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罪說不像,又問他多大了。蕭刻說他博士都念完了,三十生日剛過。周罪又說了一次:“不像,顯小。”他們倆現在距離挺近的,跟上次喝酒時候的距離差不多,隻不過上次光很暗,這會兒燈開得還是挺足的。蕭刻把周罪看得更清楚了,他看到蕭刻側臉靠近耳朵的位置有一條疤。可能有些年頭了,不算太明顯,但離得近還是能看到的。不醜,而且……很性感。蕭刻當時腦子一抽,突然問周罪:“你單身嗎?”周罪短暫地愣了一下,然後淡淡笑了下,“嗯”了聲:“單身,我習慣這樣。”蕭刻也沒繼續這個說,隻是點點頭,然後就岔開話題說別的了。都是成年人,他意思給出去了,周罪的意思也還回來了。方奇妙那個小圖說是容易,但也還是弄了快兩個小時,出來的時候跟沒事人一樣,問蕭刻:“要看看嗎蕭老師?”“不了,你自己回家照鏡子欣賞。”蕭刻站了起來,把他的衣服手機都遞過去。周罪也跟著站了起來,蕭刻往他那邊走了一步。倆人的距離突然變得近了一些。蕭刻蹭了蹭鼻尖,看著周罪。蕭老師不管遠看還是近看顏值都是沒得說,從小帥到大了。周罪被他盯著,聽見他說:“上回我的酒今天不算你還了,你還欠我頓酒。”周罪頓了下,然後笑著點頭。“你得找時間還我。”蕭刻說。周罪答得很痛快:“行,你找時間。”蕭刻說話的聲音不算大,但是方奇妙還是都聽見了。倆人從店裏出來之後方奇妙把車鑰匙扔給蕭刻,笑著睨他:“蕭老師可以啊。”蕭刻坐進駕駛座,方奇妙的屁股這會兒應該也開不了車。“不是你什麽意思啊?”方奇妙還是有些驚訝的,蕭刻這個狀態他幾乎沒見過,“你認真的?有興趣?”蕭刻倒是不再否認了,他點頭:“認真的,有興趣。”上次見了一麵姑且算是合眼緣,挺惦記的。這次又見了一回,惦記的心思不減反增。蕭刻一個正年輕的單身男青年,對誰有興趣再正常不過了。他也單身挺久了,都快忘了戀愛是什麽滋味了。他看了眼方奇妙,突然笑了,笑得還挺痛快。他換擋倒車,把車從車位裏開上路。蕭刻說:“我想試試。”第7章 蕭刻說了他想試試,那就絕對不隻是說說。年輕氣盛的時候也不是沒追過人,蕭刻原本就是個愛玩兒的,追起人來也很難讓人招架得住。畢竟顏值擺在這裏,身材也棒,學生時代多耀眼個人。這幾年的確是收心了,消停了。但不代表這人從此都不惦記誰了,那不可能。凡事都是這樣,一旦心裏開了念頭,那就來勢洶洶長勢凶猛。蕭刻回去越琢磨周罪越覺得有興趣,那就沒必要忍著。蕭刻直接給周罪打了電話,接電話的還是光頭陸小北。蕭刻說:“找周罪,我是蕭刻。”陸小北在電話裏喊:“大哥!蕭刻找!”過會兒周罪過來聽電話,蕭刻問他:“這不是私人電話吧?”周罪說:“嗯,工作號。”蕭刻也沒揪著這個,他開門見山:“什麽時候請我喝酒?”周罪說:“都可以,你定。”蕭刻於是說:“那周五。”周罪笑著應了:“行。”蕭刻故意定在周末,第二天他不用上班,晚點睡覺也沒關係。那天蕭刻穿得也很騷,怎麽帥怎麽穿,還抓了抓頭發。他們還是約在蘇池,蕭刻喝酒隻來這兒,習慣了。他沒開車,周罪也沒開車,周罪到的時候蕭刻已經在吧台邊跟老蘇聊了好一會兒。蕭刻朝他招了招手,喊了聲:“這兒!”老蘇在旁邊問他:“你倆好上了?”蕭刻笑著說:“沒呢,我要追。”老蘇打趣他:“換口味了,弟弟?”蕭刻沒說話,隻是笑。周罪來了老蘇自然得走,給他們騰地兒,怕他們聊不開。蕭刻問周罪:“你常來嗎?”周罪說:“偶爾。”蕭刻借著酒勁兒是很敢說話的,酒喝透了之後蕭刻直著問周罪:“來這兒的多半都是gay,你是吧?”周罪沒否認,玻璃杯跟蕭刻手裏的輕輕碰了一下。蕭刻笑起來是很好看的,他看著周罪說:“我也是。”周罪點點頭:“看出來了。”周罪放了根煙咬在唇間,視線下垂,從蕭刻的角度看過去非常蠱惑人。打火機在吧台上,蕭刻在周罪伸手之前先拿到了,他握在手裏,然後抬起胳膊湊近了周罪的煙,按開了火。周罪咬著煙說謝謝,聽起來含糊不清。