自己不要太饑渴,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的天花板上傳來了輕微的一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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