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為了附和禿瓢機器人,縮在嚴淵懷中的小柴犬也弱弱地叫了起來,還扭了扭屁股,往嚴淵手裏又縮進去了點。


    嚴淵:“那你們看到了什麽?”


    途頓了一下,像是在組織語言。


    “魚,”它的聲音都點顫抖,“超級大的……魚。這個球就是……從魚身上掉下來的東西。”


    嚴淵的眉毛擰了起來。


    他招呼了一下二號,兩人合力把腦袋經常卡在車門的途給弄回戰車裏,這才發動油門,驅動了宏光改。


    “我們要去收費站看看嗎?”這次開車的是嚴淵,二號坐在副駕,沉聲詢問。


    嚴淵聳聳肩:“為什麽要去看?”


    二號有些不解,嚴淵明明在聽到途的敘述後露出了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現在去那個可能存在的信號塔。你把途後麵的顯示器打開,它身上有信號接收的功能,看看到了那間別墅附近時,它能不能收到無線信號。”嚴淵隨口解釋了一句。


    二號點頭,按照嚴淵的指令打開了途的大頭後側,並沒有刨根究底,問嚴淵為什麽不去收費站看個究竟。


    總之,嚴先生的話就是金科玉律!


    ……


    泠水市,收費站。


    數小時前。


    放了嚴淵等人進入泠水市區的年輕獵手手裏拿著一朵野花,怔怔地揪著花瓣,嘴裏念念有詞。


    “他會喜歡我;他不會喜歡我;他會喜歡我……啊啊啊!他不會喜歡我!”


    揪完可憐野花上的全部花瓣,年輕獵手痛苦地哀嚎了一聲,似乎有些悲慟。之前因為嚴淵的關係被獵手領隊痛毆了一番的大漢打了個寒顫,隻覺得隊長這一副沉迷男色無法自拔的模樣可怖得厲害。


    悻悻地丟掉手裏的野花,年輕獵手起身,又在收費站附近的綠化處翻找了一下。等又揪了一朵花之後,他才咳嗽了一聲,心道剛才的不算,現在的才作數。


    隻是……


    他把花揪到一半,忽然感覺天空暗了些。


    是要下雨了?


    年輕獵手抬頭。


    在看到空中的東西後,他的雙眼陡然瞪大。


    “是……是機械掠奪者!”


    年輕獵手嘶吼起來。


    聽到小隊長的喊話,所有戒備在收費站的獵手們頓時騷亂起來。年輕獵手想要聯繫泠水市內的獵手協會,但他的手按在對講機上,卻怎麽也按不下去。


    他的手在顫抖。


    天空徒暗。


    一頭背生雙翼,似是鯨般的巨大金屬巨獸在空中巡遊著,不多時,它便到達了收費站的前方。


    年輕獵手咽了口口水。


    “糙……”他低聲咒罵。


    之前協會說偵測到了有機械掠奪者即將抵達泠水市,但是……但是誰他媽知道會是這東西!?


    他絕望地丟下了花瓣被揪到一半的野花,心裏竟然詭異地沒有擔憂起自己的性命來,反倒在想:那個躺在白色戰車裏,好看得不行的青年還在泠水市內啊!


    機械掠奪者來了,那人會不會受傷?


    整個收費站裏的獵手們似是被掐住了脖子,整個收費站一片死寂。


    天空的霸主緩緩下降。


    那是……


    鯤鵬巨艦!


    第23章


    在泠水市收費站發生的事情,嚴淵一概不知。


    他開著戰車,小心翼翼地在市區內行駛著。


    由於發現了通訊網絡的存在,嚴淵特意將途改裝了一下,給禿瓢機器人增添了類似信號接收器一類的裝置,以便搜索泠水市區內那微弱的無線信號。


    隻是……


    嚴淵看了看老老實實地坐在戰車裏充當個人電腦的途。


    大頭機器人的腦袋頂上立著一根細長的接收器,且接收器的頂端還有個擴收信號的折彎結構,看上去就像長線上有個小圈一樣。


    配合上途那頭大手短的三短身材和頂上的綠帽(?),總體看上去……


    #是你,天線寶寶!#


    嚴淵麵無表情地轉過了頭。


    途自我感覺十分良好,禿瓢機器人費力地伸著手,想撓撓自己腦袋頂上新鮮出爐的“呆毛”。無奈機械臂長度依舊不夠,它隻能搓搓自己的大頭聊以慰藉。


    “下個路口右轉,信號現在越來越強了。”途盡職盡責地充當著導航儀。


    夜幕下,白色的麵包車在荒原僅存的文明城市裏穿梭著。


    在途的指揮下,不多時,戰車便開到了一處高樓前,嚴淵抬頭望去,這處高樓位於城市的東南方,整體呈正a字,頂端有著指針狀的信號發射器。想來,這建築應該就是泠水市的無線信號基站之一。


    夜幕之下一片死寂。


    嚴淵心裏有些疑惑,按理來說,這裏既然是信號基站,而且設施完好仍可發送無線電波,那泠水市內的獵手協會必然會派遣部分獵手在此看守。


    畢竟,信號代表著溝通,代表著能快速而準確地傳遞信息。


    他想,那些獵手們不可能不明白信號站的重要性`吧?


    沒有信號站,如若有什麽突發狀況,四散在泠水市內的獵手們就是一團沒辦法迅速凝聚起來的散沙。


    搖搖頭,姑且將腦海裏的質疑拋之腦後,嚴淵將戰車藏好,和二號一起準備潛入信號基站。


    基站的大門口使用的是磁卡電子門,而外側的圍牆牆體沒有鐵網一類的防攀爬設計。於是嚴淵在發現電子門已徹底損壞無法修復破解後,決定翻牆進去。


    牆體約三米左右,並不是很高,嚴淵一跳——


    沒夠到牆沿。


    嚴淵尷尬地咳嗽了一聲,麵無表情朝途招了招手。


    踩在人工智障的腦袋頂上借力,嚴淵總算是爬上了牆。


    他半蹲在牆上長舒了一口氣,不由得有些痛惜。來到廢土世界之後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待在各種載具裏,疏於鍛鍊,沒想到現在爬個牆都這麽費勁了。


    也不知道二號過牆沒有。


    嚴淵剛想轉頭去看看二號的情況,卻猛然發現,機械類人竟然已經站在了牆內,一眨不眨地望著自己。


    而在正將手上的臂炮收起的二號的身後……


    牆上赫然開了個大洞。


    “呃,嚴先生,你為什麽要爬牆?”二號有些不解,明明直接把牆轟開就行了,為什麽嚴先生要選擇翻牆這種麻煩的動作?


    嚴淵:“……”有句髒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二號見嚴淵還蹲在牆上沒下來,誤以為嚴先生是爬牆爬得腿抽筋了,趕忙張開雙臂,站在牆前:“你下不來嗎嚴先生!你盡管跳下來,我一定會接住你的!”


    嚴淵頓時惱羞成怒,直接從牆上跳了下來,一腳悶在了二號的屁股上,把這愣頭青給踹了個狗吃`屎。


    牆內的通訊基站一片沉寂,安裝著信號針的大樓前門緊閉。


    嚴淵禁止了二號繼續使用暴力手段侵入後,讓二號打碎側邊的玻璃,把沒痛覺係統的途給丟了進去。人工智障在樓內作業接應,把機械控製的前門打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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