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才十五歲,和我家司機搞在一起。被我無意中碰見了,我當時很生氣,覺得很噁心,特別是看著他心甘情願的被男人壓在身下,陶醉的神情,都叫我噁心。我當時什麽也沒說,後來他走了,我才進了那個淫糜噁心的房間。司機見我進來,嚇壞了。”卓一峻臉上有些得意,一雙眼睛幽暗深沉。“求我放過他們,不要告訴我父母。怎麽可能呢,我就拿著一隻什麽內容都沒有的手機嚇唬他,他又是下跪又是道歉的樣子真特麽有意思。”


    胥樺業擔心的看著卓一峻,他嘲笑司機的表情,有些猙獰。


    “我當時小,看他那樣就放過他了。可誰知道,欲望是能淹沒一切的洪水,他們又偷偷的搞在一起,我不想看見一帆變成那樣,用了最殘忍的手段曝光他們。我父母被我找了回來,把他們堵在床上。一帆當時嚇壞了,麵如死灰。司機被父母趕走了,我心裏還是不解恨,我的哥哥,那麽明媚的少年,就是因為那個人渣,變的鬱鬱寡歡,不吃不喝的把自己關在房裏。我找到司機,讓他拿著支票錄了一段視頻,說是他主動離開的。”


    “一帆當時很傷心吧?”


    卓一峻看看胥樺業,不自然的笑笑。“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陰險?”


    “沒有,你隻是在保護他。”


    “是啊,我當時也是那麽想的。一帆很傷心,悲痛欲絕,我那時沒白沒夜的陪著他,怕他尋了短見。我實在是堅持不住了,求了父母把我們送去美國。心裏希望著,到了異地治療,他或許能好。”


    “我沒想過,你們還有這樣的故事。”


    “業子,你從小和我們不一樣,你有個做軍人的老爸,我們還在胡鬧的時候,你就在部隊了。那時我們都很羨慕你。其實別人看起來紙醉金迷的生活也就那麽一回事。特別是一帆去了美國之後,再也不掩飾自己的性向了。就像一滴水匯入了大海,他得到了接受和解脫。那時候,我每天痛苦的要死。”


    卓一峻碾碎菸蒂,又抽出了一根。胥樺業沒有阻止,卓一峻的眉毛緊緊鎖在一起,臉色陰沉。他知道這樣的卓一峻隻需要一個好的聆聽者。


    “一到晚上,就夜不能寐。害怕一帆出了什麽危險,或者他又亂交什麽男人。我會去夜店門口蹲坑,還會偷偷跟蹤一帆。直到有一天,一帆不出去了,安安靜靜的待在家裏,我很開心,以為他好了。明白了自己的性向是不對的,要改邪歸正了。一帆也確實正常了很多,每天按時作息,會躺在陽光下安神,會和我一起看電影,打遊戲。”


    卓一峻嘆了口氣,“直到,有一天晚上我起床去衛生間,看見赤身裸體的一帆站在陽台上,大開的窗子,淩亂飄舞的白色窗簾。我害怕了,呆呆的看著他一點一點的向前走。我們當時住在十八樓,隻要他跳下去,必死無疑。我瘋了似的把他拉下來,拳頭狠狠的打在他的臉上。直到他暈死過去。我痛苦極了,我哥居然想去尋死,嚇的哭了一晚上。第二天,他又安安靜靜的待著,隻是不再和我說話了,不吵不鬧,這樣的卓一帆才是可怕的。我僱傭跟蹤一帆的私家偵探找到我,說一帆曾經發現我在跟蹤他,當時他神色悲切,我算了下時間,正好是一帆變好的前一天。”


    “也就是說,一帆是怕你擔心才開始收斂自己的?”


    “對,一帆是我的孿生哥哥,心電感應你知道麽?從他回來那刻起,我的心。”卓一峻重重拍打自己的胸口,“這裏,就特麽沒有一天好受的。我當時就傻掉了,如果不是我當時恰好起床,我就成了殺死我哥哥的兇手!我從那時就想清楚了,他喜歡男女無所謂,隻要他能好好活著。可是,業子,我還是太單純了。”


    卓一峻勾起嘴角,明明和卓一帆一樣的臉卻多了一份邪氣,嘲笑著看著胥樺業。“我的想法和你一樣,單純又自大。”


    胥樺業拍拍他的肩膀,微笑著,“你告訴我,讓我明白你十五歲就已經明白的道理。”


    第52章 051這個圈子你不懂


    卓一峻低下頭,“那個世界不是你能明白的,他們沒有希望,還要受到歧視,就算是美國,歧視同性戀的比比皆是。一帆的樣子很容易受到同誌追捧,也連帶著讓很多人都知道了他。那時,我們去上課的路上不隻一次被挑釁,一個星期有兩三天都帶著傷去,帶著傷回來。一帆表麵看著溫和,實際上很倔強,無論我怎麽勸說,他還是去上課,麵對別人的指指點點,他的堅韌讓我很欽佩。因為我們長的一樣,經常有他的男朋友錯認我,讓我不勝其煩。在我猶豫著要不要換個城市的時候,一帆被綁架了。”


    胥樺業心中一驚,忙說道:“當時為什麽不和我說這些事?”


    “因為我覺得丟人,有一個同性戀的哥哥,作為他的弟弟我覺得屈辱。我當時嚇壞了,做了最壞的打算,六神無主的時候,私家偵探告訴我一帆被綁架的位置。是學校的一些反同性戀的學生做的。等我到了那裏,看見一帆被人蒙著眼睛,囚禁在籠子中,我的心都快爆炸了。”


    胥樺業緊緊按住他的肩膀,他能想像的到,卓一峻當時的心情,他隻是聽見他說了,心裏就翻江倒海的,恨不得當時自己在場,把傷害一帆的人都打的他們哭都找不到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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