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個倉庫,解石。”墨梵看著桌子上已經所剩不多的菜品,眼神中是若有所思。 洛嘉晟趕緊點了點頭,解石,他喜歡。 “切石機和磨石機怎麽辦?”墨繹難得的發出了疑問。 “已經購買了,我放在城隍廟那裏。” “倉庫你們不用擔心,我手下還有空倉庫,隻要把東西放到裏麵去就可以了。”洛嘉晟嘴裏塞的慢慢的,說起話來卻很利索。 墨梵點點頭,他在考慮,要怎麽把毛料從空間裏麵拿出來。 “我回來了。”何觀硯的聲音裏麵有著大喘氣的空隙:“小玨很高興,拿著那個小鼎就不放手了。” “好的精神狀態有利於她恢複。”墨梵對於他以後的班子,還是非常關心的。 何觀硯努力的點點頭:“我知道。謝謝你。” “不必。”墨梵拒絕了何觀硯的感謝,他們以後都是他的班子,為了他的工作室,不付出哪裏有回報。 何觀硯猛地灌下了一杯老饕塞給他的水,好不容易才將氣息給調整了過來,看向墨梵的眼神出於意料的冷靜和執著:“隻要小玨能夠恢複過來,隻要報了仇,隻要我們還在,隻要你還繼續下去……”我們兄妹就會在你這裏當雕刻師和鑒定師一輩子。 對於何家,何觀硯從來沒有執念,他的執念隻在他的妹妹——何觀玨身上。 墨梵點點頭,表示明白了何觀硯的意思。 “好了,我吃完了,還有沒有人有事情的,沒有事情我們趕快去城隍廟拿切石機和磨石機,然後拖到倉庫裏麵,解石去。偉大的解石運動,我來了。”擦擦嘴巴,洛嘉晟繼續著他的二貨行為。 墨梵墨繹幾乎是同時從板凳上站了起來,墨繹走到老饕的麵前,站得筆直:“站在這裏,不要抹掉了駐在你身體裏的最高的秉性!” 老饕一聽到墨繹的話,立刻縮腿、提臀、夾緊雙臂,形成一個標準的軍姿:“是。”聲音洪亮,讓周圍吃飯的人一瞬間停止了說話,眼睛看過來後,馬不停蹄的拿出手機、照相機,拍攝了起來。 這是軍人,華夏的軍人,無論華夏的政場有多麽的糜亂,無論華夏的人民公仆有多麽為己為私,華夏軍人的背卻是挺得直直的,華夏的軍人永遠都是華夏的老百姓承認的軍人,華夏的軍人永遠都是老百姓相信的那個曾經的、永遠不變的祖國的守衛者。 這就是華夏的軍人! 這就是華夏的軍人情結! 對於周圍人拍照的行為,墨繹沒有阻止也沒有任由他們拍照,他相信如果這些照片隻是被私人收藏,那並不是一件壞事,而一旦這些照片被流傳出去了,上麵自然會有人解決的。 他們的身份是光明的,也是必須隱藏在黑暗裏的。 44、金絲翡(上) 五個人被分成了兩撥,墨梵、墨繹、墨卿雲自然是坐在牧馬人上,由墨繹開著車。而洛嘉晟和何觀硯則坐在洛嘉晟的車裏,跟著牧馬人往城隍廟走去。 行至珍玉軒,店主並不在那裏,據說是家裏有些事情,被叫回家了。所以珍玉軒裏隻有掌眼師傅和聘來的店員在,不過幸好掌眼師傅認識墨梵,或許是因為店主囑咐過他,因為墨梵當時讓店主第二天送去給他,而第二天他卻進了醫院,不在家裏,所以墨梵他們很順利的便拿到了被送到墨梵家不成又被拿回來的切石機和磨石機。 將磨石機和切石機分開來放到兩台車子裏麵,墨繹和洛嘉晟調轉了車頭,由洛嘉晟帶著他們去那個空著的倉庫。 “到了。”洛嘉晟把車停在距離城隍廟有相當一段距離的工業區內,和何觀硯一起將放在他車上的磨石機給搬了下來。 牧馬人的車門也被打開,隻不過和洛嘉晟的情況不同,墨繹一個人就將切石機給抱了下來,墨梵和墨卿雲兩個人根本就沒有動手。 “跟我進來,倉庫的鑰匙我等會兒進去了就給你們。墨繹大哥,你們在部隊裏麵平時是怎麽訓練的,能不能教教我,看著你,我都感覺我是小白臉、白斬雞了。”搬著相當有分量的磨石機,洛嘉晟看著看上去十分輕鬆的墨繹,有種羨慕嫉妒恨的氣息環繞在周圍。 “日常訓練五十公斤負重八公裏二十三分鍾及格。堅持三個月五十公斤負重步行八公裏你就能夠不費力的徒手搬運這個。”墨繹的話很簡潔,但是讓洛嘉晟立刻放棄了向墨繹學習的打算。 “我還是繼續當白斬雞吧。”將東西搬到倉庫裏麵放下,洛嘉晟死命的揉了揉手臂上的肌肉和肩膀,突然一下有了這麽大的負重,他的身體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墨繹將磨石機放在倉庫裏麵,接過了洛嘉晟扔過來的兩串鑰匙,轉身往倉庫大門走去:“我跟墨梵去取毛料。” “不用,我自己去。”墨梵最終的思考結果就是什麽都不解釋,多說多錯。 “好。”墨繹直接的將鑰匙遞給墨梵,從地上拎起一直跟著他們身邊的那日,帶著墨卿雲往倉庫的裏麵走去。 墨梵收起鑰匙,重新坐上牧馬人,打開引擎,離開了工業園。 其實就墨梵自己而言,他很想就這麽在外麵停留一下就返回,但是牧馬人上是有油耗表的,耗了多少油是可以折算成走了多少公裏路,所以他不敢冒險。 將牧馬人開會到他自己的住的周圍晃了一圈,在一個隱蔽的、確定不會有人經過的地方停下,從空間裏麵拿出在墨繹離開前承諾讓墨繹解石的那塊毛料和那塊有著仿佛秋天稻田一般的景象的毛料,放在牧馬人的後座上,然後一口氣往工業園的方向駛去。 “墨梵回來了。”牧馬人剛剛停下,墨梵就聽到了洛嘉晟的大嗓門。 牧馬人的車門被打開,站在最前麵的赫然就是墨繹,看著墨梵下了車,他走上前打開後車門,同時將兩塊毛料給抱了下來,在其他人都沒有注意的一瞬間,還看了一眼牧馬人上的油耗表。 “兩塊毛料。我手上一共隻有三塊。”墨梵麵對他們看到毛料樣子時候目瞪口呆的樣子,仿佛是沒有看到一般。 的確,那塊承諾等墨繹解石的毛料看上去還正常一點,除了怎麽看都沒有外在表現外,就同一個普通的墊腳石沒有什麽兩樣。但是另一塊就顯得非常滑稽了,一個看上去和元寶一模一樣的毛料,同樣沒有什麽外在表現,雖然也有蟒帶,但是位置很偏,不重要,所以在大部分人的眼裏,這如果這是一個工藝品說不定還有一些價值,而作為毛料,太差了。 “墨梵,你該不會就是用這些鐵定垮的毛料糊弄我們吧。”洛嘉晟一看到這些毛料,臉立馬就苦了下來。 無論是墨梵、墨繹還是何觀硯都沒有接洛嘉晟的話,墨梵不接話是因為他知道這些毛料裏麵有什麽,何觀硯不接話是因為他不知道怎麽接,而墨繹則是完全的相信墨梵。 將這兩塊毛料放在磨石機旁,墨梵示意墨繹拿起那塊他承諾給他解石的毛料,放到磨石機上。 “從這裏開始。”伸出手,指著他印象中距離裏麵的翡翠隻有很薄的一層石質的地方,墨梵退後將位置讓給了墨繹。 等到墨梵退後到一個安全的位置,墨繹走上前,將墨梵指出來的那個位置對準磨石機的刀片處,打開磨石機,對著那個地方就小心的磨了起來。 倉庫裏一時間滿是磨石機嗡嗡作響的聲音,大約兩分鍾之後,墨繹關上了磨石機的開關,拿起旁邊的礦泉水瓶,打開瓶蓋,將水照著毛料的磨麵撒了上去。 “這是……冰種豔綠?!”何觀硯的聲音裏滿滿的都是不可置信。 被水衝刷過的毛料磨麵,露出了一絲絲極豔、極翠的綠色,這抹綠色鮮亮純淨、清澄透亮、通透似冰,讓人在一瞬間有種目眩神暈的錯覺。 即使是已經看過一次這塊翡翠的樣子,在毛料中的翡翠被暴露出來的那一刹那,墨梵仍舊看癡了,這樣的綠色完全就是天地的恩賜,是人力所不能及的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