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淵:“……”


    二號胸有成竹:“王賦先生,你應該還在服役吧?似乎,你在軍中的表現並不算好,你也知道,我們穆家的孩子一向早熟,穆少校時常也會聽取一些我的意見……”


    王賦出離地憤怒了!


    隻是顧忌著自己的軍籍考核,他隻能委屈地在門外幹嚎了兩聲,企圖喚起嚴淵對他這個便宜表哥的同情心。然而嚴淵假裝聽不見,根本沒給王賦任何回應。


    悲憤之下,王賦隻得忿忿地下了樓,跑到大廳去喊正在收拾殘羹冷炙的傭人再幫他煮點夜宵,繼續化悲憤為食慾了。


    打發走了王賦,二號又抱著嚴淵跑到了臥房自帶的獨立衛浴裏洗漱。


    嚴淵人小,剛剛夠得到洗手台,不方便洗漱,隻好收起羞恥心,讓二號親手幫他進行了刷牙洗臉換衣服這一條龍的家政服務。


    等睡到床上打了個哈欠,發現隔壁突然傳來一個溫熱的物體時,嚴淵僵了一下。


    二號睡到了他的身旁。


    “你幹嘛?”嚴淵裝糊塗。


    二號滿臉笑意:“自然是準備睡覺了,房間裏隻有一張床,先生總不至於趕我去睡地板吧?”


    嚴淵抽了抽嘴角:“當然不會。”


    二號的嘴角又咧開了些。


    嚴淵立馬給他當頭一棒:“我會讓你去睡廁所。”


    二號:“……”


    見少年型號的二號一臉呆滯,嚴淵這才感覺自己扳回了一成,總算挽回了一點之前被二號的餵飯洗臉粉碎得連渣也不剩的可憐麵子。他挺直了腰板,哼哼唧唧地伸手去摸二號的腦袋,把原本將頭髮打理得整整齊齊的二號的一頭黑髮給揉成了狗窩後,才心滿意足地躺了下來。


    二號還有些回不過神。


    嚴淵伸手去摸床頭的開關,啪地一聲將燈關上了。


    “睡覺!”


    ……


    嚴淵難得睡了一次好覺。


    他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大天亮,醒過來的時候便見二號居然早就醒了,正支著臉,一眨不眨地注視著自己,不由得有些訕訕起來。


    “有什麽好看的……”嚴淵伸手推了一把二號,隻是他人小力氣小,這番推拒宛如撒嬌。


    二號一邊幫他換衣服,一邊親昵地吻了吻他的額頭:“隻是覺得小小的先生很軟和可愛,十年前的時候就很可愛了,現在比那時候還要小點,看起來更可愛。”


    嚴淵從他手裏搶過衣服開始自己穿:“我怎麽沒看出來你還有點變態大叔的傾向啊?正太控?”


    “我不喜歡小孩子,”二號卻道,“我隻是喜歡先生您而已,大的小的都喜歡。”


    嚴淵偏頭:“又耍流氓。”


    等兩個裝著成年人靈魂的小孩兒打理完一切,走出房門時,卻險些被嚇了一跳。


    嚴淵踹了踹趴在門邊的喇叭褲青年:“還活著嗎?”


    聽了一晚上牆角以防穆家小子對自己的寶貝表弟圖謀不軌的王賦:“……”


    吃完傭人準備的早餐後,身為嚴淵助理兼保姆的陳小姐便早早地跑到了嚴宅敲門。見了突然出現的二號,她雖然有些驚訝,但也隻當這少年是嚴淵的好朋友。二號禮貌請求她讓自己陪著嚴淵時,陳小姐也沒多想,便答應了下來,氣得王賦又多吃了幾片全麥麵包。


    電視劇裏有關嚴淵的戲份雖然在昨天已經全部拍攝完畢了,但今天陳小姐仍打算帶嚴淵去劇組那邊看看。一來是為了確認一下有沒有需要返工的膠片,二來也是為了再和劇組的人打打關係。


    嚴淵現在隻是個小孩兒,但陳小姐卻是成年人,自然要考慮怎麽幫自家小朋友經營經營人際關係。


    和二號一同坐在保姆車上,一邊讓二號給自己剝桔子加餐,嚴淵一邊思考著該如何找出最初的主腦。


    基站上的存在隻是模稜兩可地通過字條提示他,在這個時間點上,那台造成一切崩壞的主腦仍是原始狀態,徹底銷毀他便可以改變未來,終結“大裂變”,讓一切重回正軌。


    可要如何才能找到主腦,對方卻隻字未提。


    嚴淵覺得有些棘手。


    他現在著實太小了,不管說什麽,都隻會被旁人當做童言無忌。就算查出了那間製造主腦的研究所的地址,跑到所長麵前告訴他研究所在研究的東西會毀滅世界,也不會有人相信。


    麻煩啊!


    嚴淵思考著,小孩子本就餓得快,這會兒他還在想事情,腦力消耗驚人,不消片刻便把二號遞來的桔子給吃了個幹幹淨淨,甚至還因為一時沒想起這並不是自個兒的手,意猶未盡地舔了舔手指。


    二號的眸光忍不住暗了暗。


    如果那個詭異的存在所言極是,消滅最初的主腦後,他和先生應該會回到正確的世界線上。到那個時候,荒原與混亂將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嶄新而明媚的和平世界。


    到那時候,他將不再是戰無不勝的強大機械,而是個有著血肉之軀的普通人。


    屆時,自己又該如何保護先生,永遠留在先生身邊呢?


    第71章


    到了片場後, 嚴淵先跟著陳小姐一同向劇組裏的工作人員禮貌地打了聲招呼,之後才找到副導,核對已經拍好的片子裏有沒有需要重拍的部分。


    嚴淵之前的表現不錯, 有他戲份的片子基本都過了, 隻是劇組導演精益求精,有幾個地方還不太滿意, 便讓嚴淵下午的時候重拍一次。


    現在的嚴淵雖然是個六七歲的小孩兒,但本質靈魂卻是個成年人。


    他雖然演技一般, 但小孩的戲份本就不需要太多演技, 嚴淵勉強可以勝任。


    而二號則全程保持著一股迷之微笑, 安靜地站在一旁,跟劇組的其他工作人員一起看他演戲。


    他的視線過於熾熱,讓嚴淵有些不自在。


    等嚴淵拍完自己的戲份, 他便趁著陳小姐去和導演組交涉的空檔,偷偷溜到了二號身邊,有些語氣不善地問道:“你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看著我幹什麽?我臉上是長了花嗎?”


    本來他這話隻是打趣,誰知道二號居然還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是啊, 先生的臉上確實長了花。”


    嚴淵:“???”


    二號輕笑,拿起之前就準備好的毛巾,替嚴淵擦拭起額間的汗水。


    “騙你的。”


    嚴淵反手就用手肘推搡了他一下, 雙眼也微眯了起來,隱約有些警告的意味:“喲,可以啊,都學會騙我了。”


    這番兇惡的眼神如果由原本眼神銳利, 長了張反派惡勢力臉的嚴淵來做必然殺傷性十足。


    可惜現在的嚴淵還小,眼角圓潤,臉上還有些嬰兒肥,再惡狠狠的表情放在他臉上也隻會顯得軟萌可愛。


    “有句話不是這麽說的嗎?善意的謊言是美麗的,”二號又拿來小水壺,遞到了嚴淵手上,甚至還在嚴淵喝完水之後體貼地替他擦了擦嘴角,“先生的臉上沒有花,可在我看來,卻比花更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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