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我在台上囉嗦的最後一項,我就是要給大家介紹一下我們的鎮店之寶,說實話,我今天晚上最期待的就是這一項了。下麵有請我們觀墨工作室的領隊、掌眼——墨梵上來給我們介紹。” 這一個環節是今天晚上最重要的環節之一,想要保護金絲翡,就必須讓“觀墨工作室有一塊金絲翡”的消息眾所周知,而同樣的,這樣一個環節,也是為了引出讓何家滅門的人所做出的餌之一。 相信有了何家人再次出現,有了何家人雕刻的金絲翡,那人再怎麽狡猾,也會露出他的馬腳。 而今晚,一直都沒有長大但是能力確實不俗的藏獒那日就在會場的邊角看著,一旦發現了不對的氣息,它就會馬上記住那人的氣息,在晚宴過後,帶著墨梵他們將人一網打盡。 為了讓那日能夠擔當起這個責任,這兩天那日直接被送到了老韓那裏,結結實實的接受了兩天特殊訓練,回來後瘦了一大截的那日把墨卿雲和何觀玨兩個女孩給心疼的,一個抱著不撒手,一個不準讓那日消失在她的視線範圍裏。 就連當初同樣讓那日去訓練的墨梵,也在私底下用精神力給那日進補了一次。 穿著一身淺灰色西服的墨梵,雖然麵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平靜,但是大概是有了衣服的映襯,讓他平白多出了一種上位者才有的肅穆感。 從洛嘉晟的手中接過擴音器,墨梵打開了展示櫃,將金絲翡原原本本的展現在眾人的麵前。 “金絲翡,從外形上看形似金絲種翡翠,但是其本質並不是由兩種不同顏色的翡翠按照主次的規律交錯,而是黃金和翡翠沒有主次規律的按照一定的定向排列。金絲翡可以稱作為是變異的翡翠,其最大的特點和價值就在於翡翠和黃金生成的條件完全不同,卻在某種巧合下相互融合,並且它們的顏色相互映襯,極為耀眼。 被我們工作室作為鎮店之寶的這塊金絲翡是黃楊綠翡翠和黃金按照定向排列出來的,然後經由著名的天才雕刻家——何家長子,也是何家現任家主——何觀硯雕刻而成。金絲翡在世界上本來庫存就極少,加上何觀硯雕刻師精益求精、追求自然的雕刻,我們觀墨工作室可以放言,世界上比得上這款‘秋收’的翡翠,少之又少。” 給墨梵準備的演講詞按道理應該是非常激情澎湃,讓人熱血沸騰的,隻可惜,墨梵說話的方式已經固定了,即使演講詞再怎麽激動人心,但是由墨梵淡漠的幾乎是機器人一般的口吻講出,那種激情瞬間就降低了一大半。 不過同樣的,這種口吻卻讓人信服,所有在這裏聽到墨梵講話的人,對墨梵所講的一切都無法抱以懷疑。即使他們回去後,必然還會查探,但是在查到前,他們都相信著墨梵的演講。 說完了這些,墨梵的工作就算是結束了,從台上下來,剩下的時間會讓其他人好好觀看一番這塊用金絲翡雕刻而成的《豐收》,然後就是推杯換盞的交流時刻。 墨梵對於互相試探、推杯換盞非常的討厭,但是同樣的,他知道自己的責任,不會逃避。 從台上下來,墨梵第一時間就去了那日所在的地方。 本來趴在地上的那日,感受到墨梵的接近,立刻站了起來,小跑著迎了上去。 墨梵看到那日的身影,用手做出了一個趴下的姿勢,那日就乖乖的爬到了地上,眼睛望向墨梵,可憐巴巴的讓人想要好一頓揉搓。 那日本來就很聰明,非常通人性,這次墨梵又用了精神力給它進補後,它表現出來的聰慧幾乎到了一個逆天的程度。 誰說藏獒笨?看看那日,腦子裏絕對有著不少於人類七八歲孩童的智力。 誰說藏獒遇見主人的家人都會咬?看看那日,都快成了家裏兩個小丫頭的布偶了,也沒有見過它下一次口。 誰說藏獒麵目憎惡?看看那日,這是越長越威武了,雖然算不上可愛,但是猛地一看上去,就和一隻小獅子一模一樣,如果不是知道那日真實的大小,恐怕都會以為那日是一直還沒有脫奶的奶獅子。 對於那日越長越欺騙人,墨梵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雖然他還是希望那日能夠長成一隻威武的藏獒,不過就這樣也不是什麽不好的事情,最起碼家裏的生肉消耗要比起其他養藏獒的家庭少上不少。 “怎麽樣?”摸摸那日的腦袋,墨梵蹲□,避著其他人。 聽到墨梵的問話,那日立刻站了起來,咬著墨梵的褲腳,將墨梵往一旁拉著。 等到墨梵走到了那日“規定”的地方,那日用腦袋在墨梵的腿上蹭了蹭,然後轉身看向了一個方向。 墨梵照著那日所看的方向看過去,那個地方有不少的人。低下頭看看那日,那日聰明的用右爪在地上抓了三下,墨梵心領神會,這代表著從右邊數第三個人。 照著那日給的提示看去,墨梵很快的就看到了一個穿著黑色西服,麵目慈善的中年人。 是這個人? 至少從表麵上,墨梵看不出來這個人是一個會滅別人滿門的人,但是這個世界上,比起不可鬥量的海水,還是不可貌相的人更多,不是嗎? 拍拍那日的腦袋當做獎勵,墨梵讓那日回去繼續監視著場子,自己往何觀硯的方向走去。 他們當初的約定,有一項正是要讓何觀硯親手報仇。 “最後一排,靠近沙發,右數第三個是什麽人?”將手中順手拿過來的香檳遞給何觀硯,墨梵的表現無比自然。 何觀硯聽到墨梵的話,伸頭看了看,舒展了有些微皺的眉頭:“是一個長輩,人挺好,也挺提攜後輩,如果不是家裏……我父親和他的關係很好,常常在家裏小聚。” 墨梵點點頭,從何觀硯的身邊走開:“那日剛剛示警了,對象就是他。”沒有留下看何觀硯的情況,墨梵走到廚房,對著廚師囑咐了一聲。 雖然說了是讓何觀硯親手報仇,但是隻是親手而已,過程他還是可以幫點忙的。 重新回到客廳裏,墨梵坐在角落裏,等待著解石的開始和計劃的上演。 帝王綠翡翠應該是出現的時候了,如此一來,他的手中再也沒有任何一塊毛料了。 解石的時間被定在九點鍾,正好是客人們商業方麵的東西都交談的差不多了,宴會正酣的時候。雖然是觀墨工作室舉辦的宴會,但是一來觀墨工作室的底子並不算厚,二來比起墨梵,觀墨工作室裏的其他人身後的背景都太耀眼,所以在這一段時間裏,在墨梵有意隱藏了自己身形的情況下,他過的倒是無比清閑。 八點半,毛料被提前運了上來,表現並不太好,仿佛奇石一般的毛料,在出現後莫不引起圍觀和質疑。 對於這些質疑的話語,觀墨工作室的所有人都表示了沉默,這既是一種策略,也是因為他們相信墨梵那簡直就是逆天的賭石能力,隻不過其原因他們都無法對其他人說出口。 九點鍾,切石正式開始,執刀的是墨繹,介紹的是何觀硯,洛嘉晟、墨卿雲、何觀玨、蔣秋辭等人則站著一旁,等待著奇跡的誕生。 至於在毛料上劃線、賭石者和工作室領隊的墨梵,則坐在一旁,用仿佛是麵對著別人的一件毫無價值的東西的眼光看著那塊即將出現極品帝王綠的翡翠。 墨梵在賭,賭這塊毛料沒人能夠放棄,也沒人能夠得到。 這世上,帝王綠已經少之又少了,而如這塊一般水種的,可以說已經有不少年都沒有出現過了。 在市場上,太過於極品的東西,所有人都默認著,要不然就絕對不出現,要不然就巨頭人人得一份。 聽著在墨繹開始切石之後,人群中不斷傳來的竊竊私語,墨梵夾起一塊百花糕,往嘴裏塞去。 本來在晚宴準備好的單子上,並沒有這道糕點的,不過剛剛墨梵在餐桌上卻看到了這道糕點,本著這東西可能是洛嘉晟他們私下添加上去的想法,墨梵拿了好幾塊,他的確很喜歡這種糕點的味道。 很快的,墨梵吃掉了盤子裏麵所有的百花糕,當他準備再去拿的時候,卻發現原本放在百花糕的地方已經放上了其他的食物,而其他地方也沒有百花糕的痕跡。 隨便拿了點東西坐在一旁繼續去吃,等到墨梵吃得差不多了,那邊還沒有散開。 漸漸地,墨梵感覺越來越熱,似乎是房間裏麵的空調開得太高了。去到開著空調的地方看看,卻發現空調上顯示的是標準的二十六攝氏度,而這個時候墨梵感覺越來越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