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快樂~)


    (過年小劇場)


    (八年前的沈家)


    (時間線——秋辭10歲。)


    (因為是小時候的故事,所以章節序號從000開始)


    (一章五千字,加更三天!不確定能寫多少~~)


    (加更加的頭禿!嚶嚶嚶~)


    除夕夜。


    沈秋辭抱著新買的拚圖坐在櫥窗前,這是江風買給他的。


    他從小反應慢,拚圖可以鍛煉他的能力還能促進腦力活動。


    但似乎作用不是太大。


    “秋辭”


    江風穿著大紅色的薄毛衣,因著屋裏暖氣足,小臉紅撲撲的。


    他在家沒戴眼鏡,劉海長著擋住大半張臉,如果沈秋辭不是傻乎乎的話,就能看出來這個他叫小哥的人,即使劉海遮著,也能窺見幾分漂亮的臉蛋。


    沈秋辭嘴裏咬著拚圖,眼睛眨巴著望過來。


    粉嘟嘟的小臉,唇色紅潤,因為不喜歡出門,皮膚特別白。


    再加上,今天一家人穿的都是大紅色的衣服,又喜慶又好看。


    “小哥。”


    他甜甜的叫了聲。


    沈秋辭對於身邊的人反應要相對快一點,也記得住自己該叫什麽。


    “乖”


    江風揉揉他的腦袋,在他旁邊盤腿坐下,語氣很柔:“我教你拚。”


    “好~”


    梁卉端著切好的水果出來,見到他們兩坐在地毯上玩,笑著跟看報紙的沈敬說話:“這兩孩子倒是能安靜到一起去。”


    沈敬:“小風還是太穩重了,這麽小的孩子該多些朝氣才行。”


    梁卉:“害,這一年養的好多了,他是個懂事的。慢慢來吧。”


    江風剛到沈家的時候,很拘束,即使跟他說話。


    大多得到的都是禮貌疏離的回應,現在已經好太多了。


    童年的創傷太大,一時半會是洗刷不掉的。


    所幸家裏還有個傻乎乎的沈秋辭,倒是讓江風很快融入,也沒有了最初的陌生感。


    梁卉揚聲:“小風,阿姨切了水果,你跟秋辭邊吃邊玩吧。”


    江風先是回頭,又抬手捏捏秋辭的耳朵,聲音如秋風:“要吃蘋果嗎?”


    沈秋辭舉著拚圖:“要!”


    沙發上的梁卉見小兒子這麽憨態可掬的,笑出聲:“小笨蛋!”


    沈秋辭拍拍胸脯:“我是聰明的小寶貝!”


    “哈哈哈哈哈哈!”


    梁卉笑得前俯後仰的。


    就連坐在沙發上的沈敬都忍不住微笑。


    從二樓下來的沈鷹,他的毛衣跟江風的是同色。


    不過他嫌熱,穿的是低領的。


    鎖骨露在外麵,少年人的張揚顯露無疑。少年時期的沈鷹,少了點成熟多了點放蕩不羈。


    偏生他長得好,這麽個性反而加分不少。


    彎腰拿了塊蘋果塞嘴裏,順便吐槽:“你聰明個屁。”


    梁卉一個後巴掌拍過去:“還不給小風送過去。”


    “媽,你真偏心!”


    嘴上說偏心,沈鷹在一旁拿了個小盤子裝了些朝江風走過去,他個頭高,坐在江風後麵,把人擋個嚴實。


    沈鷹把江風帶回家,說的就是當老婆養的,故而在家的時候相處很隨意。


    也是有意秀恩愛,讓爸媽相信他們的感情。


    沈鷹從後麵抱住江風,手指卻故意戳沈秋辭:“小笨蛋,吃蘋果。”


    江風無奈的聽著耳邊這人的惡趣味,沈秋辭放下拚圖,拿起叉子吃蘋果。


    他雖然反應慢,腦子不靈光,但已經十歲了,什麽都會,隻是慢些。


    時不時的還會反駁兩句,隻是反射弧長些。


    等他咬完一塊蘋果,晃著腦袋說。


    “二哥是笨蛋,秋辭不是笨蛋。”


    “哈哈哈哈哈哈”


    “我看你屁股又癢了。”


    “好了,別欺負他”


    江風抬起右手拍拍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腦袋。


    江風一發話,沈鷹不吭聲了,修長的手指玩著拚圖,一家子喜氣洋洋的。


    梁卉含笑的看著他們。


    “對了,你大哥還沒到嗎?”


    沈朗在部隊一年都沒回來,這次原本也是要留在部隊過年的,早上突然打電話說要回家。


    這眼看著晚飯時間了,還沒回來。


    沈鷹玩著拚圖,沒抬頭:“大哥開車回來也要十幾個小時,估計早著呢。”


    梁卉:“我去打電話問問到哪了?”


    沈秋辭拚好一塊圖,扭頭朝外麵看,他的眼睛很亮,冬日的櫥窗上倒映著他的身影。


    外麵已經天黑了,除了庭院裏的路燈還在照明,靜悄悄的。


    沈秋辭突然起身趴在窗戶上,興奮的說:“雪,下雪了。”


    江風聞言,也往外看。


    白色的雪花從天而降,肉眼可見的速度越發快了。


    “這是年前的最後一場雪”


    今夜是除夕夜,過了今晚就是新的一年。這個時候下雪,預兆非常好。


    沈鷹摟著江風,在他耳邊低聲說:“老婆,除夕快樂。”


    江風唇角微揚,他不善言辭,可眼底的星光顯示出他的好心情。


    趴在窗戶上看雪的沈秋辭歪歪腦袋,稚嫩的嗓音學道:“老婆?”


    江風麵上一囧。


    沈鷹抬手呼嚕他的腦袋,把他毛茸茸的頭發弄亂:“小小年紀瞎學話。”


    沈秋辭不明所以的眨巴眨巴眼睛,看著江風又叫了一聲:“老婆?”


    “嘿,小笨蛋,我看你真找打。”


    沈鷹挽著袖子要揍人,被江風拉住,三個人笑作一團。


    梁卉打完電話回來,神情有些不一樣,若有所思的坐下。


    沈敬一看她的表情,問:“怎麽了?”


    梁卉還沉浸在剛才的電話中,這會回過神,語氣充滿不確定性:“老大說他帶個人回來。”


    “嗯?”


    沈敬放下報紙,疑惑的問:“帶人?帶誰啊?”


    “他就說要帶人,讓我做好準備。”梁卉看著櫥窗上抱著江風的沈鷹,突然心明,瞪大眼睛看著沈敬:“不會是兒媳婦吧?”


    “什麽?大哥找媳婦了?”沈鷹聽到梁卉的話,大聲說。


    “是啊,他早上隻說今天回來,這會卻說要帶人回來。就你大哥那個悶葫蘆,他能帶誰?他從小到大也就跟沐陽關係好,哪見過他主動帶人回家的。”


    梁卉越說越覺得靠譜,她起身拉著沈敬:“快去換衣服,兒媳婦第一天來,咱們得隆重一點。還有,我要準備點禮物。你說老大也真是的。早上不說,弄的我手忙腳亂的,待會在失了禮數。”


    沈敬:“你說的跟真的似的,是不是兒媳婦還不一定呢,你在嚇著人家。”


    兩口子一邊往屋裏走,一邊說話。


    “你兒子什麽德行,你還不清楚。你見他跟誰多說過話,能在過年帶回家的,除了兒媳婦還能有誰。肯定是,別廢話了,快點的。”


    梁卉說著又對櫥窗前的三個寶貝說:“你們三個是晚輩,禮物倒是不用了,待會記得叫人就行。”


    沈鷹:“知道了,媽你就別操心了。”


    梁卉瞪他一眼,拉著沈敬進屋了。


    沈鷹戳戳趴在窗戶上還在看雪的沈秋辭,後者懵懂的眼神回過頭看他。


    “小寶貝,一會見到大哥帶來的人,你就喊大嫂。”


    “大嫂?”沈秋辭歪歪頭。


    江風抬手就掐沈鷹的腰:“你不怕大哥揍你。”


    “嘶,老婆輕點”沈鷹沒皮沒臉的親了江風一口。


    對麵的沈秋辭慢悠悠的捂住眼睛,煞有其事的說:“小哥說非禮勿視。”


    實則他早就看完了。


    “哈哈,真可愛”沈鷹把他手拉下來:“記得二哥跟你說的,叫大嫂。”


    “嗷”沈秋辭乖乖聽話,拉著江風:“小哥,我們去看雪。”


    “外麵冷,明天白天在看吧。”


    江風捏捏他的小手,沈秋辭嗷了一聲又趴窗戶上看去了。


    他人小小的,小臉貼在窗戶上也不嫌涼。


    讓沈秋辭喊大嫂,倒可以理解,沈秋辭雖然十歲了可個頭不高,加上他的軟乎乎的性格,說是小孩子也不為過。


    江風咬了下唇,有些糾結的問沈鷹:“那我叫什麽?”


    他不姓沈,年齡又還小,跟沈鷹又沒有結婚,稱呼什麽的好像有點尷尬。


    沈鷹:“你不用說話,跟著我就行。”


    江風聞言鬆口氣。


    這個他還是很擅長的。


    過了會,梁卉跟沈敬換好衣服出來,她們一家人全都穿的正紅色,梁卉換了紅色的毛呢大衣,內搭穿著紅毛衣,襯著身段也很好看,而且屋裏暖氣足也不冷。


    沈敬則換了相同款式的外套,他們這些全都是集團自家的品牌,一家人穿著也算是變相的打廣告了。


    正紅色需要顏值才能撐起來,這一家子穿著非但不俗,還很好看。


    梁卉手裏還抱著個首飾盒,她招呼江風過去:“小風你來。”


    沈鷹撈著江風的腰肢,兩個人起身走過去。


    梁卉打開盒子,裏麵是一套翡翠:“你跟老二都是男孩子,媽媽上次送你的禮物還是現場去買的,這次這套翡翠終於能送出去了,你幫著掌掌眼,看看行不行,要是不夠,我在去拿件。”


    沈鷹帶江風回來的太突然,他們又都是男孩子,梁卉準備給兒媳婦的見麵禮根本用不上。


    再加上江風的情況又不一樣,兵荒馬亂的,等到徹底安定,梁卉找人定製了男生項鏈送給他倆,算是給兒媳婦的見麵禮了。


    這套翡翠裏麵有手鐲還有戒指項鏈,是很貴重了,而且這翡翠通體翠綠,成色極好,想來是梁卉收藏很久的好東西。


    江風:“應該是夠了。不過女孩子現在帶翡翠的不多了,希望她會喜歡。”


    梁卉:“沒事,我明天可以帶她去逛街,到時候再買些別的。翡翠本來是有兩套的,一套給老大準備的,一套給你準備的。你這套是用不著了,以後留給秋辭的老婆吧。”


    沈秋辭聽到他的名字,回身揮揮手:“媽媽,老婆!”


    梁卉哈哈笑:“對,咱們秋辭也要找老婆。”


    沈鷹:“大哥還有多久,咱們還是等他回來再開飯,估計大嫂坐車一天也沒吃東西。”


    梁卉:“成,下餃子也快,我在去準備幾個菜,對了老二,你去後頭把關新叫來。你關叔一走,家裏就他自己。我上午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說還在忙,這會天黑了,你去叫他。免得那孩子拘束不好意思來。”


    沈鷹:“我這就去。”


    梁卉把首飾盒放在桌麵上,拉著江風的手:“小風,阿姨帶你去廚房,你看看還缺什麽不”


    江風別看比沈鷹小一歲,可經曆在前,他做起事來麵麵俱到,素日裏雖沉默寡言,但心思是非常細膩的。


    小小年紀身上卻有股能讓人安定的氣質。梁卉特別喜歡走哪都拉著他。


    沈秋辭趴在窗戶上看了會雪,又坐回去繼續玩拚圖,屋裏麵時不時傳來梁卉跟江風的聲音。


    沒多久,沈鷹就帶著關新來了,關新的話更少,打完招呼坐在一旁陪沈敬喝茶。


    沈鷹閑不住,鑽到廚房去看江風。


    江風會做飯,可他不太喜歡廚房,學做飯也是為了填飽肚子。


    但是梁卉拉著他也不是為了讓他做飯的,更多的是為了多說話的。江風便在旁邊幫忙洗菜。


    今天老宅的做飯阿姨都放假了,家裏除了他們也沒有外人。


    梁卉一邊弄菜一邊跟他倆說話。母子三個有說有笑的。


    時間走到八點鍾,沈秋辭終於拚好了圖。


    他從地上站起來,手邊的果盤讓他吃光了,他想把盤子送回去。


    這時,門外先是有車燈,再然後就是汽車進來的聲音。


    沈秋辭放下盤子,穿上棉拖鞋要出門去看。


    他一年到頭見不到沈朗幾次,可是卻記得他。


    他穿好鞋子,嘴裏還叫著:“大哥回來啦。”


    沈鷹聽到動靜,從廚房伸頭,見沈秋辭外套都沒穿就要開門出去,忙不迭的跑過來。


    他人高腿長,三兩步就拎住沈秋辭的後領,把他從地上拎起來:“小笨蛋,這麽出去凍死了。穿衣服去。”


    沈秋辭跟個被逮住的貓一樣,雙腳離開地麵,還以為沈鷹在跟他玩,也不生氣。


    江風拿著外套和帽子過來,麻利的給他穿上。


    沈鷹把他抱起來。


    沈秋辭已經十歲了,可他個頭小,又瘦。沈鷹抱他跟抱小孩子似的。


    他頭上帶著毛茸茸的土豆帽子,身上穿著大紅色的棉襖,別提多可愛了。


    “二哥,找大哥!”


    沈鷹捏了下他的小鼻子:“別忘了叫大嫂。”


    “嗷~”


    沈秋辭脆生生的應著。


    沈鷹回頭叮囑江風:“老婆,你也穿好,咱們出去接。”


    江風把羽絨服穿上,打開門。


    三個人出去。


    沈朗開進車庫,外麵大雪飄揚的,車庫有自動感應燈,車子進來,燈光明亮。


    他停下車,解開安全帶,見張晏安沒動。


    “嗯?”


    張晏安行事一貫是雷厲風行的,這會難得有幾分緊張。


    “朗,你再看看,我這樣沒問題吧。”


    他跟沈朗在一起沒多久,原本今天是不來的。


    上麵批的年假隻有五天,張晏安是要回張家過年的,他人都坐上車了,誰知道這個人抓著他,說要不要跟他回家。


    張晏安當時看著一向木頭的男人,眼神那麽堅定,就一下沒想那麽多。


    現在到了地方,反而有點緊張了。


    沈朗唇角不自覺的勾起,手掌把著他的後腦勺,低頭噙住他的唇,張晏安揚起脖子,配合著他的吻。


    兩個人接了個濃情蜜意的吻。


    鬆開後,沈朗道:“爸媽會喜歡你的。”


    張晏安的性格不是糾結的那種,他出身好,事業上也是意氣風發的,現下也就是有點緊張而已。


    “好了,下去吧。”


    沈朗幫他解掉安全帶,推門下車。


    “朗,你把後備箱給叔叔阿姨買的年禮拿下來。”


    沈朗又彎腰進車裏,打開後備箱。


    這時,一聲童音在車庫外麵響起。


    “美人哥哥”


    出聲的正是沈鷹懷裏的沈秋辭。


    他手指著張晏安,粉嘟嘟的小嘴叫著:“美人哥哥。”


    站在車旁的張晏安黑亮的短發,斜飛英挺的劍眉,蘊藏著銳利的黑眸,薄唇勾起帶著笑意,側臉的輪廓線條流暢。


    他的膚色不是沈秋辭那種白,確是健康的小麥色,他很年輕,帥氣中又帶著一抹溫柔,雪白的高領毛衣剪掉了幾分軍人的冷硬,卻很好的融合了他自己獨特的氣質。


    張晏安的漂亮跟沈家人不一樣,因為軍人的素養,一點也不娘,就像是凜冬傲雪的梅花,帶著超凡脫俗的風骨。


    這樣的人,配的上沈秋辭嘴裏的一句:“美人哥哥。”


    倒是沈鷹愣了一下,萬萬沒想到大哥帶回來的也是男媳婦,他跟江風對視一眼。


    還是江風反應很快,上前跟張晏安打招呼。


    “你好。”


    張晏安先是被沈秋辭的稱呼叫了個愣神,他是能在戰場中快速反應的人,故而也就呆了一秒鍾。


    “你好”


    他伸出手,兩人虛虛的相握,一觸即分。


    沈朗跟他說過家裏的情況,就這麽一個照麵,他就把名字和人對號入座,因為江風也實在是好認的。


    江風今天沒有戴眼鏡,張晏安銳利的眼神一眼就看清楚他的容貌,眼底閃過驚訝。


    沒想到江風的好看是這般。


    如果說張晏安是冬日的梅花,那江風就是山頂的雪蓮,那種美,是帶著窒息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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