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青黛看向王長峰,那意思很明顯,就看那位大哥怎麽說了。


    王長峰老神在在,“看我幹嘛?人家是先問你。”


    反正該賠給他的,一分都別想少。


    “要不,我們聽聽廖局長的怎麽說?”楊青黛又把球丟還給他。


    廖局:……我怎麽知道你們要什麽賠償?


    他都上門道歉了,這些人明擺著就是不接受。


    他還能怎麽說?


    “簡單,被砸壞的、摔碎的,賠償我們一模一樣的。”楊子苓擦著汗走進來,“誣告我們的,還有出言羞辱我姐姐的,舌頭拔了,眼睛挖了。”


    這孩子幾時變得如此血腥暴力了?


    “廖局長,如何?”


    被點名的廖局長,在老領導眼神的威壓之下,汗流不止,磕磕巴巴沒能說一句完整的話出來:“這、太、太……”


    他們一行人過來見識過他訓練警衛員的手段,絲毫不懷疑隻要他點頭,這孩子真的說到做到。


    楊青黛拉楊子苓坐下,“大過節的,別再見血,不吉利。”眼神還似有若無掃了掃王長峰。


    王·不吉利·長峰:……(╯‵□′)╯︵┻━┻


    那麽多人,就他一人受傷,還要被她這麽紅果果的鄙視,還有天理嗎?


    “對對對,小楊同誌說得對,”廖局連連擦汗,“損壞多少,我們都照價賠償,還有王同誌的醫藥費。”


    老領導淡淡開口:“就這?”


    嚇得廖局一個激靈,“還有兩位小楊同誌的賠禮。”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還是王長峰先開口:


    “廖局長要不要去先看看砸壞的是什麽東西,再回來說說賠償跟賠禮的事?”


    “好好好,”現在哪有他說不好的份。


    尤其是看著王長峰那種已經算是麵目全非的臉,心裏不斷咒罵動手的人。


    瑪德,都說打人不打臉,他們卻偏挑人臉打,真是一群混賬東西。


    廖局在看到被砸得稀巴爛,隻差拆牆掀瓦的南房,臉色宛如調色盤般變化莫測,精彩繽紛。


    捂住自己狂跳不止的心髒,深呼吸了好幾口,這才緩緩轉過身,死死盯著帶頭來找事的人。


    “陳同誌,我覺得你非常有必要將眼前這情況好好解釋一下。”


    “這、這……”被廖局點名的陳同誌支支吾吾,“就、就一時沒留神,下手重……”


    “我屮你娘的一時沒留神,”廖局一時沒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理智離家出家,“這,就這,還這些,砸得可能徹底,也好意思說下手重了點?”


    廖局長對他們連罵帶踹的,楊青黛幾人隻是站在外麵冷眼旁觀,誰知道是不是他們是在演戲?


    過了好半晌,王長峰覺得差不多了,這才幽幽開口:


    “廖局長,你們再這麽下去,我們這屋子就真的得重建了。”


    嘖,還在牆上、柱子上留下他的大腳丫子印,晦氣。


    廖局長氣喘籲籲,“王、王同誌,這事,我必須給你們出氣。”


    “不用了,”楊青黛冷冷拒絕,“現在,我們可以來談談賠償跟道歉賠禮的事。”


    到底是誰在出氣,誰也不知道,還是直接來點幹脆點的。


    “好、好,小楊同誌怎麽說,他們怎麽賠。”廖局賠償問題丟還給他們。


    “王大哥,你說。”楊青黛不客氣的把人給推出去。


    嘖,都是老油條,那就讓“嚴重受害者”來。


    王長峰清了清嗓子,“我的要求很簡單,砸了多少,賠多少。至於醫藥費好說,給個十塊八塊就好了。”


    楊青黛:……


    終究還是高估了王長峰了,真不值錢。


    “這砸的,怎麽賠?”廖局問得有些小心翼翼。


    雖然他覺得王長峰要求這十塊八塊的醫藥費很很合理,並沒有他預料中的獅子大開口。


    就是總覺得有什麽大坑在後麵等著他們。


    果不其然……


    “我自己去文物局挑價格差不多,你們去付錢付票。”


    廖局:……好像不虧,又好像虧了。


    “可以。”


    最後還咬咬牙,答應了。


    總算解決一個了。


    看到楊青黛那張笑得燦爛的臉,廖局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明顯。


    “不知道兩位小楊同誌的意思?”


    廖局在心中爆了一遍又一遍的粗口,當局長當到他這麽窩囊的,估計也就他這麽一人了。


    “子苓,你說。”小孩已經摩拳擦掌好久了。


    楊子苓也不客氣,“你們幾個,跟我出去切磋一下。”死傷自負的那種。


    被他手指指到的人,除了廖局長小小舒了口氣,其他人臉色如喪考妣。


    “走吧,廖局長,剩下的賠禮,我們再詳細談談。”


    楊青黛將人再次請到正廳。


    老領導跟章國昌都不在,估計一個又去給大娘打下手,一個補眠去了。


    楊青黛客客氣氣給人倒了杯茶。


    自從廖局進門以來,這還是第一杯茶。


    想他堂堂工\/商分局的局長,去到哪裏,誰人能不恭恭敬敬接待,何曾幾時淪落到他對這些平頭百姓小心謹慎了。


    這麽一想,他自己都覺得可悲可憐,忍不住要為自己掬一把辛酸淚了。


    外麵傳來一聲慘叫,廖局就偷偷咽口水。


    楊青黛給他們仨倒了茶,落座,這才慢悠悠開口:“廖局,您也看到,東西呢?我都不缺。


    工作嘛,現在是羊城紡織廠那邊的特殊崗位。假期之後,學校派我陪同領導組一起前往香江。”


    廖局:……他就知道,肯定有大坑在後麵等著他。


    廖局靜靜的等待她把話說完。


    “所以,廖局這賠禮,我真想不出要什麽啊。”


    若不是場合不對,廖局早就掀桌走人。


    “要不這樣吧,你們好好‘招待’一下誣告我們的人,什麽進度,實時跟我們說一聲,如何?”


    “就這?沒有別的?”廖局狐疑看著她。


    楊青黛笑,“瞧廖局您這說的,我們就隻想要一個清白而已。畢竟你們的人一大早,這麽大張旗鼓的上門,三句話裏頭就有兩句要抓我們去蹲大牢。


    不澄清,我們以後怎麽繼續跟這兒的街坊鄰裏往來?”


    不知道敢在背後搞鬼的人,怎麽去教他們以後怎麽做人。


    廖局一想,楊青黛說得也對。


    誰家都清清白白的,尤其他們還都是在校讀書的大學生,以後都還想要有個好單位。


    這樣被人平白無故的誣告,這麽個要求,確實不過分。


    “當然,如果可以的,麻煩外麵幾位,寫個書麵道歉信,你們單位蓋個紅章,貼我們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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