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42章烤翅味的吻】這夜的月色很好,清澄的月光從陽台上照進來,即便不開燈,房裏的擺設也能看得一清二楚。所以當趙禾文睜開眼的一瞬間,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麵前的徐柯宇,但是因為場麵實在太過震驚,嚇得他的大腦一下子死機了。前一刻,趙禾文還在睡夢中,雖然現在已經記不清當時到底夢到了什麽,但是他還能記起最後似乎是在吃棉花糖軟軟的。= =可是本應是甜甜的卻不知怎地竟然隱隱約約地有一股烤翅膀和小黃瓜的味道……在睜眼之前,趙禾文正懷疑自己是不是烤翅膀吃多了,連棉花糖都是烤翅膀的味道。然而每當他想咬住棉花糖好好嚐一嚐、搞清楚的時候棉花糖就飛走了,可隻要他一放棄,棉花糖就立刻又黏在他嘴巴上,甚至還是不是伸到他嘴裏挑逗他,可就是偏不讓他吃。這讓趙禾文越來越著急,急著急著,猛地就睜開了眼。這是極近的一張臉,近到趙禾文都能看清他閉著的眼的每一根睫毛。這是趙禾文極其熟悉的臉,每天正視、偷瞄無數次越看越覺得帥的臉,但他這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地看到,近到他甚至隻顧著瞪大了眼睛張開了嘴,半天才發現這個額頭、這雙眼的下麵,那性感的嘴唇在一直在親吻他的嘴,並趁虛而入再次進入在他口中探索。原、原來,棉花糖、烤翅膀都…都是……p(@ 》\\)口\\《 @)q這、這是什麽情況!!!趙禾文感覺像是徐柯宇往他的腦袋裏丟了一顆原子彈,腦袋裏轟得一片空白、耳朵裏全是轟鳴,炸得他灰飛煙滅、完全不能思考。突然,徐柯宇的眼皮動了一下,趙禾文心頭一驚,立刻本能地閉上了眼,場麵太過震驚太過突然太不符合常理,也沒有遵循正常程序了,他一時反應不過來,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思緒……於是當徐柯宇深情地各種問了個夠之後,發現趙禾文不知何時突然變乖了,再沒有試圖咬下他的嘴或者舌頭吃掉,隻是還是沒有醒。不得不說,徐柯宇進來發現趙禾文是真睡著了,而且還怎麽都叫不醒的時候,他倍受打擊,一屁股坐在他床邊的時候還差點把後褲兜裏的ky壓得崩出來。徐柯宇試著叫過趙禾文,他連哼都沒哼一聲,隻是咂了咂嘴;他也試著推了推他,他還是咂了砸嘴;他揉他的臉,他繼續咂嘴……徐柯宇就這麽徹底無奈了,可他是如何滿懷希望和激動地來的,就這麽灰溜溜地走掉各種覺得不甘心,可是霸王硬上弓明顯不靠譜。之所以說霸王硬上弓不靠譜,是因為不論從心理上還是體型上都有一定難度。心理上,趙禾文似乎沒有什麽經驗還自認為是攻;體型上,趙禾文絕不是可以輕易壓倒辦事的對象,而且如果他不配合,那麽要一邊製住他一邊活塞一定會體力透支的。而且,最近趙禾文又開始較正常的吃飯之後,想減肥是想到走火入魔了。上周又不知道從哪兒淘來一套奇怪的睡衣,叫什麽‘塑形美體減肥睡衣’,其實就是一件黑黑的連體緊身衣。剛拿回來的時候徐柯宇怎麽看怎麽覺得是個騙人的東西,但是趙禾文就是相信,而且每天還都認真地穿著睡覺。這衣服雖然不像真正的緊身衣那樣緊緊的包裹著身體,但也差不了多遠,趙禾文穿著就好像五根滾圓的火腿腸被拚在了一起。而且整件衣服除了伸脖子出來的口之外,隻有側腰那裏有一條拉鏈。也就是說如果趙禾文不醒或者不配合的話,那麽徐柯宇想把他從那個拉鏈口裏挖出來怎麽也得花掉幾個小時……不過即便如此,徐柯宇其實還是嚐試了一下的……可是他花了十五分鍾,還是沒拉開咯吱窩下的那個拉鏈。徐柯宇圍觀了半天,可不論他怎麽試怎麽用力,甚至還艱難地把趙禾文換了個姿勢躺著再試,可幾十分鍾過去了,那個拉鏈還是卡在咯吱窩下麵的起始端絲毫未動。(╯-_-)╯╧╧ 趙禾文每天到底是怎麽穿進去的!!那既然吃不到某肉,吃點豆腐總行吧!徐柯宇沒想到趙禾文今天會這麽乖,乖得他甚至懷疑趙禾文是不是已經醒過來了。可是當他試探著又叫他的時候,他還是沒有醒。既然‘受害人’不省人事,徐柯宇也沒有什麽辦法,捏了捏趙禾文的肉臉肉pp之後,就出去了。而趙禾文呢,徐柯宇才一走,他就睜開了眼睛。心髒跳得簡直不像是自己的,心裏有點慌、有點喜悅、還有點緊張。從醒過來到徐柯宇走出去,趙禾文都沉浸在徐柯宇吻他的震驚之中,腦子裏是什麽都沒想,裝死挺屍的動物逃避本能被他發揮得淋漓盡致。直到徐柯宇走了之後,趙禾文的腦細胞才漸漸活了過來。然後卻突然進入了糾結之中,徐柯宇為什麽吻他?為什麽半夜三更地跑到他的房間來吻他?!其實在生病之前,趙禾文就知道自己八成是喜歡上徐柯宇了。當第一眼看到徐柯宇的時候,趙禾文就聽到了自己凶猛的心跳聲;當和他成為朋友的時候,覺得他們特別有緣的趙禾文就感覺到了心底的期待;當徐柯宇抓住他西裝的小尾巴時候,微微被碰到羞澀部位的趙禾文心底生出了一絲抓不到的癢;當徐柯宇給他上藥還躺在一張床的時候,趙禾文第一次做了和三次元熟人的春、夢;當看到徐柯宇果體的時候,趙禾文渾身上下都熱了起來;當洗澡被徐柯宇看到的時候,趙禾文莫名地有一種像是被破、處似地騷亂感。但是趙禾文卻一直都不敢去正視這個問題,就算徐柯宇是彎的,他這個樣子,他也絕不可能喜歡他。當別人說他胖、諷刺他和豬一樣的時候,他之所以能笑著應對,之所以可以平複情緒不放在心上,並不是因為他多麽有自信、多麽心胸寬廣。而是因為從小到大聽得太多,連自己都鄙視自己是這個樣子,完全接受了這個設定,那麽別人說出來也就沒什麽不能接受的了。但是這並不代表他不在意,反而是因為太在意了,而變成了強烈的自卑。太過自卑了,就從不敢真正地去反駁;不能反駁,那就隻有接受。可是越是接受、越是不反駁,就越是自卑。所以當他發現徐柯宇親吻他的時候,隻是本能地選擇了逃避。他不敢相信,他害怕徐柯宇睜開眼之後卻隻是告訴他,他隻是和他開個玩笑。隻是,如同被困在黑暗的井底的青蛙因為月亮的一絲光亮照在身上,就會以為這月光是為了他而存在,就會為了追尋這束月光而拚命想從井口跳出去。徐柯宇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彎的,但是從第一次見麵開的那個玩笑,到後來偶爾說到關於gay的話題,至少可以證明他是個腐的。趙禾文從來不敢明確表示自己自己是個彎的,可是每當看到徐柯宇靜靜地站在陽台上聽他錄音,他的心底裏就慢慢地滋生出越來越多的期待。而這樣的期待,在做了手術之後的養病期間達到了最高值。趙禾文大學時候也和同性一起住過,那時候也有很好的哥們兒。哥們兒在一起打打鬧鬧,生病了也會互相照顧。但是徐柯宇對他的照顧,似乎……是不一樣的。且不說他每天都堅持回來給他做飯,為了讓他多吃一點還到處查資料查食譜,然後不惜花幾個小時跑到很遠的地方去買來做給他吃。最讓趙禾文羞澀的,也是最令他感動的,是徐柯宇三番五次地在廁所裏營救他……幫他洗pp,幫他兌洗pp的藥水,把他從廁所裏抱出來等等。他從沒有嫌棄過髒,也從沒有嫌棄過他胖。這一切的一切都讓趙禾文心底的火苗越燒越高,也讓他越來越猶豫不決。如果不喜歡別人,那就不會失戀;隻要不投入太多的感情,那麽很快就會過去……趙禾文總是處於一種搖擺不定的懸崖邊,每當他有什麽想法的時候,總是尋找放棄的機會,而不是去爭取。他自卑,他從來不相信自己可以得到。他害怕得不到,更害怕得到了之後會失去。徐柯宇有一天會畢業,有一天他會搬出他家、會搬出這棟樓,也許他會回他的家鄉,也許他會找到一份好工作買一套又大又漂亮的房子,也許有一天他就會和那個千裏迢迢跑來找他的女孩子結婚、生子、和她白頭到老。有一天,他們倆就會這樣淡淡地,漸行漸遠……趙禾文原本以為,隻要到了這一天,一切就結束了。然而,他卻沒有想到,在這一天之前,徐柯宇竟然吻了他。這一夜,趙禾文輾轉反側,越想越多、越想越亂、越想越想不清楚。他沒有失眠,可是卻一晚上都沒睡。每當他一邊糾結一邊困得將要睡著的時候,眼前就會閃過先前被吻的畫麵,頓時他就會清醒過來,繼續糾結……可是人嘛,總是忍不住會往好的方向想。所以對於趙禾文來說,雖然打定了主意要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和平常一樣;但是心裏麵卻剛好相反,希望徐柯宇能做點什麽。冥冥之中,徐柯宇從來沒讓趙禾文失望過……等到早上,趙禾文頂著兩隻黑黝黝的熊貓眼努力裝作和平時一樣的神采奕奕。然而當他捏著早餐要和徐柯宇一起去趕地鐵的時候,臨出門了,徐柯宇竟然突然一語揭破了他:“昨晚上你醒了吧?”“……”見趙禾文滿臉驚恐卻沒有說話,徐柯宇自顧自腦補全了趙禾文整個害羞的過程。然後他笑著說:“我明白了。”= 口=“你明白了什麽?!”趙禾文緊張道。徐柯宇神秘說道:“昨天我本來是有話想對你說。”“什、什麽話?”趙禾文心裏又慌了起來。如、如果……隻是說如果,徐柯宇要是現在對他表白了可怎麽辦?可是,更多的,其實是對表白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