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貿易公司的樓下,許翰文焦急的四處張望著。


    時不時就撥打手機中的一個號碼,隻是電話中卻總是傳來用戶已關機的提示聲。


    許翰文看了看時間,已經快晚上7點多了,可是之前和他說好帶著女兒來接他的老婆卻依然不見蹤影,就連電話也一直關機。


    “難道小楠是準備等我回去後再給我一個驚喜?”


    眼看著天色已晚,許翰文隻能先打了一輛車向著家中趕去。


    可等他回到家後,家中依然是漆黑一片,打開燈老婆也並沒有突然跳出來給他驚喜。


    房屋中安靜的有點可怕,許翰文丟下公文包,四處找了一下也沒有發現老婆和女兒的身影。


    他這才明白老婆並沒有回家,應該是有什麽事耽誤了,可能還在他公司門口等他。


    他匆忙跑出了門,打了一輛車再次向著公司趕去,一路上都在四處尋找著她們的身影。


    翌日,異常憔悴的許翰文紅著雙眼來到了格萊市警務局報警,妻子與女兒已經一夜未歸,他找了一個通宵都沒有找到。


    警務局的接待人員隻是簡單的詢問了一下情況,登記了一下表格便叫他回去等消息。


    然而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依然沒有妻女的任何消息,她們仿佛像是突然消失在了這個世界。


    每次去詢問警務局的人也隻是讓他耐心等待消息,許翰文感覺自己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了。


    他不敢想象萬一妻子與女兒要是出點什麽事,他該如何麵對。


    亞尼國是一個自由民主的國家,一切隻為資本服務,這也導致了各地經常發生惡性的治安事件。


    格萊市雖然是亞尼國的金融中心,但是黑幫橫行,搶劫,強奸,偷盜這種事情也是屢見不鮮,每年都會發生多起命案。


    一到晚上,一般的民眾基本不會出門,這也使得許翰文愈加的害怕起來。


    妻子與女兒已經失蹤一周了,無論他怎麽尋找都沒有任何的消息。


    直到警務局打來了電話,通知他在郊區一個廢棄的廠房內找到了一大一小兩具屍體,讓他過去看看是不是他失蹤的妻女。


    接到電話後的許翰文頓時感覺到雙眼一黑,如同五雷灌頂,身體也癱軟了下來。


    等他趕到郊區的那處廢棄廠房時,這裏已經被警務局的警察封鎖了起來。


    在一名警長的帶領下,他步履蹣跚的慢慢走向廠房中那蓋著白布的身影,心中向漫天神佛祈求千萬不要是他的妻女。


    可是當警長帶著不忍的目光將那塊白布掀開之後,那無比淒慘與恐怖的場景。


    妻子與女兒那帶著極度痛苦與恐懼的麵容,被折磨得不忍直視的屍體出現在他眼前時,許翰文隻感覺到腦海中“轟”的一聲,整個人直接暈了過去。


    等許翰文從醫院醒過來時,這才得知在沒有取得他同意的情況下,妻子與女兒的屍體已經被送往火化了。


    這也讓許翰文感覺到他的世界在這一刻徹底的崩塌了。


    他瘋了一樣跑去警務局詢問凶手時,警務局給他的回答竟然是自殺。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那些冷漠的目光,心中升起無盡的憤怒,他瘋狂的衝向那些警員,卻被他們反手按倒在地,並以襲擊警員的罪名將他關押了起來。


    五個月後,當許翰文被放出來時已是麵容枯槁,滿頭白發,身上遍體鱗傷,那是在獄中被那些受到指使的犯人打的。


    在監獄的五個月時間,他已經徹底想明白了。


    殺害他妻女的凶手一定是背景通天的人,否則警務局不會顛倒黑白,汙蔑他妻女是自殺的。


    妻女的屍體早已火化,所有的犯罪證據也肯定都被清理幹淨,他不知道要如何去調查凶手,也不知道要如何去為慘死的妻女報仇。


    在這個世界,他隻是一個無權無勢,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職員,別說不知道凶手是誰,就算知道了他又拿什麽去複仇?


    許翰文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絕望的打量著這個曾經溫馨的家,正想自殺去陪伴妻女時,目光卻掃到了一張發黃的照片上。


    那是他與死去多年的父母在農村老家時留下的照片。


    許翰文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眼中露出一絲希望與恨意,衝出了房門。


    三天後,一個地處大山深處,十分偏僻的村子內,許翰文眼含淚水跪在了一個蒼老無比的老嫗麵前,將自己的遭遇一一訴說了出來。


    這個老嫗曾經是村中的祭婆,專門為附近村子辦理白事。


    許翰文從小就聽村子裏的老人說祭婆有通鬼之能,是有真本事的人。


    在他小時候十裏八鄉的村民遇到什麽邪事都是祭婆幫忙。


    隻是隨著時代的發展,村中老人一一去世,年輕人也不再相信鬼神之說。


    所以也沒人再來找祭婆處理白事,對於祭婆的傳說也隻是當成老人迷信來聽罷了。


    聽完許翰文的悲慘經曆之後,老嫗歎息了一聲,帶著沙啞的聲音緩緩道:


    “小文,你也是阿婆看著長大的,你的遭遇阿婆也非常的心疼。”


    “可是你要想清楚了,有些事情是沒辦法後悔的。”


    許翰文帶著無比決絕的目光看向祭婆,“阿婆,我現在活著生不如死,我隻要一閉眼,腦海裏就是小楠和女兒那慘死的模樣。”


    “她們在哭著喊著,說她們好疼,還問我,為什麽不幫她們報仇...”


    “阿婆,我求求你了!”


    “隻要能夠幫她們報仇雪恨,我願意付出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許翰文用力的朝著祭婆磕頭,磕到鮮血淋漓也不願停下。


    祭婆沉默了片刻,將許翰文扶了起來。


    “小文啊,阿婆曾經跟隨師傅學過召鬼術,但是卻從來都不敢使用,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隻因這種事情太傷天和,會遭到報應的。”


    “一旦召出厲鬼,我就沒辦法將它送回去了。”


    “當年我的師傅就是因為使用了召鬼術,最後慘遭反噬而死。”


    “阿婆已經感覺到大限將至,沒有幾年能活了。”


    “如果你一定要化身厲鬼去複仇,阿婆也願意幫你,但是你會被厲鬼附身,魂飛魄散的。”


    “你還年輕,真的想好了嗎?”


    看著許翰文那堅定與決然的眼神,祭婆也明白了過來,隻能無奈道:


    “世上隻有含冤而死,怨氣不散之人,埋葬在陰氣匯聚之地,才有一絲可能化為陰魂。”


    “但是陰魂無法害人性命,就算是被纏上也頂多是大病一場,隻要陽光一照,便會魂飛魄散。”


    “比陰魂更厲害的是鬼魂,比如身穿紅衣的女子在陰月陰時含冤自殺,以自身血液浸染紅衣,最後葬於陰氣匯聚之地,怨氣衝天,這樣方有可能成為鬼魂。”


    “比這種紅衣女鬼更恐怖的便是厲鬼了。”


    “厲鬼形成的條件極為苛刻,隻有集無盡怨氣於一身,再配合天時地利方有可能。”


    “懷胎九月的女子在即將臨盆之時慘遭橫死,已然成型的胎兒死於腹中,便會怨氣不散。”


    “再加上孕婦的怨氣,兩者合一便會怨氣滔天。”


    “如果再加上此人身穿紅衣,鮮血浸染全身,又是陰年陰月陰日所生,陰時所死。”


    “死後又被葬於陰氣匯聚之地,陰沉木棺豎葬,再以鮮血塗抹棺槨。”


    “你需要找到這樣一具屍體,然後在下葬之時,躺在屍體的身下,與她一起下葬。”


    “經曆七七四十九天之後,你們三人的滔天怨氣便會催生出傳說中的厲鬼來。”


    “厲鬼一旦出世,便會造下無邊殺孽,生靈塗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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