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鷂不說話了,三十秒鍾的沉默後,舒清風反應過來,「小鳥,不要告訴我,小龜是幽靈人口。」「如果……」蕭鷂小心翼翼地問:「我說是,會怎樣?」這次換律師沉默,然後冷靜地問:「我記得你好像曾是律師後備軍,難道你不知道飼養第二類保育動物是需要身分證的嗎?」「我知道,但不知道小龜屬第二類,當初如果不是我及時救牠,牠已經是幽靈人口了。」「船長先生,這並不能成為你不給小龜申請戶口的理由。」「可牠受了傷,我是為了救牠才收留牠的,不是出於飼養的目的,後來找不到牠的主人,我還放生過,但牠都自己爬回來求助,我也沒辦法,就留下牠了。」觸及到個人利益,蕭鷂也是很能言善辯的,舒清風想象了一下他們住的樓層高度,忍不住讚:「真是隻神奇的物種。」「我也這樣認為,所以我一直在等待神龜報恩的奇跡出現。」這笑話真夠冷的,舒清風忍不住撫額呻吟:「小鳥,上帝會原諒你的天然,但警察不會,所以,在等待神龜報恩之前,我想你要繳納五十萬罰金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問題聽起來似乎很嚴重,蕭鷂急忙問:「那現在申請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舒清風向前湊了湊,下巴剛好抵在蕭鷂的肩膀上,微笑看著他,狹長鳳眸裏滿是算計的笑:「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舒黑風,你不要趁人之危!」「那你自己辦,能順利辦下來,我跟你姓!」蕭鷂不說話了,五十萬罰金對他來說不算什麽,但最可怕的是錢交了,小龜被沒收,思忖十秒,他忍辱負重地點頭,問:「什麽表現?」「嗯……」難得有這麽一次讓蕭鷂乖乖聽話的機會,舒清風不想馬上把權益用上,考慮了一下,微笑說:「暫且保密。」蕭鷂脊背發涼,這一刻他敢肯定,絕對看到了舒清風背後正笑得一臉囂張的小惡魔,有種感覺自己這次又被套牢了,拿起小龜,他歎道:「你看到了?我為了你把自己都賣給魔鬼了,你今後可要乖一點啊。」所謂的「表現」,其實沒蕭鷂想象得那麽恐怖,幾天後他出海歸來,舒清風報上了自己的要求——他的助理因為家裏有事,突然請假了,別人他信不過,讓蕭鷂做他三天的代理助理,十二小時製,薪水照正式職員發,問他做不做?做!蕭鷂想也不想就同意了,心裏萬分感激給自己提供機會的助理先生,否則以舒清風的惡劣個性,一定不會這麽「優待」自己。這麽好的條件如果他還拒絕的話,下次不知道舒惡魔又會想出什麽法子來整自己,說不定,又玩船上那種製服y,蕭鷂不討厭製服遊戲,但前提是自己要是主導的那方。但很顯然,舒清風不會給他這個機會,所以當跟班也不錯,蕭鷂樂觀地想,看到舒清風工作時的一麵,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可以更完整的了解自己的情人,所以,他很開心地領下了這份差事。蕭鷂答應後,第二天就隨舒清風一起上班,去律師樓的一路是蕭鷂開的車,這也是助理工作的一部分,蕭鷂很樂意給舒清風當司機,做情人的專屬司機,對他來說是種非常新鮮的體驗。「在工作中的十二小時裏,我們是上下級關係,所以稱謂你要注意一下。」去事務所的路上,舒清風叮囑他。蕭鷂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坐在車後座的情人,舒清風背靠著座椅,雙手交叉隨意搭在腹上,一身熨得筆挺的正統西裝,鼻梁上架著無框眼鏡,收斂了微笑後的他讓人感覺有些難以親近,至少平時他不會坐後座的,這代表工作的正式開始,於是蕭鷂從善如流,說:「是,老板。」「秘書小姐會把我這三天的日程表報給你,預約等事項我會讓她代做,案子處理方麵我也會自己安排,到時你照我說的操作下去就好,」舒清風說完,又加了一句,「有一點你需要注意,我不喜歡不聽話的屬下。」公事公辦的口氣,蕭鷂毫不介意地點頭,「我明白,盡量不給你添麻煩。」「期待你的表現。」看到舒清風的微笑,蕭鷂又感到背後生涼,以他對舒清風的了解,這三天一定沒那麽舒坦度過,不過他不僅沒怕,反而躍躍欲試,想看看情人會出什麽招式,然後他就見招拆招——豪華客船上幾千名遊客他都應付得綽綽有餘,難道還應付不了舒清風一個人嗎?蕭鷂的工作內容很簡單,提醒老板日程安排、接聽客戶電話、準備出庭數據,太複雜的舒清風知道他一時間無法接手,也沒為難他,轉給了秘書小姐。從小耳濡目染,蕭鷂對律師行的工作流程比較熟悉,半天工夫差不多就適應了,工作之餘,端茶送水的事他也接了過來,舒清風跟客戶談案子時,他負責在旁邊做記錄,做得還算有板有眼。第二天舒清風有一堂庭審,這是蕭鷂第一次坐在庭上看舒清風為人辯護,感覺眼前一亮,雖然那隻是件很簡單的經濟案,但由舒清風來負責,庭審瞬間便變得精彩起來,蕭鷂看入了迷,直到審判結束,舒清風敲桌子,他才回過神來。「以後不要在庭上走神。」舒清風說得很平淡,但蕭鷂看出了他的不悅,急忙起身道歉,之後一下午的時間都沒敢再胡思亂想。經過了這件事,蕭鷂切身體會到,在工作上舒清風絕不會代入私人感情,尤其到了第三天,工作量突然翻了一倍,他更不敢大意,好在有了兩天的經驗,做得比較順利,基本上都可以配合舒清風的步調,將他需要的檔案數據及時送上。晚上七點,當舒清風宣布下班時,蕭鷂感覺自己終於可以把心放下,輕輕鬆鬆喘口氣了,同樣是三天工作日,但他覺得這三天裏自己所承受的壓迫感比剛擔任船長時還要來得沉重,或許因為上司是他的情人吧,這層關係在無形中給了他不少壓力。兩人在外麵吃了飯,出了餐廳,舒清風主動提出開車,蕭鷂要轉去車後座,被他叫住了,微笑說:「坐我旁邊。」舒清風把眼鏡摘了,下班後的他恢複了平時的溫和,被提醒,蕭鷂啞然失笑,坐到副駕駛座上,說:「習慣成自然,老板。」「已經下班了,現在沒有老板。」車開出去了,蕭鷂轉換回他的情人角色,問:「我這三天表現得還好吧?」「你說呢?」碰到難以回答或不想回答的時候,舒清風就會用反問這招,蕭鷂早了解他這個習慣了,也沒追問,笑笑說:「無功無過。」舒清風開著車微笑不語,在一個十字路口前,他把車拐到了另外的方向,車輛漸漸遠離鬧區的繁華,他開了一會兒,把車停下,蕭鷂看看四周,是個不熟悉的地方,周圍很靜,遠處路燈散發著淡黃光亮,卻無法把光明傳達到這裏來。「這是……」「法院後麵的公園,再往前就是那個電話亭,」舒清風惻過頭,笑吟吟地看他,「我們還在那裏打過電話呢,忘了?」他這麽一說,蕭鷂想起來了,不過不明白他突然帶自己來這裏幹什麽。舒清風跳下車,轉到蕭鷂那邊,打開後座車門,拉著蕭鷂的手把他直接推到了後麵車座上,這個動作已經很明顯了,蕭鷂沒想到他會這麽大膽,忙說:「等等,這是法院……」嘴唇一熱,後麵的話被舒清風吮進了嘴裏,吻著蕭鷂,身體繼續往前靠,和他一起躺到了座椅上。舒清風按動遙控,車門關上,椅背也隨著他們的倚靠緩慢向後放平,騰出了一個很大的活動空間,他扯開蕭鷂的領帶,吻在他唇角間流連,說:「等不及了,我沒在法庭上要你,已經很忍了。」他還是有職業道德的,法庭那種莊嚴地方不可褻瀆,雖然隻憑想象就覺得很刺激了,但也隻能忍住,剛才回家路上剛好經過這裏,他突發奇想,就把蕭鷂帶過來了,他因為工作關係,對這一帶很熟悉,這個時段行人車輛已經很少了,非常適合做一些刺激的事。吻著情人,跟他做最親密熱情的接觸,聆聽唇舌在熱吻下傳出的煽情響聲,舒清風感覺心開始悸動,伸手,迷戀似的撫摸著蕭鷂的頭發,歎道:「作為助理,你不合格,法庭如戰場,一個在庭審上走神的助理,我不會再用他第二次,不過作為情人,我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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